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四更,決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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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軍勇悍無比的突破了魏刀兒的防線,直麵竇建德。而此刻因為擁擠的朝臣將領還沒讓出道路來,夏軍的騎兵隔的很遠,根本來不及救援。


    白士讓和楊武威一眼就瞧見擁擠的人群中身穿黃色鎧甲的竇建德,兩人對望一眼,雖然不認識他,卻知道必定是敵軍的重要人物,立刻帶領騎兵向著竇建德衝鋒過去。


    玄甲精騎,混雜在四處奔逃的夏軍敗兵之中,如同一隻蛟龍,揚起頭來,向竇建德一口咬過來。


    竇建德見勢不妙,也顧不得其他人了,轉身就走,混進人群之中,就想趁著大亂先逃去安全地方。他這一跑,度倒快,身旁的王小胡,董康買一個不留神就被他落在後麵,想要保護也來不及。


    恰在這個時候,度最快的白士讓和楊武威已經殺到,兩人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穿著最顯眼黃金甲的竇建德。


    竇建德身強力壯,雖然身為夏王,卻也不是養尊處優之輩,一衝入人群,見前方擁堵不堪,騎兵和朝臣將領混在一處,若是被唐軍一衝,隻怕即刻就要大亂。他知道事不可為,便搶了一匹戰馬,跳上馬背,死命抽打,朝著東側的汜水與黃河交匯的牛口渚跑去。


    唐軍的玄甲精騎此刻已經全數突破了夏軍的第一道防線。除了孟柱依舊和尉遲恭鏖戰,夏軍的一萬多人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他們這一向後潰散,反倒把想要衝上去抵抗的騎兵陣型也給衝散了。


    唐軍的全數突破使得夏軍更加混亂,徹底沒有了抵抗的能力。王小胡和董康買都被卷進亂軍之中,哪裏還追得上竇建德。眼睜睜看著他逃向牛口渚,身後追著兩員唐軍大將。


    竇建德的戰馬健步如飛,他人在馬上頭也不迴,一心想要逃過河去,迴到河北,重整旗鼓。一路跌跌撞撞來到河邊,猛地見到一旁高高的峭壁上三個鮮紅的大字“牛口渚”。


    “牛口?”竇建德一怔。


    竇?豆?牛口?


    豆入牛口……竇建德站在汜水邊上,傻掉了。


    眼前黃河奔騰如怒,滔滔不息,汜水雖然並不湍急,卻也象一道繩索,緊緊的縛住了竇建德身和心。


    “竇建德,休走!”一聲大喝從身後響起。


    竇建德茫然迴,楊武威已經拍馬趕到,手中的長槊揮舞,一擊而下。竇建德下意識的一拉馬韁繩躲避,馬兒向後一退,卻依然躲閃不及,被一槊擊中馬腿上,當即哀叫一聲,跌倒在地。馬上的竇建德自然難以幸免,摔了下來,一個滾地葫蘆,頭昏腦脹,天旋地轉。


    楊武威一擊而中,身後白士讓也打馬趕到,衝上起來高舉起長槊就要刺下。竇建德大駭,忙唿道:“不要殺我!我是夏王竇建德,你們若是能救我逃走,將來的富貴一定和兩位共享。”


    白士讓和楊武威聞言大喜,隻道這是個地方大將,不料竟然就是竇建德。


    “原來閣下就是夏王竇建德,哈哈,太好了。快請起來,跟咱們兄弟迴去見過我家皇上吧。”白士讓喜道。楊武威跳下馬,把竇建德捆個結實,扶上馬去,和自己共乘一騎,避開混亂不堪的戰場,徑直往汜水對岸的唐軍陣中歸去。


    這邊竇建德被擒住,夏軍和唐軍的對決也基本上結束了。大王逃走,將領失散,朝臣狂奔,小兵們哪裏還有抵抗的勇氣。身在後軍的蘇定方看到前麵全軍潰散,知道大事不好,顧不得去救竇建德,帶領後軍的一萬人馬倉惶的後退,唐軍追擊了數十裏,大獲全勝,這才班師迴去。高雅賢,王小胡,董康買,範願,劉十善,淩策,劉斌等人一路逃竄,趕上了蘇定方的人馬,往河北投劉黑闥去了。至於崔元遜,崔也久,劉希道,張君立,劉雅,曹湛都人都死在亂軍之中。唯獨孟柱和尉遲恭大戰上百合也不分勝敗,等到四麵八方全是唐軍,將他圍在陣中,插翅難飛之時,孟柱才從和尉遲恭的對決中清醒過來。


    茫然四顧,淨是唐軍戰旗,五萬夏軍,不到半日的功夫,煙消雲散,灰飛煙滅。孟柱愴然一笑,對尉遲恭道:“我可沒輸給你。”


    尉遲恭對麵前的敵將十分敬佩,知道他是個好漢,點頭道:“你我不分勝敗。”


    孟柱哈哈笑了一聲,舉起鋼鞭,照自己腦袋就是一下,頓時**迸裂,落馬身死。尉遲恭見他如此豪邁,悍不畏死,歎息著叫人將他屍收拾好好安葬。至此唐軍大獲全勝,五千玄甲精騎損失不過五百人,卻擊潰了夏軍五萬人馬,斬殺四千餘人,擒獲俘虜一萬多。


    打掃戰場,清點損失,自由下麵的將領去做,唐軍的高級將官都迴到虎牢關,李世民高坐在堂上,兩旁唐軍的文武將領濟濟一堂,一起冷眼看著被白士讓和楊武威押上來的竇建德。


    竇建德一臉的頹唐,麵如死灰,來到堂上,也不跪拜,隻是呆呆的望著李世民,似乎還沉浸在不解之中。


    李世民一臉勝利者的喜悅,這一次他冒險離開洛陽前來虎牢關阻截竇建德這個大敵,居然如此輕鬆獲勝,簡直如有天助。喜悅之餘,也不去追究竇建德的無禮,笑問道:“我去洛陽討伐王世充,怎麽夏王也來湊熱鬧。你率領大軍,越境前來犯我大唐兵鋒,如今身為階下囚,如何?”言語之間,強者風範揮自如,竇建德聽了,更是心灰意冷,羞愧難當。


    “怎麽不答話呢?”李世民看竇建德一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模樣,更是想要好好羞辱他,為那些敢於同唐對抗的反王立個存照。


    竇建德失去了曾經豪情萬丈的勇氣,再也無法對抗李世民咄咄逼人的氣勢,垂頭喪氣的道:“我若不送上門,隻怕麻煩皇上長途跋涉去取我。”說完這話,他等於拋棄了最後一塊遮羞布,一代豪傑,墮落如斯,不禁讓唐軍將領唏噓不已。


    李世民擊敗竇建德的同時,在遙遠的淮水岸邊,另一場戰鬥即將拉開帷幕。


    杜伏威的江淮軍三萬人馬在淮水的岸邊列開陣勢,數十架浮橋被推進水中,工兵迅的將浮橋固定在對岸的沙土地上。浮橋一固定住,紅旗一搖,杜伏威高高舉起手來:“擂鼓,渡河。”


    戰鼓響起,江淮軍在鼓聲的激勵下,鬥誌高昂的從浮橋上渡過淮水,洛陽就在前方。


    左遊仙眯縫著眼睛站在杜伏威的身旁,得意的道:“這裏唐軍的防禦果然脆弱,叫咱們輕易的渡河,等到迂迴到他們身後兩麵夾擊,管教他們哭爹喊娘。”


    杜伏威沒有作聲,神色嚴峻的看著對岸,畢竟大軍沒有全部渡河,一旦被唐軍半渡襲擊,隻怕會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西門君儀和闞陵已經渡過了淮水,就地組織人馬列好陣勢,以防止唐軍的突襲。三萬大軍有條不紊,6續過河。放眼看去,並無唐軍的跡象,杜伏威一直懸著的心才慢慢的放迴肚子裏去。


    隆隆作響,不是馬蹄聲,杜伏威皺起眉頭來,尋找聲音的來源。


    左遊仙左顧右盼,終於把目光投在了淮水上遊,他瞪大了眼睛,尋思了半晌,終於露出恐怖的表情。


    當年在山東時,王薄暗算張須陀和孟海公,用的就是截斷水流,半渡之時刨開堤壩,水淹七軍的計策。如今天理循環,當日勾結王薄的武安福,今日在淮水之畔,他的部曲遭了報應。


    奔騰的江水唿嘯而至,不等江淮軍的人馬反應過來,白浪已經吞沒了數十座浮橋上的軍兵。淮水的遼闊洶湧不是當年王薄設伏張須陀的小河能夠比擬的,這也是上遊築了堤壩,而下遊水勢並沒有減少的原因之一。這一波洪水席卷而下,不但將河道之中的可憐士兵化作了魚蝦之食,普天蓋地滔滔之水甚至漫出了河道,立刻把整個淮水兩岸變成了澤國。


    “不好。”杜伏威大聲驚叫,話音剛落,那洪水就如同號令一樣,招惹來了前方地平線上的滾滾煙塵,唐軍的旗幟旁,更讓杜伏威驚慌的是娘子軍的大旗。李顏櫻解救太原一戰勇猛無比,此刻出現在江淮軍麵前,讓正處在混亂之中的他們更加的惶恐不安。


    西門君儀和闞陵身邊有登6的江淮軍一萬多人,被水流這麽一淹,倒有三千餘人直接被卷進浪中,連哭喊都來不及,便沉進水中,被帶到不知何處去了。剩餘的江淮軍驚魂未定,就看到唐軍的人馬遠遠衝過來。


    “你快帶兵整隊,結好陣勢,我去擋以擋。”西門君儀看到勢頭不好,忙對闞陵道。說罷帶上數百人馬,往前迎上唐軍的隊伍,想要阻擋一下。


    唐軍先鋒馬三保乃是娘子軍中李顏櫻的心腹大將,當年義立下大功,此刻揮舞雙刀,飛馬衝過來。一見西門君儀,大聲喝道:“下馬歸降,免你一死。”


    西門君儀大怒,飛馬上前,一槍刺過去。馬三保口中唿喝一聲,雙刀上下翻飛,如同白練一般,蛟龍出水,鎖住長槍,迴手一刀,血光閃現,西門君儀頭顱飛起,一招不到,身死沙場。


    一招斬殺了西門君儀,唐軍氣勢大振,如狼似虎,直奔闞陵而來。


    對岸的杜伏威,木呆呆的看著唐軍的人馬殺過來,毫無辦法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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