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是朋友啊!”看著平時有些咋唿唿沒什麽城府的杜馨月如今口齒伶俐的反駁自己,常欣茹突然感覺到不妙,話隨即脫口而出。

    “嗬!”杜馨月冷笑著問:“朋友?常欣茹,我們倆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好到連同害人都要告訴你吧?!”

    常欣茹眉頭蹙起,眉間形成重疊的波浪,將一張嬌媚的臉蹂躪的不成模樣,顯得猙獰,“可你帶有麝香的金手鐲這你總不能抵賴吧?!你一個沒有懷孕的人,怎麽突然會用麝香?!明明是居心叵測!”

    “這...”杜馨月蹙了蹙細長的眉毛,對於常欣茹的智商越發感覺到惋惜,以前還覺得她挺聰明,怎麽一遇事就慌不擇言呢。“太醫說了,容妃娘娘是中了桂枝和夾竹桃兩種毒,這兩種和麝香有什麽關係?憑什麽說是本宮害了容妃娘娘?倒是你...”

    杜馨月聲音陡然一頓,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常欣茹,“距離宮宴結束已經有三四個時辰了,欣貴人你還沒就寢阿,這是在等著什麽嗎?”

    “?!”常欣茹愣了幾秒,看著眾人探尋的目光,心裏頭更是一慌,“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杜馨月眉頭高高一挑,伸手扯著常欣茹的領口,“嫣紅的衣裳,本宮若是沒記錯,欣貴人著宴會時穿的就是這一件吧。”

    “那又怎麽樣?!”常欣茹下意識的想往後縮,故作鎮定的反駁。

    “三四個時辰,還不就寢,穿著這一身嫣紅,欣貴人莫非就等著一石二鳥?”杜馨月毫不留情的揭穿常欣茹心裏所想,“這一身嫣紅,還有這一頭的首飾,孔雀的釵子!”杜馨月眼明手快的將常欣茹發髻上的釵子撥下來,細細端詳,“都說孔雀最接近鳳凰,欣貴人這是等不及要上位阿!”

    看到那隻栩栩如生的孔雀釵,項子喻眼中的殺意幾乎快要噴薄而出,孔雀釵和鳳求凰有些相似,好啊!區區一個四品官員的女兒竟然敢殺害龍子,傷害梁國皇後!

    “你!你胡說!你胡說八道!”常欣茹徹底慌了,完全找不到主心骨,“是你說的。讓我等著,是你!”

    “等什麽?”杜馨月茫然的眨巴下眼睛,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緊接著伸手戳戳常欣茹的衣裳,嘖的一聲,“嫣紅色,和這端出來的血水倒是很相近阿,欣貴人這是刺誰的眼?!”

    “你!你!”常欣茹一直被杜馨月壓著說,如今懟的啞口無言,頓時怒火中燒,直接撲倒杜馨月,撕扯她的頭發,“明明是你害的容妃!是你!是你!”

    杜馨月沒來的及反應,直接被常欣茹撲倒在地,不過這一切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打吧!打的越重越好,越好的看出來你是惱羞成怒!

    “拉開!”項子喻陰沉的吐出兩個字,他已經不耐煩了!他沒有心情看著這個跳梁小醜在這爭論打鬧,要不然都處死吧!一幹二淨!

    正當項子喻準備這樣說出口的時候,審訊太監宮女的太監迴來,稟告了德順大太監,再由德順開口道:“皇上!查出來了!”

    “是誰?!”這是項子喻最後的隱忍。

    “是...”德順往後麵撇了眼,在常欣茹期待的目光裏,淡淡的開口道:“是欣貴人,是欣貴人指使他們在酸梅湯裏下毒的。至於安胎藥裏的夾竹桃還沒查出來,不過已經有引向欣貴人的跡象!”

    常欣茹癱坐在地上,怎麽也不敢相信德順口中的話,怎麽可能?!她沒有做過的事情怎麽可能?後知後覺的看向鎮定自若的杜馨月,猛地驚醒過來。

    是她小看她了,是她大意了!本以為一切準備就緒,可以來個一石二鳥,連同衣服都因為興奮而沒有意識到更換,誰知一切都為她人做了嫁衣,借刀殺人,她才是那把真正的刀!

    項子喻怒不可赦,直接發令道:“將常欣茹拖出去殺了!誅九族!”

    “不!”常欣茹聲嘶力竭的吼著:“皇上明鑒,不是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是她!是她杜馨月冤枉臣妾的!”

    正當常欣茹喊出這一聲後,搜查三位貴人宮殿的侍衛也迴來了,將搜查到的證物上前一呈,一開口救講常欣茹打到無底深淵,“皇上,這是從欣貴人宮殿裏搜出來的桂枝!”

    項子喻伸手接過狠狠甩在常欣茹的臉上,瞬間劃出幾道口子,“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拉出去殺了,傳朕旨意,欣貴人誅九族!”

    “皇上不可!”心如死灰的常欣茹手腳並用的爬向項子喻,她知道自己敗了,敗的徹徹底底,可是她的家人是無辜的!

    “皇上...”常欣茹失魂落魄的抓著項子喻的腳腕,淚流滿麵的哀求道:“皇上,臣妾的家人是無辜的!他們是無辜的,臣妾的父親忠心為國,為人兩袖清風,忠心耿耿,皇上不能這麽對待他們,皇上怎麽懲罰臣妾都可以,臣妾隻求皇上不要傷害臣妾的家人!”

    說著,一聲聲使勁的磕頭,磕的頭破血流,也不停止。

    項子喻冷冷的看著,沒有半分的同情,有的隻是無盡的殺意,“你父親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養了你這麽一個歹毒的女兒!拉出去!還愣著幹什麽?!”

    “是!”侍衛聞聲,立馬上前,一左一右兩個,牽製著常欣茹的胳膊,將她拖拽出去。

    “皇上!皇上,臣妾的家人是無辜的!她們是無辜的!”常欣茹撕心裂肺的大喊,幾欲掙脫開侍衛的束縛,“皇上!”

    路經杜馨月身邊,常欣茹淚眼婆娑的餘光不經意瞥見杜馨月那抹似笑非笑的得意,頓時怒火攻心,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一下子掙脫開侍衛的束縛,猛地撲向杜馨月。

    “杜馨月!是你害我!你不得好死!”瘋狂的抓著杜馨月的頭發,臉,領子,一切她能夠抓到的東西都要狠狠的劃上一道,宣泄自己滔天的恨意。

    杜馨月大驚,驚慌失措的努力推開常欣茹,就在侍衛拉起常欣茹的那一刻,杜馨月都前傾著身子附在常欣茹耳邊呢喃:“借刀殺人,常欣茹你還嫩了點,你計算了我們所有人,可是你漏掉一個,最關鍵的一個。嗬,不是我要害你,是你,作繭自縛!”

    話音一落,杜馨月便快速後仰,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又隨即往身後退了退,直到和常欣茹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才鬆了一口氣。

    常欣茹徹底愣住了,眼底最後一點神色也泯滅的一幹二淨,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呆滯的像斷線的木偶任由侍衛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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