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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因從寺中迴到家中,家裏的氣氛越充滿著凝重。薛淩華哭的像個淚人:“故柳這丫頭跟了我這麽久,怎麽就……”


    涵因忙問怎麽迴事,才知道故柳竟然投了池子。


    新桃腫著眼睛:“昨兒看著還好好的,今天早上怎麽也找不到人,我去花園子給奶奶摘幾支花插瓶子,卻看見……卻……”想起今天早晨的慘狀,新桃又泣不成聲。


    “打小就跟著我,人跟個悶葫蘆似的,昨天我身上不爽利,隨口罵了兩句,賭氣說要把她送迴去,其實,我隻是順口說說,並沒有那意思,她怎麽就想不開了。”薛淩華淚眼婆娑。


    涵因忙勸道:“嫂嫂固然這麽想,依我看,卻未必是這樣,許是在池子邊玩,現在春天露水重,池邊還有不少青苔,許是不小心滑了進去。嫂嫂平時並不是苛待下人的,哪就有那麽大的氣性。縱有那麽大的氣性,也不該一死了之,那便也枉了嫂嫂平日待她的情誼。”


    薛淩華哭道:“說到底這事我也於心不安。”


    “嫂嫂若是覺得實在過意不去,不如多賞幾兩銀子發送她,也算盡了主仆這些年的情分。”涵因拍著薛淩華安慰道。


    京兆府派了仵作來,在花園中查看了半日,又把屍首帶迴去撿看,最後傳迴來消息,也隻說不是投水就是意外便結案了。


    涵因心中鬆了一口氣,霄雲做事情果然利索。故柳現在是唯一知道她誘使劉錦去了桐影閣的事,就算歆兒有疑心,應該也查不到什麽了。


    歆兒……涵因想起歆兒,當年最喜歡她的聰明,從眼睛中透出的靈氣,她竟然是自己弟弟的人。還真是想不出為什麽……


    涵因從薛淩華那裏出來,路過廂房,聽見朱媽媽在裏麵哭:“故柳你這丫頭怎地這般糊塗,你若對公子沒有非分隻想,姑娘何至於罵你!便是姑娘罵了你,也不會真趕你走,你怎麽就……哎呦……”


    涵因心道這倒是可巧兒了,把這事情正好糊弄過去。


    剛迴自己屋子,李諦就讓小丫頭通稟,有急事要見她。


    “這兩天。梁公子派人把這個東西送來了。”李諦捧上個匣子,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涵因接過來一看,梁鬆之送來的是稻香村的房契和入股的契書。


    李諦說道:“梁公子說家裏出事。不便連累姑娘,所以把這些一並給了姑娘。”


    涵因點點頭,歎道:“難為他還有這份心。你去算算他這份子錢現在值多少,把錢給他送過去,就算我買下了。想必往後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正說著。下人通報崔皓輝來了,李諦便出去處理事情了。


    涵因忙讓請進來。


    崔皓輝衝了進來:“涵因,這事是真的嗎?”


    涵因一見他,大吃一驚,他的臉腫了一大塊,嘴角也裂開了。上麵的血跡還沒有完全擦幹淨,忙問道:“你這是和什麽人打架了。”


    崔皓輝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撓撓腦袋。卻不肯說,涵因也不問他,叫慕雲去拿藥箱子:“怎麽這麽大了還做這種事,難道舅舅讓你習武是讓你出去打架的。”


    慕雲把藥箱子拿來,涵因把藥倒在白布上替他上藥。臉上的傷被那藥一刺激,更是疼痛。皓輝“哎呦,哎呀”的叫起來。


    “這時候知道疼了啊。”涵因埋怨道。


    皓輝借著一股衝動本想問涵因話,被涵因這一打岔,又問不出口了,囁嚅半天,才問道:“我今天才知道我哥娶的不是你。”


    涵因瞥了一眼皓輝,衝慕雲打了個眼色,慕雲會意,出去守在外麵。


    涵因歎了口氣說道:“你那新嫂嫂是宋國公的嫡孫女,我們也是好友,人是極和善知禮的,往後你要好好敬重你的嫂嫂。”


    “可是……可是……明明我哥哥要娶的人是你,我要早知道是這樣,我……還不如……我……”皓輝情緒很是激憤。


    涵因知道他對自己的情意,忙用話攔出他:“我知道我們打小在一處,你是想我好,可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們自己想的道理,況且往後我三哥去了皓華姐姐,我們還是親戚,一樣能走動。”


    皓輝卻把她正在上藥的手一把推開:“我心裏明白怎麽迴事,我得到消息就趕迴來,我知道現在什麽都晚了,你不用拿這話唬我,你們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嘴說不過你們, 反正你往後受了委屈,我替你用拳頭討迴來!哪怕他是我哥,我照揍不誤。”


    涵因眼圈一紅,忙掩住,尋思一迴道:“這什麽話,你這樣子不會是因為跟皓軒哥哥打架了吧!”


    皓輝臉騰的就紅了,臉頰上那塊紅腫顯得更腫的厲害,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不要管。”


    涵因又好氣又好笑:“那皓軒哥哥沒事吧。”


    “都這會兒了,你還關心他,哼。”皓輝賭氣道。


    涵因笑道:“可白瞎我這藥了,下次我才不管你。”


    皓輝馬上求饒:“好了好了,好妹妹,我錯了。我哥沒事,他也有師傅指點武功,挨兩拳有什麽的,原來我打不過他,現在我能跟他打平手了。”


    涵因笑著點點頭:“那你就多加努力吧。”


    皓輝擠出一個笑容,卻因為臉上的腫脹變了形,看的涵因直笑,他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又齜牙咧嘴的抽起氣來。


    “哎……其實大哥可能是想讓我打他……”皓輝的臉又垮了下來。


    涵因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岔開了話題:“哦,梁鬆之舅舅的事你可知道了?”


    皓輝臉沉了下來,點點頭。


    “今天他把稻香村份子的契書送了過來,是不想牽連的意思。”涵因說道:“現在他家有事,又和你合夥做生意,我怕牽連到舅舅。不如我把你那股也還給你吧。”


    皓輝擺擺手:“我不退!若股就剩你一個,那幫仗勢欺人的家夥就會欺負到你頭上,我在還能幫你看著,如今我要走了,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麽應付,好歹他們看在父親的名頭上不敢為難你。”


    “你要走了?去哪?”涵因吃驚的說。


    皓輝眼中散發出光彩:“好男兒為國建功立業,現在突厥、吐蕃、高句麗都對我們虎視眈眈,我要去從軍!”


    “可是,舅父不是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左右衛、金吾衛都是從軍。呆在長安不好嗎?”涵因勸道。


    皓輝搖搖頭:“我要像你二哥、三哥那樣去邊關為國效力。”


    涵因看到那種洋溢在他臉上的光彩時,就知道他是不會改變主意的,說道:“那舅舅同意了嗎?”


    皓輝說道:“我沒誰都沒告訴。你告訴了你,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難道你要偷偷走?”涵因問道。


    皓輝表情很堅決:“如果父親知道了,一定不會讓我去的。”


    “很危險的……何況老太太、舅母也……”涵因是女人,她從來都理解不了男孩子對馳騁沙場的向往。


    “有大哥在他們身邊盡孝,我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我臨走前交代了皓銘還有我從前的幾個朋友。他們人脈廣,什麽人都認得,我讓他們看顧著你的鋪子還有擷香館。”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個似乎永遠長不大的男孩子也漸漸懂了事,考慮事情也如此周全了。


    涵因露出感激之情,她知道皓輝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從來都是為自己考慮,認真的說道:“一定要好好活著。”


    皓輝笑道點點頭:“我去看看梁鬆之那個家夥。”


    涵因點點頭,送他出去。


    朝堂並未因劉錦“畏罪自殺”而平靜。劉錦臨死前拿出那一箱子滿朝文武的罪證現在到了皇帝手裏,誰也不知道皇帝想要向誰發難。


    皇帝讓魏伯顏整理出來,大多是一些不法勾當,比如某某侵占良田,某某的親戚仗勢欺人霸占民婦等等。某某的奴婢狗仗人勢出了人命,這些皇帝已經見怪不管了。隻是有一封書信裏裏麵隱約透露出在群臣中有一張大網。巧借名目層層盤剝稅款,甚至染指國庫,數額極其巨大,甚至沒有人知道確切的數額。皇帝想起長公主那本滿是符號不知所雲的賬冊,粗略算起來,那裏麵涉及的金額達到兩千萬兩,但那賬目卻沒人看得懂,因此也隻是粗略估計,心中對長公主的不滿又升了起來。


    別的猶可,獨這一件事讓他無可奈何又惱火,拍著桌子恨聲道:“個個在朝堂上衣冠楚楚,私底下都是些個什麽東西!”


    忽的想起從前有一次他微服出去遊玩,正碰上侵占良民農田、並把對方誣陷成死罪的冤案,皇帝發現了冤情,發現朝中重臣和地方官員勾結利用不法手段吞並別人的田產,迴來之後便想嚴懲,長公主卻笑語晏晏:“論起來這種事,哪家沒有一籮筐,皇上這樣揪起來,朝堂恐怕要空掉十之七八。”


    “難道就這樣放任過去嗎?這叫怙惡不逡!”皇帝很是不甘,那時他還是個有著熱血的青年。


    長公主笑道:“既然皇上遇上了這件事,況且此事性質惡劣自然是要管的,否則皇上怎麽會有威嚴呢,既然他家已經把那個親戚交出來了,就重罰了那個人,叫他騰退多占的地,並且賠給苦主一應損失。朝廷大臣管教家人不力,皇上可予申斥,或者罰俸即可。”


    皇帝大怒:“就這麽簡單!”


    “皇上想弄些大事來也行,借此機會清查全國的土地。”長公主眼睛轉了轉,笑道:“的確是個很好的機會。”


    “那就放任這幫為官做宰的人為所欲為嗎?他也應該嚴懲才對!”皇帝見長公主轉了思路很是不滿。


    長公主見皇帝急了,安慰道:“誰沒有三五房不爭氣的親戚,皇上要為了這個罰他,可是會讓群臣不服。”


    “可是,這明明就是他授意的,出事了交出個替罪羊頂缸,拿到就這樣放過去!”皇帝憤憤不平。


    “須知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長公主笑笑:“帝王之術,有些不能放過,有些則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姐姐,你說的並不對,這天下是朕的天下,他們是這天下的蛀蟲”皇帝想起朝臣們的嘴臉,一個個道貌岸然,實際上背後有各種肮髒的交易,心中憤恨不已,看著那一箱子罪證:“現在朕沒有辦法治你們,早晚把這筆賬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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