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元國已經不在了。


    風疏狂狠狠地抓住那人的衣服,大吼道:“你說什麽!”


    傲元國已經被白芷給滅掉了,那麽他的父皇,他的軍隊,他的那些熟悉的人,那些百姓都不在了。為什麽會這樣,究竟是不是流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他幾乎快要發瘋了,眼眸瞬間變得暗紅,紅的似乎能夠滴出黑紅的鮮血。墨堇年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她伸出手來緊緊握住他的手,安撫他道:“別著急,聽聽這個人會怎麽說!”


    但是,風疏狂哪裏還聽得進去,幾乎瞬間就想要將麵前的這個製造“謠言”的人的人給殺掉,最終還好有最後一絲清明的理智阻止了他這樣做。


    他憤怒地盯著對麵的那個拋出這麽一個驚人消息的年輕人,恨不能立即掰開對方的腦子。


    那人依舊很茫然,抬頭看了看他們倆,嘟囔道:“事實就是這樣啊,白宗主為了找女兒,帶著幾乎全部的宗族精英趕去了傲元國。幽州大陸嘛,實力不足,整個傲元國的力量也不足以對抗這些宗族精英,所以就滅國了。不僅如此,幽州大陸之上許多的國家都跟著遭了秧。”


    “好像,他們還在找那枚還神石,還神石在那小姐身上,所以一定要找到他們……”


    “還神石,竟然還是因為還神石。”墨堇年扶住額頭,也會對這個答案感覺到無能為力。


    她最終還是握住了風疏狂變得有些炙熱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堅定道:“我們馬上走,迴去看看!”


    風疏狂沒有說話,隻是一把拉了她過來,緊緊地鎖在自己的懷抱中,好久好久。


    墨堇年隨即勸慰了他,心中歎息,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趕快迴去看看吧!”


    風疏狂親吻了她的耳後,抱著她又停留了一段時間,終於鬆開她站了起來,這時候他的臉上再次變迴了曾經的那個冷酷薄情雷厲風行的戰王殿下了,清淡的聲音絲毫聽不出情緒道:“我們走。”


    一路上,都是不禁讓人感歎。原本蒼茫大陸與幽州大陸的距離不知道有幾萬裏遠,本來一個月的路程,也是在他們如今的腳程下麵變得不值一提,僅僅在傍晚時分,他們就已經站在了昔日的皇宮之上。


    三個月物是人非,加上他為了尋找墨堇年的下落花費的時間,趕路的時間,最後陪伴她停留的時間,已經差不多半年過去了。但是僅僅是短短的半年時間,這座皇宮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滿園生機變成了滿園頹廢,金碧輝煌的宮殿如今也成了廢墟,到處是靈之力衝擊的痕跡,到處都是伴隨著滿地的塵埃。看不見一具屍體,也找不到任何一件熟悉的物件,足可見毀壞得徹底!以及風暴來臨的迅速。


    他們在這隊精英組成的靈之力高手的手下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就這樣在恐懼當中被殺害了。


    風疏狂失落地在廢墟當中站了許久,茫然地看著這裏的一切,憤怒也越來越多。


    墨堇年則是置身事外,無法對他的悲憤感同身受,此時也是趁著他站在原地迴憶往昔的時候,努力地想要從這片廢墟當中找到一些大難當時的痕跡,以及那些人的去向。


    最終,她發現的就隻能是偶爾出現在縫隙當中的骨灰類似的東西。


    整個京城,整個皇宮的人都沒有了蹤影,難道他們都已經被弄成了骨灰,隨風消散了嗎?


    墨堇年思前想後隻覺得很不可思議,隨即她閉上眼睛,放開了自己的思緒,任由她飄飄蕩蕩地覆蓋到整座京城還大的範圍內,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尋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很快,她發現了一點異常,來不及跟他細說,就縱身化成風飛到了京城東北的位置。


    小心翼翼地吹走道路上麵的那些凡人的骨灰和塵土,露出了下麵掩蓋著的大部隊撤退的痕跡,甚至,她一路往道路延伸的方向追蹤,還找到了幾個被胡亂丟棄的殘破的竹筐。


    竹筐裏麵盛放的東西都是一些糧食和衣服,廚具之類的小東西,此時散落的一地,在旁邊樹根前還有骨灰存在。


    所以,在大戰發生之前,已經有大批的人馬撤離了傲元京都嗎?難道還有好多的傲元國人沒有死去嗎?


    墨堇年鬆了一口氣,之前看見風疏狂那般傷心的模樣,都快要將她給逼瘋了。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她唯一覺得還是很好的事情,值得立即向還待在皇宮哪裏的風疏狂匯報。


    她想到這裏也是不想要在這裏有任何的猶豫,飛到空中,張開雙手閉上眼睛,再次將自己變成了一座大型的雷達,在感知了方圓幾十裏的的範圍確定了那些幸運逃走的人的方位之後,她才興奮地趕迴皇宮。


    但是,看到風疏狂的第一眼,她的心情就變得很沉重,感同身受,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她很想過去安慰他,但是又唯恐自己說出的話反而會傷害他。


    糾結了良久,最終她隻能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提醒他:“那個,我在京城東北的方位發現了一串逃難的蹤跡,所以我想在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有一些人逃出去了。我們要不要過去找他們?”


    最好是,風疏狂身邊的那些人,皇帝,都跟著那些人跑過去了。


    墨堇年在心中默默地這樣樂觀地想著。


    卻沒有想到,風疏狂感動歸感動,卻輕輕地笑了:“不用了,南方也有一路。”


    墨堇年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後就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道:“你的意思是說,南方還有一路逃難的方向嗎?”


    風疏狂的聲音之中充滿著無限的寂寥,低聲說:“除此之外,四麵八方都有痕跡。”


    可以想見,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來摧毀這座龐大的繁華的都市的時候,這座城市裏麵生活的人該會有多麽的驚慌,他們拖兒帶女,哭爹喊娘,絕望而又悲慘地逃離了這座城市。


    他們在荒野之中麵對無數的危險,卻是絲毫不敢停下來腳步。


    靈之力的高手最終殺光了這座城市的人之後,也追上了一部分逃走的人們,於是再次殺戮。


    真正的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風疏狂終於不經意之間感應到了什麽,快步飛到了一處宮殿的遺址之上,揮手劈開了上麵壓著的橫梁和塵土碎瓦片,隨即往下麵一陣的翻騰,終於單膝跪在坑旁停下了動作。


    良久,他才是略微有些顫抖地彎下腰去,從洞裏掏出了一枚綠寶石的扳指。


    墨堇年不知道這件東西究竟對他有多麽重要,輕輕地問道:“這個是什麽?”


    風疏狂卻是淡淡地輕笑了一聲,低聲說道:“父皇的扳指,從不離身的扳指。”隨即,他又從洞穴之中拿出了那個盛放著這枚扳指的殘破的紫檀木匣,手掌顫抖得更加厲害了,“這個是皇後的東西。”


    他小時候,在這位溫柔的皇後這裏沒有少玩鬧,所以很清楚皇後的身邊擁有哪些真愛的物品。


    殘破的瓦片下麵,竟然是白色的挽花,哪些隻有在靈堂之中才會出現的挽花。


    父皇的珍愛之物出現在這位皇後的寶盒之中,皇宮之中又是四處出現挽聯,難道在那之前父皇都已經不再了嗎?


    曾經,有一個長著花白胡須又總愛在皇後的懷中撒嬌的父皇,總是道:“這個丫頭欺負朕。”


    曾經,有一個慈愛的父皇,總是在任何地方維護年幼的他,道:“狂兒,無論怎樣,你都還有父皇。”


    曾經,他認為這位父皇無力保護他的母妃,是一個懦弱、無能的皇上!


    曾經,……沒有曾經,以後再也不會有曾經了。


    “什麽人!”墨堇年聽到非常細微的一聲輕響,身體消失,再出現的時候手中已經捉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著破舊侍衛裝束的人,此時滿臉的驚恐。


    但是,他竟然還在膽怯之中爆出來一絲的勇氣,戰戰兢兢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終於出現了一個活人,墨堇年當然也沒有放過,為了保護他孱弱的思想,也是竭力扼製著自己不要使用窺探人心的力量,而是強迫自己耐心地詢問:“我是鎮國將軍府墨堇年,你是什麽人?”


    那人卻是更加的顫抖了,吞吞吐吐道:“鎮、鎮、鎮國將軍府,墨、墨燕迴……啊,不要殺我!”


    墨堇年皺起眉頭,很是懷疑墨燕迴在這半年的時間裏麵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這人會這般害怕呢?


    風疏狂卻是已經從廢墟當中站了起來,瞬間來到了這人的麵前,跟他來了一個麵對麵,頓時又是將這人嚇唬得不輕,大聲叫著舉手投降道:“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風疏狂卻已經是不管不顧了,直接捧著這人的兩耳,讀取了他的思想。那人淒厲地大叫一聲之後,隨即眼睛翻白,有大群蒙麵的人無聲地出現在廢墟之上,拿刀對著他們:“你們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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