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來到陳雪房間的門前,敲了兩下門,沉聲問道:“陳雪,你怎麽了?”


    陳雪虛弱的聲音傳來,說道:“我沒事,肚子有點痛,一會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楚寒微微一怔,馬上就明白這妮子可能是因為痛經而如此了。楚寒並不是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夥子,他知道陳雪的性格。陳雪是那種很能忍的,如果不是痛到一定程度,不會如此。痛經這個毛病,說小也小,說大也大。


    “你把衣服穿好,我要進來了。如果不行我帶你去醫院。”楚寒不由分說的道。


    陳雪的語音裏出現一絲慌亂,說道:“不用,你不要進來。”


    楚寒堅持的說道:“快穿好衣服。”


    他估計陳雪也是穿睡衣睡覺的,這妮子不像是個會裸睡的人。他等了一會,便將扭門而入。這房門居然沒有反鎖住,由此也可見陳雪對楚寒是毫無防備的。


    本來楚寒還打算門鎖如果反鎖了,他就要用暗勁將門震開的。


    進了房間,楚寒便見到陳雪裹著薄薄的毯子,身子蜷縮著,就像是還在母親的胎中,被羊水所包裹那樣。


    台燈是打開著的,淡色的燈光下,陳雪絕美的臉蛋上滿是汗水。發絲貼著麵頰,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嫵媚。而她的臉色是蒼白的,蒼白的讓人心疼。


    她看見楚寒進來後,又不由自主的臉蛋微紅。


    楚寒來到陳雪的身前,看著這小妮子這個模樣,心中不由一陣抽疼。“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陳雪頗為堅決,她咬了咬唇,說道:“我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痛一陣就過去了。”


    楚寒也不好強迫她的意願,便道:“家裏有紅糖嗎?我給你熬點紅糖水。”


    陳雪臉蛋更紅了,她不看楚寒,小聲說道:“廚房裏有。”


    楚寒難得的看見這小妮子害羞,若不是因為她痛成這樣。楚寒心中一定會很樂。


    “好了,你等著,我去煮。”楚寒說完便轉身出了房間。


    紅糖水很快就煮來了。


    熱氣騰騰,連空氣裏都帶了一股甜絲絲的味道。


    陳雪靠在床頭上將紅糖水喝了。楚寒又找來幹毛巾,讓她擦臉。她的發絲清湯掛麵,即使是在痛苦之中,依然美麗不可方物。


    “好點了沒有?”楚寒問道。


    陳雪點點頭,說道:“好多了。”說的時候,秀眉輕蹙。明明就沒有什麽好轉。


    楚寒是個人精,那裏會看不出來。當下說道:“你這樣子老痛著也不是個事,得去醫院看看。走,我送你去醫院。”


    “不去!”陳雪撇頭說道。


    楚寒不由無語,這妮子倔強起來,他感覺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你躺下!”楚寒歎了口氣,說道。


    陳雪微微一怔,看向楚寒,不過還是沒有問,依言躺下了。


    楚寒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給你揉揉肚子。”


    陳雪頓時臉紅如血。


    楚寒自己也覺得有些戰栗,這麽個絕美的小龍女,自己給她揉肚子,是不是有點罪過啊!但是沒有別的辦法啊,她又不肯去醫院。總不能讓她一直這麽痛著。


    “能不能不揉?”她頭一次軟下語氣問道。


    “那就去醫院。”楚寒說道。


    陳雪一聽這話便沉默下去了,也算是默許了。


    楚寒當下手伸進了毯子裏,他的大手進入陳雪的睡衣裏麵,貼著陳雪的肚臍部分。


    觸手的柔滑讓楚寒有種異樣的感覺。陳雪幹脆閉上了眼睛。


    楚寒再度深吸一口氣,陳雪是陳天翔的妹妹,他怎麽也不能有什麽壞心思的。當下凝神,以一股柔勁為陳雪按摩。


    陳雪一開始是害羞,但馬上就感覺到肚子上,楚寒的大手掌上有股熱熱的氣勁的流轉。這股熱熱的氣勁滲透進她的腹部,隻覺腹部暖洋洋的,最後全身都是暖洋洋的。還別說,楚寒這麽一揉,陳雪便覺得肚子沒那麽痛了。


    楚寒一直關注陳雪的表情,見她神情緩了下來,便也鬆了口氣。


    “我媽媽就是嫌棄我爸爸窮,跟一個有錢的男人跑了。”陳雪忽然開口說道。


    楚寒一呆,隨後馬上就明白為什麽自己說讓她找個有錢的男人,她會那麽生氣。


    陳雪繼續說道:“後來我爸爸為了供我和哥哥上學,去工地上班。每天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最後爸爸在工地上出事,沒了。”


    她說這些的時候,語音裏帶了一絲哽咽。她少有情緒流露的時候,這個時候也是因為夜深人靜,加上痛經,特別的脆弱。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很信任楚寒。


    不知在什麽時候,陳雪安然睡著了。楚寒鬆了口氣,抽出手,為她蓋好毯子。蓋毯子的瞬間,凝視她清秀美麗的臉蛋。想起這張臉蛋平時的清冷,他不禁有些衝動想要吻上一吻。


    而陳雪的櫻桃嘴唇散發出一種迷人的光澤,她就像是熟睡的公主,隻等待王子一吻,便會醒來。


    楚寒凝視一瞬,便熄滅了台燈,離開了陳雪的房間。


    離開時輕輕掩上門。


    這麽折騰了一夜,楚寒第二天早上睡的有些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晨曦透過窗戶照進來,格外的美好。


    楚寒起床後發現陳雪已經去上課了。


    這一天,楚寒奔波忙碌。沒有去見許思,也沒有讓葉輕狂過來。


    中午的時候,陳雪正在教室裏做題。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一看,卻是楚寒發來的。“有事要去省城一趟,最近三天都不會在家。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陳雪看完,沒有多想,迴了楚寒一個字。“嗯!”


    晚上下了晚自習,陳雪迴到家中。她打開燈,忽然看見桌上有一堆藥材。走近一看,又看到了楚寒留下的紙條。


    “陳雪,這些藥材是我問過老中醫,特意為你開的。你按照我說的方法熬了,早晚各喝一次。”


    陳雪的臉蛋頓時微微一紅,隨後卻又是會心一笑。


    三天後的上午十一點,楚寒風塵仆仆的從省城迴到靜海。沒人知道他去做了什麽。


    楚寒先去酒店找了葉輕狂,然後便由葉輕狂開車載著他去許思的夜玫瑰酒吧。


    葉輕狂平穩的開車。這幾天裏,葉輕狂已經將靜海各個大街小巷逛了個遍。而楚寒還是穿著那身白襯衫,不過白襯衫已經有些髒了。他也不在意,而是閉目養神。真是有些累了。


    就在楚寒迴到靜海的第一時間裏,便有人盯上了楚寒。這盯上楚寒的人自然是陳慶之的人。


    陳慶之是西城區的大佬,夜玫瑰酒吧也屬於西城區管轄。楚寒同誌找西城區的劉明借了五十萬的高利貸。最後劉明的高利貸不僅沒賺到錢,還連本金都沒撈迴來。這事兒在整個靜海的道上都傳開了。所有的大佬都在等著看陳慶之這位大佬的反應。


    陳慶之現在的情況就是,五十萬雖然是個小數目。但他丟不起這個人。他調查了一番楚寒,又從趙虎那裏了解到了楚寒。便也知道這個楚寒身手很了得,連雷少都被他震懾住了。


    這樣一來,陳慶之也就騎虎難下了。不找楚寒要這五十萬吧,丟不起這人。以後在道上也算是混不下去了。去找楚寒吧,又忌憚楚寒的身手。


    無奈之下,陳慶之一咬牙前去找了靜海的地下皇帝何長青何三爺。陳慶之帶了貴重的禮物去看何三爺,話裏命裏暗裏的表示如今的靜海出了個刺兒頭,不講道上規矩。借高利貸不還。


    何三爺脾氣也夠衝的,馬上就罵陳慶之。說道:“你小子好歹也還被外界稱一聲黑社會,你特麽這是黑社會嗎?還被人給訛了。說出來我都替你臊得慌。”


    陳慶之被何三爺罵了,卻也不生氣,滿臉賠笑,說道:“三爺,您也知道我,不是個怕事的人對吧?關鍵是這一次碰到的人不同以往。這家夥我聽趙虎說,是從特種部隊裏退役迴來的。槍法和身手好著呢。就連上次雷少爺也在他手裏栽了個大跟頭。”


    何長青不由冷笑一聲,說道:“我道是什麽人敢來靜海的地界撒潑,原來不是猛龍不過江啊!偌大一個靜海的地下世界,如果連一個退役的特種兵都收拾不了,說出去豈不是要讓外麵的朋友笑掉大牙?”


    “是,是,是!”陳慶之連忙附和。


    何長青頓了頓,眼中閃過精光,說道:“這個楚寒也算是個人物。”頓了頓,話鋒一轉,說道:“慶之,這樣,我讓任飛揚陪你走一趟。你就跟那個楚寒說,就說是我三爺發話了,隻要他將五十萬的本金歸還。這事就這麽揭過去了。”


    隻要五十萬本金,而且是三爺親自發話。隻要楚寒腦袋沒有毛病,便都會答應。因為如果不答應,便是駁了三爺的麵兒。道上混的都講一個麵兒,命可以不要,麵兒不能丟。而三爺的麵兒更是重中之重。


    陳慶之大喜,他相信這件事有三爺的介入,將不再是問題。道上的人也沒人敢來笑話他陳慶之軟蛋。為什麽?因為這事是三爺定下來的。誰敢不聽三爺的啊!


    陳慶之更不擔心楚寒了。一來,他相信楚寒隻要是個正常人,就會給錢。二來,陳慶之太了解任飛揚的本事了。任飛揚是三爺手下的頭號人物。可以說是靜海第一高手。就算是放到省城裏去,也是個無敵猛將。


    任飛揚今年三十歲出頭,正當壯年。大宗師的境界,而且,更要命的是,任飛揚是個玩匕首的人。他的匕首用起來鬼神莫測,就算是遇上先天高手,也未必會輸。


    這樣一個猛將帶在身邊,陳慶之底氣是很足的。


    此刻,陳慶之得到了消息。馬上帶了手下十來個小弟,匯合任飛揚,趕去夜玫瑰酒吧。


    他們一共開了三輛別克車。陳慶之與任飛揚共坐一輛車。十個小弟坐在後麵的兩輛車上。帶上小弟們,自然是為了撐起場麵來,營造出一股勢。


    五月的天氣已經很熱,烈日高照。


    這時候是上午十二點。


    陳慶之看了眼身邊的任飛揚。任飛揚閉目養神,這個男人的臉略顯普通,他內裏穿了一件黑色的太陽衫,外麵是一件白色的襯衣。襯衣的扣子解開,整個人給人一種精悍,殺伐的猛烈之感。


    這個人,閉上眼睛時,就如五嶽泰山一般,浩大,寧靜。


    而當他睜開眼睛時,便是關公不睜眼,睜眼要殺人!


    陳慶之這種狠辣的人物,在任飛揚麵前都感覺必須小心翼翼,生怕會得罪了他,激怒了他。


    楚寒與葉輕狂已經先一步來到了夜玫瑰酒吧。酒吧的大門打開了,陽光照進來,很是明媚。楚寒坐在沙發上,葉輕狂便很標準的站在了楚寒的身後。他一身雪白的襯衫,就像是楚寒的影子一般。


    許思給楚寒和葉輕狂調了一壺冰果汁前來。她要給葉輕狂一杯,葉輕狂卻是不理許思,也不接。


    許思不由微微尷尬,自個兒喝了一口,然後坐在楚寒旁邊的沙發上。


    許思看了葉輕狂一眼,也忍不住為葉輕狂的秀氣而驚歎。但,秀氣之餘,許思一點也不敢接近葉輕狂。她不會武功,但也覺察出了這個葉輕狂很不簡單。她覺得葉輕狂身上有一種讓她害怕,忌憚的殺氣。“這位是。。。。。。”許思向楚寒問道。


    楚寒摸了摸鼻子,微微哭笑,說道:“這不是很明顯嘛!”


    “保鏢?”許思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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