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一行人見過老後,便往各自的院落而去,牛氏本也要走,卻被叫住了,隻好跟著去了老那裏。


    二人坐下後,牛氏就打聽起蘇若瑾的事。


    “若瑾這孩子掉了玉佩也不是故意的,娘千萬不要生她的氣呢。”當時玉佩送,她也在場,這樣提起自然也沒。


    老掃了她一眼,把桌上的茶端起來喝。


    那目光夾帶著些許質問,牛氏心裏不由咯噔一聲,莫非蘇若瑾那裏還有了轉機不成?


    “二丫頭是去了彩玉湖,好幾個也在的,後來又遇到枚兒,兩人一同,根本也沒去過旁的地方。”老看著牛氏,“倒是不知那玉佩怎會落在青蓮軒的,又正好那麽巧就被人拾了交到我手裏。”


    牛氏訕笑道,“原來是這樣,倒是真怪了,不過王府那麽大,我去走走也會迷了路,去過哪裏都不記得了呢。”


    還在往二丫頭身上潑髒水,老垂下眼簾,拿茶蓋撇了沫子,慢慢道,“若琪今兒這琴彈成這樣,可見是不合適的,往後也不要學了。”


    這話意思?牛氏的臉色變了,忙道,“她隻是沒有太多的學,假以時日一定會彈的好的。”


    “罷了,她不如去學學別的,那事你再也別想了。”老把茶往桌上一放。


    這個變化來得太快,牛氏聽在耳朵裏,猶如被閃電劈了一般。過得會兒才迴過神,急得又要。


    江媽媽卻上來請她出去。


    老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是要她不要妄想去做武王的嶽母。


    牛氏踉踉蹌蹌退到門外,拉著江媽媽不放。追問道,“到底迴事,媽媽你告訴我。老可是誤聽了?”


    江媽媽見她這樣,歎了口氣道,“二,老奴勸你不要問了,老心意已定,不會改的。”


    “可是……”牛氏咬著牙,惡狠狠道。“那是若琳還是若瑾,或者是若瑤?”


    “老奴也不知。”江媽媽無奈道,“二還請罷。”


    江媽媽是老麵前的狗,最是忠心不過,牛氏問不出來。瞪她一眼,怒氣衝衝得走了。


    蘇宗慶正在屋裏頭吃糕餅,不妨牛氏衝進來,一把抓起那糕餅盒子就摔在了地上,那糕餅上麵都是瓜子仁,碎杏仁末,立時弄得滿地狼藉。牛氏還嫌不夠,又去多寶格上麵拿了瓷器,那瓷器都是值錢的很的。


    蘇宗慶趕緊上前攔著。一邊道,“你發瘋,好好的摔?就是家裏金山銀山,也不好這樣作踐的!還說女兒呢,你看看你。”


    牛氏氣得一推他,“你。剛剛娘同我說了,那武王府的婚事是指望不得了!”


    “娘這麽說了?”蘇宗慶瞪圓了眼睛,“難道已經定了人了?”


    “看樣子還沒有,不過咱們若琪當不了王妃了,管其他人呢,我是萬萬不能答應的!”牛氏咬牙切齒,“娘就是偏心呢,咱們若琪哪裏不比那幾個,居然同我說這樣的話!若琳先不說,那若瑾一個庶女能嫁去麽?”


    “這不會的吧?無小說網不少字肯定不會是二丫頭!”蘇宗慶也連連搖頭,“我看要定也是若琳。”


    牛氏哼了一聲,“她又哪裏好,像個石頭一樣。”


    蘇宗慶一把拉了她去裏間,“這事在外頭說不得,不過若琪嫁不成也罷了,隻要修兒能娶到吳菡萏。”


    女兒不過是潑出去的水,又不一樣了。


    牛氏不樂意了,“就算了?娘能這麽偏心,修兒的事也未必能成。”


    “不成?”蘇宗慶眼睛一轉,“咱們家現在那一個已經娶了,就隻剩下修兒,娘難道會不在意?你也不想想,咱們蘇家一共三房,加上大房那繼室出的,才不過三個,娘會不關心麽?這迴的事咱們吃了虧,你就委屈些算了。”


    牛氏隻覺胸口直冒火,事情就不能兩全其美呢?


    難道非要犧牲了一樁事才好成就另一樁?


    她搖頭道,“我看看還有法子沒,你就隻管修兒,不管女兒了?”


    “哎,我這不是沒法子麽,娘向來說一不二的,你叫我去說,不被罵的狗血淋頭?討不了好,惹怒了她,將來修兒的事也完了,還不如順著呢。”蘇宗慶想得很通透,“再說,若琪不也不願當王妃麽,她那性子真嫁未必好,三天兩頭的鬧,指不定要同大侄媳一樣,弄個和離呢!”


    牛氏聽了心裏鬆了鬆,“可若琪將來又要嫁哪個好呢?我總覺得不甘心。”


    蘇宗慶便又安慰了她兩句,但也不知牛氏到底聽進去沒有。


    卻說唐枚後便直接去蘇若琳那裏了。


    蘇若琳喝了藥剛睡了一覺起來,精神還算不,至少沒有再去茅房了。


    “好了些沒有?”唐枚關切的問,“侯爺本也要來的,我說你可能在睡呢,叫他先去換衣服。”


    “舒服好些了。”蘇若琳笑了笑,“大嫂去了一趟王府也累了罷,倒不用來看我,還是先休息休息。”


    “我是還有別的事。”唐枚歎口氣,“你今日沒去成,侯爺必定會問,在車上已經大發雷霆,隻說是有人害你,還要親自來查,幸好我勸了他說我來查才作罷的。要是不給他一個答複,準是完結不了,所以……”


    蘇若琳蘇豫的脾氣,忙道,“可不能查,弄出人命不說,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唐枚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才敷衍了他,咱們倒是合計下。一會兒看說好。”


    “就說我不願去。”蘇若琳心裏已有答案,“大哥本也不讚成我嫁與武王的,這麽說,可是合了他的意了。”


    是個好辦法。可是想到老的表情,唐枚皺了皺眉道,“侯爺信這個最是好了。隻是祖母那裏,需得說說清楚,不然誤會了你可不好啊。”


    在侯府顯然老才是地位最高的,蘇若琳要想將來有個好姻緣,除了有蘇豫的支持,老更是一個最大的靠山,加上她們又是親祖孫。豈能不培養好感情呢?蘇豫那性子先不用說,可蘇若琳這樣通透的人,不至於不明白這一點罷?


    豈料她的神色卻微微一暗,淡淡道,“也不知如何消除了這誤會。”


    聽起來好像很難的樣子。唐枚倒也不好這個時候問,便笑著道,“我今兒看見那武王了,著實是氣宇軒昂,難怪那些擠破了腦袋。”


    蘇若琳卻很是不屑,甚至還撇了撇嘴。


    唐枚好奇起來,“到底武王了,教你這樣討厭?”


    蘇若琳不說,綺羅便代替她說道。“三年前,去武王府玩,結果在那裏撞見武王……他喝了酒,搶了頭上的一支鳳釵呢。”


    不是罷?唐枚瞪大了眼睛,實在無法同今日所見到的武王聯係起來。


    這樣的舉止,難怪蘇若琳會厭棄。就是她,也肯定無法接受這樣的人。


    綺羅又補充道,“這事旁的人都不知,侯爺跟老也不知的,那鳳釵至今還在武王手裏,也不知如何了。”


    “那武王記不記得這件事呢,就沒有叫人還來?”


    “沒有。”綺羅搖搖頭,“所以麽,這樣的登徒子,又豈會願意嫁?”


    幾人正說著,蘇豫來了,看見蘇若琳安然無恙,才放了心。


    兩人一同。


    “這事到底說,你問過沒有,開始查了麽?”蘇豫又認真問起來。


    唐枚早就支開了旁的人,笑著道,“原來咱們都被若琳騙了,她是一點不想嫁給武王,所以故意凍壞了肚子呢,正好就不用去武王府了。侯爺這下該放心了罷?並沒有人害她,是她自個兒想出來的法子。”


    蘇豫倒沒有想到,奇怪道,“她還會如此?”


    “侯爺不也不想她嫁給武王麽,如今可滿意了?”


    “真是傻,我若不同意,她還能嫁了不成,竟然傷的身子,你明兒去同她說,以後斷不可這樣了!”蘇豫有些惱火。


    唐枚笑著道,“我已經說過了,她以後必不再這樣的。”


    蘇豫這才作罷。


    看他去書房了,唐枚忍不住又笑起來,好騙的時候倒也好騙,這個人啊,也不問問蘇若琳這樣做會不會惹怒到老,真正也是個粗心的!


    不過第二日,她還是去蘇若琳那裏問了一番。


    到底她不是故意的,那肯定是有人在吃的裏麵做了手腳。


    “從老那裏後就沒吃過了,隻喝過茶,是奴婢親手沏的。”綺羅一一迴想後道,“早上是綠豆粥,一碟酸筍,一碟花生米,一碟野雞絲,還有棗泥卷餅。去廚房查問過了,根本也沒有動手腳的時機,那幾個都是信任得過的。”


    唐枚聽了便看看蘇若琳。


    “綺羅沒說,我也想過了,應不會是在這裏中的。”


    “那豈不是……”唐枚寒了臉。


    居然有人敢在老那裏動手腳,膽子倒是肥呢,不過那日夜裏三房聚一起,人多手雜,機會倒是挺多,指不定就有人鑽了空子,在蘇若琳的碗裏或筷子上抹了。可這要查起來就要驚動到老了,又不好。


    “隻能算了。”蘇若琳淡淡道,“反正去不成也好。”


    綺羅忙道,“都是奴婢們不,以後一定會好好注意的,不可再叫人近的身了。”


    “哪裏怪得了你們,那天本也人多。”


    唐枚雖不甘心,可也沒有法子,隻老那裏,卻一定要暗示一下的,不然真以為蘇若琳裝病不去,此後恐怕印象就差了。


    畢竟不願嫁是不願嫁,可欺騙長輩那是絕對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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