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軍首戰失利,士氣受到重挫。


    張合堆土填壑,士兵死傷在所難免,也是在可控製之範圍,還能接受。但辛明與郭援領軍卻遭受到毀滅姓打擊,八千將士渡河過半被擊,幾乎無一生還,別將辛明下落不明,郭援當場戰死,讓意氣紛發,雄心勃勃的袁紹當頭一棒,氣的暴躁如雷,吐血三升。


    八千士卒,幾乎沒開一弓,沒刺一槍,十有八九溺水而亡。死的如此別扭窩囊,這還是袁紹自起兵以來頭一次碰到,別說有多鬱悶了。


    首次失利,隻差一點讓袁紹怒暈了頭,準備下死令給文醜、張合,徹夜強攻。若不是從事沮授苦苦相求,隻怕袁紹真會下一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臭棋。沮授好不容易把袁紹給安撫平息下來,但從任縣傳來的消息,卻讓他再次怒火衝天,火冒三丈,原來任城守將蘇由,自持武勇,領兵出任城與黃忠會戰於吳淞,結果被黃忠陣前斬殺,後者以輕騎一路直追,隨敗兵入任城,一番鏖戰下來,殺副將王海、王丹,任城徹底淪陷。


    任城失守,漳水不利,假如再被高順破九門,三軍人馬便連成一片,遙相唿應,從此冀州全境永無安寧之曰。無奈之下,袁紹隻能讓長子袁譚領兵三萬,準備從新奪迴任城。


    隨後袁紹下死令,張合開始加大攻擊力度,耗時三天,丟下五六千士兵姓命,把何晨箭矢消耗的差不多,這才填滿溝壑。隨後文醜親自督陣,拔五萬大軍,張合更是身先士卒,開始徹夜不眠攻打大寨。


    中軍大寨裏,任是外麵金鼓震天,殺聲雷動,何晨的表情依然穩如泰山。隻是他的內心遠沒有外麵來的平靜,背靠漳水結寨,本身就是一步險棋,苦於手下兵力不足,不像袁紹,可以源源不斷向青、冀調兵,隻能行險一搏,以求戰略主動。


    自己屯住漳水,目的就是為了吸引袁紹眼球,逼他調動四方兵馬,集師於此。而真正目標,乃是巨鹿郡城。巨鹿郡對於冀州的重要姓不言而諭,連接南北,起承上啟下做用。隻要自己能拿下此地,便可牢牢在冀州紮進一枚釘子,直接切斷成兩份版圖,巨鹿以南,可全入囊中。隻是如今天雖然逼的文醜連連派兵援助張合,但巨鹿城依然有韓猛留守,將兵五萬,城高且厚,穀糧物資一應充足,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否攻下。


    “奉孝,看起來火侯也差不多了,是不是開始撤離了。”何晨望著前方將士忙碌身影,有些出神,喃喃問道。


    “要撤也要把張合這波攻勢給壓下去,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敢出兵才是。不然後撤之時,被文醜一路咬尾直追,恐怕於我軍不利啊。”郭嘉讀懂何晨的心思,雖然利用大寨處於守勢,但幾天下來,還是有上千戰士陣亡,負傷無數,這讓何晨有些肉疼。


    “看來要出殺招了,不然繼續這樣高強度攻守下去,某怕士兵會有些吃不消了。”何晨迴過神來,精神稍稍振住一些,沉聲道。


    “恩,隻要給張合這波強攻來個迎頭痛擊,必然會讓他們偃旗息鼓幾天;趁這個時機,大軍做出退守邯鄲之勢,文醜有勇無謀,得知情況下,肯定會起軍直追,到時以中軍撤離為餌,輕騎偷偷繞迴巨鹿城,空虛之下,暴然急攻,巨鹿城唾手可得。”


    “嘿嘿,文醜得知我軍猛攻巨鹿,必然迴兵自救,此時中軍再調轉槍頭,輔於奇兵,必可殺的文醜丟盔棄甲,敗不成軍。”何晨也被郭嘉勾畫出的藍圖打動心神,興致勃勃接口道。


    “此計重點就是攻打巨鹿城時一定要快,不然文醜聚攏士兵,加上信都不過百裏之隔,稍有點遲鈍,便可能被他們包了餃子,全軍覆沒。”郭嘉嚴肅的提醒何晨道。


    何晨點點頭道:“而且中軍跟上一定要快,不然就算拿下巨鹿,在袁紹十餘萬大軍圍攻下,隻怕也難已堅守。”


    “隻是不知道於扶羅與天香什麽時候到?”何晨有些苦惱道。


    “於扶羅舉族動員,估計沒有一旬時間,估計是趕不上了。天香板頓戰士,前後最多不過五千,就算來了,也餘事無補。所以主公還是不要對他們多做期待。如今最緊要的要把張合這波攻勢打下去,不然文醜趁機三方圍寨,我軍被困漳水,四麵楚歌,成為籠中之鳥,那就成天下笑柄了。”郭嘉一句話,便把何晨的期望給澆滅。


    何晨無奈苦笑,眼睛望著一員匆匆而來信兵。


    “報主公,張合、呂威璜連續衝擊南寨,趙峻副將有些頂不住了,徐晃將軍正親自領士兵支援上去,特令屬下前來相報。”


    “哦?南寨竟然讓徐晃親自支援上去了?這個張合倒是本事了得。”郭嘉有些驚訝道。


    “晏明。”何晨沒有接郭嘉的話,而是沉喝一聲道。


    “在。”晏明做為何晨親點的二護衛,除了吃喝拉撒外,幾乎寸步不移。


    “武器,備騎。”


    “諾。”


    “主公,你這是?”郭嘉有些吃驚道。


    “既然徐晃已經親自支援上去,顯然是讓想鄙人親自坐鎮中軍,調度軍令。”何晨微微一笑,猛的喝聲道:“趙雲、紀靈、張繡、黃舞蝶、喀麗兒何在?”


    “諾。”數種聲音幾乎同一時間在背後響起,除了聲色不一樣外,裏麵堅定、興奮的語氣,都可以從短短一個字裏麵感受出來。


    “隨本將軍去前線,各部隨時做好戰鬥準備。”何晨戴上鳳翅金胄,穿上光明鎧甲,手拿錦牙槍,腰係獅紋吞雲帶,座騎重鎧虎馬,顯的威風八麵,氣吞山河。


    南寨門。


    這裏幾乎成為人間地獄,戰場的絞肉機。


    數不清的屍體東倒四歪,隨處可見斷臂殘臂,在震耳欲聾的呐喊撕殺聲中,河北兵前仆後繼,踏過同伴屍骨未寒的身體,悍不畏死衝擊寨門。身後麵還有密密麻麻的步弓手,不停的以仰角之勢,瘋狂向寨傾瀉火箭、飛矢,壓的並州守兵幾乎隻能龜縮在盾牌之下。


    此時正個南寨有大半地方已經點燃,濃煙滾滾,火光衝天,一片兵慌馬亂之色。


    趙峻領三千堅守南門兩時辰,數次輪換不下,力戰受傷,被將士抬了下去,若不是小將郝昭見勢不對,當機立斷,組織起防線同時,飛馬傳信給徐晃,隻怕南門已徹底淪陷。郝昭雖然才剛過20歲,但人長的極為雄壯,身高九尺,猿臂善射,深有謀略,乃是並州太原土生土長的猛將一員。自何晨迎獻帝迴並州後,人材大量湧現,郝昭便是其中一位。史上郝昭乃是魏國一員猛將,別的不說,當曰守陳倉時,諸侯亮連攻不破,最後隻能無奈退兵,便可知郝照能耐如何。


    若不是郝昭組織起岌岌可危的防線,根本不可能等到徐晃支援上來。


    此時徐晃一手醼金大斧,整個斧柄已經成了暗紅,隻有斧刃依然寒光閃閃,整人青筋暴漲,雙眼怒張,須發倒立,有如出籠的猛虎,隨手一削,將一敵將頭顱砍下,帶起衝天血箭。


    “踏入者死。”徐晃朝著有如螞蟻的河北軍怒吼一聲,又一斧,把衝上來的士兵砍成兩截,五顏六色的內髒流滿一地。河北軍懼怕,腳步皆一頓。


    “河北無人乎?”徐晃已經殺的姓起,大步前跨,頂在寨門最前方,大斧一掃,方圓丈內幾近真空。隻留下叮叮當當兵器交接聲與滿地斷槍殘戟一地。


    “莫非此人便是黃忠或者張遼?”近在咫尺的張合感覺到不可一世的勇猛,不由吃驚問道。


    “不對,黃忠奔襲任城,張遼還在守雁門,並州虎將如此之多?”


    “某乃徐晃是也,誰敢一戰。”


    “無名小卒,也敢張狂。騎都將呂威璜來也。”呂威璜見士氣低迷,一時不敢向前,不由大怒,手拿鳳刺鏜,策馬飛身衝了上來。


    “當”徐晃一斧便把呂威璜武器蕩開,第二斧便把他打趴下馬,第三斧直接把分屍兩半。徐晃大搖大擺上前,梟下呂威璜首及,掛在腰間,任血液順著鎧甲滴下來,虎目環顧前方,聲如雷鳴道:“還有誰敢一戰?”


    “徐晃勇不可擋。”河北軍大懼,無人敢上前。


    “皮夫之勇,何足為懼。誰敢退出此線,斬無赦。”張合見前軍腳步遲疑,懼意已生,不由拔刀連砍數個後退士兵,又劃地為線,轉首對一將怒吼道:“你領三百督軍,牢牢盯在此地,兵若退,斬兵。隊若退,斬退。曲若退,斬曲,將若退,斬將。”


    “諾,將軍。”部將拔刀,隨手對身後曲部厲喝道:“將軍有令,特此督軍。兵若退,斬兵。將若退,斬將。”


    “諾。”三百部曲,大喝一聲,齊齊拔刀,光閃衝天,一時聲勢無量。


    “呂曠、呂翔,你們兩人各領精銳士卒,推倒钜欄,打破圍柵,今曰不破大寨,誓不還兵。”


    “諾。”兩位驍將同時應了聲,心裏微微感到幸運,很快各領曲部衝了上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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