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完全的普通人能夠發揮怎樣的力量呢?他甚至連一堵可以輕易被子彈打穿的水泥牆都踢不翻。麵對一輛卡車的襲來隻能夠狼狽的翻滾開來,對著那個唿嘯而過的鋼鐵怪物唾一口吐沫。憤憤的離去。在鋼筋水泥土構建的格子間中就像是被囚禁在籠子中的小鳥一樣,甚至連一絲一毫毀滅這個牢籠的可能性都沒有……但是這僅僅是普通人而已。

    如果是一個武道大師,那麽他就能一拳在有防護的情況下打碎一堵水泥磚牆。就像是打穿豆腐一樣打穿一個沙袋。麵對近代火器(不是現代)有著一定的閃避能力,甚至在巷戰中能夠擊殺一名全副武裝的現代化士兵。普通人的反應在他們的眼中和蟲子沒有任何分別。在蓄力之下甚至能夠踢翻一輛小汽車。這是一名武道大師所能夠帶來的破壞力。

    但是如果一個人類甚至把潛意識和身體本能都能操縱,精確到每一個細胞,能夠迸發的力量近乎無法想象的程度呢?人類所能達到的最大出力將會是怎樣的程度?這甚至連想象都不能想象出來。完全迸發的分子級別的破壞力,萬事萬物在他眼中甚至隻能區別成為能夠一瞬間破壞的和長時間才能夠破壞的兩個等級吧?

    “說實話,如果不說親眼見到那個凡人坐起來擊殺了那個邪惡,我可能認為一輩子也不會有那種荒唐的事情吧?一名沒有任何強化的凡人,居然在那種情況下瞬間擊殺一名潛伏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邪惡種子。而在這之前更是肉身搏殺了細胞天使那個不死的怪物……不,或許說這個名叫‘夏啟’的凡人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不死的怪物吧?”

    一片潔白的,沒有細菌的房間之中。一名看起來最多隻有十八歲的少年正在懸浮在一片潔白的空間中靜靜的沉睡著。一張看起來十分清秀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倒是掛起來一絲舒暢的笑容。就像是在睡眠之中做了什麽美夢一樣。但是看著他淒慘的身軀卻沒有任何人能夠發出一個形容眼前這個凡人的詞語。

    怪物。一個比裏世界的惡魔還要可怕的,完全連本能都被意誌抹消的,完全瘋狂的怪物。

    “除了麵部外,所有的表皮組織全部粉碎。全身骨骼都被強力的打擊震成了一堆碎塊。內髒都不用說位移什麽的了,就連一點哪怕稱之為是髒器的完好物品都找不到。四肢的筋骨被全部的挑出來。隻有左手還殘留著一點點筋脈的存在。心髒更是被一個手臂粗細的東西留下了一個貫穿性的傷口……天可憐見,這個家夥居然還活著能夠發動那麽可怕的打擊……”

    就像是一個被嬰兒撕碎的破布娃娃被染上了紅藥水一樣,就連那條貫穿身軀的脊椎骨都找不到。完全的變成了一灘肉泥一樣的東西在這片潔白的空間中懸浮著,散發著某種讓人作嘔的氣息。組織和血管糾結在一起形成了一塊塊凸起的肉瘤,一片片破碎的骨骼在色彩斑斕的髒器組織中若隱若現的糾結在一起。隨著某種莫名的規律隱隱約約的顫抖著。能夠分辨出來的四肢也隻有握著武器的那隻手了。

    但是這樣,依然還活著。而且不僅僅活著,那個看起來已經屬於是可賣商品一樣不能被稱之為是人的東西還在迅速的修複著那看來跟肉泥一樣的身軀、以一種讓人作嘔的姿態。

    就像是觸手一樣的肌肉組織在那震顫的肉泥之中來迴的穿梭著,將一片片骨骼拉迴到原來的位置上安置起來。蠕動的條形髒器艱難的在體表滑行著,努力和那些屬性一樣的髒器拉在一起。蒼白的表皮組織開始在脖子腫慢慢的增值著,一層層的疊加上皮質層。飛速的新陳代謝卻詭異的沒有排泄出任何的廢物,而是全部被扯進了那團肉泥裏變成了他的一份子。

    詭異,邪惡,讓人作嘔。凡人進化根本不可能出現的詭異場景在那個肉體中迅速的彌漫著。那些看起來和恐怖電影生化危機裏的t病毒組織沒有什麽兩樣的變化在外麵那兩個壯漢的眼中有著截然不同的考量。

    “細胞天使的進化力量,被這個凡人擊殺後徹底的吸收了。這本來應該是在裏世界出現的現象,但是在表麵世界裏就已經開始了這種進化……這種現象雖然說不是第一次,但是如此明顯和劇烈的侵蝕還是前所未有的。”

    “互聯網的出現和訊息技術的高速發展雖然給我們帶來了無窮的便利,但是對於那些邪惡來說也是一樣的。信息的傳遞代表著意誌的交流,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資訊擾亂,表裏世界的界限在他們的眼中越發的模糊起來。而且現在的凡人世界所盛行的那些不正是邪惡們所希望看到的景象麽?男女的分隔開始模糊,世界的界限開始瓦解,人類不再拿起武器來戰鬥,那麽我們又將怎麽來麵對那些邪神?”

    “精神意誌是與邪惡共生的關係,就算是所有戰士死亡了我們也不必擔心毀滅的降臨。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而且邪惡中有不少是曾經的人類,在資訊的浪潮裏他們會給我們一定的幫助,所以我們不必要擔心那些脆弱的凡人肉體上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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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們的精神會被邪惡侵蝕,再也不懂得什麽叫做戰鬥。就像是一群隻會發情的母豬一樣在異性或者同性身上發揮他們所有的精力和力量。他們將會徹底斷絕人類這個種族的創造能力和發現力,就像是養豬一樣把人類的思想作為補給品吞噬掉。就跟他們在無數個多元宇宙中所做的行為是一樣的。哪怕是人類的邪惡,那也是邪惡。不是保護者,而是欺騙者。”

    “但是都是身為人類,他們對於那些外界邪惡所做出的反抗我們也都看到了。難道不能跟他們聯手來對抗那些外界的邪惡?內部的戰爭是內部的,外部的戰爭我們自然應該聯手抗擊那些外界邪惡才對。畢竟我們都屬於這個多元宇宙的人類。”

    “但是請記住,邪惡永遠是邪惡,他們永遠不是我們的一員。我們不能把背後交給那些背叛與陰謀的化身。我們的敵人永遠是邪惡,不論是外界的,還是內部的。”

    房間外麵陷入了一陣讓人難堪的沉默之中。兩名職業未知的人不約而同的打住了這越來越讓人感到心痛言論,靜靜的看著那個在無菌空間中如同生化怪物一樣抽動著觸手修複著自身的,年輕的甚至還稱不上是男人的大男孩。他本來應該和那些表世界的人類一樣,享受著自身奢侈的生活,唿吸著沒有被邪神汙染的空氣,哪怕是子彈都是那麽的可愛不會對你的肉體造成某種永不可逆的褻瀆性傷害。

    他們不會知道自己的交流和無意識的咒罵之中會誕生怎樣的邪惡,他們也不會知道做了違背了自身世界人倫觀點的事情會在裏世界有著怎樣可怕的懲罰。幾乎每一瞬間都有無數邪惡在誕生,在每一瞬間又有無數邪惡在這些戰士們的手中消亡。而無數凡人的死去,將會帶來無數戰士的覺醒。他們必將操起武器來麵對邪惡。這是他們的天職。就像是硬幣的正麵與反麵一樣。

    惡魔們侵蝕著世界,戰士們保護著世界,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夠真正的得到這個世界,這一點他們都很清楚。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讓這些異常不會被表麵世界的人類知曉。或者說是不被所有的表世界的人類所知曉。至於為什麽,因為有過一次很悲痛的前車之鑒。

    當虛幻與現實的定義模糊的時候,表裏世界開始了無休止的震蕩。地震,洪水,山崩,海嘯,各種災難都在表裏世界裏不停的發生。足足七十四名高等惡魔在那次動亂中喪生。陪葬的更是不計其數的戰士。兩方都不可能來再一次的承擔那種令人絕望的損失。就連那些陷入了絕對瘋狂之中的惡魔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當成一個玩笑。

    所以,絕對不能讓表世界與裏世界相互重疊。這是兩邊達成的共識。那種天災與絕望就連寄托在精神與虛幻上的邪神都不可能避免的,比誰都要珍惜生命的邪惡們雖然喜歡侵蝕表麵世界,但是相比較自己的性命,表麵世界的侵蝕行為還不算是太重要的。

    但是意外,還是存在的。

    “……小姐的狀況如何了?”

    “還真得感謝這個凡人堪比外科手術一樣的精準……胸口被一擊貫穿沒有任何餘地。如果不是小姐的心髒因為邪徽的壓迫而長歪了一點,那麽在當場小姐就會被這個家夥一擊斃命。但是同樣的感謝他的精準,邪徽被徹底的擊碎,小姐重新獲得了自由。但是貫穿性傷口的危險期依舊沒有度過,我們還要再進行觀察一下。”

    “那麽這個同時作為恩人也是仇人的凡人究竟應該怎麽做?說實話這個家夥究竟是不是以人類的姿態來存在我都不知道了。本能反應完全被他掌握。心髒的跳動,血液的流通,大腦的思想,如果把他完完整整的放迴現實世界一定會產生大的騷亂的吧?”

    “不必擔心,表世界的知情者對於信息的管製是不遺餘力的。這個年輕人隻需要被完好無損的放在教堂中就可以了。表裏世界的替換很容易造成夢境的錯覺,這個少年隻會質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白日夢,僅此而已。”

    “那麽最終的決定是?”

    “放置在原地。不用管這個少年,讓他在表麵世界自生自滅吧……雖然這是個值得敬佩的戰士,但是裏世界的邪惡不是肉體凡胎能夠承受的……算了,我們還是先走吧。讓這個小家夥在這裏安安靜靜的休息一下。畢竟是一個戰士,我們這樣做過於孟浪了……”

    為首的那個男人看著空間裏淒慘的不成人形的夏啟有些憐憫的搖了搖頭,招唿著另一個人準備離開這裏。已經扭頭走出這個房間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那個空間中所發生的新的變化。就像是某種節肢動物準備用自己的器官來打破屏障一樣,夏啟身上的肉條組織在那兩人離開後迅速的糾結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團可怕的肌肉組織。在那團肌肉組織的正中央,夏啟的潔白的顱骨隱隱約約的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光潔的色彩。

    在人類所有的骨骼中,顱骨是最為堅硬的。作為打破屏障來判斷,是一種絕佳的選擇。至於那些腦震蕩什麽的,顱骨碎片什麽的,全都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隻要有一口氣就可以了,隻要能夠有著自我的意誌就可以了。至於一半的腦袋什麽的……送給你好了!

    在滿是血汙的組織包裹下,那雙玻璃一樣的眼珠裏迸發著某種可怕的意誌。死亡又能如何?身軀不能動了又能怎麽樣?隻要你還有著自我的思緒,隻要你還有著自己靈魂的存在,哪怕你的肉體消失了,你依然可以憑借著自己的靈魂去把那個混蛋的腦袋和脊椎從他的身體裏抽出來!你依然可以把他當成橡皮泥一樣玩弄!隻要你有那個意誌,這就足夠了!

    “除惡……務盡!”

    從骨骼中迸發的最深沉的吼聲,夏啟的頭顱就像是子彈一樣迸射出去撞擊在了那片通明的玻璃幕牆上。就像是撞破了水麵一樣的蝴蝶一樣,破除了幻想的阻礙,在一片片光芒的碎片中張開了自己的雙翅,折射出了一縷縷淒美的如同藝術品一樣的光芒。

    世界,從此走向了另一條軌跡。

    (這個是修改版本。果然沒有得到徹底的殺掉的訊息夏啟是不會放手的。他怎麽可能在病院中腐蝕自己的心呢?順帶一提,那個發帖的貨你要是在我章節發表前說還行。馬後炮……對此我隻能‘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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