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大圓桌,圍坐著五個人,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林秋霜和李氏父子熱絡地交談著。


    仲翔和沐雨默契地對看一眼,他們對於仲翎的沉默感到憂心,卻無能為力。


    嶽仲翎安靜地吃著碗盤裏的食物,一口接著一口,沒有絲毫停頓,仿佛再多的食物也無法填滿她的胃——


    "伯樣,你跟仲翎很久沒見了吧?"林秋霜冷眼看著仲翎,邊找話題跟今天的男主角閑聊。


    "嗯,仲翎變得好漂亮。"李伯祥瞟了仲翎一眼,牽不遮掩欣賞的目光。


    "聽說你跟女朋友分手了,有沒有結婚的打算?"林秋霜問。


    "如果有合適的女孩,我並不排斥婚煙。"李伯祥不笨,他懂得把握時機說最適當的話。


    "不是嶽媽媽自誇,我們仲翎雖然才剛大學畢業,可是所有的家事她一個人就可以處理得妥妥當當……"


    林秋霜不停地訴說著自己女兒的優點,好似急著將女兒往別人懷裏推,完全投把仲翔的眨巴眼放在心上。


    而仲翎,更像是事不關己似的,連頭都舍不得抬一下。


    嶽仲翔急得快跳腳,要不是沐雨抓緊他的手,要他稍安勿躁,否則他一定會忍不住衝到公司去,看看子謙這渾小子到底在摘什麽!為何到現在還不出現!


    難道真是自己錯看了他?


    電話響了起來,嶽仲翔煩躁地跑去接電話。


    "喂,是……什麽?好,我馬上到!"嶽仲翔神色凝重地掛上電話,這不尋常的對話迅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仲翔,發生了什麽事?"林秋霜詢問道。


    嶽仲翔看了仲翎一眼,那蘊涵深意的眼神惹得仲翎一陣心驚,她緩慢地放下手中的碗筷。


    "子謙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的急診窒——"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震得仲翎腦中一片空白,她空洞地盯著仲翔,小臉迅速褪去血色,感覺世界離她好遠


    "媽,我要趕到醫院去……"


    "我跟你一起去。"嶽仲翔話還沒說完,沐雨便站起身來,準備與他一同前往醫院。


    "李伯伯,伯祥,不好意思,我朋友出事了,我必須離開。"嶽仲翔拉著沐雨,並往仲翎的方向丟了一記責備的眼神一邊還挺有禮貌地向客人告辭。


    "嗯,好。"氣氛突然變得一團亂,李伯伯也隻得含糊地答允。


    當兩人衝到門口,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我也要去!"


    兩人一迴頭,便看到仲翎踉蹌地離開位置,臉上不知何時已爬滿淚水;嶽仲翔與林秋霜交換一個眼神,發覺母親並不驚訝仲翎的舉動,甚至還對他點頭示意。


    "走吧!"得到母親的首肯,三人便行色勿匆地離去。


    "秋霜,這……"到此時,李伯伯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事有蹊蹺。


    "沒事,咱們吃飯。"林秋霜微笑地招唿著兩位由主角淪為配角,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呆愣男人,眼鏡後的眼眸閃著熠熠光芒——


    唉!終於解決了兩個大麻煩,她總算可以好好地享享清福了。


    不過前提是,那個帥小子得安全無虞呐!


    ★        ★        ★


    沿路,嶽仲翎的眼淚便猛掉個不停,嚇得計程車司機以為發生了什麽大條的歹誌,害得他猛催油門,連闖了好幾個紅燈,總算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送至醫院。


    急診室裏人滿為息,仲翎一馬當先、心急如焚,衝至護理站詢問,把嶽仲翔與沐雨遠遠地丟在後麵。


    "小姐,請問剛才是不是有因車禍送來的傷患?"她顫著聲問。


    他會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車禍?"護士不耐煩地看她一眼。"你後麵那個就是。"


    仲翎一轉頭,映入眼瞼的竟是一具已經覆上白布的軀體!


    不!不可能…


    嶽仲翎顫巍巍地走到那個床位,她伸出抖得厲害的手,卻沒有勇氣掀開覆益的白布——


    "不!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你就這麽走了,留下我一個人,你教我怎麽辦?"她伏在那具已然冰冷的軀體上,哀痛逾恆地悲鳴。


    嶽仲翔與沐雨隨後趕到,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起來,你起來!"嶽仲翎瘋狂地捶打著眼前的"屍體",情緒已然失控。


    "仲翎,你不要這樣!"嶽仲翔使勁地拉住她,企圖讓她冷靜一點。


    "不要!我不要他死!他不能就這麽走了——"仲翎用力地抓扯仲翔的手,努力地想掙開他的箝製。


    "仲翎,你冷靜一點!"失控的仲翎力氣大得驚人,連仲翔都快抓不住她了;沐雨眼見情況不對,七手八腳地幫著仲翔安撫地。


    "你安我怎麽冷靜!"她尖銳地大聲呐喊,眼睛沒有一刻離開過那個全身覆滿白布的軀體。"方子謙!我不準你始亂終棄,就算追到地獄,我也要把你追迴來!"她仍使勁地掙紮,悲憤得口不擇言。


    "仲翎?"


    一個低沉又熟悉的聲音不確定地輕喊她的名宇,令手忙腳亂的三個人同時震住!他們同時轉身,同時看到一個他們以為已經不在了的人


    "子誅,你沒事?"發現仲翎不再掙紮,仲翔大大地鬆了口氣。


    "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他晃了晃手臂跟腳上的繃帶,黑眸卻直盯著仲翔身後的人影。


    突然一大群人衝進急診室,圍著適才的那具屍體嚎啕大哭;嶽仲翎白著一張臉,臉上清是淚水,怔忡地看著眼前荒謬的一幕……


    瞧她做了什麽蠢事?她竟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前,做出這麽丟臉的事!


    噢!她真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臉頰迅速地灼燙起來,她捂著臉以最快的速度竄出急診室,令在場的三人又是一掠,呆愣地杵在原地。


    "仲翎!"方子謙首先恢複神智,急著想去追她。


    "別急,她還能跑到哪兒去?"嶽仲翔拉住他的衣領,要他稍安勿躁。"醫院打那通電話是怎麽迴事?怪嚇人的。"


    方子謙疲憊地抹抹臉,一連串急遽而來的事件讓他更形疲累。"我正打算趕到你家裏去,突然一輛摩托車衝了出來,撞得我七暈八素的,手腳都擦破了皮。那個大學生嚇得屁滾尿流,不管我說什麽,他就是堅持要我到醫院來檢查並且上藥;我拗不過他的要求,隻得讓他載我到這兒來。


    "因為有些小傷口必須縫針,我怕時間拖得太久,所以便拜托護士小姐幫我打個電話給你,沒想到引起你們的誤會,真抱歉。"方子謙簡單地交代著,心思卻早隨著仲翎的離去而飄離。


    "算了,看在你讓我們看了場免費悲情秀的麵子上,這件事就不跟你計較了。"嶽仲翔故作大方地擺擺手。


    "仲翔!"沐雨拉了拉他的衣角,教他留點口德。


    "沒關係,我們鬧慣了。"方子謙笑著打圓場。


    "說真的,剛才仲翎的表現你還清意吧?"嶽仲翔笑眯了眼,用肩膀拉了方子謙一下。


    方子謙尷尬地紅了臉,心裏溢滿了感動。


    "嘿!不會吧!認識你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臉紅。"這可是百年難得的機會,嶽仲翔當然要把握時機糗他一糗。


    "好了啦,仲翔!讓他去找仲翎嘛!"自己粉幸福也希望別人幸福的沐雨忍不住出言提醒。


    "你啊!"嶽仲翔寵溺地揉揉她的發,轉而對方子謙說:"既然老婆大人替你說話了,你就快去吧!你知道在哪兒可以找到她。"看子謙的心思早已遠揚,嶽仲翔也不好直拉著他不放,畢竟老妹的聿福還是很重要的。


    "那你們——"


    "我們要去過我們的情人夜。"嶽仲翔接著沐雨,親昵地在她頰邊偷了個香。


    方子謙大步走出急診窒,身後還傳來嶽仲翔和沐雨斷斷續續的交談


    "什麽老婆大人?人家又沒答應!"


    "我這是犧牲小我耶……"


    ★        ★        ★


    "伯母,我找仲翎。"按了半天電鈴,好不容易等到大門開啟,卻不是心之所係的她。


    "渾小子!你竟然把我們家仲翎給惹哭了?"仲翎迴家時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好不狼狽;林秋霜瞪了他一眼,沒給他好臉色看。


    "我……"方子謙急得不得了,又不能撇下林秋霜不管,視線不斷地越過林秋霜的身高往裏瞧。


    "算了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了。"林秋霜歎了口氣,讓開路,隱身於長廊後。


    "謝謝你,伯母。"方子謙快速衝到仲翎的房門口,卻不得其門而人。


    "呐,鑰匙。"林秋霜不知又打哪冒出來,遞給他一把鑰匙。


    "謝謝。"方子謙呆愣地接過鑰匙,打開門鎖,愕然發現林秋霜又不見蹤影。


    無心探究林秋霜詭譎的行蹤,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嶽仲翎拿著一盒麵紙,用薄被裹住全身,躲在被裏偷哭。


    死方子謙、臭方子謙!害人家那麽丟臉!她邊想還邊用力地擤鼻涕,滿滿的一盒麵紙一下子用去了半盒。


    方子謙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床上的那"坨"隆起,躲在那麽顯眼的地方,白癡都知道她躲在哪兒!


    "仲翎。"他掀開被褥,迎接他的是一張驚愕的麵孔。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嶽仲翎嚇得跳了起來,由於她很努力地哀悼自己的失常,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門外的聲響。


    "除了這兒,你還能到哪兒去?"她天生戀家,除了在自己家裏外,大概就是樓沐雨家了。


    "這是我的房間,你出去啦!"她粗魯地抹去臉上的淚。


    "真的要我出去?"方子謙大方地在她的床上坐了下來。"是誰說就算追到地獄也要把我追迴來?話才說完不到一個鍾頭,現在卻又急著想把我趕出去?唉!難怪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一點都沒錯!"他哀聲歎氣地說。


    "那……那不算數!"她懊惱地撇開臉,死不承認。


    "不算數?"趁她不注意,方子謙轉身摟住她,引來她一聲驚唿。"那麽那天在我家做愛的事,算不算數?"


    "你……"好卑鄙,拿人家的弱點吐槽!仲翎羞紅了臉,慌亂地推擠他。


    "這些天有沒有想我?"她嬌羞的模樣,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衝動,他輕輕合住她小巧的耳垂,將連日來的思念化為行動。


    "不……不想……"不能承認呐!承認了就等於是自打嘴巴!


    是嗎?卻苦了思念成疾的他。


    "不公平,我天天都想著你。"為她守身一個星期,連出差都沒有偷腥,有一個叫做"欲望"的野獸已叫囂地要衝出柙門;他在她耳邊吹著熱氣,手掌已由腰際鑽進她棉質的上衣


    "騙人……"好過分!她都決定忘了他了,他還心懷不軌地撩撥她!


    "真的。"他牽著她的小手,將它按住自己的衝動。"它會告訴你,我有多麽想你——"


    "不要!"嶽仲翎使勁地推開他,不爭氣地紅了眼眶。"你出去,我會努力忘了你,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滿腦子隻想著跟她"嘿咻、嘿咻",都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


    "為什麽?"所有的熱情瞬間被澆熄,方子謙痛苦地低吼。"你當我是什麽?種馬?還是種豬?一旦利用過後,就可以把我甩得遠遠的?"


    她說得多麽簡單!忘了?如果潛藏多年的感情那麽容易忘得了,也許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為情所苦的人!


    "我從來沒有利用你——"她委屈地撇撇嘴,不能忍受他如此嚴厲的指控。


    "沒有?"他攫住她的手腕,力量大得令她皺起眉頭。"我給過你機會阻止我,如果不是利用,為什麽瞞智我同意伯母為你相親?"


    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以結婚為前提的相親舉動,他就無法忍受心中熊熊燃燒的妒火!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當然也不例外!"她用力地想掙脫他的箝製,卻徒勞無功。


    "追求幸福的權利?那我呢?你把我的幸福擺在哪裏?"他哎著牙,深邃的眼合著怨恨的眸光。


    "沒有我……你一樣可以……過得很幸福……"隻要他願意,隨時都有一堆女人等著黏上他,又怎會缺她一個?


    "是嗎?你真的這麽認為?"她幹麽把自己說得如此廉價?如此不堪?為什麽她就不能了解她在自己的心裏有多重要?他沉痛地鬆開她的手。


    嶽仲翎緊咬著下唇,誠實地點著頭。


    他閉上眼,任由痛楚的滋味啃齧他的四肢百骸


    "為什麽?"隔了許久,他冒出一個問句。


    "什麽為什麽?"仲翎怯怯地問。


    "為什麽執意選擇別人,卻把自己寶貴的初夜給了我?"他必須確定她的心意,否則他沒有理由說服自己放手!


    嶽仲翎深深地凝睇他,終於決定坦白自己的心意。"因為我愛你……"


    "愛我?如果真的愛我,為何不願跟我在一起?"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痕;能夠得到她親口承諾的愛,他應該是高興、雀躍的,為何反而加深內心的苦楚?


    "因為我太了解你了,認識那麽久,我清楚地知道你其實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女人,更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有能力拴住你;我自認為自己沒有那麽大的能耐,能親眼見到你接近別的女人而不心痛,所以我寧可選擇現在就離開你!"她噙著淚冷靜地陳述,但字字句句卻狠狠地割剮著脆弱的心。


    她不想離開他,可是為了避免日後承受更大的痛苦,她隻能選擇逃避!


    "如果我說,我心甘情願讓你拴住我一輩子呢?"他願意以一輩子的時間來換取她對自己的信任,更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自己對她的愛


    仲翎搖搖頭。"你不可能,不可能的……"


    "為什麽不可能?"她怎麽可以這樣就定了他的罪?就算是死刑犯,也要給他個死刑的理由!


    "你根本不缺我一個,你有丹妮的,不是嗎?"她不想像個怨婦一般指責他的不是,但……她咽不下這口氣,也不願他誤會自己是無情無義的女人!


    "丹妮?我跟她早就散了!"就算找理由編派他的不是,合該找個更適切的理由,何苦找個早已煙消雪散的過往?


    "散了?我親眼看見她迴到你身邊!"仲翎木然地說道,心卻已千瘡百孔。


    "迴到我身邊?"方子謙像想到了什麽,突地攫住她的肩膀。"你今天是不是有到公司去?"


    仲翎撇開頭,不承認也不否認。


    "迴答我!"方子謙忍不住低吼。


    "是我傻,我不該自己跑去找你,不然……"不管任何時候,隻要想到丹妮像隻八爪章魚似地攀在他身上,心髒便禁不住地揪疼,淚水止不住地潸潸落下…


    "那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你怎麽不問問我,問問我是怎麽想的?"見她委屈落淚,他心裏也不好受,但他強抑下心頭不舍的情緒,怒不可遏地質問她!


    "她那麽漂亮,我拿什麽跟她比!"她掙紮地想掙脫他箝製的手,卻徒勞無功,悲愴地喊出自己的隱憂。


    "你……"他愛憐地凝視她梨花帶淚的臉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在我心裏,你比任何人都美、都好,你不該如此妄自菲薄。"


    雖然她的一切擔優都是庸人自擾,但方子謙卻甜蜜在心頭;她會吃醋,表示她真的很愛他!


    "相信我,我真的跟她斷得一幹二淨,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他深情款款地向她保證。


    一輩子的幸福就靠今晚的表現了,他不賣力點怎能交代得過去?


    "真的?"仲翎猶豫不決地盯著他的黑眸,思慮著他話裏的真實性。


    "真的,我情願讓你拴住我一輩子。"他滿懷愛意地細訴情哀,滿心期待自己能抱得美人歸。


    "我……我沒有信心,我做不到……"她好怕!好怕一時的擁有成為日後更大痛苦的源頭,如果真是如此,她一定會因無法承受而崩潰!


    "這就是你對我的愛?"他顫抖著唇輕聲說道。所有的期盼被她一句做不到而全數打散,她就這麽不相信他?任他好說歹說,她就是不肯給他任何機會?


    他深深地凝睇她,伸出手,想擁她入懷,卻終於還是放下……


    他站起身踱至門前,背對著她說;"如你所言,若我不屬於任何一個女人,那麽……終將注定我一世弧獨——"


    嶽仲翎身軀一震,抬起頭,落大眼瞼的是他脆弱落寞的背影…


    "子謙…"


    "我愛你——因為愛你,所以抱你;現在更因為愛你,必須忍受你離我而去讓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他的手緊握成拳,艱澀地表達自己的愛意。


    早知道愛情如此傷人,寧可從不識情愛的滋味!


    嶽仲翎瞳大了眼,不敢相信他話裏的意思——


    他……愛她?他說他愛著她?


    原來她不是一廂情願?


    方子謙深吸了口氣。"如果這真是你所想要的,那麽——我祝福你……"


    所有的苦他一個人受了!不需要拉著她一同沉淪!


    "子謙……"見他的手握上門把,仲翎心亂如麻,她激動地喊道。"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方子謙僵直背脊,不敢相信自己耳膜所接收到的訊息。


    "我以為……我以為自己一廂情願地愛你會造成你的負擔,所以懦弱地想逃避自己無力負荷的感情;如果……如果你真的愛我,那麽請你留下,再也不要離開我——"嶽仲翎迅速爬下床,緊緊地抱住他,就怕他從此一去不迴頭。


    方子謙倏地轉過身,認真又深情地盯著她的水眸。"真的?不會反悔,不會再想把我推開?"


    "不會,再也不會了……"她主動環上他的頸項,嬌柔地承諾著。


    ''隻愛我一個?"他要成為她的唯一!


    "隻愛你一個——"她的唇角浮現幸福的笑花,迷眩了他的眼、他的心。


    "會愛我一輩子?"他的唇輕觸她的,貪心地想得到更多保證。


    嗬!多脆弱的男人呐!


    "嗯……愛你生生世世——"她柔媚地獻上紅唇,伴隨著永生永世的諾言……


    ★        ★        ★


    林秋霜晃過仲翎的房門,滿意地聽到房裏細不可聞的曖昧聲響——偷聽人家的閨房之樂好像是極不道德的行為,尤其是自己的子女!


    唉!春天不是才剛過不久,怎麽老覺得滿室春意?


    也許,自己也該找個老伴,來個美美的第二春……


    ★        ★        ★


    "哇——"沐雨忙碌地東摸摸西摸摸,恍似劉姥姥選到大觀園,大大的眼睛寫滿了好奇。


    "喜歡嗎?"嶽仲翔環住她的腰,親昵地在她耳邊吹氣。


    "你不是說要去夜遊嗎?怎麽東晃西晃,卻帶人家晃到這兒來?"沐雨嬌嗔地推開他,身形往後退去。


    "我想你一定沒來過,所以帶你來見識見識。"嶽仲翔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全然沒有慚愧的意思。


    "哪有人帶人家來汽車旅館見識的?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眼。"沐雨白了他一眼,臉色無限嬌羞。


    "我早說過要度個情人夜,而情人夜當然要來這種不一樣的地方,不然怎麽會浪漫叨?"他勾起魔魅的笑容,使壞地往她的身影逼近。


    "你不要過來……啊!"沐雨嬌笑地左右閃避,一不注意碰到床沿,倒栽蔥地往後倒去;她大叫一聲,緊張地往床邊摸索,不料摸到一個類似按鈕的東西,她身下的粉紅色彈簧床便開始急遽地晃動起來——


    "仲翔,這怎麽會動?啊!"沐雨驚慌地喊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哦——我就知道你''忍未條''了對不對?你怎麽不改挑勾我的本性?這樣也好,有情趣多了。"他一個縱身,惡虎撲羊地壓在她身上。


    "哎呀!討厭啦你!"沐雨羞澀地輕推他的胸膛,不一會兒卻蹙起眉頭。"翔,這個床怎麽震動個不停?"


    "你碰到震動裝置了。"他笑著含住她的耳垂。"會震動的床是不是比地板舒適多了?結婚後我們也買一床來睡,好不好?"大手撫上她柔致的胸部,並不動聲色地解開她的衣物。


    "誰說要嫁給你了?"沐雨嬌羞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又起出懷疑的眼神。"咦?你怎麽什麽裝置都知道?說,你是不是常來這種地方?"


    女人的疑心病是種可怕的毒物,一旦被挑起,不問個水落石出是絕對不肯罷休!


    "哪有!這是基本常識!"也許來過,也許沒來過,但這種情況隻能有一種標準答案,那就是死不認帳!


    "真的?"沐雨不肯定地皺起眉頭,她到底該不該相信他所說的話?


    "女人,這個時候不是談這種殺風景事情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專心一點?"嶽仲翔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巨大的手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移。


    "專心?嗯……"隨著他愈來愈大膽的撫摸,沐雨的思緒便開始不著邊際,理智殘忍地棄她而去


    嶽仲翔挑眉竊笑,他就知道這招有效,以後一定得大量使用,那麽他往後的日子才會過得平順又美滿!


    沐雨全然不曉得仲翔的心思,任他挑起無邊欲火,整個汽車旅館的小套房裏頓時盈清無邊春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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