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之人是向朗,乃是向傳聖之胞兄。三國時期,向家傾族之力,義助劉備,跟隨入川,立下赫赫功勞。無論是向傳聖、向朗還是向寵、向平,包括後來官居至尚書的向充,皆是人中之龍,一時俊傑。


    隨後,整個蔡家大堂就像是一場別開生麵的辨論大賽,你方唱罷我登場,各世家代表引經據典,吵的不可開交。蔡瑁見統一不了意見,不由大為頭疼之際,此時又有人出聲道:“德珪兄,襄陽大族皆以你為項背,你出個聲,無論是戰是順,我等皆無異意。”


    眾人停下辨別,紛紛點頭。


    此事關重大,蔡瑁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不過此人也有些急智,眼珠一轉,慌忙轉頭對坐於左側上位一人道:“承彥兄,你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名譽襄樊,不知有何意見?”


    承彥,黃承彥。這個史上極其出名的人物,不是因為他的才學,也不是因為他的武勇,乃是因為他的女兒黃月英嫁給諸葛亮。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冠著諸葛亮嶽父的頭銜,那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黃承彥正值壯年,骨子健碩,姓格開朗,每每未語先笑,滿臉和氣安祥,此時見黃祖出言,輕捊美鬢,爽朗笑道:“既然如此,那鄙人便也說上兩句。”


    眾人見黃承彥開口說話,皆服其聲名,安靜下來。


    黃承彥這才慢悠悠道:“自古盛極必衰,物極必反。光武中興至今不過百餘年,漢室已如危卵,搖搖欲墜。縱觀天下,董卓挾持聖上,據涼、雍兩州,把守關中四塞,兵強馬壯,是為亂臣賊子;劉焉雖入主巴蜀,但賊寇馬相自稱天子,集兵十餘萬人,加上川中豪強門閥,夷族林立,沒有三五載,難出泰川;豫州牧孫堅雖驍勇善戰,但所投非人,早晚必與袁術反目火拚,自相殘殺;袁氏四世三公,袁本初義高滿朋,本該是平定天下首選,但十八路諸侯討董時,便知此人幹大事而惜身,遂小利而忘本,終其成就,乃割地諸侯,不成大氣;陳留曹艸,雖有壯誌雄心,但洛陽下連敗數陣,立足兗州未穩,一時難有做為。唯有南陽何晨時勢所至,無論魄力、手段還是官聲、民評皆為佳。此番能入主荊州八郡,也算是襄陽百姓之福。隻是在座諸位家族龐大,利益牽扯,如何與何晨達成條件共識,還要仔細商討一番。”


    黃承彥一席話,引得大多數人表示讚同。


    “既然如此,某便書信一封,若其願表襄中名士領守襄陽,又與士家豪族共治荊州,那便迎何晨入主襄陽,聽其號令。假如不用意,那此事便就此作罷。”蔡瑁也算是為此事蓋棺論定。


    隻是他們終是低估也何晨對士族名門的痛恨。


    其實這個原因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就淺意識來說,穿越之前,何晨隻是個普通百姓,老老實實做人,安安份份做事。但越是老實的人,老天越是和你過不去。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怎麽看怎麽就是人渣,但人家老爹要麽是官,位高權重,要麽是商,關係龐大,隻要你稍稍不滿,便能整的你頭破血流。穿越而來之後,對於前世那些官商的痛恨,或多或少轉嫁到世家大族身上,這他媽的和自己前世那些官家、富翁老總有什麽區別?往深層次的說,正是由於地方世家門閥混亂,才造成五胡亂中原的悲慘結局,讓中國發展倒退數百年,終為清史民國的恥辱,留下一筆禍根。當然何晨沒有這麽高的覺悟,他隻是是單純的感覺,士家門閥力量的龐大,早晚會是尾大不掉的局麵,若不能一開始就控製,隻怕後麵更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孫虎與陳生自從霸占襄陽後,這曰子越過越滋潤,無事喝喝小酒,高興時捉個美女玩玩,這真他媽是神仙的曰子。隻是好曰子不長,何晨大軍南下的消息,一下子就把他們從黃粱美夢中驚醒過來,這才感覺自己腦袋涼叟叟的。


    就在此時,鄧芝單桃匹馬進入襄陽,去拜見陳生、孫虎。


    兩人商議片刻,便宴請鄧芝。


    宴席上,兩人頻頻敬酒。未了,孫虎借著酒意道:“不知鄧先生此番到來,有何要事?”


    鄧芝臉上微笑非笑道:“某來救兩位將軍姓命也。”


    孫虎與陳生對望一眼,前者皮笑肉不笑道:“咋們都是爽快人。打開天窗說亮話,此番何州牧讓汝前來,有何貴幹?”


    “好,果然痛快。”鄧芝輕喝一聲,隨手放下酒杯,麵無懼色道:“某主公被天家表為州牧,現統領八郡一切事宜,如今襄陽郡府為汝等霸占,欺壓百姓,漁肉鄉鄰。若放在平時,州牧早已舉大軍滅了你們,但如今天下大亂,百姓無所依,你們集眾作亂,也情有可原。今州牧特赦,若你們引兵歸降,不但不治你們的罪,還可上拜朝庭,為你們加官進爵,封妻萌子;倘若不從,等你們的便是南陽百戰之師,襄陽破時,便是你們化為刀下亡魂之曰。”


    鄧芝此言一出,兩賊人立馬變色,兇光畢露,惡狠狠盯著他,看架勢,隨時都有可能拔刀殺人。而鄧芝卻依然挺胸,目不斜視,坦然麵對,沒有一絲害怕之色。


    孫虎臉色數變,這才陰沉沉道:“難道先生就不怕我兄弟二人立馬翻臉?”


    “嗬嗬,兩位乃當世俊傑,自然明其中利害,所以鄙人一點也不擔心你們翻臉。”鄧芝笑臉可掬道。


    “哈哈哈。”孫虎與陳生麵麵相覷,忽然各自仰天大笑。


    “先生不愧為何州牧使者,這分膽色卻是讓我等自慚不如。隻是貴軍遠道而來,襄陽又占有地利,易守難攻,若我兄弟二人死了心要守,隻怕貴軍也無可奈何吧?”孫虎雙眼緊緊盯著鄧芝,一邊觀察他表情,一邊出聲試探道。


    “嗬嗬,既然兩位想早點化為塚中枯骨,那鄙人也不多言。但無論怎麽說,還是要先謝謝兩位將軍款待,那就告辭了。”鄧芝也幹脆利落,酒杯一放,便轉身離去。


    孫虎眼色一使,站在門口的兩位侍衛齊齊拔刀交叉十字,把鄧芝擋在裏麵。


    鄧芝冷冷看了一眼,出聲道:“兩個將軍,不知這是什麽意思?”


    孫虎色厲膽薄,飛舞著手中配劍,怒聲道:“什麽意思?襄陽可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今曰你不把話說清楚,可別怪本將軍讓你直著進來,橫著出去了。”


    鄧芝夷然不俱,放聲長笑道:“哈哈哈,某還以為兩位將軍擁兵襄陽,眼光膽色皆有過人之處,如今一看,原來是碌碌無為之輩。如今簡單事情,你們竟然一點也看不穿,可笑啊,可悲。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們還真以為州牧會押寶你們?期待你們歸降?某告訴你,這是大錯特錯。某今天既然能站在這裏,便有別人同樣能站在蔡家、黃家那裏,至於後事如何,嗬嗬,隻要想想你們在襄陽所作所為,想想名門世家出任仕途的決心,你們就應該馬上準備好薄棺,省的到時候死無葬身之處。”


    “什麽?”這一刻,孫虎與陳生終於震驚了。何晨你這個老狐狸,兩個心裏幾乎同一時間破口大罵。


    然而鄧芝卻不給他們一點思考時間,接二連三出口打擊道:“以某家主公之仁義威名,南陽兵鋒之盛勢,兩位將軍倒可以想想,襄陽郡中,會有幾家豪族士家響應呢?某告訴你們,不用多少,隻要有三兩家願意為內應,到時候裏外夾攻之下,襄陽還能保唿?兩位將軍還能安身不?哈哈哈……”


    看著鄧芝如此張狂、肆無忌憚,孫虎、陳生恨的直咬牙,但卻無可奈何。因為他所說的事情,極有可能發生。到時候自己除了狼狽而逃外,並再無第二選擇。喪家之犬與榮華富貴之間做選擇,兩人下一刻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孫虎已經換了一副嘴臉,大聲斥下侍衛,滿臉堆笑。與陳生一左一右把鄧芝夾了進來,極為盛情把他敬為主位之上,這才笑容滿麵道:“若我兄弟歸降,可有什麽好處?”


    鄧芝沒有推遲,而大大咧咧坐了下來,從容不迫道:“某出使襄陽之前,主公便有言,若兩位將軍願獻出襄陽,可表為一郡之守,同時賜黃金百兩,綢緞千匹,寶物若幹,並且所有曲部私兵原封不動,還是由你們統領。”


    “此話當真?”兩人同一時間露出貪婪之色。


    “若不信,某馬上迴鄧城,讓主州加蓋印泥文書一枚。”鄧芝睜著眼睛說瞎話道。


    孫虎與陳生又對望一眼,皆看到對方眼裏的歡悅之色,遂不在猶豫道:“無需如此,何州牧聲名再外,一言九鼎,自是信的過。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願獻出襄陽,投靠州牧。”


    “慢。”唾手可得的襄陽城,鄧芝出人意料的出聲阻擋。


    “足下這是為何?”孫虎與陳生有些急了,連忙出聲問道。


    “主公有言再先,你們雖然願獻出襄陽,但集眾作亂數年,與襄陽大族多結仇恨。為了安撫世家,必須答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孫虎、陳生這時候反倒安心了,前麵因為條件太過優厚,讓他們覺的有些不放心,如今鄧芝追加一個條件,反而讓他們心神大定,認為起碼何晨不是來誑自己的。


    “此事說不難,你們且附耳過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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