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適應力,那麽沒有哪個生命能跟人類的適應力相提並論了。在早上還是充滿著層層疊疊的壁障與幻影的所謂的現實,到了夜幕就是一片奇形怪狀,光怪陸離的裏層世界。雖然說不能親自過去,但是那種隱隱約約的傳來的瘋狂的呐喊,唿嘯,以及那股腐臭的味道就有一種讓人腎上腺素急劇分泌的錯覺。有著那麽多的邪惡等著自己的屠殺,那麽這樣的生活過著也算不錯的吧?在閑暇的時刻,夏啟也會這樣的想著。

    那種邪惡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單單是存在就有一種讓人的大腦感到無數的錘子正在敲擊著腦髓一樣的痛苦,隻是看到就有一種用銅汁混合著灼燒的鋼釺貫穿了顱骨一樣的難以言喻的灼燒感,單單是這些,就足夠讓夏啟這個個體對那些所謂的神明們宣布自己的不滿和戰鬥了吧?人是一種哪怕是力量再小也會迸發出怒吼的生命。夏啟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但是卻莫名其妙的得到了邪神的認可,讓他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腐臭破敗的身軀開始糜爛時所散發的臭氣也不能比擬的,就連硫磺和臭雞蛋,醃臭魚,老陳醋等東西混合在一起時所散發的臭味都無法比較的,一種絕對的汙穢就在這個世界的背麵隱藏著。而且這種事情所有人都視而不見,甚至是認為極為正常的。就在互聯網,就在人與人交流之間所誕生的惡魔,那股流膿一樣的惡意讓夏啟感到一陣陣惡心。

    但是卻進不去。

    就像是一個明明知道外麵有著好吃的食物卻依然被主人關在籠子裏的野狗一樣,隻能垂涎著那片邪惡被撕碎後的美麗,但卻根本沒有能力去撕碎隱藏在世界夾縫中的邪惡。按照奸奇的話就是,肉體永遠無法影響精神的世界。肉體就像是囚籠,把精神鎖在一片血肉之中。除非你肯進行升華肉體,也就是肉體崩潰為代價進行精神同步,要不然你這輩子別想看到裏世界哪怕是任何一眼。

    但是相比較籠罩在一片片虛假的帷幕的外界,在夢境中那一片光怪陸離的裏層世界才是夏啟真正想要的。沒有什麽欺瞞,詐騙,也沒有什麽所謂的講道理。邪惡就是邪惡,殺了又能如何?那種從人類扭曲精神中所誕生的怪物們簡直讓人有一種發瘋的衝動。而在裏世界,雖然局限於世界的屏障依然不能出手,但是相比較外麵的那層偽裝下的世界,顯得無比真實的黑暗天空就顯得越發的可愛了。至少,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啊……天氣預報明明說過沒有雨的,但是這個雨怎麽越下越大了?而且還是那種看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密雨……啊,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這樣了。明明知道天氣預報是坑爹的但卻依然相信了他沒有帶傘然後被困在醫院裏……”

    少女趴在醫院的窗台上,一臉寂寞的看著那片鉛灰色的雲層。雖然說相比較最開始的那種誓要把天地變成澤國的氣勢已經弱了很多,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天氣依然不適合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玩雨中浪漫的奔走歡笑的。因為那依舊很大的雨水會讓這個家夥在三天之內進到這個醫院和躺在病床上的夏啟做伴。

    “所以說了,一天一次的探病也太過於頻繁了吧?稍微少一點也沒差啦。而且同學的那些風言風語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可是能把兩顆石頭都能編出來花來的樣子。到時候被說哭了可別怪我沒告訴你。現在人對八卦的熱衷搞不好已經超過生存的地位了。”

    檢索到記憶中的那些和這個病弱的家夥之間的對話材料,夏啟迅速的整理好了自己想說的話和想要展現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正常人那樣皺著眉頭一臉無奈,掛著一副虛弱的笑容緩緩的說道。就像是久病未愈的積年患者一般……雖然他現在就是患者就是了。

    “我管他們去死啊,他們怎麽想怎麽做的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麽?他們說他們的,咱們幹咱們的。尼采都曾經說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所以說流言什麽的沒問題啦。”

    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少女很有爺們氣息的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麵陰暗冰冷的天空,故作姿態的沒有扭過頭而是做出了揮了揮手的動作。表示自己毫不在意的樣子。可能是為了表現出小說和影視作品裏的那種感覺吧?但是遺憾的是從夏啟的角度來看更像是一隻招財貓。

    雖然說這個世界虛偽的交流讓人感到濃鬱的黑暗與邪惡,但是凡事總會產生點列外。而這個聒噪的小女生很明顯是一種並不算罕見的列外。就像是夏啟對麵的那個病床上大腹便便的領導轉走的後新進來的那個一臉柔弱的女生那樣。她是有男朋友的。而且很明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就像是初中小學生喜歡的人那種樣子,而是真正確切的,濃鬱的快要出實質的愛意。那種生活中的一點一滴都充滿著濃濃的感動與無限的溫馨,這種生活才是人應該過的。

    如果不是那個女孩子已經去進行第二次手術,那麽估計在這個時間段裏那個空白的床位上依然會展現出來一副你儂我儂,濃情蜜意的場景吧?雖然說這兩個人毫無戰鬥力可言也絲毫不是什麽堅定意誌之輩,但是在自己的眼中這兩個絲毫沒有戰鬥力可言的人卻散發著某種奇妙的光輝。就像是在黑夜裏的一盞燈火一樣讓人感到溫暖,和一種……毀滅的衝動。

    “所以說愛情什麽的,也沒差嘛。”

    想到了那種溫暖的樣子,夏啟躺在病床上看著一片潔白的天花板,理所當然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就像是觸碰到什麽機關一樣,在窗台的少女蹭的一下子蹦了起來,一臉通紅的指著夏啟,結結巴巴的裂開了嘴巴。就像是想要說些什麽一樣。

    屋外的風雨聲驟然的變大起來,就像是女孩子的心情一樣,轉眼之間閃過了幾道耀眼的閃電。在人的瞳孔裏留下了幾道劃破了世界一樣的殘影。那一瞬間的光輝將滿麵通紅的少女那羞澀的麵龐照的一片透亮。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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