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卻是有些憔悴的獨眼大漢一經出現,便在瞬間將鬥獸場的熱情推向了高潮。沒有什麽值得說的,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所有的人的目光夠已經看向場地中央的——那個所謂的獸王。


    他的名字叫做蒼海。這是隨後林殊小姑娘補充的話!


    墨堇年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的著裝。他今天穿了一件褐色麻布的汗衫,腰間係了一條褐色的短打,褐色麻布的褲子,以及腳下蹬著的一雙草鞋。這樣的裝扮就跟在現場的任何一個比鬥的人都沒有什麽異樣。


    她不免有些注意到他腳上的那一雙草鞋,眼睛也是不由得一番思索。按照道理來說,一個正常的人,並且在鬥獸場之中獲得那麽多的獎勵和金錢來說,一般不會讓自己穿著的這般寒酸吧?


    她將這個想法告訴了身邊的林殊。


    林殊也是很驚訝地看了一眼那獨眼壯漢腳下的草鞋,微微愣了一下,便在鼓掌的間隙說了句話:“我覺得沒有什麽啊,聽說他賺來的錢財都用來收留重傷在這裏沒有什麽用處的魔獸了。雖然是沒有什麽戰鬥力沒有什麽用處了,但是鬥獸場中人並不肯輕易地放手,而是選擇留在這裏。並且他如果想要收買這些魔獸價錢也並不便宜。”


    “外界的高階魔獸已經是天價,而這裏的魔獸更是貴得離譜,即使是重傷的魔獸也是耗費了他很多的錢財。”


    “這不,他身上所有掙下來的錢財都是花在了這裏。”


    林殊的語氣之中擁有無限的惋惜之情,但是除此之外眼睛裏麵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存在。但是,墨堇年卻是猜不到到底是什麽。


    到了最後,林殊悄悄地湊過來,悄悄地向他說道:“我估計,是因為獸王本人對於鬥獸場來說是不可缺少的人才了,鬥獸場將他視作一個聚寶盆、搖錢樹,怎麽可以就這樣輕輕鬆鬆地就放過他了呢?”


    她不禁很驚訝地看林殊,林殊也同樣地看著她,湊近她的耳朵旁邊輕聲說道:“鬥獸場是一塊魚龍混雜之地,這裏的人想要長時間地吸引聖城裏的人前來觀看競技,除卻有上好的魔獸之外,還必須有一個可以製服這些魔獸,與這些魔獸平分秋色的人存在!”


    “這個獸王不但實力超群,身上也沒有什麽元素之力的波動,他跟魔獸的戰鬥也並不留情。這樣一個人,每一次上場都是將場地之中的不管是人,還是魔獸都通通打倒毫不手軟。熱血,實力,戰鬥,他的戰鬥之中樣樣都有,難怪百姓們都這樣喜歡觀看他的比賽。”


    “而經過接連的比賽,他本身的名聲已經遠揚,很多周邊的人們,還有一些來聖城旅行的人、做生意的人,有時間都希望來鬥獸場裏看一看他的表演。前一段時間,甚至有一個富商肯出高價錢將他從鬥獸場之中挖走,但是他都沒有答應。”


    “對於鬥獸場來說他就是搖錢樹沒有錯,鬥獸場不肯放人是一方麵,他本身的脾氣古怪又是另外的一迴事兒。現在,他每天還是上鬥獸場戰鬥,照顧一下他收留的那些魔獸們。”


    “為了挽留他,鬥獸場答應將鬥獸場之中退下來的再也沒有什麽戰鬥價值的魔獸都以半價的價錢出賣給他,並且專門給他辟出了一個小院子來裝他養下來的那些魔獸們。他都照搬全收了。”


    “他穿成那樣子是因為沒有錢,即使有錢恐怕也都會留著收買那些受傷的魔獸。並且,直到現在他的身上還欠著鬥獸場的許多錢財呢!”


    “我懷疑,這些都是鬥獸場用來挽留他的手段而已。畢竟,他真的就是這座鬥獸場的財神爺和搖錢樹……”


    林殊小姑娘用這樣的話來結尾,並且再三強調了所謂的獸王的存在對於鬥獸場的價值。但是,這樣的話對於墨堇年來說,倒是真的在她的心中產生了不止一點的漣漪。


    她微微地眯起眼睛來,觀看著場地中央的那個人,也是從他的身上發現了許多令人激動的地方。比如,他身上彌漫出來的鐵血氣質,不屈不撓的戰鬥意識,以及昏黃的眼睛裏麵流露出來的堅定。他的身材盡管憔悴,但是那些鼓起的大塊的肌肉,正是他擁有超強的戰鬥力的證明。


    這樣的一個人,對於她自己來說倒是真的算是一個很好的對手!


    而現在她,雖然實力才那麽一點兒,但是也是需要一個很強力的對手的啊!


    她這樣想著,嘴角慢慢地就笑起來。


    林殊沒有發現她的一場,也還是慢慢地告訴她一些其他的事情:“這個獸王平常的時候除去外出到聖城的各個大藥店或者直接出魚龍混雜的雇傭兵坊市裏麵購買治療魔獸的藥材之外,他並不外出。百姓們都很害怕他,但是又忍不住齊齊跑到鬥獸場裏麵來為他呐喊助威。你知道嗎?背地裏都有人在說,他應該被像魔獸一樣給關在籠子裏。”


    “但是,他們哪裏能知道,魔獸根本是不能夠放在籠子裏麵養的啊!一頭上好的魔獸並不是隨隨便便一頭用來關在籠子裏麵觀賞的獅子、老虎,也是不是可以被人們馴服而騎在胯下的大象。”


    “魔獸就是魔獸,魔獸有魔獸們的驕傲。它們不屈不撓,寧可戰鬥而死,也決不會苟且而活,被關在籠子裏的沒有兩天就會將自己撞得傷痕累累了,最後活活地將自己餓死!”


    “獸王即使是獸王,那也是一個人,又怎麽可能被關在籠子裏麵養呢?鬥獸場到底是一個人開的地方,不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再說,獸王都幫他們賺取了這麽多的錢財,他們怎麽可能這般對待他呢?”


    林殊的話語之中充滿了對於那些開玩笑的人們的不屑一顧,談論起來所謂的獸王也差一點點就手舞足蹈的了。


    墨堇年專心聽著她講話,也是從她的話語之中聽到了一些別的消息。“等等,你剛才說魔獸不可以被關在籠子裏麵?”


    林殊還有些懵懂,不禁迴答道:“是啊!怎麽啦?”


    墨堇年皺起眉頭,轉向她問道:“可是,鬥獸場之中的魔獸總不全是放養的吧?他們又怎麽可以讓魔獸們都安穩地待在籠子裏麵呢?”


    “這個啊!”林殊小姑娘笑了起來,“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手段啊!他們會在魔獸參加完戰鬥之後,就使用一種魔獸山脈之中采取來的藥材熬製的藥粉將它們迷暈,帶迴去關在籠子裏麵之後也會采取這種藥粉來讓魔獸們保持安靜的狀態,可以進食,但是沒有力氣反抗。”


    “這樣,那些桀驁不馴的魔獸們都是安靜了下來。他們安全保存了那些非戰鬥狀態的魔獸,也就可以財源廣進了。”


    “這些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大家都知道使用幾種藥材來製作迷暈魔獸的藥粉,這樣可以運輸那些還沒有主人的魔獸。但是,我們懷疑大家都知道的那幾種保存魔獸的方法都不是鬥獸場所采取的方法。最少,大家保存下來的魔獸都是懨懨的,還需要很長時間來進行恢複。但是鬥獸場地之中的魔獸隨時隨地的都可以恢複戰鬥力。”


    林殊說到最後不由得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道:“這樣說來,是不是覺得鬥獸場的人很可怕?”


    墨堇年挑挑眉毛,淡淡道:“還可以吧!”


    但是,那麵子上的神情也分明沒有覺得什麽異樣,不由得讓林殊小姑娘有些悻悻然,“什麽嘛,好像你對什麽都不驚訝的樣子。”


    “因為沒有什麽好驚訝的地方啊!”


    她也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然後望了林殊小姑娘一樣,之後,便又在眾人的歡唿聲之中看向下麵的場地之中了。


    那些參與今天鬥獸的鬥者都已經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而那個所謂的獸王站在了另外二十名鬥者的對立的位置。


    在那些鬥者的最前麵,墨堇年率先發現了一個稍微有些印象的男孩兒。看那眼睛裏的童真,或許還並不能叫做少年。還隻是一個身量都還沒有長開,臉上還帶著許許多多稚嫩之色的孩童而已。


    這樣的一個孩童,估計也就八九歲大小,卻已經需要站出來獨自麵對生活了,不得不說真的讓人有些唏噓!


    這樣的情況也不由得她不驚訝,男孩的旁邊站著的都是一些明眼人可見的大人啊!更不要說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的魔獸了。


    衫月可是看到了男孩的存在,此時連忙揪了她的衣袖大唿小叫道:“小姐,小姐,你看到沒有,那個不就死剛才在外麵看見的跟人家打架的小男孩嗎?他怎麽會在這裏?”


    墨堇年還沒有迴答,這邊坐著的林殊就已經很驚訝地望了過來,對著衫月小姑娘道:“因為,這就是生活啊!”


    “那個小孩兒是孤兒,除了這一項之外沒有別的收入。”


    “可是,這也太殘忍了吧,他可還是個小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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