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刺直接逼到墨堇年的咽喉處。


    破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甚至很是得意地以為她血濺當場的時候就要到來。


    這時候,墨堇年臉上的驚恐卻是消失了,變成了一記冷笑,她抬起了手臂,金色的光芒就開始變得炫目。而圓點也是立即從她的肩膀上用兩隻前爪一撐離開了那裏朝向他撲來。


    它的速度極快,很快幾乎沒有令他有反應的機會,立即就是從哪些土刺的連接之處一路爬了過來。


    同時,墨堇年手中的金色的光芒也是化作了一條又一條的金色藤蔓,先是伸展出了藤,隨後長出來類似於牽牛花的心形葉子,眨眼之間就已經伸展到他的腳踝處,勒住了他的腳踝。


    而圓點此時此刻還是在逼近,眨眼之間也是到了他的麵前,一抬爪子黝黑的光彩就是出現,看得出來也是帶毒的。他幸虧也是反應很快,也是沒有經過思考,憑借許久以來養成的潛意識,手快過大腦,立即就是一排小小的土刺衝向圓點的背麵。圓點在背麵可是沒有辦法施展紫色的漩渦,因此為了保護自己的背心要害,也是不得不放棄了這一次的重逢刺殺,一下子跳到前麵的位置上麵。


    圓點一跳出去很遠,落在對麵的牆麵之上,迅速地沿著金色的藤蔓就是攀爬了上去。


    小小的紫黑色的身子消失在金色葉子當中,甚至都沒有停頓,然後就是縱身一躍再次朝向破風的脖頸動脈之處撲了過來,這一次眼看著就差了一個毫米就要成功了。


    再一次,一塊頑石從旁邊衝了出來,這一下就要將它給砸道牆壁上去。這一下如果砸中了,那麽它剛剛才是經曆過重創的身體,就別想再在段時間內可以站起來了。


    權衡一下,甚至沒有權衡,墨堇年就大喊了一聲:“圓點,快躲開!”


    信任,早已經在兩個人之間彌漫,在她的聲音喊出口來的時候,圓點就飛快地將身子一翻肚皮朝上,四隻小爪子一勾就讓自己掛在了那個粗糙的石塊的背麵,然後跟著石塊一起飛了出去。在石塊砸到金色藤蔓之前,它就躍向前麵,一下子先於石塊抓住了上方的金色的藤蔓。


    噌噌幾下,圓點重新爬迴了金色的藤蔓之中,而這一次它再也沒有多餘的舉動!


    似乎,經曆過剛才的三次攻擊和兩次兇險的重逢,它也已經沒有了什麽力量了。


    破風沒有讓自己完全的忽視它的存在,一方麵分出來一縷的精神關注它,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大半部分的精力都是投向了墨堇年的方向,眼睛陰狠地眯起來,裏麵不乏瘋狂之意。


    他衝著墨堇年冷冷一笑道:“眼下看你還有什麽招式!快來受死吧!”


    墨堇年心中感覺好笑,但是麵上卻是頗為正經地搖了搖頭道:“受死?不好意思,眼下我還沒有活夠。即便是想死了,也是不想死在你這個人謀殺了自己隊友的人渣手中。我太過傲氣招惹了你算是一個你衝我發作的理由,但是青木又有什麽地方招惹了你呢?他不是還為你治療過傷勢的嗎?”


    破風卻是油鹽不進冷冷一笑道:“你再狡辯也是沒有用,就是殺害了青木!”


    隨即,他的手臂一揚,一片細小的卻是尖銳的石子飛鏢就向她丟了過來。墨堇年也是雙手張開在自己身前張開了一道細密的金色的屏障,口中也是沒有忘記繼續和他對話,好笑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殺了青木,但是,我究竟是以哪一種方式殺了青木啊?”


    破風張口,壓低眉峰冷哼道:“還能有什麽方法,背後捅了他一刀,然後勒住了他的脖頸將他勒死了唄!這不是你一貫的傷人方式嗎,除了你誰還這樣傷人?”


    親耳聽見別人口述自己殺人的方式,她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了,無奈嗤笑道:“對於我殺人的過程,你倒是比我自己更加清楚。我當時都不在場,他又怎麽會被我近身給殺死呢,騙子?”


    破風冷冷笑道:“我在現場真的看見了你殺人的過程行不行?”


    墨堇年點點頭道:“行,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倒是知道。”


    破風嗤笑道:“你用不著再糾纏這一個,就是你殺了青木沒有錯。”


    墨堇年點點頭暫時讚同道:“好吧,即便是我動手殺了青木,但是你當時又在做什麽呢?”


    “難道,你就在看著我去殺了青木嗎?你真的是一個白癡啊,編出來這麽漏洞變出的故事!”


    破風冷冷笑著,齜牙咧嘴,口角甚至還有唾液給滴下來,也是令人觀之十分的惡心。


    他咧開嘴巴,露出自己布滿血絲的猩黃牙齒,對她道:“別說廢話,強者為尊,實力說話。打贏我,事實真相由得你來說,但是隻要你殺不死我,青木和弱水的死就永遠跟你擺脫不了關係!”


    “好,既然你這麽說,我們不打一場倒是真的有些對不住你的這些布置了。”


    眼下已經沒有別的好說了,事情已經朝向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去了。破風的口中一直咬死是她殺死了弱水,殺死了青木,卻是對待自己想要殺死她奪去還神石的事情隻字不提,更是早早地就在隊長莫非和或火元素師流火那裏得到而來廣泛的同情與信任,反而自己什麽也不剩了。


    至少,站在隊長莫非和流火的位置上麵,也是基於弱水一死之事判定了她的罪狀。


    無論如何,他和弱水兩個人的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是大家早已經有目共睹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讓人相信弱水是死在他的手中的。


    弱水也確實死在圓點的手中,也就等同於確實死在她的手中。


    可是自保之下作出這樣的選擇,倒是錯誤了嗎?


    墨堇年對待這種難以解釋的事情也真的有些無可奈何了,眼下別人相信破風的謊言,或者是不相信,似乎都已經隨風散去了,隻剩下一些事情過後留下的揚塵而已。


    她的心情也是變得陰沉了,臉上的好笑漸漸地收斂過去,最終隻剩下了對待這個世界冷冰冰的殺意。殺,或者是被殺;死,或者是看別人死,兩個選擇最終都是擺在她的麵前。


    她的心和手掌都是開始顫抖了起來,最終還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破風的驚訝之中,她慢慢地抬起自己的臉來,認真地看向破風的位置麵無表明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麵還有讓人可以口吐真言的辦法。青木的屍體你應該沒有來得及處理吧,我你也沒有殺死。”


    她想起了風疏狂,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她可是真的不想要大老遠的麻煩他啊!


    眼下,似乎也已經沒有了別的什麽選擇!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她倒是感覺自己周身都是輕鬆了一些,無論如何是她自己逼迫他當眾承認自己的罪行,自己擺脫罪名;還是求風疏狂過來解救一番,結果也沒有比這兩種結果更壞的了。


    “你死,或者不死,對我都沒有所謂了。你沒有處理掉青木的屍體,也沒有殺死我,而據我所知,我並沒有直接跟青木有過接觸,他的身上也就不可能遺留下來我殺害他的證據。”


    “反而是你,如果是你殺害了他,倒是很容易就在他的身上找到什麽遺留的痕跡的吧?等等,不要告訴我原來是他是藥師,醫治了你的時候讓你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有些痕跡,比如殺人的痕跡,你的手臂在他的脖頸之上或者捂住他嘴巴的時候都會留下痕跡,或者你捏住他手臂也會有痕跡。”


    “這些地方,如果出現一個很有經驗的元素大師,又或者出現一個官府裏麵經常查驗死者的眼中,你說他們是不是會相信是我也殺了青木呢,還是會直接懷疑當時一個跟他待在一起的男人?”


    破風的臉色白了一白,之後一掌就是打了過來,“少在那裏胡說八道!”


    墨堇年好笑,複又麵無表情道:“我究竟是不是胡說八道,還是你自己粗俗無知呢?”


    她的手上也根本是不肯客氣了,五指一張,金色的元素之力就是在她的掌心下麵出現,一出現就是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光團,裏麵的金絲也是不停地旋轉著,金絲越來越過,裏麵膨脹的危險氣息也就越來越濃厚,最終,已經呈現出了一個根本就令人恐懼不已的程度。


    破風依舊還在堅持,盡管剛才的時候受了一些小傷害,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修整之後也是有些穩定下來。對待墨堇年這樣的戰鬥,他自然是不害怕的,兵來將擋,先下手為強就是了。


    但是這一次,沒有經過多久的時間,他麵上的驕傲之色就完全在那個金色的光球之中變成了了無生氣的蒼白色。因為,在那其中,他也是感覺到了極為恐怖的氣息。


    眨了眨眼睛,他隻得看見那個金團帶著恐怖的氣息向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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