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聶政臉上的表情,淑之的內心更是複雜和糾結,按理說。聶政這人,自從她來到這個陌生的異界就對她很好,雖然成親的手段實在是有些低劣,甚至是算計了她,但是這個人對她卻很真心,很在乎她,也很尊重她,即使她不非原版,但是倆人都成親三年多,快四年了,他們的女兒都滿月了,人非草木,誰能無情?相處了這麽久,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之中,聶政對她真的可以了。


    但是,若是放在最初的時候,淑之覺得自己定然也不會計較的,不說放在最初的時候,就算是她沒有被掠來這裏之前,估計她不會想到那麽多,會產生懷疑……隻是,忽然分別了這麽久,怎麽會讓她不多想一些呢,聶政他,真的會一直都帶她始終如一嗎?


    尤其是在見到了聶政如今臉上的沮喪表情之後,淑之的心內震蕩更是大,有心說點什麽,解釋點什麽,最後卻一句都說不上來,虧她還自詡雖然不是什麽才慧絕世吧,但是至少還能說上是聰明伶俐,但是為和在單麵聶政,或是說是在麵對聶政的感情的時候,她竟會變得如此笨拙呢?


    “好了,好了,你過來。”淑之隨即甩掉心中那些猜疑,心說不是還沒那啥呢,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最近她王淑之可真是越來越那個啥…都有點不像她平日的作為了,看著聶政沮喪的表情一直都沒有收起來,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頓時恨聲道“你那是什麽表情啊,看見我不高興嗎?”


    這話怎麽聽起來都像在撤嬌,聶政頓時眼中一亮,獻媚的把大頭湊到淑之身邊道“怎麽會呢,好長時間見不到你,你都不知道我又多想你,真的,我白天也想你,夜裏也想你,最近這一年來,我出征在外,你不是在上京,就是在這危急重重的魏國,我怎麽能不想呢,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真是個廢物,若是我能夠再厲害一些,或許就可以把你和孩子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你們再受到你一絲一毫的危險。”


    淑之聽了這話,伸出手給他理了理頭發,聶政為了能夠提前將妻子和孩子們帶出來,連夜趕了那麽長時間的路饒是他內功深厚,但是臉上的疲憊和眼底的血絲還是掩藏不住的。若說這次淑之滯留在施清悠身邊,最後被他們危險到生命,然後自作主張帶著孩子出逃的這件事兒的整個過程中”卻是有很多的疏漏之處,其實不是計劃不甚周密,隻能說執行計劃…的人還真是不行,不管是初來乍到的王淑之,還是聶政和聶景不知的人,這麽久的時間也沒有互相多溝通上,最後竟然導致王淑之沒招了,自己想折帶孩子們逃脫,這本來就是巨大的疏漏,萬一這中途再出點什麽事兒,尤其是倆個小孩子還那點大,到時候汪淑之自己哭都沒處喊冤去。


    所以她不怨聶政,她承他那份真心“別這樣說,我不怪你,其實這整件事兒,我要負上很大的責任,當然這整個計劃,也有很多銜接不到的地方,就比如說我們大家都低估了那施清悠對我的監視,都是因為她,才導致大家都好幾月了還沒有聯係上,若是我能夠在他們起了殺心之前就跟你安排保護我們母子的人聯係上,後來就不會發生我弄這麽冒險的火焚皋雲院的事件了,你別說,自從我重新醒來了,就開始後悔和後怕,萬一這次中間倆個孩子出點什麽事兒可怎麽辦呢?頭一次,我明白了真正的武道高手,還真像傳說中說的那樣,實在是太厲害了,我覺得我帶著孩子已經躲得很完美了,但是我才剛剛躲好,就被敲昏了,這幸虧是公公安排還保護我們母子的人,若是其它歹人呢,也許我們母子三人當時就成了屍首了。我自己死了,一點都不怕的。我就擔心我的孩子們……”


    “淑之,別說了,好嗎?”聶政沒忍住,將淑之僅僅的扣入懷中,眼眶發紅,他同樣是一臉的驚悸,當得知淑之可能沒了那一刻,他也是恨不得自己馬上就死了,就此跟她去了。


    “對不起,夫君,都是我冒失了,我一直都覺得我是個聰明伶俐的,我一直都覺得我什麽問題都能解決,可是這次事件發生了,我也看出了我的短處,若是你不在身邊,照著我這麽冒失,還不定……”


    “淑之,淑之”聶政的聲音帶著哽咽了,他何嚐不是自大了,何嚐不是被淑之以前的聰慧所誤,覺得她說了能夠解決,至少能保個平安還曾經自以為是的覺得就該是這樣他才是真該死的,無論是淑之還是孩子們,他們都是需要他保護的弱小的妻子和孩子,他怎麽能鼻麽傻呢,………,真該死。


    淑之張開手臂,緩緩的保住聶政的身軀,將頭貼在他胸膛上,這樣會讓她覺得很安心。其實她一向是個很獨立自主的人,這是她老把培養出來的,任何一位合格家族繼承人就沒有需要依賴別人的,求人不如求己,這是每個孩子從小就應該學會的為人處世的基本準則。但是聶政不同,若是別人,縱然是這裏的父母顧昭和王嫻雅,那般的溺愛她,疼愛她,淑之也從來沒有生出放開心懷,徹底讓他們走入自己的內心,不在戒備,給予全然的信任。但是聶政卻是在她不留神的時候,就走進了她內心的人,他用他的真誠和寵愛,還有日日夜夜長年在一起的涓涓情感,走入了她的心。


    “夫君……”這一聲是認同,也是放下……


    聶政聽到淑之的唿喚,不在控製自己急切的吻上了她的唇,倆人交纏著倒在了軟褥之中……


    第二日,驛道之上,一隊十車貨物,三輛篷車組成的小行車隊,順順當當的走在前往恆陽的路上,聶政一臉的笑容,手起刀落,刷刷的跟果盤裏的水果戰鬥,然後把切成各種可愛小動物圖樣的水果塊放到兒子聶琰的小盤子裏,聶小琰在已經可憐巴巴一臉期待的倆隻小爪端著個一小盤子,跪坐在他爹切水果的小桌前等待著,隻能老爹切完一盤,就快速的舉起小盤子。


    等到老爹放完水果塊,小家夥的口水都流了,但是也不好意思馬上就吃,而是專程拿著小盤子跑到坐在一邊的白爺爺那邊舉起小盤子,


    說了一聲“吃。”小臉上還表現出一臉的肉疼。


    白老見狀,伸出大手,幾下子就把小盤子的水果塊吃了個精光,聶小琰眼看著空空如也的小盤子,瞬間就哭出來了。聶政在另外一邊,一邊伺候身子不便利的媳婦兒吃水果,一邊下巴都快掉了的看著白老戲弄聶小琰,一個都快一百歲了,另外一個才三歲,你跟人家小不點鬥氣,你至於嗎?


    “快別哭了,爹再給你切哦,來,擦擦。”聶政趕緊伸手撈住兒子的小身子帶到懷裏,然後趕緊出刀,很快就又給小家夥切了滿滿一盤子,小包子看著滿滿一盤子水果,先是開心的笑了,接著慢慢的收起了笑容,小爪子再次端起小盤子,一抖一抖,滿心的不情願的,小身子一搖一搖的又送到了白老爺子的身前“吃。”這次人家還沒拿呢,他家小眼睛裏都開始翻淚huā了。


    聶政看著這個無語,低頭看著正在吃水果塊的妻子道“你教的?這孩子也太實心眼了?”


    “尊敬長輩,本來就是應該的,雖然年紀小,但是若是長大了,就更加不好管教和約束了。小的時候就應該讓他懂得尊重忍讓和自律,長大了才能成為有品德的人。”淑之一邊吃,一邊輕笑著道。


    “說是這樣說,其宴修習武道也能做到這點,堅韌,忍耐,自律和毅力,都是武道修煉的一部分,不過這樣也好,小琰兒到現在還沒開始武道啟蒙呢,你多教他點做人的道理也好。”聶政說到孩子的時候還挺歡樂的,結果還沒等他迴神,那邊聶小琰又開始嚎上了,原來白老又把盤子裏的水果塊都吃光了,還一抹胡子做了一副太爽了的樣兒,可是聶小琰小包子倆盤子一塊也沒吃到……


    小包子一邊哭,一邊扭頭委屈的看著爹娘,那意思好像快來一個做主的吧,老爺爺把我的水果塊都吃了……


    淑之首先不厚道的竊笑起來了,接著是聶政撲哧一聲笑了,趕緊把兒子摟到懷裏,切了一塊大大的水果塊給他吃,這次是一塊,不是一盤,小包子看看爹,看看娘,有看看老爺爺,趕緊伸出小爪子抱住水果塊就開啃,紅色的汁液順著他的小嘴和他的倆隻小手低落到他的小衣服上,這小包子一點都沒理會,一副小耗子偷油吃,一邊快快的吃,一邊還不時的抬頭偷看,緊怕白老爺子又來搶走的樣子,看得老白都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小子跟聶景小時候一樣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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