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院子,唐枚去沐浴房梳洗了一下,換了套衣服出來,見劉媽媽在房門口左右來迴的踱步,看著十分焦躁,心知必是因為張四的事情,便叫她進來。


    “我也張四跟夫君的關係,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了,媽媽你有好心煩的?”


    會不心煩呢,劉媽媽暗道,還不是怕唐枚當場發飆?雖然早已見識到她的改變,可誰那張四來了會發生事


    那日偏偏又是少爺的休沐日,劉媽媽越想越是火大,大也不搞的,往日裏還會勸著兩夫妻,也會在唐枚麵前說說少爺的好話,可現在不止在少麵前提那些舊事,還要把張四也請,不知安得心


    紅玉也是著急的很,好不容易跟少爺的感情好了些,這會兒又來青梅竹馬,她忍不住插嘴道,“,奴婢也瞧不出來那張四有好認識的,要不推了,說不舒服?”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但唐枚也她們是為她好,隻張四這次來白家,她總覺得並不簡單。


    唐枚拿起桌上的蜜餞果子吃了幾個,思忖下道,“媽媽,丹雲請張四必定是要娘同意的,那家裏來客人了,媽媽覺得,我難道真的能不見?”


    劉媽媽一下子捏緊了拳頭,就忘了李氏?


    兩家結親之後,李氏一直都對少不鹹不淡,稱不上喜歡,但也沒有明顯的排斥,隻護著還是看得出來,但大局上麵一直很顧全。兩夫妻打鬧,李氏也是會訓導下少爺,但對唐枚卻沒有責備過,最多也就是警醒幾句。


    可這樣一個還算明理的,卻在這種時候,同意大把張四請……


    劉媽媽不得其解,所以也不該說了。


    紅玉則皺著眉頭,看著庭院裏的杜鵑花,心道這花雖然開得美豔,可外頭園子裏的花比這個不好看多少,大就非得帶著張四來這裏呢?大也真真奇怪了,一向很討喜歡的,竟也做這種拎不清的事情,那張四再跟她交好,與又有何幹呢?有必要非得認識?


    唐枚見她二人都不再發話,便叫紅玉把放針線的箱籠拿來,又道,“媽媽請坐,那個鞋麵我還差一點就能繡好了,媽媽正好看一下,等會把鞋子做出來,我想下次的時候送給母親,您說好不好?”


    少真是脫胎換骨了,不管遇到事情,都能靜得下心來,劉媽媽感慨一聲,笑著坐下來,“好,當然好了。”見紅玉打開箱籠,她湊看了下鞋麵,稱讚道,“也是學得快,要是以前就有這般耐心,琴棋書畫那是樣樣都能學好的。”說著身子挪一些,指著鞋麵側邊某處,“一會縫合的時候這裏要空開一寸。”


    唐枚點點頭,把針紮了進去。


    莫約一炷香,春芬在門外頭道,“,蔡有道家的來了。”


    唐枚差異的抬起頭,蔡有道一家是她陪房,在慶陽縣管理著二百畝水田,不會這時候突然來了。


    劉媽媽走了出去看,不一會兒就領著個高高壯壯的黑婦人進來,笑著道,“是給送來的,莊裏新收了一些麥子豆子,裝了一車呢,還帶了一桶喜歡吃的豐河魚。”又吩咐紅玉,“你叫人抬去廚房,趁著還鮮活,晚上給弄個清蒸的。”


    紅玉答應一聲,叫來兩個力氣大的婆子去外頭抬。


    蔡有道的叫王銀鈴,跪在地上給唐枚磕了三個響頭,行了個大禮,才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


    “今年這天氣,你看收成會樣?”既然是專門管田莊的,張氏派來伺候她的人都挑的很仔細,想必對這些會了解,是以唐枚一來就問了關鍵的問題,雖然她還不田裏具體種了農作物。


    王銀玲不敢抬起頭,低聲道,“雨水有些少,去年秋冬也是,所以……”她不太敢說,那麽高大的一個人,身子顫個不停。


    劉媽媽忙道,“你盡管說,不會怪責的。老天爺不肯多下雨,又能辦法?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王銀玲這才繼續道,“收成應是沒有去年好。”


    但聽起來也不是很差,唐枚看看她,皮膚曬的黑紅又粗糙,看起來就是個會下田的人。


    劉媽媽笑著道,“你們夫婦倆一直是太太看重的,這田收成再不好,也不會比別家的差。又問,“就隻來送這些,沒別的事了麽?”


    王銀玲點點頭,“本來也要來的,但實在走不開,好些田都要等著插秧呢,奴婢就是來送給嚐個鮮,這就要了。”


    插秧的話,是種了水稻?也怪不得會忙,唐枚看看天色,溫和的說道,“在這兒住一晚罷,明兒早上再走。”


    “是啊,都那麽晚了,你一趟也不容易,聽的,明兒再走,我這就叫人收拾個地兒出來。”


    “謝謝,謝謝媽媽。”王銀玲誠惶誠恐,跟著劉媽媽出去的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唐枚一眼。


    隻見少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見她看,眼睛更是彎了一些,王銀玲忙迴過頭去,心裏七上八下,不少為何會變成這樣。往常別說留她休息了,正眼都不瞧人一下的,如今真是判若兩人。


    難道真的同說的一般,唐家是出了大事?若果真如此,還真要探聽一下。


    “秋葉,你帶王大妹子去前麵,找個地方好給她休息一晚。”劉媽媽叫來秋葉。


    秋葉哎了一聲,高興地道,“王大嬸,又見著你了。”她母親跟王銀玲是同一批賣身唐家為奴的,兩人跟一般,是以秋葉看到王銀玲就很親切。


    王銀玲也笑起來,“長得更漂亮了,最近可見過你母親?”


    兩人說著就往前去了。


    白振揚清洗一番,與唐枚去了東廂房用飯,隻見桌上擺著一盤清蒸豐河魚,不由得露出驚訝的神色。


    豐河魚是靈台縣的特產,以肉質嫩滑,味道鮮美著稱,但從靈台縣到京城需得四五日的,所以要吃到鮮活的豐河魚並不容易,集市也鮮少見到。


    “是蔡有道家的帶的。”唐枚道,“有一大桶呢,你嚐嚐。”


    她語氣友善,盡量把白振揚當作一般對待,假若可以做到的話,當成好也許更好,兩個人站在統一戰線,必須得摒棄過往,往前看才行。


    白振揚遲疑了會兒,在她的目光注視下,夾起塊魚肉放進嘴裏。


    “樣?”


    “很不。”他由衷的道,如果沒有記的話,這魚應是唐枚最喜歡吃的,那蔡有道倒是用心,從靈台縣把魚運到慶陽縣,又從慶陽縣運,想必費了不少功夫。


    唐枚也吃了一塊,果然鮮美無比。


    兩人飯桌上不太,基本秉持“食不言”的原則,直到快吃完的時候,她才說起張馨瑜明日要做客。


    白振揚立時放下了筷子,神情有些尷尬。


    “丹雲真是說到做到呢,真要把張四介紹給我認識。”


    “胡鬧”白振揚皺起了眉頭。


    “是胡鬧?不過就認識個而已,你反正跟張四從小便相識的,正好又是休息,聚一聚也是好事。”


    好事?白振揚看了她一眼,悶聲道,“我明日沒空。”


    “那真是可惜了。”唐枚拿起手巾抹了下嘴,“我看丹雲很喜歡張四,恨不得同她住在一個屋簷下,你就不能遷就她一下麽?”


    白振揚沒有再,站起來就走了。


    劉媽媽在旁邊聽得汗都要流出來,少居然勸說少爺遷就大,同張四見一見,這不是引狼入室?幸好少爺沒有答應。


    眼見白振揚走不見了,她才急道,“,你能這麽說呢?”


    “不這麽說,能顯出我的大度?”唐枚笑著道,“媽媽整日裏不就是勸我要顧全大局,收斂性子麽?張四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見一見又有關係?”


    這也大度的太過分了,劉媽媽拿了條手巾出來擦汗,“哎,啊,這張家……”她本來不想告訴唐枚,徒添煩惱的,可眼下看來還是說出來為好,“白家本來跟張家是有意結親的,那張四,就是差點要嫁給少爺的人”


    “哦?”唐枚吃了一驚,她一直覺得這事不簡單,倒不有這層關係。


    “這下厲害了罷?”


    唐枚又笑了,“那張家聽說也是書香門第,張四總不至於願意當妾罷?我又有好怕的?”


    劉媽媽抿了兩下嘴,有句話不好說,誰白家打得主意,眼下唐家這種光景,有些狠心無情的,未必做不出來休妻的事情呢。


    她是不唐士寧手裏有,自然會往這方麵想,掙紮一會兒,劉媽媽最後隻說道,“些為好,既然少爺明日沒空,那再好不過了。”


    唐枚心想,他哪兒是真的沒空,分明是借口,但仍是點了點頭。


    這裏說下書中的地名,我都是隨便取的,主要是地理盲,要我完全用中國的地圖,實在行不通,所以我這種懶人是有時候用一下現有的地名,有時候胡謅一個,所以大家千萬不要對號入座哦順便求下收藏,推薦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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