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以前,劉伶真不覺得自己命犯孤煞。算命攤子的話,能信嗎?就憑那一個破落小布幡、三兩個矮凳、一名留著山羊胡的老騙子,忽悠了南來北往忒多中老年婦女,拆散了一對對“八字不合”的小鴛鴦。


    如今,“老騙子”終於要發揮一次實力,讓自己體會一下什麽叫“孤煞”嗎?


    劉伶拖著兩管清涕,兩眼發紅地站在書架旁,一動不動。


    如果說在迴來之前,劉伶對婚姻還存著那麽一點兒期盼,那麽現在,那點兒期盼全部變成了玻璃,不用榔頭敲,也碎了一地。


    說好了婚房不帶小三進來!


    說好了外麵怎麽玩隨他符公子的便!


    說好了最基本的操守給我把持住了,別太歲頭上動土!


    一轉眼,tmd,符大公子什麽都能丟一邊。


    劉伶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開水,捧著滾燙的瓷杯,指尖被這熱度燙得一陣刺痛,而刺痛過了,就隻剩下麻木。


    書房是淺米色格調,看上去典雅、明淨。桌角放置著一盆文竹,葉片輕柔,姿態文雅瀟灑。桌麵上,放著幾本詩集,淡紫色的書簽夾放在中間。


    很顯然這是蘇情的東西。


    詩集都帶到這兒了,她入住的時間肯定不會短。


    劉伶一股子邪火冒上來,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發泄的想法。老姑娘忽然有了種濃烈的危機意識——自己和符昊結婚這才多久啊,居然就沒有熱血青年的激情了。再這麽下去,自己鐵定未老先衰……那不更襯得小三粉嫩嬌豔?


    活著為啥?


    唿,出一口氣;吸,爭一口氣。


    劉伶怎麽著也不是一個咽得下窩囊氣的人!


    老姑娘目光一下銳利了起來,就著滾燙的水,狠狠吞了一大口。


    就在她磨著牙,琢磨著怎麽爭口氣時,“咯吱”一聲,推拉門被打開了——符公子穿著酒紅色的睡衣,用潔白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進來。


    他身材挺秀,此時方才出浴,水珠還凝在細密的睫毛上,似清晨草尖上滾動的露珠,透著清新的氣息,說不出的誘人。


    一陣年輕男子浴後清冽的氣息迎麵撲來。


    老姑娘揉揉眼。靠,這符昊果然是禍水,這麽鬥下去,她還不遲早在美色麵前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今天晚上,你睡客房吧。”眼角餘光從劉伶傻乎乎的臉上掠過,符公子語氣淡漠,話音輕飄飄的就好像在說“你隻是路人甲”一樣。


    一聽這話兒,劉伶火氣倏的躥了起來。


    “符昊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劉伶睡客房?空出主臥讓老公和小三睡?


    啥叫得寸進尺、得隴望蜀?今兒個我不發飆,你還當老娘好欺負!


    老姑娘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小宇宙在澎湃、在沸騰,她麵色不善地盯著他,氣憤到言語不能!


    符公子平時就是個話不說二遍的人。這會兒,意思傳到,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轉身就要走。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某個兩眼發紅的老姑娘身手矯健,“噌”地竄了出來,精準地堵上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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