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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就像是在隔著一層水麵說話一樣,老年人慈祥的聲音被緩緩的拉長扭曲,變成了一連串不知道是什麽含義的咕噥的音符。如果不是經過了納垢和奸奇那種超乎人類常識的對話訓練,估計他可能連基本的意思都弄不明白吧?

    夏啟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個外表慈祥的老年人。但是在他的眼中,就連整個世界都好像是被什麽東西覆蓋了一樣,有著一層淡淡的類似於水下一樣的扭曲感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層扭曲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了,至少那種被束縛的感覺就是從那些皺褶與波紋中傳遞出來的。就像是被封鎖了一樣。

    身軀也是有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夏啟試著暗自抬了抬手。從二頭肌到手腕再到指骨的連接,一切都很通暢的進行。但是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不是那種一頓一頓的慢,是一種整體上的,就像是遊戲中被上了冰凍buff一樣整體的緩慢了下去。而且更讓人別扭的是相比較這種動作的緩慢,他的精神速度好像是相對加快了一樣,更加的難以忍受這種事情。

    “……你是誰?我究竟怎麽了?還有就是,我現在在哪?這裏看起來跟我以前呆的地方好像不太一樣。而且我記得我不是在醫院的9527號病房麽?怎麽被轉到這裏了?”

    腦海中的意誌就像是絮一樣,完全無法整理成為一段正常的文字。可以從那個年老的人那困惑,還有點頭疼的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腦袋的樣子來看,自己的話相比較是能夠表達出自身意誌的‘話’,倒不如說是一種類似於呢喃或者咕噥一樣的事情。沒有清晰的線性思維是根本無法成功的進行一段對話的。就連思維方式都不一樣的對話隻能是雞同鴨講了。

    這並不是說他已經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了。夏啟完全能夠感應到也理解到那個人想要說什麽。以及他所要表達的意思。但是夏啟所想的以及所要表達的用最簡單的話語來進行表達的時候,那個一臉慈祥的老人他居然聽不懂?明明已經把意誌表達出去了,但是那個人卻完全的不能理解。反倒是就像頭疼一樣捂住了腦袋,讓夏啟感到有點微妙的不對勁。

    那種感覺就像是人與一個弱智在交流一樣,弱智想表達的什麽都可以被清楚的表達出來,也可以被完全的理解。但是人類說的一切在弱智的耳中就像是高頻電波一樣刺耳,完全無法理喻和接受人類的話。人類也隻能一點點慢慢的把話語拆解開才能和智力缺陷者進行交流。不然的話就是根本的一邊的敘述而已。

    “算了算了,你先不用說話了。這聲音在我的耳朵裏就像是大功率電鋸鋸鋼鐵一樣刺耳,你也不想我一個老頭子晚年失聰吧?而且我說的話看起來你是能聽懂的……你應該是能聽懂的吧?如果能聽懂我說的,就請點點頭。”

    夏啟看著眼前那個苦笑的老頭子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這算什麽?單方麵的敘述麽?為什麽自己說的話這家夥居然完全聽不懂?還是說自己身上出了些什麽問題?但是深度的檢索了自己的記憶,夏啟隻發現自己除了跟納垢幹一架後得到了自己手腕上綁著的那個綠色的號稱百毒不侵的鏈子外他就暈了過去,完全沒有後來的記憶了。

    也就是說疑問都會在那個老頭子的口中得到解釋吧?夏啟抱著這樣的一種樂觀的想法,為了保持一定的尊重,從嶄新的病床上坐了起來靜靜的等待著那個老頭子的解釋。

    “具體這個事情是蠻複雜的。至少一開始我們看到你的時候這個事情就陷入了複雜化……嗯。怎麽說,你應該是在劉祈雨小姑娘去找醫生的時候內急上廁所去了吧?”

    看著那個老醫生自顧自的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夏啟也懶得說什麽邪神找他去遛彎兼去相親碰麵這種在正常人眼中不著調的話了。也是很順從的點了點頭。而這個動作換來的就是那個老頭子就是很得意的一樣的表情,眯起了眼睛點了點頭。

    “但是隨後發生的事情我們就不理解了……事實上我們不是通過搜尋來找到你的。而是你所在的那個廁所發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整個窗戶和門框什麽的全都被炸成了碎片。甚至把男女廁所的隔牆都轟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漏洞。而在那個爆炸的正中心,我們發現了腦部再次受到了二次創傷,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深度昏迷狀態的你。”

    夏啟發現雖然能夠完全理解眼前那個老頭子的話,但是那種想要表達的意誌他就有點理解不了了。爆炸?那是指自己和納垢的戰爭麽?腦部二次創傷?自己什麽時候有著第一次腦部創傷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看著夏啟一臉迷惑的樣子,那個長得很麵善的老人也是無奈的攤了攤手。看起來對此完全無話可說的樣子。

    “看起來你也是對那段爆炸的起因經過毫無所知的吧?但是也沒辦法,畢竟你也已經暈倒了。人類的保護機製總是這麽過激,導致我們完全無法理解這些狀態究竟是怎麽產生的……哦,對了。至於你現在語言不能正常表達和肢體不協調的表現,我們暫時認為是腦部血塊暫時壓迫了語言和運動的神經中樞,影響了語言功能與肢體功能。”

    “當然,具體的情況得進行深入的調查才能夠下達最後的結論。對於這樣的可以說是重型傷害我們已經通知了你的父母了……對了,話說迴來少年你這條鏈子挺漂亮的,在哪買的?以後想到了可要告訴我一下,我想弄一條給我那個不著調的孫女。”

    “哦,你是說這個鏈子啊……”

    把自己的思維與話語緩緩的拆解成了一個個片段,一點一點的敘述出來。看著那個思維跳躍的老頭子一臉活見鬼的表情,夏啟露出了一個可以說是充滿惡意的笑容。就像是豺狼正在迴味生肉一樣,齜出了獠牙,兩條唇線向後吊了起來,充滿著兇惡氣息的笑意。

    “一個不算是可愛,但是很嘴硬的家夥送的禮物。說是帶上能百毒不侵的小鏈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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