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後一個!”一聲暴喝響起,在院子正中一名彪形大漢昂首挺胸怒目而視著眼前的眾少年。此人正是五師兄杜海,杜海指著其中一個少年說:“最後一名就是你,別看別人,先舉方木二十下。”那個少年連忙跑過去,舉起地上的一塊和他身高差不多長短的方木往上抬舉二十下,看得出來方木並不輕,每舉一下那個少年都咬緊牙關,沒舉完就渾身大汗淋漓了。


    待少年舉罷,杜海巡視著眾人說道:“天地人,立於天地之間,必先有天之胸膛,地之拳腳,是可行走天下降妖捉怪,病秧子一樣怎能稱得上天地人這般好男兒的稱號。”說完雙手兩掌齊出,十指放在眾人麵前,他的手掌巨大得很,上麵布滿了厚厚的繭子。隻聽杜海又暴喝到:“圍著院子跑五十圈,誰要是掉隊,別怪我的鞭子不留情。”天空中響起一聲鞭子揮動的聲音,杜海站在院中從背後抽出一支長鞭在空中打了一個響。


    眾人齊刷刷的向右轉去,開始跑了起來,盧韻之以前是幹什麽的,逃荒的啊,自然是不怕跑路,現在吃飽了睡好了自然體力不是問題。他側頭看向曲向天,曲向天高高大大的,此時體力充沛跑的虎虎生風,再看方清澤雖然肥胖在跑動中身上的肉起伏跳動,但是此刻也是麵不改色,均勻的吐納著。朱見聞雖然跑動中已經狂喘起來,可是也沒有掉隊,瘦猴伍好呢?隻聽到鞭子就發出了啪的一聲,不同於以前抖空之聲,而是抽打到皮膚上的聲音,在隊伍的最後傳來了伍好的慘叫,原來他掉隊了挨到了杜海的抽打,於是屁滾尿流的追上隊伍,不久又落後再次被抽打繼續加速趕上,反複不止。


    五十圈快跑完的時候,杜海有怒目圓睜的爆吼到:“五十圈後,誰能堅持就繼續,撐到最後的一人有賞。”很多人在跑完的那一刻就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喘起休息,隻有五六個人堅持了下來,其中正有方清澤盧韻之曲向天三人。方清澤堅持了四五圈後也趴在地上連聲喊道:“小爺我是受不了了。曲兄,盧兄你們多堅持啊,不能輸給大房和二房的崽子們。”


    太陽已經當空了,雖然此刻為深秋之日,天有些涼了,但是院中依然有四個少年大汗淋漓的跑著。一個年約十九二十歲左右的模樣,雖然年少但臉上露著絲絲兇悍之象,另一人麵露難色眼見著撐不下去,正是剛才二房辱罵他們的那個高大少年,他比曲盧兩人都要年長一些,但是此刻卻有些撐不住了。餘下的兩人正是曲向天和盧韻之。


    隨著撲通一聲,二房那個叫高懷的少年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喘著粗氣對著已經跑出去的三人罵道:“大房秦如風,三房曲向天還有那個新來的小子,你們都是屬驢的啊?”那個麵露兇相的少年迴嘴罵道:“二房高懷,閉上你的鳥嘴。”剛喊完卻一下子鬆了氣息,漸漸地跑不動了,也停了下來,轉頭走向二房高懷,看起來怒氣洶洶的想要打架的模樣。


    曲向天和盧韻之沒有答話,憋足了勁均勻吐息著,依然跑著,兩人的體力也快到極限了,兩人又堅持著跑了三圈以後,速度越來越慢,兩人一起停了下來,突然互相依靠著跌坐到地上,相互看著大笑起來,一時間有種英雄惜英雄的豪邁之感從兩位少年心中升騰起來。


    杜海大笑著快步走到兩人跟前,扶起兩人說:“剛跑完比坐著,容易受傷,慢走兩步。”然後轉頭對著眾人說道:“剛才有兩位勝者,我獎勵他們提前學習武鬥之術。”眾人有氣無力地鼓了鼓掌,方清澤和伍好則是高聲叫好,卻見杜海快步走入眾少年之中,一把把伍好提了出來,說:“你小子剛才掉隊次數最多,認罰認打?”伍好一下子哭喪著臉,身子蜷成一團,杜海把他提了起來,伍好打起了提溜。


    “五師兄,認打怎麽說,認罰怎麽講?”伍好發著顫聲問道。杜海嘿嘿一笑:“認打打你個屁股開花,認罰罰你舉重物一百下。”伍好歎了口氣,用那張瘦猴般的小臉做了個苦惱的表情,嘟囔著:“認打吧,打死總比罰死好。”杜海照著伍好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然後罵了一句:“沒出息。”


    其餘眾人紛紛舉起堆落在牆角的方木不停地上舉著,盧韻之也照葫蘆畫瓢的舉著,一舉之下才知道此物之中,必然是方木中加入了鐵心。在院子正中,伍好脫下褲子趴在一張板凳之上,杜海則是舉起一個小棍,一下子一下子的打了起來,皮肉開花的聲音和伍好的慘叫聲交替而生,倒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盧韻之腿腳在逃荒路上練就的實在是無可挑剔,但是臂力卻不佳之舉了五六下早就累的不行了,正好此刻杜海打完了伍好,把蜷成一團的伍好扔到一邊,向著盧韻之和曲向天的方向走來,然後說道:“你倆跟我到西廂房,我教你倆肘擊之術。”盧韻之和曲向天放下方木跟著五師兄走進了西廂房。


    半個時辰之後,當兩人走出的時候院中的眾人早已不知去向,曲向天拍拍盧韻之的肩膀說:“沒想到盧師弟,這麽好的腿腳,不過你的臂力不佳,剛才的肘擊之術沒有臂力配合就威力大減了。以後多聯係才是,走吧,到吃飯的時間了。”盧韻之連連稱是,跟著曲向天走入了深宅院落之中。


    盧韻之打著飽嗝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令四把椅子上坐著同樣撐的難受的四位少年,他們都累了所以吃得格外多,更令盧韻之沒想到的是菜肴竟然如此之好。幾人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享受著正午射入屋內的溫暖陽光,隻有瘦猴伍好坐立不安,畢竟屁股疼得難受,即使凳子上已經墊上了一個厚厚的坐墊。本想趴在床上,但是卻又吃的過多根本趴不下隻能這樣難受的坐著。


    盧韻之突然問道:“方兄,咱們下午有什麽課程嗎?”方清澤白了盧韻之一眼說:“你真是個神人,早上這麽忙活你都不累,下午我們學習天地人的術數。”盧韻之又問道:“那是哪位師兄指導,我們現在出發吧,早點去學堂不要讓師兄等急了。”曲向天接話道:“不用,師兄來我們房中授課,至於是哪位師兄我也不知道,每兩天我們學一次每次的學習內容都不一致,當然授業的師兄也是不固定的。之後就是不停的溫習即可,如果下次輪到這位師兄,就該考核不知多久之前所教習的內容了。再有一炷香的時間師兄就該來了,我們閉目養神一會,等待師兄吧。”


    就在此刻門被推開了,一張古靈精怪的臉伸進屋內,衝眾人做了個鬼臉,要不是幾人都認識此人,定把他當成伍好的親哥哥,兩人的表情都是變化多端,就像是玩雜耍的一般。“蛇哥,怎麽是你,不會是你來教我吧?”伍好叫道。那人正是小蛇刁山舍,隻見他搖搖頭說:“我位列十八,你們也知道我沒多大本事的,也就是當個打雜的,隻有位列十二名之內的才能當授業師兄,你這麽問不是取笑我嗎?”“蛇哥那你來幹什麽?”方清澤問道。


    “我聽說瘦猴挨打了,我這不是給瘦猴來送點藥酒嗎?你們替他擦擦,我先走了,一會菜販子該來了我還得帶著二十師弟去買菜呢。”說著刁山舍在桌子上放下一小瓶藥酒,就轉身離去了。瘦猴伍好衝著刁山舍的背影喊道:“我的親十八哥啊,還是你疼我。”刁山舍沒有迴頭隻是擺擺手,越走越遠。


    一個年輕的聲音傳入五人的耳中:“誰是你親哥?那我是不是啊?”說著閃入一人。眾人起身一起拜到:“師兄。”那人嘿嘿一笑問道:“光叫師兄,我到底是幾師兄啊?”一下子五人不再說話,因為還真不清楚,前來的這人正是那對孿生兄弟之一,長相一致的兩人讓人分不出誰是謝琦誰是謝理。


    盧韻之瞪大眼睛看著此人,二十多歲的年紀,雖然故作老成卻掩飾不住自己的年輕氣息,此人皮膚白皙卻不乏陽剛之氣,著實可以說是一個美男子。卻聽那人說道:“我是你們三師兄謝琦,今天教你們尋鬼之術.....”曲向天卻微微一笑拜到:“四師兄好,謝琦師兄是教授陰陽之術的,謝理師兄你才是教授尋鬼之術。”那人一撇嘴說道:“都說你們三房古靈精怪,真不給麵子,多讓我裝一會我哥都不行,這麽早就揭穿我。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開始今天的授業吧,盧韻之是新入門的師弟,我先給你講一下我們這些師兄將教給你們的這些術數的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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