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兔崽子實在是沒有耐性,什麽陰謀?在你父王眼中有適合的與不適合的策略。如今,你父王恐怕也看護不了你你們幾日了,你長姐沒了,你要學會承擔承認,好好的照顧你的弟弟妹妹們,父王後院的妃妾,一旦你父王離世,你可讓她們全部殉葬。”福郡王看著自己的兒子,吩咐道。


    哎呀,不對啊,這怎麽向交代後事一般的,老頭子怎麽會突然如此的感性,以前他見到他的時候不是覺得這老頭子太過於忠君愛國,就是覺得這個老頭子太過手段狠辣,讓人畏怖。“父王,你這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福郡王咳嗽了倆聲,看了看贏子紈,然後又抬頭看了看屋頂,才道“你父王究竟在想些什麽呢?老子就是不告訴你,自己猜去。”


    “你——”贏子紈跳腳了,這老頭子莫不是純心玩他?


    “我什麽?你過來,父王告訴你幾件事情,你得記得。這第一件,你最近都不能離開王府,什麽時候我覺得危險過去了,你就可以出去。第二件,無論別人說你父王,但是你永遠莫要忘記了我是你父親。第三件,兒子啊,你小的時候,就曾有算命的先生給算過,說你是個有大氣運的人,這一點爹一直都堅信著。”福郡王這話,怎麽聽著這麽繞呢,贏子紈十分的納罕,越看著自家的老頭子越是覺得詭異。


    “父王,我知道你指定有在謀劃著什麽,雖然我不清楚具體內容。不管怎麽樣,你算計誰也好,設計誰也罷,反正若是你牽累到我,我是不會……善罷甘休!,哧——!~福郡王一聲冷笑“你有什麽值得我算計的?我若是真對你個臭小子不利,你還能活到今天?你以為你駐守在外是先帝為了保護你嗎?那是你父王我做的手腳,是我用自己多年的功勞換了你成了自由人·不在做先帝榻上玩物!~”


    “你不說這事能死嗎——?”贏子紈惱羞成怒的道“若不是你過於寵愛大哥,二哥,看著他們從小欺負我,我能為了生存,爭奪世子的位子走上那一步嗎?”


    福郡王聽了他的怒聲反而微笑的點頭讚許道“不錯,你做的很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比我預想的做的好。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你其實沒有哥哥,你的大哥是先帝抱來的他的皇長子的庶子,你的二哥是先帝跟宮女所出的庶子,你的大哥頂占的是你長姐蘇蔚的位置,而你的二哥頂占的是二姐的位置,我溺愛他們是因為他們是先帝送給我的·作為給你擋風遮雨的靶子,放在明處的牌子。”


    “什麽——?”贏子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直接竄到福郡王的麵前,一臉的激怒道“你說他們……不是你的親骨肉?這怎麽可能?你寵愛他們從小到大十幾年,你……”


    福郡王看著在他麵前一臉激忿的孩子·不覺歎息了一聲道“果然還是個孩子,你傻小子,縱觀天下諸國,多少世家為了圖存發展,設計一個方略,經常要連續執行幾代人,我不過是做戲十幾年而已,又有什麽難的?每次我溺愛他們·答應他們的每一個要求的時候·都想著這樣很好,隻要他們活著·頂在前麵,那我就可以保全你,保全我的孩子。


    你知道嗎?別看如今你父王在宗室中顯赫無比,當年卻不過是個卑微的庶子,仗著哥哥的可憐才存活下來,有了今日。在這一路風雨三十年中,多少次我都懷疑我要走不下去,最後卻走了下來,在這段動蕩起伏的日子裏,你的倆個哥哥為你抵禦了多少次暗算和暗殺?


    你的長兄十二歲就被人設計勾引跟女人上了床,這個年紀太早了,終於傷了腎水,落下了一輩子子嗣艱難的後遺症。你的二兄多次被人投毒,有一次差一點就死了,半夜裏噴了三大口毒血才活了過來。


    你呢,摸著良心說說,除了你自己捉妖選擇的,你從小到大錦衣玉食不說,還沒災沒病,身體沒有撈下半點毛病,你呀,就自己個兒偷著樂去吧!”福郡王沒好氣的翻兒子白眼道。


    贏子紈聽到這裏,人都發傻了,這些都是真的嗎?那麽以前在他影響中的父親,都是假的?他不是孤單一個人,他是在父親的愛護下長大的?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那麽這些年來的,他的恨,他的怒,他的惱都成了什麽了?


    “你別以為你自己胡編幾句,我就會信你。我······”福郡王打算了贏子紈的話“好了,被說什麽威脅的話了,在你父王眼中,你還太弱小,我個巴掌就能掌握你的生死,贏子紈,你已經不小了,以後不要再做這種愚蠢的事情了。”在實力完全不成正比的時候,還是不要在強大對手麵前如此囂張為好。


    “父王這次讓你來,就是想讓你記住我交代給你的話。行了,你現在可以去自己的院子休息了。”福郡王最後毫不猶豫的就打發贏子紈走了。


    恆陽城內,第二日夜裏,平王在恢複的途中,突然出現了數百位好手截殺於他,平王手臂上被劃出了一個一尺多長的大口子,這才在護衛保護下躲迴了王府。


    這件事兒,極快的被傳送到了聶政的書案之上,他的書房之內燈火通明,這個時候無論是王淑之,還是盧奇跟吳郗都已經準備就緒。聶政見到了密信,詳細一看,馬上大叫了一聲好,然後對幾人道“可以行動了。”“一切小心,當以安危為重,若是計不可行,速退。”淑之也跟著說道。


    盧奪點點頭,帶著吳郗一起離開了。


    平王的遇襲沒多久就傳到岐王的耳朵中,他馬上就開始多心了,這事兒不是他做的,但是萬一平王借此機會栽贓陷害於他,那他會不會也成了諸王們落井下石的對象,就像康王一樣?


    心中忐忑的岐王,頓時覺得坐不住了,他打算去一趟福郡王哪裏,好好的先跟皇叔聯絡聯絡感情。誰知他剛出府沒多久·同樣也遇到了黑衣蒙麵歹人妁截殺,原本他這次出來帶的護衛就不少,即使蒙麵人出現的人數有三百餘人,身手也個個高強,但是他的護衛們還是輕鬆了應付住了,就在他剛要送一口氣的時候·另外一股黑衣蒙麵人又從同樣的地方湧了出來?


    太卑鄙了,居然還有預備隊?


    岐王惱了,大聲的吼著侍衛們抵抗,抵抗,然後讓人去尋恆陽的守軍跟禁衛們前來保護。最先到的是一大股守軍,跟著禁衛們也小股的感到,可惜他們這邊增援了,就在那群黑衣蒙麵歹人的湧出的巷子,居然湧出了第三批同樣黑衣蒙麵的歹人·上來就是一陣衝殺,他們這群生力軍好猛,竟然很快的就衝到了他的王駕前,殺死了他好幾個貼身侍衛,但是岐王自持他本身的武道修為也是不弱·至少也有武師這個級別。於是就拔出了身上的配件準備戰鬥。


    就在這個時候,咻,咻,咻,一陣箭雨從黑暗的角落中奔他的全身重要的穴道和頭臉,腑髒。


    岐王頓時有點慌了,衝著他身邊僅剩的幾個貼身侍衛道“護駕,護駕·保護孤王!”


    侍衛們一個個挺身而出·擋在了箭雨跟岐王之前,一個個滿身是箭·跟個刺蝟一樣的死去。岐王驚駭已極,隨著箭雨射來的方向和侍衛死亡的方向,想著相反的方向退卻,“王爺,臣來護衛你,快到臣這邊來。”就這個時候,一個身材中等的年輕侍衛忽然在他身後的拚殺了出來,大吼道。


    岐王一聽,身子馬上就朝著年輕侍衛的方向異動,他幾步剛退到年輕侍衛的身前,一把寒光凜然的匕首就刺入了他的心髒,那個年輕的侍衛,他竟然是刺客。“你···…你……”年輕侍衛下手刺的極為深,岐王最後連整句的話都說不出來,就滿嘴吐血死了。


    岐王一死,整個戰場大亂開來,一方麵侍衛,禁衛和守軍們瘋似的要去追殺那個年輕的侍衛,一方麵,那些黑衣蒙麵的歹人們拚死的阻截著侍衛軍士們,給那個成功刺殺的年輕人讓開了逃跑的道路,那個年輕侍衛,一邊走一邊脫去身上的侍衛服裝,露出裏麵的一身給那些黑衣蒙麵人的黑衣打扮,最後他還故意迴頭,做了一個在再見的收拾,蒙上麵巾,遊魚一般的消失在蒙麵人堆中……


    大約一刻鍾後,恆陽城外草坡小樹林內,一對黑衣蒙麵人快速的走了進來,林內早就有接應的人等候在此,大家都在後勤人員的幫助下換下了黑衣,摘下了蒙麵巾。盧奇和吳郗倆人赫然在列,顯然這一隊人馬都是聶政的嫡係人馬,盧奇順手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道“吳郗,統計一下我們這次帶的兄弟們的傷亡情況吧。”


    吳郗一樂道“這次手順,我們都是跟在第三撥上去揀漏的,你那一出行刺,幹的漂亮啊!!這次就傷了倆個,沒有死亡的。”原來剛剛刺殺了岐王的人竟然是盧奇。“這次卻是手順,第一批人賣基本上是出功不出力,第二批出手狠辣,岐王身邊的那些侍衛高手都是他們捅死的。我趁亂衝進去的時候刺殺的時候,還險些被捅死,等我殺了岐王,也是他們阻擊的兇狠,給我讓出一條逃跑的路。”


    “估計是他們把你當成了一家子,神秘壓陣高手之類的,哈哈哈……”同行的都是一個隊伍的另外一個大漢跟著打趣道。盧奇也不惱,但是他出腿了,目標對方的屁股,咻的一下子踹出幾丈遠。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樹林傳來轟然歡笑聲。


    岐王死了?他怎麽可能,怎麽可以這個時候死了呢?


    平王聽到岐王死亡的消息,手足冰冷,慌忙喚人來再次出了王府,直奔福郡王府,卻在福郡王府的門口得到消息,福郡王進宮了。平王有趕緊轉駕去了皇宮,等他到了皇宮內,就發現大供奉跟福郡王都一臉的陰沉的坐在大供奉的供奉殿側殿內。平王不敢多言,三步倆步的趕了上去,撲通一聲跪在人麵前帶著哭腔道“大供奉,福王叔救救我!!~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跟岐王今日都受到了無情的截殺,我···…我……根本就查不到是誰做的!!


    如今恆陽風雲變幻,他們竟然在這個關頭,截殺皇子王爺·如此的兇狠,根本就有把我們魏國當迴事啊,福王叔,大供奉,那些人,那麽厲害·第一次截殺侄兒的時候,才派了一批人,可是在跟著截殺岐王的時候,竟然就成了三批人了。侄兒,侄兒擔心…···”


    “好了,禁衛軍已經全城戒嚴,追殺兇犯了。”大供奉出現打算了他,隻是此話說完之後,大供奉就開始用莫名的眼神盯著平王看。那種眼神好像是在質疑·又好像另外含有些什麽······


    岐王沒了,那麽平王就可以了無對手的登基為帝了,這事兒看似簡單,但是怎麽品著都讓覺得不大對勁兒呢?“平王,你先迴去你·有事兒話,等我們查到兇手的消息再說吧。”


    大供奉大發了還欲爭辯的平王,才對福郡王道“你覺得是不是他做的?”


    “說不準,有可能,也許不會。不過按照往日平王的心性來看,他還真備不住能夠這樣做。平王這個孩子跟昔日的康王一樣,殺伐果決,對人對己都能狠得下手。但是……這次刺殺事件蹊蹺啊·怎麽會倆個人同日遇刺·然後又一死一傷,這麽明顯的岐王身死·平王得力的例子,我覺得平王應該不會如此的愚蠢才是啊!”


    哼,^,大供奉冷冷的哼了幾聲,才道“為了皇位爭個頭破血流,弑兄殺弟的人還少嗎?怎麽就不能是平王?”大供奉怒聲道。“再說如今能夠跟他爭的,就隻有岐王了,若是岐王死了,那他不就成了必然的下任皇帝了嗎?”大供奉的話明顯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了。


    福郡王不是愛多話的人,尤其是侄兒們的事兒,苦不是有了確鑿的證據,他一般都不愛吭聲。大供奉知道他這原則,就主動出聲道“在沒有查清這件事情之前,我不能允許他登上帝位,你看我們宗室還有那個人才算得上是可以的?先帝的其它幾個年紀小點,但是已經成年的皇子行嗎?”


    “你是擔心不能夠在新帝登基之前查清平王是否派人刺殺了岐王?”福郡王皺著眉頭,臉色有點不好看的道“可是萬一不是他呢,你這樣決定不是讓魏國少了一位明主?等到新帝登基,如此多才人望又身後的皇子王爺,那是根本不可能讓他活下去的。


    他跟我那個時候還不一樣,我那個時候同樣身為庶子,但是在朝中一點人望都沒有,無論是皇父還是皇兄還都是比較放心的。”


    哼,^t,大供奉繼續臉色帶怒,氣勢霸道道“那也比大魏從此多了一位屠夫皇帝的好,在這麽關鍵的時候,他居然都敢弑兄,我對他真是太失望了。”


    “也許不是他,也許他是被人所害呢?”福郡王說道。


    “好了,你就按照我說的辦法去處理吧,我不想聽到那個人事兒了,真是瞎了眼睛,看上這沒輕重的。”大供奉臉色威嚴,聲音嚴厲的道。福郡王一聽他都這樣說,顯然是下定了決心的,便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告退了。


    隻是在離開了供奉殿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片刻供奉殿那高挺的殿角,即使是在深夜之中,宮燈掩映之下,這座宮殿仍舊是有棱有角,缺乏柔美。


    霸道的,獨斷專行的家夥,幾十年都不變呢。


    很快,宮內就傳說了大供奉跟福郡王說了要重新推薦帝位人選的事情。從清晨開始傳揚這個消息,不到半日整個恆陽就開始變成了沸沸揚揚,尤其是在宗室之中,簡直不亞於九級地震,天啊,地啊,據說這次有開始推薦人選了,那麽這次推薦人選的範圍還是先皇的諸子,還是宗室中的輕壯一代中的姣姣者都有份參與選拔呢?


    若是能夠成為皇帝?若是能夠成為皇帝,魏國的新主人······


    很多人的心熱了,也野了……


    就跟以前一樣,過於分散的力量,引發了血腥的爭鬥,福郡王那邊還沒有公布這次參選宗室的範圍,那邊平王已經吐血養病,門可羅雀了。不僅如此,一時間原本無人理會的宗室才俊們,一個個頓時都顯赫起來,但是顯赫之中逆流也冰冷的襲來,剛剛說這個位小王子如何如何的才俊,沒多久就被人爆出他禍害良家婦女,跟父王的小妃子通奸;這都剛說某個小公爺一表才人,下午那位人才就意外墜馬,摔成了拐子,拐子怎麽能當皇帝呢?


    ……不過數日見,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的不勝枚舉。福郡王做不住了,拖著病弱的身子衝入了宮內,找到大供奉道“這樣不行,我們皇室子弟本來優秀的就不多,若是紛紛不是夭折就是橫死,我們怎麽承受得了?”


    大供奉到是老神哉哉的樣子道“你趕緊劃定推拒的範圍不就得了嗎?”


    福郡王歎息了一聲道“你確定嗎?真要如此做,一點都不給平王一個機會了嗎?”


    大供奉這次才認真的看向福郡王道“我說你這人,真是拿你沒辦法,我知道你這幾天都在不眠不休的為了平王的平反收集證據,但是我已經對他的徹底失望了。是他做的,那麽他根本不配稱為皇帝,不是他做的,他卻被陷害了,那麽就證明他無能,沒有自保的實力。


    你看你哥哥,多麽的放浪不勒的一個人啊,他想放下政事就放下,想三年不上朝就三年不上朝,他在位十幾年一點問題都沒有。最後四五年你是因為他病的糊塗了,要不然也不會聽從你的懇請放了贏子紈出去,也不會聽從你的勸說培養康王和平王協理政務。


    你再看看平王,他哪點及得上他家老子半分啊?”


    及得上及不上還不都是你說的?福郡王心中無奈,其實你就是想說最近你看不上他,所以皇位不打算給了他是吧?


    沒多久福郡王就走了,大供奉讓人上了酒,然後將倆個杯子都斟滿,拿起對麵的杯子,對著虛空某個殿內柱子的方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來了,我請你喝一杯酒。”


    哢嚓幾聲輕響,殿內的某根柱子上開了一座銅門,門內走出一位氣勢不凡的中年人。這次竟然是趙國的皇帝薄休。


    “多年不見,陛下容色輕減了啊!!”大供奉說道。


    “是啊,忙於國事,太操勞熬人了,也許某一天你就聽聞我熬死的噩耗了。”薄休好似跟對方嘮家常一般的走來,做到大供奉的對麵,拿起了他手上的酒杯一飲而進。


    “其實一直都想說,你何必?隻要你讓你宮裏那位跟我聯手,我相信那聶景不是對手。”大供奉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沒錯,最近這幾年,聶景的周國對我趙國的壓力確實太大了,這場戰爭,一開始誰都沒有想到會打的如此的艱難,如此曠日持久,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如今國庫的存糧都消耗一空,每日靠著購買他國的高價糧食如日,而且我還得去填周國戰場上那個糧草的無底洞。”


    “嘿嘿······哭窮啊,這不像你啊!!~”大供奉笑了。


    “我怎麽不窮,我趙國最近一百年都沒富裕過。好了,廢話少說,我來的原意你明白吧,在周國的戰爭已經快要把趙國拖誇了,我相信你們魏國也不會比我們好到哪裏去!!我的意思是,這場戰爭必須停止,然後我們聯手,跟周國人聯手,除掉西蠻人這一部大汗的嫡係精銳,你看怎麽樣?”薄休突然口出驚天之言,大供奉頓時駭然“什麽——?我們不是盟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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