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點的時候,陳天星收拾了一番,然後拎著自己準備的禮物,從家裏走了出來。


    他並沒有坐車,隻是對著距離他家不遠處的另外一幢別墅走去。


    西山大院雖然基本上都是軍隊中間的大佬的住地,但是一號掛著軍委主席的頭銜,算起來,才是不折不扣的第一大佬,加上顏家一向和軍中人多人關係很好,所以顏家在這裏也是有別墅的。


    當然,如果一號退了,多半他就會從這裏搬出去,搬到風景更優美的一點的中南海或者釣魚台去養老。


    今天不知道為什麽一號並沒有去中南海,而是在家練字,陳天星過去的時候,秦將軍正在給一號潤筆,一張三尺見方的大宣紙,正平鋪在桌麵上,用鎮紙壓著,一號則是在親自磨墨。


    “顏爺爺,我看您來了!”


    陳天星進去之後,秦將軍接過了他手上的送來的茶葉之類的東西,然後退出了書房,一號則是笑眯眯的看著他問道:“天星啊,你來找我,是為了如玉的事情吧?”


    一號說完之後,抓起毛筆在墨汁中間飽蘸,然後在宣紙上左右各一筆,再皺眉點了一下。


    陳天星看了一眼那個字,眼角不由得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我這個字,寫得如何?你也給我點評點評,你從小書法就極其出眾,想必有獨到的見解啊!”


    一號寫了一個鬥大的義字。


    他說完那番話之後,直接就放下了手上的筆,然後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眼神灼灼的看著站在他對麵的陳天星,等著他說話。


    陳天星心頭微微有些一緊。


    難道說這老家夥知道什麽了?他的話語之間多有試探之意,這是怎麽迴事?


    不能啊,自己的毒藥已經給他們幾個老家夥都服下去了,他們如果知道了什麽,怎麽會喝自己的茶?


    陳天星盯著那個字看了半天,然後不卑不亢的說道:“爺爺的書法,功底深厚,不是我一個晚輩能看得透的!”


    “哈哈。”


    一號突然間一笑:“你這小子,現在也學會打太極了,這幾年在國外過得如何啊?”


    陳天星臉上帶著微微的謙恭笑意:“還行!爺爺,我今天想去看看如玉,您說行嗎?”


    “行,不管如何,如玉也是你的小妹,不能成為夫妻,當然也不能成為敵人。”


    一號臉帶深意說道:“你是陳老的孫子,你也應該明白你既然身為他的孫子,肩膀上就該承擔什麽樣的責任,你和夏隆之間的誤會,過去了就過去了吧,聽說晚上的時候,老陳準備喊那個小子去家裏和你見一麵,你對我直說,心頭是怎麽想的?”


    “那天是我考慮不周全。”


    陳天星態度恭敬的說道:“現在我明白了,我也知道夏隆兄弟對國家的貢獻,我和他比起來,真是太渺小了!爺爺放心好了!”


    一號點點頭,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後,看著陳天星問道:“天星,你還有沒有什麽對我說的?你是陳老唯一的孫子,不管什麽事情,我都會答應你的!”


    一號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眉頭微微的抖了一下,他這樣善於隱藏自己心思的人,都忍不住有一絲情緒的外泄,可見,他心頭的想法,必定是有古怪的。


    “我知道了,爺爺,那我這就去如玉的公司了。”


    一號似乎歎息了一聲,然後點頭說道:“去吧,這個字,我送給你,你迴去好好的看看,對你大有幫助的!”


    陳天星心頭冷笑,臉上卻是畢恭畢敬的表情,他走過去移開鎮紙,把那張墨跡剛幹的義字收了起來。然後告退。


    一號就那樣站著,直到陳天星退出去半天之後,他才放下了手上的茶杯,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將軍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他低聲輕聲問道:“要不然……!”


    一號緩緩搖頭說道:“不行,這是我們碰到的最大的危機,等那個小子那邊的動作吧,我們,無能為力啊!嗬嗬,真是可笑,小秦啊,是不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我們老啦?虎毒不食子啊,現在的年輕人,居然如此大的魄力,還想著把我們一網打盡!”


    秦將軍站在一號麵前,也是歎息了一聲說道:“要是陳老知道這件事,怕是……怕是要……!您真打算一直瞞著他?遲早瞞不住的!”


    一號不快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也得瞞著,有夏隆在,這些問題不是什麽問題,現在的鬥爭,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我們無法插手的地步,所以,不是夏隆配合我們,而是我們配合他,這個陳天星,居然有這樣的成就,還真是出乎意料啊,這些人的狼子野心,也真是太嚇人了!哼,縱然他們野心再大,那又如何?”


    一號說道這裏的時候,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再等到他睜開眼,眼神直接就變得淩厲無比,整個人都是霸氣縱橫。


    “這些賊子亂我華夏之心不死,這一次,新仇舊恨,就一並算了吧!”


    秦將軍皺眉說道:“那陳老和孫老他們身上的毒……!”


    一號冷哼一聲說道:“這個不用擔心,夏隆是一定有辦法的,那種毒藥的樣本他已經拿到手了,相信憑他的手段,破解那種毒藥不是什麽難題,這東西不是馬上發作的,我們就有時間!等待就是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陳天星,到底能有些什麽把戲!”


    原來,昨天晚上一號去之前就做了足夠的準備,所以他並沒有中毒,反倒是把有毒的茶水也帶了出來,然後交給了夏隆。


    當然,為了保密,事先,他並沒有通知其他三位老人和陳老。


    這件事實在太重大了,加上陳老的身份,如果告訴了陳老,那麽對於陳老的打擊,那真就是可想而知了,縱然是他能撐得住這個打擊,但是日常生活之中,難免會露出馬腳,所以,一號幹脆就直接瞞住了他們。


    秦將軍想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您說的很對,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就擔心夏隆現在也未必能應付得過來,敵人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絕對遠不止這一點手段,我們的情報機構在這樣的力量麵前完全沒有任何的預防能力,加上其他的某些原因,我看,當初讓夏隆組建的那支特種部隊,也該出動了!他們的實力,加上那些老兵畢竟是二十年之前賈老一手帶出來的,比起現在的警衛團,能起到的作用更大,燕京軍方不能做任何的準備,我看幹脆就讓天罰部隊和天譴部隊,負責您和這裏和中南海的保衛工作吧!”


    一號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他想了想皺眉說道:“我們現在不必要給那個家夥節外生枝,陳天星已經認為控製了我們的生死,暫時還不會有什麽特別過激的舉動,我們的安危不算什麽,順其自然就行。”


    秦將軍似乎心頭有什麽話,他想了一下,聲音壓得極低的說道:“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您覺得,陳老……!”


    一號不由得狠狠一巴掌拍在書桌上:“胡鬧!!”


    秦將軍從沒見一號生過這麽大的氣,頓時嚇得渾身一顫,他連忙低下了頭。


    一號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於激烈,他看著秦將軍一聲歎息,然後走過去在秦將軍的肩膀上拍了幾下,有些歉意的說道:“小秦啊,我們是幾十年的老兄弟了,如果老陳有什麽想法,二十年之前就有,我對他,是無條件信任的!你也不要把人心想得太過於險惡了!”


    一號說道這裏,口氣變得嚴肅了很多:“不過呢,剛才那件事你說的也無不道理,那小子手上的人,也該動一下了!但是這些人不能用在我們幾個老家夥的身上,你把他們安排在要害部門,以備不時之需!”


    秦將軍立刻點點頭:“您放心,這件事情我馬上去處理,但是您的安危也不能忽視,畢竟,那種毒藥到底是一個什麽反應我們不知道,如果到時候陳老他們有了某些反應而您沒有,一定會讓對方有察覺,到時候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我們就會很被動!”


    一號有點無奈看著秦將軍歎息著說道:“你去安排吧,總之,一切都要以夏隆那邊為主導,我們千萬不要破壞了他的計劃,這麽多年,老子從來是說一不二的,老了卻給人打下手了!嘿!也算是有點意思!去吧!”


    “是。”


    秦將軍轉身出了一號的書房,然後掏出電話給夏隆打了過去:“小子,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夏隆在電話裏聲音有些不怎麽好的樣子:“現在啊?秦叔叔,那你直接來如玉這邊吧,我在武莊訓練場等著您!”


    秦將軍聽他口氣很不好,不由得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怎麽了?”


    “過來再說吧!”


    “明白了。”


    秦將軍點頭說道。他稍一琢磨,似乎就明白夏隆口氣凝重的原因。


    莫非,那毒藥無解?


    真是那樣的話,事情那就麻煩了!


    秦將軍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陳天星,到底還會不會用那種毒藥,去做點別的?


    他現在隨便出入西山大院,要是他給自來水什麽的來上一點……!


    秦將軍渾身驟然就是一冷。


    無數血淋淋的事實都證明了,來自於內部一個最微小的變數,造成的傷害,比起外部再猛烈的攻擊都要嚴重得多。


    (今天寫的有些晚,第三更在十二點的樣子,四更在一點半,估計是沒有五更了哈!明天爭取五更吧,最後依舊是求花花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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