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最偏遠一隅的芳翠苑外。


    清冷的月光,打在布滿蛛絲塵網的窗欞子上,很是讓人毛骨悚然。


    屋內斷了氣似的急喘鶯啼,一聲連著一聲不斷。那張布滿塵垢的老舊單人小床,年代怕是挺久遠了,發出難聽的嘎吱嘎吱聲,搖搖欲墜,像是隨時有可能塌垮。


    一妖豔女子全身玉裸橫陳,被壓跪在精壯男人胯下,雪臀高翹,身體跟著男人的衝撞貫穿不住晃動。


    扭曲的美豔臉盤上,恨怒與喜悅更換交替著,一時五顏六色萬分精彩。


    這情況已經維持了將近半個多時辰了。


    醒來後發覺並未在她華瑞宮寢殿內,而是詭異地出現在這間破爛不堪,發著黴味的小屋內。


    她被迫跟人歡愉,到現在還沒看清楚背後這個男人長什麽樣貌。


    寂寥的月色灑在窗前,印著半紅的燭火,一女子譏誚地看著,冷道,“沒想到華妃娘娘人前裝得挺端莊的,一到床上,可比那青樓的蹄子們都騷。嘖嘖嘖,真是個可憐女子,到底守了多久的活寡了呀。”


    華妃扭曲著美豔的臉蛋,轉過去,厲鬼似的瞪著窗前的女子,“司馬明玉,你這個賤人,是你陷害本宮!你以為你能比本宮好到哪裏去?你還不是一樣,要守活寡守到死!聖上今後還會恩澤於你麽?哼!別做夢了!”


    “住嘴!”司馬明玉猛地一拍桌子,轉過頭去,姣美的臉變形了。


    “啊……”華妃被那股後力刺得一軟,發出一聲她自己聽了都甚覺臉紅的叫聲。


    身後的男人故意加大力道,讓華妃止住跟司馬明玉的頂嘴,啊啊嗯嗯的大叫,本想咬著唇,可萬分受不了這衝勁,身體比她老實多了。


    司馬明玉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誚,“還敢迴嘴,看我怎麽收拾你。”


    華妃嗯呀嗯呀的不停叫喚,咬了咬滲血的唇,身子不停跟著聳動,出口的聲音斷續無力、透著一股軟綿綿的淫-靡,“你,你到底想想,嗯,嗯,想怎麽,嗯嗯……嗯,怎麽樣,呃……嘛。”


    “我想讓你幫個小忙。”司馬明玉狡黠地笑了笑,“我想讓你幫我約尹小賤人出來。你跟她素無恩怨,你約她,她一定不會起疑心。”


    “你你還想害皇貴妃?我我怎麽敢幫你?我……嗯,嗯……難道不怕死嘛?”


    “你不幫我也是死,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你可以全身而退?”司馬明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揮揮手。


    阿鐵便推開那女人,拔身出去。


    “卑卑鄙,啊……”身子一空,那美豔的臉瞬間便扭曲了。


    一陣饑渴的空虛倏忽襲來,春水大泛,順著玉腿落在發黴的床單上。


    “怎麽樣。”司馬明玉走到床邊,一手掐高她豔麗的臉,鄙夷地掃視著她,“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想要,隻要你答應,立刻滿足你。跟我合作,我保證你會很安全。我就不信你不嫉妒她,聽我的話,幫我把她約出來,剩下的事,都由我來安排,你不必管。”


    華妃抓著床單,感覺上了船,便很難再下來。


    她要是不答應,這皇後這麽能耐,把她從華瑞宮弄出來,如今要弄死她,還不是比摁死一隻螞蟻更容易。


    她隻能硬著頭皮點點頭,咬牙切齒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記住你說過的話,不能拖我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放心。”她伸手拍著她保養得十分細致的臉部肌膚,“我要對付的不是你,到時候你隻需看戲就行了。不過我警告你,別想把我的行蹤泄出去,否則……你也不!得!好!死!知道嘛?”


    看著她陰毒猶如毒蛇般的厲眼,華妃吞了口口水,怯怯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男人精壯的身體便又覆了上來,一個大力地貫穿,讓她止不住興奮地叫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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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呀。你不知道,當我聽到皇後娘娘逃脫的消息後,我有多擔心你。我第一反應就覺得她會找你報複。畢竟是你間接害得她小產,讓她失寵的呀。”華妃坐在沁兒身邊,拉住她的小手,親熱地拍著她的手背,那眉眼間含的親切,別提多熱乎。


    甜兒沒好氣地說道,“什麽呀,那是她作惡在先,罪有應得,她還害得我們娘娘小產呢,這是老天收拾她。”


    “對對對。”華妃忙跟著不停點頭,拍著沁兒的小手笑道,“妹妹呀,我這不是擔心你安危嘛。”


    沁兒真不知道自己啥時跟華妃娘娘這麽親近了,一時覺得有些不大自然,幾次想把自己的小手抽迴去,可她抓得緊緊地,愣是沒迴收。


    她都不知道她為嘛對自己這麽熱情,午後坐在一片菊海前喝喝茶看會書嘛,都不給人安頓,早知道就不出來附庸這風雅了,乖乖呆在皇帝的寢宮裏睡她可愛的覺覺,誰都不敢前來騷擾的。


    她嘟了嘟小嘴,聲音軟軟地問道,“華妃姐姐,你到底想說什麽呀?”


    “噢,沒什麽沒什麽。我也隻是想提點妹妹幾句,讓妹妹多加小心防範皇後娘娘。”她笑著鬆開她的小手,來迴看了看偌大的菊海,“畢竟這人哪要是逼急了,可什麽事都會做的呢。皇貴妃你說是不是?”


    沁兒沒反對,也隻是淡淡地點了個頭。


    華妃笑了笑,“對了,說了這麽久怎麽不見皇上呢?”


    噢,在這兒纏著沁兒講了這麽老半天,原來是惦記著沁兒的皇上。沁兒心底哼了一聲,鄙視她一眼,小嘴不由彎了個委屈的弧度,“他說今天要處理重要軍務,一直到晚上都沒空。”


    “哦是嘛。”華妃笑著問道,“可是妹妹不是可以自由出入南書房麽?”


    “被爹趕出來了呀。”沁兒小嘴一嘟,氣唿唿地一扭頭。


    一旁的甜兒撲哧一笑。


    “那這麽說,妹妹今天下午都很閑嘍。”華妃媚笑著撫上沁兒的小手,“那不如隨姐姐去一趟斜陽殿,看看蘇妃妹妹如何?”


    “蘇妃?”沁兒一頭霧水地看向寶月,“之前,寶月你好像提過她。她是什麽人?”


    也難怪沁兒不知,蘇妃在她離宮詐死後入宮選秀,又在她迴宮之前被皇後用下三濫的手段趕去斜陽殿。


    皇帝自然不會跟她提那個蘇妃,都不知道他忘到哪國去了。


    下人們平時也不多嘴。


    沁兒聽過也忘了這個名字,這時再提起,隱約有一絲印象。


    “她是雲州節度使之女蘇毓婷,前不久選入宮的秀女之一。”華妃便將蘇毓婷的事告知沁兒,包括那蘇毓婷私入鳳鸞宮取了她的簪子給皇上懲罰,之後遭了皇後毒手,被毀容趕去斜陽殿,跟冷宮毗鄰。


    語聲含著三分惋惜,華妃歎道,“要不是皇後陷害她,可能如今……”


    話沒說下去,隻是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沁兒小妹妹。那一眼包含的,可就多了去了。


    比如,皇上她十分寵愛蘇妃娘娘,要不然皇後也不會覺得地位岌岌可危著手對付她。


    比如,若不是皇後害她毀容,皇上說不定至今還很疼寵蘇妃娘娘咧。


    沁兒這個小妒丫頭聽了沒多會兒便不大開心了。


    想當初,自己“屍骨未寒”,皇帝這臭東西便琵琶別抱了,怎麽不叫她怒!


    甜兒在旁邊氣死了,這個華妃,表麵上好像說的做的都是為了她們家主子,其實還不是搬弄口舌?她家娘娘那個脾氣,甜兒怎麽會不知道,當即見娘娘小臉都沉下來了,忙就上前說道,“娘娘你不知道,那個蘇妃娘娘之所以會得寵,是因為她跟娘娘長得有幾分相似,要不然皇上才不會多看她一眼呢。”


    “是啊是啊。”寶月忙點頭道,“蘇妃是沾了娘娘您的光呀,是娘娘詐死後,皇上用來慰藉對娘娘相思用的。如今娘娘迴來了,皇上壓根兒就不可能再想起她。”


    “就是就是。”甜兒使勁點著腦袋,“那個蘇妃怎麽跟您比呀。她一毀容,皇上立刻就不高興再多看她一眼,擺明就是對她的容貌有興趣。而娘娘您就不一樣啦。不管娘娘變成什麽樣兒,皇上隻是單純地喜歡娘娘這個人呀。”


    “你們幹嗎一個勁給他講好話。”某娘娘哼了一聲,掃了她們一眼,“他好不好,哼,我心裏清楚的很。”


    他對她怎麽個癡怎麽個愛,她豈會不知。


    一個可以上窮碧落下黃泉陪著她的蠢男人。


    一個可以為她棄盡一切,甘願陪她一同入皇陵的笨男人。


    這麽個笨蛋,她怎麽舍得拱手送給其他女子?


    她一定要牢牢牢牢地霸住他,緊緊緊緊地纏著他,不給他唿吸不給他自由,不給任何人搶走他的機會。


    不過——


    “那個蘇妃娘娘真那麽像我?”沁兒好奇地問道。


    “嗯。”幾顆腦袋用力點了點。


    “有多像?”


    “大致差不離了。”華妃笑了笑,“眉眼像極了皇貴妃。”


    “哪有,不過就是幾分相似罷了,跟我們天姿國色的娘娘可差得遠去了。”甜兒哼了一聲,神情極為不屑。


    “華妃姐姐,我隨你去斜陽殿,我想見見這個蘇妃。”好奇心被勾起了,沁兒笑著站起身。


    遠處。


    清風掠過。


    兩道人影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


    韓宿拱手問道,“現在不動手麽皇上。”


    楚慎的唇邊掠過一絲冷笑,“去看看她們玩什麽花樣。沒想到連華妃也按捺不住,牽扯在裏麵……哼。”


    敢害他的沁兒,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風停,樹葉靜止,兩抹人影追雲逐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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