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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棲霞這兩日悶頭做衣服、繡東西,剛略活動活動酸脹的脖子,隻見新桃一推門進來了,把那衣服丟到她臉上:“姑娘若對奶奶的吩咐不服,大可以直接找奶奶分說,何必拿這料子出氣,你若不想做,可以讓我們做,沒的糟蹋了好東西。”


    棲霞被劈頭蓋臉一頓排揎,正不明所以:“姑娘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怎麽不明白。”


    “哈,你倒推得幹淨,你自己看,好好的妝花緞料子,讓你弄成什麽樣了。”新桃冷笑。


    棲霞疑惑著拿起那衣服來仔細觀瞧,一下子便見了那大洞,“呀”了一聲:“好好的,怎麽破了?”


    “你還問我,東西是你做的,這會子倒不認了。你挺會演戲啊!”新桃是火爆性子,見她不承認,心中更氣,不由嚷嚷了起來。


    “可我做好的時候,東西明明是完好的。”棲霞也有些急了。


    新桃不依不饒:“今天咱們奶奶要去會公子同僚家的奶奶們,指定了出門就要穿這身,東西是你今天做好送來的,你敢說不是你故意犯壞的!”


    “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再說了,我也是跟你交接的,你也看過了,當時也並沒說有問題,焉知不是你弄壞了,賴在我頭上。”棲霞隻道是新桃栽贓,也怒氣衝衝。


    新桃見她如此說,也氣得要命,嚷道:“我以為是好的。當時沒仔細看,哪知道你會做這種事,你不用狡辯了,跟我去見奶奶。”


    “見就見,我本來就沒弄壞,到哪說都不怕!”棲霞很是氣不過。


    兩人鬧得不可開交。


    院子本就不大,大家聽見聲音便都圍攏了過來。


    薛淩華並不是個小氣的人,一塊妝花緞料子倒也並不放在心上,開始並沒有覺得棲霞會故意做這種事,許是不小心弄壞了。也隻想把她叫過來問問,誰知道新桃那爆炭性子,竟把事情鬧這麽大。雖有些怨怪新桃多事,但更生氣棲霞到這時候還在嘴硬。


    棲霞跪在地上:“奶奶,我是冤枉的。請奶奶明察。我在靖國公府做了這麽多年,也從沒出過這樣的事。”


    薛淩華不耐煩這種事,又聽她提靖國公府。似有仗勢之意,心中倒生出氣來,擺手道:“拿過來那麽一會子,就能出個洞,說出去誰信,你也不要狡辯了。我用不起你這樣的丫頭。我看還是打發了你,給你個好去處,你我都省心。”


    “奶奶。我真的是冤枉的!”棲霞一聽要打發她走,哭了起來。


    朱媽媽勸道:“姑娘,棲霞是姑爺身邊的老人兒,這樣處置,怕是不妥。”


    薛淩華的脾氣也上來了:“難道我還受這個丫頭挾製不成?”


    “便是這樣。也須得請涵姑娘過來,畢竟這丫頭也是從靖國公府出來的。要不姑爺會怎麽想。”朱媽媽雖如此說。卻是存著寒磣涵因的心。


    薛淩華一想,鄭鈞早上剛提了棲霞一句,她便攆人,鄭鈞豈不是會覺得她是妒婦。也隻好點頭答應。


    故柳便把涵因請了過來。


    涵因早聽見那頭的動靜,不過現在嫂子是當家主母,她並不想為了個丫頭和她衝突。


    來到主屋,見棲霞淚流滿麵的跪在地上,問道:“這怎麽迴事,好好的怎麽又要攆起人來。”


    薛淩華冷笑:“國公府調教的好丫頭。”涵因聽她說話如此之衝,心下便有幾分不悅,但事情的前因後果還不清楚,也隻好耐下性子來細問。


    新桃把事情說了一遍。


    棲霞匍匐到涵因跟前,哭道:“姑娘認得我也不是這一兩年了,我何時做過這樣事!”


    “你先別哭,有話好好說,難道嫂子還會冤枉你不成。”涵因撿了個凳子坐下。


    棲霞便抽泣的說自己把衣服送過去的時候,前前後後又查了兩遍,就連針腳都細看了,覺得沒問題就送了過去,是新桃接的東西,當時也沒說有問題,她便迴去作另一樣,還沒半日新桃便找來了。


    說完,又哭道:“姑娘,我真的沒有弄壞奶奶的東西,求姑娘給我做主。”


    薛淩華怒道:“事到如今,你還敢嘴硬。我本不想與你計較,誰知道你竟是仗著靖國公府出身挾製主子,我斷不容你。”


    涵因一聽,敢情這是有意敲打自己呢,卻並不放在心上,笑道:“嫂嫂莫氣,不過是個丫頭,什麽出身不出身的,再高能高得過主子麽。”


    薛淩華冷笑:“虧得妹妹是個明事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容不得人呢。”


    “怎麽會,嫂子這是多心了,薛家也是名門大族,想必嫂子不容下人不守規矩,當然也不會隨便冤枉人。”


    “這是自然。”薛淩華聽涵因沒有和她爭持的意思,氣也順了些。


    涵因先仔細看了那料子,又不厭其煩反複的問幾個丫頭交接的時間、進出門的時間、發現破洞的時間,之後又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在房間中溜達著,隨手撿起一旁的針線簍子,似是隨意翻檢,後放下,又拿起那衣服,看著破損的地方,說道:“這花色倒是罕見。”


    新桃有些得意的說:“那是自然,這料子是我們老太太找了那邊最好的師傅單定下的花樣紋路,用特定的針法織的,蠶絲也是最好的玉蠶絲,每年也不過出產二三兩原絲,隻織了這一匹。先時在家裏就被親戚家的姑娘們分了不少,好歹就下這一點,誰想到……”


    “那有沒有可能之前不當心,被刀箭利器劃傷了,棲霞裁剪的時候沒發現,這會子穿了,一抻拉就扯出口子來。”


    薛淩華以為涵因故意偏袒。滿臉不悅,猶未說話,新桃先搶了話頭:“姑娘這麽說倒成了我們的不是,實話跟姑娘說了吧,這緞子名貴,之前就收的好好的,拿出來之後就直接給了棲霞。要說這東西挨著剪子也是在棲霞這裏,我拿起來的時候還怕指甲尖利挑了絲,萬般小心的,怎麽還會拿剪子碰它。這種事是萬不可能的。”


    涵因笑了笑,並不因新桃的語氣氣惱,拿起那針線簍中的剪刀。又翻了翻,撿起幾小的一片碎布笑道:“那許是我眼花了,這剪子上沾的線不就是這個顏色的,上麵還有些金線,我看這裏麵的碎布都沒有這個顏色的。也沒有灑金的料子,還有這小片碎布不就那件衣服上的麽。”


    衣服今天早晨才交接過來,事情發生的又急,涵因仔細問過時間,便猜想動手的人來不及處理留下的線頭、碎片,因此會留下些蛛絲馬跡。她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找這些東西的,也已經做好了把棲霞帶離鄭鈞身邊的準備,不過此時發現了這個。算是掌握了主動了。薛淩華家裏人口簡單,又是武將家族,身邊的人並不擅長內宅的陰謀詭計,這才讓她輕易瞧出了破綻。


    薛淩華聞言一愣,見涵因遞給她觀瞧。接過去一看,可不是這樣。一下子臉漲得通紅,咬著嘴唇問道:“新桃,這怎麽迴事?”


    新桃也傻了,一時間無以應對,看著薛淩華:“這……這……姑娘,我沒有故意陷害她……”她吃驚不小,隨口按了從前的叫法。


    薛淩華氣的手抖,站起來恨聲罵道:“沒臉的丫頭,作弄這些個事!你們伺候我這麽久,難道不知道我最恨背後弄鬼的人。”她是武將之女,向來最不屑這種內宅的陰謀伎倆,她雖然有打壓棲霞的想法,但心腹丫頭搞這一套,卻是大大的犯了她的忌諱,更何況氣勢洶洶的把涵因找來,結果涵因三言兩語就逆轉了形勢,麵子上登時就掛不住了。


    涵因忙把她按住:“嫂嫂息怒,丫頭們不留心做錯了事怕責罰也是有的。”


    迴身又對幾個丫鬟說道:“這次的事不管有沒有你們的份,交接不嚴都是你們的錯,否則是誰的責任一查便知,往後你們可都仔細了,凡交接東西都用簿子記上,簽上名字,不會寫字就按手印。誰也別心存僥幸,做錯了事就想往別人身上賴,好了,都先出去吧。”她雖是訓丫頭,卻是話裏話外意指薛淩華不會管家,薛淩華理虧也隻得低著腦袋不出聲。


    丫頭們行禮退了出去,朱媽媽本來也要跟著一起出去,卻被涵因叫住了。


    涵因坐在薛淩華跟前,笑道:“嫂嫂剛嫁過來,陪過來的丫頭,和這裏的丫頭有些個摩擦也都正常。嫂嫂敲打敲打就好了,何必大動幹戈呢。二哥是個念舊的人,和嫂嫂是從小的情分,非同尋常,相信嫂嫂也能感覺得到,二哥是真心待嫂嫂。”


    薛淩華想起鄭鈞對她一往情深,隻覺得萬種柔情,一時間氣也平了,此時又羞又愧,見涵因笑吟吟的看著她,嘟囔道:“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麽呀。”


    涵因趁勢拉住她的手:“嫂嫂沒嫁過來的時候,我們可沒少聽哥哥念叨嫂嫂。”


    薛淩華滿臉緋紅,別過臉去不說話。


    涵因說道:“嫂嫂知道二哥的人品,並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收棲霞,一是此乃舅舅、舅母一番心意,所謂‘長者賜,未敢辭’,二是看了棲霞這麽長時間,知道她是個穩重知禮,又念她這麽長時間忠心伺候,才從那邊搬出來的時候帶了過來收了房,她是萬不敢托大以奴欺主。因此嫂嫂盡管放寬心管家,也不必顧忌我或者舅舅家那邊。隻是一點,嫂嫂如今是一府主母,行事不比從前是姑娘的時候隨意,闔府大小丫頭的命也都在嫂嫂一念之間,子曰‘不患寡,患不均’,嫂嫂往後處置事情能夠一碗水端平,多方采信,自然就不會有人不服了。妹妹也知道嫂嫂辛苦,但望嫂嫂念在和哥哥的情分上,多擔待些。”


    淩華也知道自己有些太急躁了,這才剛剛進門幾天,就打發人,也的確說不過去,也隻得挨涵因的教訓,低頭道:“妹妹,你說的是。”


    涵因笑道:“嫂嫂,妹妹沒有借題發揮壓製嫂嫂的意思,隻是妹妹將來終歸是別家的人,往後這一大家子都要托付嫂嫂照顧,我是一番好意,嫂嫂可千萬別多心。”


    淩華心裏感慨,涵因也是個姑娘家,還比自己小兩歲,做起事來卻色色周到,之前自己不查,被她拿到了把柄,原以為她會趁機排揎譏諷,沒想到卻是這一番入情入理的話,倒不好意思再計較,笑道:“妹妹的心我怎麽會不知呢,若妹妹是那樣的人怎麽會痛痛快快把一應管家、理財的事交出來,我剛來,難免失於周全,這件事本就是我失察,若是反怪妹妹,倒顯得我小氣了。”


    “嫂嫂不怪罪我就好。”涵因笑道,想了想又說:“我那邊還有些活計要做,若不然,叫棲霞先到我那裏幾天。”


    “我知道妹妹是怕我為難,不過這件事我已經想明白了,還叫她在這兒吧,妹妹有什麽活計就拿過來讓她做就完了。這件事情本就是我的責任,我也該給府裏人一個交代,便是我的人作怪,我也是不能姑息的。”淩華脾氣直,氣來的快,認錯也幹脆。


    “這件事隨姐姐處置吧。”涵因也不好再說什麽,轉頭對朱媽媽說道,笑中卻帶著寒意:“媽媽跟著嫂嫂過來,想必也是受了親家太太重托的,嫂嫂剛管家,多少有些不趁手的地方,媽媽是辦老了事的,以後哥哥們升了官職,家業大了,仆婦丫頭也會越來越多,媽媽少不得要幫襯著你家奶奶管理府中的事務,往後遇到這些事應該多提點才是。”


    涵因看到朱媽媽始終一言不發,疑心她不是不知道真相,而是默許下麵人作怪,把棲霞擠走,好讓淩華少一個威脅,這些個老媽媽,最好作弄生事,因此她說這番話是敲打朱媽媽,要幫著淩華,而不是和丫頭們一起拉幫結派。


    朱媽媽心中一稟,忙站了起來,點頭稱是,暗裏卻是滿心抱怨。


    涵因又和淩華閑話了一會,便迴自己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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