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燕覺得傅嬌嬌言之有理,臉色這才舒緩下來。


    片刻,傅北墨來到傅氏,乘坐總裁專用電梯,徑直走進辦公室。


    剛坐下,他看到張言拿著檔案袋敲門進來。


    “什麽事?”


    傅北墨抬起頭,眸子像平常那樣清冽,唯獨少了一縷光。


    “傅總,您讓我調查的信息已經整理好了。”


    說罷,張言將檔案袋放在辦公桌上。


    傅北墨的神色不禁莫名:“我讓你調查什麽?”


    這句問話,把張言也問愣了:“就是關於慕家和傅家的恩怨,是您之前讓我調查的。”


    聽聞張言溫吞的答複,傅北墨依舊是滿麵茫然。


    打開檔案袋,他取出裏麵一疊厚厚的資料,一目十行地粗看幾眼,傅北墨的目光反而更加不明所以。


    “這個慕家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偏偏和傅家過不去?”


    麵對傅北墨提出的疑問,張言一頭霧水,


    此事說來話長,他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


    “傅總,這是您讓我調查的,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一聽張言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傅北墨危險的眯了眯狹長的眸子。


    他並不想讓除了已知人的其他任何人知道他失憶。


    “嗯。”傅北墨淡淡的應了一聲,正欲讓張言把傅氏近期的報表交給他時,張言開口道:“隻不過,傅總您貌似是因為葉小姐才想調查的。”


    葉小姐?


    這三個字落入傅北墨耳中,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名字:“葉喬斐?”


    “是的。”張言點了點下顎,以示肯定。


    傅北墨眼底閃過一抹濃烈的情緒,神情又恢複了一貫的淡漠。


    這個葉喬斐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從他醒來到現在,他的耳邊一直圍繞著這個名字?


    “她和慕家有什麽關係?”


    明明是姓葉,為什麽會與慕家有關?


    “傅總,您忘記了嗎?”張言錯愕的看著傅北墨:“葉小姐是慕家遺失在外很久的千金小姐,隻不過葉小姐還沒答應認親。”


    傅北墨眸光驟然一暗。


    慕家的人害死了他的奶奶,而這個葉喬斐,是慕家的人。


    於情於理,她該是他的仇人。


    可為什麽他在心裏念出葉喬斐的名字時,心髒莫名感到刺痛?


    張言終於意識到傅北墨哪裏不對勁了,他這反應,像極是失憶。


    但張言並沒有問出口,這隻是他的猜測。


    從傅北墨剛才的問題來看,傅北墨不但記不起慕家和傅家的恩怨,恐怕葉喬斐也是忘得一幹二淨。


    果不其然,就在他準備離開辦公室時,傅北墨將他叫住。


    “等等,我有話要問你。”


    傅北墨起身離開座椅,徘徊到落地窗前:“你知道葉喬斐是誰嗎?”


    張言又是一怔,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看出傅北墨的表情諱莫如深,張言用試探的語氣問道:“您不認識她?”


    “迴答我。”


    “傅總,她就是過去你認識的一個人。”張言硬著頭皮迴應,口吻含糊其詞。


    可傅北墨覺得沒那麽簡單,至少自己與葉喬斐之間,絕不隻是相識而已。


    “那我怎麽會完全沒有印象?”


    傅北墨蹙起墨眉,用審度的目光,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張言。


    談及葉喬斐,傅北墨總覺得這個名字無比熟悉。


    但他的大腦記憶儲存區,仿佛有一部分停止了工作,以至於有關葉喬斐的記憶全部被封存起來。


    當然,傅北墨也無法確定,所以才通過身邊熟悉的人,來尋求答案。


    可他不知道的事,張言另有心思。


    “傅總,你和葉喬斐本來就不熟,沒印象也是正常的。”張言咧嘴一笑,以掩飾自己的謊言。


    他之所以選擇隱瞞,是清楚傅北墨失憶,正是沈皎月上位的最佳時機。


    傅北墨失憶,那他身邊的異性就隻有沈皎月。


    據他所知,傅家和沈家貌似定了親,傅北墨這一失憶,就會跟沈皎月結婚了。


    他隻希望沈皎月幸福,至於其他的,他不在意。


    “嗯。”傅北墨若有所思。


    發覺從張言口中問不到什麽,也就示意他離開辦公室。


    之後的時間,傅北墨一直在辦公室裏工作,但始終是心不在焉。


    即便頭腦處於放空狀態,也無法真正的放鬆下來。


    “我這是怎麽了?”


    傅北墨放下手上的簽字筆,輕揉著太陽穴,內心空空蕩蕩。


    他起身再次踱步到落地窗前,傅北墨望著馬路上車水馬龍的景象,忽然感覺貌似有什麽事沒有完成。


    隻是想法還未化作行動,張言就走進辦公室,提醒傅北墨有客戶發來傳真。


    盡管傅北墨沒什麽心思工作,但身在其位,難免還是要應付一下。


    到了傍晚,傅北墨來到停車場。


    他坐在駕駛席上,莫名感受到潛意識發出一個微妙的信號,指引自己應該去往某處。


    然而具體去哪裏,又沒有明確的指示。


    傅北墨的心情莫名煩躁,愈發覺得腦中仿佛被一團迷霧裹挾,讓他看不清真相。


    想起下午打算出去兜風的計劃,剛好傅北墨不想太早迴家,直接啟動車子。


    汽車慢無目的地行駛在街頭,傅北墨一邊開車一邊沉思。


    葉喬斐究竟是誰,和他有什麽關係,又住在什麽地方?


    疑問在心頭反反複複,不知不覺中,他在一座寫字樓前踩下刹車。


    這個舉動是無意識的,當傅北墨從車裏鑽出來,望著葉氏集團,同樣是感到陌生。


    他還不知道,自己之所以來到這裏,是憑借著以往的肢體記憶。


    即便葉喬斐從頭腦中清除掉,當傅北墨下了班,依然會下意識地開車找她。


    前行幾步,既然過來了,傅北墨決定進去看看。


    恰逢此時,同樣下班的葉喬斐,也從公司大堂裏走出來。


    望著葉喬斐一身幹練的職業裝,傅北墨頓時愣怔在原地。


    這張麵孔他似曾相識。


    盡管說不出來由,但潛意識裏發出的信號就是如此。


    而葉喬斐剛走到台階,就注意到前方幾米外,助力著傅北墨高大頎長的身影。


    他怎麽過來了?


    他不是應該忘記她才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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