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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後一驚:“什麽事,誰要對泰王不利。”


    絡兒淚流滿麵,身上打著哆嗦,隻聽她一邊哭著一邊說道:“泰王快要被打死了,求您讓賢妃娘娘饒了泰王吧。”


    太皇太後更糊塗了:“你這丫頭說什麽呢,什麽賢妃,泰王。”


    絡兒哭的更厲害,話也說不完整了。


    太皇太後心生怒氣,喝道:“別哭了,好好說。”


    趙媽媽趕忙上前,說道:“還不趕緊止了哭聲,好好迴話,到底怎麽迴事。你說清楚些。”


    絡兒也被太皇太後的威勢嚇住了,不敢大哭,抽抽搭搭的說道:“泰王不知怎地觸怒了賢妃娘娘,此時受了責罰,已經打了十多下,泰王春天的時候大病,到現在還時常咳嗽,恐是受不住,求老祖宗開恩,讓賢妃娘娘手下留情。”


    “什麽!”太皇太後從榻上占了起來:“走,去看看。”


    太皇太後趕到毓福宮的時候,正殿昭華殿的大門緊緊閉著,一路上宮人想要通傳,卻被太皇太後身邊的太監們喝止了。


    正廳裏,賢妃正親自拿著藤條往泰王身上狠命抽打,泰王跪在地上,縮成一團。陳媽媽攔著賢妃勸道:“娘娘,已經打了不少了,您消消氣吧,仔細身體。”


    泰王的貼身大宮女紫秀跪在一邊,被兩個宮女一左一右按在地上,臉已經腫了,還在哭喊哀求著。


    賢妃卻跟瘋了一般推開她,又向泰王抽了兩下,嚷道:“他要害死我的兒子,這個孽種,我今天便要打死他。”


    殿門驟然被推開。這一幕剛剛巧落到了太皇太後眼裏。


    “你要打死誰!”太皇太後喝問,又衝左右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攔住她。”


    太皇太後身邊的太監忙衝上去,搶下賢妃手裏的藤條,把賢妃按住。


    這時,王淑妃也匆匆忙忙的趕到了。


    太皇太後的邪火又撒向她:“把六宮交給你,你就是這麽管的,濫用私刑都用到皇子頭上來了。”


    王淑妃心裏叫冤,又不敢反駁,平時這種藤條是各宮裏姑姑們管教小宮女用的。藤條打人皮開肉綻,疼痛非常,但是不傷髒腑。也不容易鬧出人命,打完了還能接著幹活。因此,各宮裏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想到,賢妃不知怎麽了,竟用在泰王身上。


    王淑妃幹咳一聲說道:“賢妃。泰王便是再有不是,也有國法宮規。你怎麽濫用私刑呢。”


    賢妃剛才被喝住,愣在當場,此時已經迴過神來,聽見王淑妃質問她,她撲到太皇太後麵前跪下:“太皇太後娘娘明察。泰王他想害死我的六郎。”


    涵因卻徑自走到泰王麵前,查看了他的傷勢,隻見他隻穿了一身中衣。衣服被打破了好幾道口子,還有很多地方已經被血浸透了。她迴過身稟奏道:“太皇太後娘娘,還是先請太醫吧。”說罷又吩咐宮人,給泰王披上衣服。


    太皇太後點點頭,剛要發話。


    毓福宮又來了一撥人。竟是久病多日的皇後帶著李昭容過來了,看來今天這熱鬧大了。


    皇後勉勉強強的給太皇太後行禮。太皇太後叫她免了,說道:“你自己身體不好,怎麽還跑出來。”


    皇後麵色煞白,一副嬴弱不堪的樣子,身子被兩側的宮女架著,站得幾位勉強,說話聲中微微帶著些喘息:“臣妾這些日子已經好多了,宮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不過來看看。讓皇祖母擔心了。就先讓泰王先在我宮裏養傷。至於泰王犯了什麽錯,該不該罰,先弄清楚事情原委再說。皇祖母您看呢。”


    太皇太後點頭道:“皇後的處置甚為妥當。”


    賢妃跪著爬了兩步,哭道:“臣妾並非故意殘害皇嗣,隻是泰王他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歹毒,要害剛出生的兄弟,此等不孝不悌的孩子,若不趁早管教,早晚會生出大逆不道的禍事來。”


    這時,皇帝也匆匆忙忙趕了過來,身邊還帶著齊王。


    見這幅情景,皺起了眉頭。


    於是,皇帝便在毓福宮訊問此事。


    原來,昨天晚上開始小皇子便莫名其妙腹瀉起來。太醫看了之後仔細問了問飲食,開了方子,照例囑咐了一番,飲食要仔細,不要受風雲雲,並沒有說什麽。


    賢妃卻大為緊張,疑心起小皇子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大半夜把伺候的宮人都綁起來,一個個的查問緣由。


    後來還是一個小宮女招了。昨天她下午當值的時候打瞌睡,恍惚中仿佛看見泰王拿了個碗進來,給六皇子喂了些什麽,她一下子瞌睡醒了,忙把泰王攔下了,那時泰王已經給六皇子喂了兩口。因怕被責罰,便沒敢告訴上邊的管事姑姑,把那碗藏了起來,想著等沒人的時候悄悄扔掉,誰知道六皇子當晚就折騰了起來,腹瀉了兩三次。


    “臣妾不知道泰王給六郎吃了什麽,便派人去瑞麟閣查問,才發現泰王昨天竟把這種東西喂給六郎吃。”賢妃跪在地上指著桌子上一個碗,哭道:“六郎自出生,身子就弱,哪經得起這麽折騰,這孩子分明就是想置六郎於死地。”


    眾人看看桌上那碗吃食,發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皇帝一皺眉,問在涵因懷裏打哆嗦的泰王:“你給你弟弟吃了什麽。”


    泰王哆嗦著說道:“雙……雙皮奶。”


    涵因小聲勸道:“去跟你父王說實話,好好說知道嗎?”


    泰王點點頭,哆哆嗦嗦的走到中間,跪下說道:“兒臣聽說姨母家店裏的雙皮奶,愛哭的小娃娃吃了就不哭了,想著弟弟愛哭,就遣身邊的太監胡榮去宮外買。兒臣親自試過沒有問題,才又吩咐買來給弟弟吃。”


    太醫已經被叫了過來,仔細查看了那碗剩下的雙皮奶。用銀針試了又試,又湊上去聞了聞,嗅到一股酸味,迴奏道:“啟稟聖上,隻是酸敗了,並沒有放毒。”


    皇帝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又衝泰王問道:“是誰告訴你這個吃食的,是你的姨母嗎?”皇帝說著看了涵因一眼,發現她竟然毫無緊張之色,隻那麽淡淡的看著這幅場景。仿佛一個不相幹的人,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泰王搖搖頭:“是孝王哥哥告訴我的,他說他常吃。我不知道這東西酸了。這兩日鼻子不通,聞不到味道。”


    淑妃聽這話,身子一震,說道:“孝王絕不可能做出挑唆兄弟相殘的事情來。”


    “把孝王給朕叫過來。”皇帝並不理睬淑妃的辯解。


    孝王來了,皇帝問道:“你有沒有偷著派人去宮外買雙皮奶吃。你別想隱瞞。隻要查問你身邊的太監,就知道你說沒說謊了。”


    孝王被父皇的眼神一盯,打了個激靈,點點頭,承認了。


    “你是打哪裏知道這東西的?”皇帝問道。


    孝王說道:“那天宮裏的幾個伴讀下了學時說要去梁鬆之的店裏嚐雙皮奶,讓我聽到了。我就讓太監悄悄從宮外麵帶進來給我嚐嚐……”


    “也是你告訴泰王的?”皇帝問道。


    孝王顫顫巍巍的點點頭。皇帝惱怒的拍了一下桌子:“你這個做兄長的帶的好頭。”


    淑妃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起,也跪了下來。哭道:“孝王是無心之過,求皇上饒恕。”


    皇帝厭惡的擺擺手:“他的事待會再說,把胡榮帶來。”淑妃忍了淚,把孝王帶到一邊。


    那太監早就被捆了個結實,押在皇帝麵前。哭叫道:“皇上明察,奴才隻是按照泰王的吩咐去店裏買了雙皮奶。”


    “那你怎麽買迴敗壞的給泰王。就算不是六郎吃的,若是泰王吃壞了,你可擔待的起?”皇帝喝問道。


    胡榮哭道:“皇上明察,奴才都是去的同一家店,並不敢買壞了的吃食。那店奴才記得清清楚楚就叫‘稻香村’”


    淑妃抓住這個機會,冷笑道:“皇上,許是賣這吃食的店,東西本身就是敗壞的。”


    皇帝看了一眼涵因。


    見她毫無懼色的走了過來,說道:“‘稻香村’是小女家裏的鋪子,‘雙皮奶’是招牌吃食之一。隻是店中這種吃食,都是用當日的鮮奶做的,一般是堂食,若有主顧外帶,還要特特包一張‘當日即食’的草紙提醒主顧莫放壞了。若當日賣不完,也就都扔掉了,不過這東西量有限,買的人多,通常一上午就賣光了,根本不會放到第二天。賣了這麽長時間,從沒聽說過一起主顧吃壞了肚子的。皇上可把店中的掌櫃和小二俱拿下查問。再說,現在市麵上出現了不少仿貨,那胡榮也許為了方便買了其他地方的雙皮奶也未可知。”


    皇帝看著涵因淡定的麵容,尚在猶豫,淑妃卻說:“這不過是你一麵之詞,你店裏賣的吃食差點害死兩個皇子,就憑這個,就該封店查抄,焉知不是有人想要危害皇嗣做出的陰謀。”


    涵因磕了個頭,鄭重說道:“既然此事涉及皇子,我想請宗人府出麵核查,請太皇太後、皇上恩準。”


    皇帝看著涵因,沉吟半餉:“好,朕就答應你,若是此事與你那鋪子無關,就還你和泰王公道,若此事真由你那鋪子而起,朕就連你一起重罰。”


    “謝皇上恩典。”涵因又磕了個頭。


    皇帝又說道:“跟這次事情有關的人,都禁足,泰王就先交給皇後。他們身邊的奴才全都交給宗人府看管。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處置。”


    齊王行了個禮表示領命,那一雙桃花眼卻在不住的在涵因身上打轉。


    涵因被關在瑞麟閣。


    晚間,皇帝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涵因麵前。


    涵因嚇了一跳,忙起身行禮。


    皇帝滿麵怒容,拽起她來,說道:“怎地就這般沒有成算!把事情捅到宗人府,你叫朕怎麽替你收拾局麵。”


    涵因用力撤迴胳膊,站好,理了理衣服,低頭說道:“隻要宗人府公正辦案,自然會還小女子一個公道!”


    “公道!你倒是還知道公道。”皇帝哼了一聲,他自己都不信公道,可是見這女孩子言之鑿鑿的說公道,想自己是九五至尊都不能維護公道,那成什麽了,隻好收迴將要出口的半句話。唿了胸中一口悶氣,又道:“每天你那店裏那麽多人買東西,你哪來的證據證明那個胡榮不是在你們店裏買的。”


    “皇上,小女子雖然把店交給掌櫃打理,但常去監督製作過程,就是怕出問題,若不然怎麽別人吃了都沒事,偏偏隻這一碗有問題?”


    皇帝啞然,半天方說道:“若是找不到證據,還不是一樣治你的罪,這樣吧,你把事情都推到掌櫃和糕餅師傅身上,朕保你無事。”


    涵因卻抬起頭,用涼涼的眸子看著皇帝,仿佛一潭深泉,清亮而幽深:“涵因雖然一介女子,但也知道不能逃避責任,手下人固然有錯,我這個管理者責要承擔管理不力的責任,豈能把自己摘得幹淨。若是這次查下來責任在‘稻香村’,涵因領罰便是。”


    皇帝見她根本不領情,一陣氣惱,又頗為無奈,咬牙道:“人不大哪來這麽拗的脾氣。”


    甩甩袖子走了。


    次日,齊王以宗正身份來訊問涵因。


    他笑嗬嗬的看著涵因:“真是緣分呢。”


    涵因看他一眼:“王爺有什麽話就問吧,小女子據實以答。”


    齊王大大咧咧的往坐榻上一靠,斜著眼睛打量著涵因:“你是本王的知己,自是與那些人不同,說吧,叫本王怎麽幫你。”


    涵因看看他:“請王爺據實以查,查到什麽,就向皇上奏報什麽。”


    “據實以查?你還真有‘自信’啊……本王能查到什麽呢,你這麽一說我都迫不及待想去查了……”齊王指著涵因,嗬嗬的笑起來,半天才停下:“那我有什麽好處。”


    涵因揚起一抹笑容,一抹陽光透過窗棱照在她臉上,把那笑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泰王不會忘記王爺的仗義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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