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是梁國的根本,若無周家,梁國何以蕩平天下,何以安身立命,何以堅守邊關十年如一日?”

    花容極為冷靜的說出周家的現狀,“所以周家動不得。”

    “我知道。”

    項子喻臉上的陰霾散了一些,握住花容的手,“周家動不得。”

    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對於周家的戒備卻一刻也不曾消散。

    一直生活在權力中心的他太明白了,那種手握權力,可以隨意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感覺,至高無上,任何人都會沉迷向往。

    一但沾染,便不可救藥。

    隻有一路往上爬,達到頂端。

    “但......還是要抑製,不能讓周家一家獨大。”

    項子喻冷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等待天下一統,周家的兵權便可以收迴,太平盛世不需要一統天下的軍權。”

    花容愣了幾秒,失聲道,“你是想鳥盡弓藏,趕盡殺絕?!”

    項子喻掠過一抹狠毒,淩厲,轉瞬即逝,摸了摸花容的頭,笑道,“怎麽可能?周家對梁國世代忠心耿耿,立下赫赫戰功,倘若如此,豈不是落天下人口舌?我隻是收迴他們大部分兵權,僅此而已。

    除此以外,他們還是他們的大將軍,保家衛國的好兒郎,世代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耀。”

    當然,他肯定不會這麽做,國之初定,天下複蘇,豈是大動幹戈的時候,周家,對周家,不過是溫水煮青蛙一樣,一點一點,慢慢來。

    不必著急。

    花容鬆了口氣,若是那樣,未免太過狠毒。

    畢竟周家世代為國捐軀,如此,豈不是傷了整個梁國的心嗎?

    “那就好。他們也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項子喻“嗯”了聲,眼底的陰霾已經悉數散去,隻留下永無止盡的寵溺。

    “其實......”

    花容猶豫了下,還想再爭取一下,“歡兒

    嫁入周家,不全然是壞事,或許能夠幫忙牽製住周家也不一定。”

    項子喻明白花容的意思。

    便是心疼那個侄女。

    但對於她的說話,並不認為。

    那個侄女全心全意撲在周斐然身上,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即使成了,便是那全心全意的勁,也不一定能幫助皇家牽製住周斐然。

    甚至可以說可能還會倒打一耙。

    實在不是個良策。

    但看向花容,項子喻所有的糾結,不讚同都說不出口,無論是因為林歡還是她花家日後的榮華富貴。

    他都說不出口。

    人啊,一旦有了軟肋。便要事事受其牽製,作出不理智的事來。

    “是個主意。”

    花容不如項子喻想的那麽多,便隻想著眼前的幸福和現在的梁國。

    但她在意項子喻,所以當項子喻同意後,她還是很高興。

    “那便讓他們多接觸接觸,至於那些外頭的流言蜚語不必在意。”

    “好。”

    項子喻溫溫柔柔的笑,輕輕的撫摸著花容垂下來的發梢。

    “不過說起來......”

    花容忽然想到什麽,“迴來的時候怎麽沒有看到歡兒的?難不成還同周斐然在一起?這都什麽時辰了?天都黑了。”

    項子喻無奈笑笑,“你剛剛不還是說讓他們多接觸接觸嗎?”

    花容埋怨的打了項子喻一下,“這能一樣嗎?!”

    說著,喊來了李嬤嬤,“嬤嬤,歡兒迴來了沒有,在偏殿嗎?”

    李嬤嬤一五一十的迴答,“還沒呢,歡兒小姐迴宮尋了神醫,上了藥,便跟著周將軍離開了。”

    “離開了?”

    花容瞪大了眼睛,“這都什麽時辰了?怎麽還沒有迴來?去周府了嗎?”

    “這......”

    李嬤嬤想了想,迴,“下頭人沒瞧見,應該在哪遊玩吧。”

    “遊玩?!”

    花容頓時急了,“天都黑了,能去哪遊玩?”

    李嬤嬤解釋,“今個有馬球賽,這長安的街頭巷尾也熱鬧,各種各樣的花燈,應該是逛街去了。”

    花容皺著眉,滿臉的不悅,“白日裏不行嗎?非要深更半夜的,若是讓大姐知道了,豈不是要著急死了?而且這外頭的流言蜚語都傳成什麽模樣了,:還在外頭逛街?”

    項子喻無奈笑笑,拉著花容的手,“你剛剛不還說,不必在意外頭的流言蜚語嗎?怎麽,這還沒有一會呢,怎麽就變卦了?”

    花容扁了扁嘴,“這能一樣嗎?!”

    說罷,還奉送了項子喻一個大大的白眼。

    項子喻滿心無奈,隻能舉手投降,“不一樣,不一樣,不過這關係能夠靠近一些,是好事,我們就不要擔心了。”

    “怎能不擔心?!”

    話一說完,花容便急急的反駁迴去,“不行,我得去宮門口守著,看看她幾時迴來。”

    說罷,便急忙忙的準備動身。

    “唉......”

    項子喻無奈的拉住花容的手,將其拽迴懷中,“剛剛還說的言之鑿鑿,沒一會兒,怎麽就變卦了?都說了,今晚上,長安街頭熱鬧,他們剛剛心意相通,就給他們一點時間d獨處。”

    花容猶豫,“這......”

    “是啊。”

    李嬤嬤跟著附和,“皇後娘娘,這才什麽時辰,這街頭的景色才剛剛熱鬧起來,皇後娘娘不是向來操心林歡小姐的事嗎?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交流交流感情。”

    花容蹙了蹙眉,看了看項子喻又看向李嬤嬤,扁著嘴,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好吧。”

    “不過。”

    話鋒一轉,又擔憂的說,“派人去宮門口候著,歡兒若是迴來同我通報一聲。”

    李嬤嬤笑了笑,應下聲“是”,便退下。

    項子喻捏了捏花容的臉頰,“想來,我們也很久沒有去長安街頭熱鬧熱鬧了。”

    花容窩在項子喻的懷裏,有些感慨,“確實有很長時間了。”

    項子喻知道她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這後宮雖然繁華,但終究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深宮,肅穆莊嚴,囚禁了浪跡天涯的生活。

    所以時常便帶著花容去長安的街頭巷尾轉轉,偶爾呢,也會丟下念容念煜,去過二人世界,隻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她又去了江南,轉眼的功夫到現在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不曾去長安街頭轉悠。

    “那......今夜去走走?”

    花容翻了個身,“最近疲憊,總覺得懶羊羊的,不想動,而且天色有些晚了,明日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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