明郡王說著,若瑤郡主拆台道,“他不透露,我透露,下一局是拔河比賽,因為拔河人數可多可少,所以這一局有多少人參賽,會比賽多少局,我也不知道,全看大家的意思,覺得有趣,咱就多比兩迴,覺得無趣,咱們就聽忠義伯府大姑娘撫琴。”


    說完,若瑤郡主問道,“不知道誰有那個膽量上台?”


    她說著,眼睛瞄向逸郡王了,她笑道,“來時就聽你說要奪第一,參加了這麽多迴,也沒見你贏幾朵桃花,你不上台?莫不是怕了?”


    被若瑤郡主當眾落了麵子,逸郡王氣衝上頭,手一拍桌子,就躍身上了比試台,啪的一下展開玉扇,道,“本郡王長這麽大,還不知道怕字怎麽寫呢!”


    要說逸郡王也是倒黴,總有人拆他的台。


    這不,他剛說完,就有一小少爺拍手笑了,“逸哥哥笨,連怕字都不會寫,我會,我教你啊。”


    逸郡王,“……”


    就那麽淚奔了,在一堆笑聲中,逸郡王淚流滿麵了。


    不止有拆台的,還有丟石頭的,獻王爺看了那小少爺一眼,笑道,“林兒真乖,迴頭來獻爺爺這裏,好好教教你逸哥哥。”


    那小少爺是點頭如搗蒜,軟嚅的應了一聲是。


    一堆人笑翻,笑的肚子都抽筋了。


    逸郡王,“……”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見大家越笑越來勁,趕緊轉了話題道,“誰上台,和本郡王切磋一下?”


    逸郡王說了半天。也沒人上台。


    逸郡王兩眼上翻,“沒人上台,那算自動認輸了,給我桃花。”


    他說話聲還在宴會上空迴蕩,安郡王站了起來,笑道,“那朵桃花。本郡王要了!”


    聲音透著挑釁。


    看著安郡王上了比試台。大家心底就嘀咕了,這兩位郡王,從小鬥到大。隻要兩人在,就沒有哪一迴不掐起來,一直以來都是勢均力敵,誰也沒占到什麽好處。誰也沒有什麽壞處,動起手來。誰也討不了好,如今這樣規規矩矩的鬥,還是第一次呢。


    大家都好奇,誰更勝一籌。


    要論年紀。安郡王要年長逸郡王兩歲,他要略占一些優勢。


    不過獻王爺是將軍王,力能扛鼎。逸郡王是得了他真傳的,不容人小覷啊。


    兩人站在比試台上。四目相對,火花四溢。


    明郡王拿了繩子過去,都覺得要被灼傷了。


    小廝在地上牽線,並點了小半柱香,這是怕兩人僵持不下,香燃盡時,還未分出勝負,就算平局。


    等準備就緒,銅鑼敲響,拔河比賽就開始了。


    兩位郡王拉緊繩子,都把對方往自己身邊拉。


    起先,逸郡王略勝一籌,把安郡王拉過去了一點,然後安郡王用力,又把逸郡王拉過去了一點,逸郡王再用力,又把安郡王拉過來一點……


    就這樣僵持不下,知道香燭燃盡。


    兩人未能分出勝負來。


    明郡王笑道,“可惜未分出勝負,你們是就此作罷,還是找幾個幫手?隻要雙方人數一致即可。”


    逸郡王看了安郡王一眼,“你找不找人?”


    安郡王瞥了他一眼,迴頭看了宣王世子一眼。


    宣王世子就上了比試台。


    逸郡王也不落人後,找了個幫手。


    看著逸郡王找的人,安郡王眉頭皺了下,又迴頭看了一眼。


    逸郡王兩眼一翻,又喊了一人。


    很快,兩人身後就站了五個人。


    銅鑼敲響,又一輪拔河開始了。


    和上次一樣,勝負未分。


    逸郡王不耐煩了,“他爺爺的,氣死人了,我就不信贏不了!”


    說著,他迴頭喊道,“楚彥、楚離,你們兩別縮著了,上來!”


    要說找人,逸郡王占便宜的多,獻王爺是將軍王,逸郡王又少年喪父,經常被他帶著出入軍營,和他結識的,多是武將之子,所謂子承父業,那些少爺大多都會拳腳,而且還不弱。


    安郡王是先太子的兒子,先太子過世,皇上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結實的大多是文臣之子。


    但要說武將,也不是沒有,興國公和鎮南侯一樣,也把持著十萬重兵呢。


    安郡王和逸郡王挑人,也不是隨便挑的,兩人挑的人,年紀相差不多,家世背景也差不多。


    現在逸郡王叫了楚彥和楚離,安郡王把興國公府兩兄弟也叫上了。


    然後一輪比試下來,又打平手了。


    逸郡王炸毛了,迴頭又找了兩人。


    不過安郡王那邊,則是興國公府大少爺幫著找人的,他認識的武功不錯的人更多一些。


    江老太爺坐在那裏,他端起茶盞,輕輕撥弄著。


    眼睛在比試台上掃了一圈,然後望向皇上,隻見皇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江老太爺知道皇上在笑什麽,若是逸郡王那邊不是他,而是大皇子,那這比賽就更有趣了。


    逸郡王代表的是大皇子的勢力,安郡王代表的是安郡王的勢力。


    兩人爭的就不是一朵桃花,而是帝王之位了。


    能將兩方勢力集中在一根繩索上,這出題之人,不簡單啊。


    清韻站在那裏,她也覺察到宴會台氣氛有些不對勁了。


    她細細一想,就想明白了其中原委,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楚北。


    起先,她準備的宴會裏,並沒有拔河,是楚北看了她的宴會單子,臨時起意加的。


    她沒有多想,隻覺得不錯,就添上了,沒成想真比試了,居然多了這麽多的門道來。


    如此一來,倒是將兩方勢力看的一清二楚了。


    宴會台上。人越來越多。


    兩人身後都跟了十二人之多。


    隻是人雖然多,卻照樣沒能分出勝負來。


    安郡王看著逸郡王,笑道,“不加人了?”


    逸郡王赫然一笑,“你要加人,本郡王奉陪到底。”


    安郡王看了二皇子一眼,笑道。“請二皇子三皇子助我一臂之力。”


    逸郡王無語了。“他們也幫你?!”


    可是兩位皇子還真的下了場。


    皇上眸光閃了一閃,嘴角依然帶笑。


    逸郡王笑了,人家要搶他們父皇的皇位。他們居然幫他,真是蠢笨如豬,難怪大皇子從未將他們放在眼裏過。


    隻是這麽兩個分量級人物,逸郡王還真不好找幫手了。


    安郡王笑道。“沒人可以幫你了?”


    逸郡王瞥了他一眼,所謂輸人不輸陣。他看安郡王眼神仿佛在說我會缺人嗎?


    然後望著明郡王道,“你過來幫我。”


    明郡王指了指自己,有些為難道,“我是主持啊。”


    逸郡王呲牙。“別說是主持了,你就是住持,你今兒也得幫我。”


    明郡王記得清韻說過。做住持的,不得參加宴會。他是來幫忙的,隻能迴頭望著清韻了。


    清韻笑道,“可以破例一次。”


    明郡王便把手裏的花箋遞給若瑤郡主,然後站到逸郡王身後了。


    明郡王論身份,自然比不得二皇子了,但和三皇子算得上旗鼓相當了。


    三皇子幾乎就沒有奪儲的勝算,將來肯定是封王,明郡王是瑾淑郡主的嫡次子,又是皇上封的郡王,現在太後也不反對皇上召迴瑾淑郡主了。


    瑾淑郡主被貶之前,有多受太後寵愛,她迴了京,哄得太後高興,恢複爵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況且忠義侯府大少爺打了明郡王,也沒傷他多嚴重,就被貶成了忠義伯,其他牽連的大臣都被貶了一級,這是在給即將迴京的瑾淑郡主立威啊。


    隻是二皇子這邊多了個二皇子,不知道逸郡王要找誰幫忙?


    其實大家心底,都有一個人選,那就是大皇子。


    可惜,大皇子離京了,除了他,還真的沒人能跟二皇子比了。


    安郡王咬了咬牙,眼睛在場上掃了一圈,眼睛在楚北身上多逗留了兩眼,最後饒了他,看若瑤郡主了。


    他輕咳兩聲,“要不,你幫我?”


    若瑤郡主,“……”


    一群人,“……”


    若瑤郡主臉紅如霞,她手無縛雞之力啊,讓她幫忙,那還不如主動認輸呢。


    皇上笑了,“真是胡鬧。”


    全然不似之前那樣罵逸郡王不學無術時的態度,反倒有些寵溺。


    其實,若瑤郡主還真的合適。


    她代表的是寧王府啊,寧王很寵愛她,視之如珍如寶。


    皇上想,要是寧王妃生了世子,以她和皇後的交情,世子必然和大皇子,和逸郡王處的來。


    寧欣郡主站起來笑道,“若瑤要是幫逸郡王,那我幫安表哥。”


    皇上眼神凝了下,他好像把寧太妃給忘記了,寧太妃可是太後的跟屁蟲,太後要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寧王妃雖然向著皇後,寧王也向著他,可是他不會太忤逆寧王妃,他要保持中立,他也體諒他。


    安郡王笑道,“我還不至於找姑娘幫忙,逸郡王沒人可用,不妨直說。”


    逸郡王呲牙,“誰說我沒人用了,我還能找離京在外的大皇子!”


    安郡王撲笑出聲,“你也說了,大皇子離京在外,他能飛迴來幫你嗎?”


    逸郡王頭冒青煙,他迴頭看著楚北,“還坐在那裏,你倒是自覺一點啊。”


    楚北在喝茶,逸郡王看過來時,他還掃視了下周圍,活像安郡王喊的不是他。


    逸郡王吐血。


    安郡王瞥了楚北一眼,笑道,“楚大少爺一身的毒,他能幫你?”


    逸郡王不以為然,“隻是有毒而已,還不至於拔個河就掛了,又不是紙糊的。”


    說著,逸郡王迴頭,望著楚北道,“大皇子不在京都,你幫他頂一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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