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孩子,花容終於有了消停的跡象,斷斷續續的抽泣著,將一雙眼睛哭的通紅通紅,鼻子上也點了點紅,“寶寶乖,母後沒有傷心,你也不能傷心哦。”撫摸著小腹,輕聲的呢喃。

    這一句話說的項子喻直接愣神,沒有傷心怎麽會哭的那麽傷心?越發有些糊塗,恰巧華露端著糕點進來。

    瞧這模樣,便心下了然,邊將糕點放在桌子上邊解釋說:“太醫說,小姐這是在孕期,情緒波動大,容易大起大落,特別容易哭,看個話本哭,賞個花也哭,倒也不是因為傷心,就是特別容易哭而已。”

    項子喻半知半解的問:“那……有什麽法子治嗎?”

    “嗯?!”華露楞了楞神,隨後輕笑出聲,“皇上,這是孕期的正常現象,沒什麽法子。”

    “那傷身體嗎?”項子喻起身走到桌幾旁端起一盤點心,小聲的問:“這麽哭也不是個辦法。”哭的那叫一個厲害。

    華露聳了聳肩,“不吧,太醫說了,哭哭對身子沒什麽損傷,隻要不是太傷心就行。而且對身體有好處。”

    項子喻“哦”了聲,端著糕點折迴去,一本正經的對花容說:“要不然,我把懷抱給你,你再哭哭?”

    結果成功的得到花容一個白眼,推搡著讓他離開,華露輕笑兩聲,抱著托盤,躡手躡腳出去,等項子喻想起來找人,早已經不見了華露的蹤影。

    “對了,這次阿哥迴來嗎?”金鑾殿前太多人,花容也沒有看清楚。

    正在撫摸花容小腹與寶寶對話的項子喻一怔,脊椎下意識繃直,僵硬的臉擠出一抹笑容,“沒……沒迴來。”

    “沒迴來阿。”花容失落的咬著嘴唇,“這齊國已經攻下,他還就在邊關做什麽?”

    “正是因為齊國被攻下。”項子喻邊撫摸花容的長發邊解釋道:“所以他需要留在那裏解決後續問題。”

    “什麽後續問題?”花容疑惑問。

    項子喻幹笑兩聲掩飾自己的緊張,“你想想齊國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國家,突然易主,國家動蕩,人心惶惶,這樣一個不安的國家怎麽能放心的收入囊中,劃入梁國的疆土裏呢?”

    “所以阿哥在那裏處理政務,讓齊國順利的並入梁國的版圖中?”花容恍然道。

    “嗯。”項子喻讚同的點點頭,“另一方麵可以鍛煉鍛煉花煜,為他日後做大將軍打下基礎。”如果沒有這一檔子的事,他做皇上,花煜是大將軍……這可都是他們年少的夢想。

    花容“哦”了聲,掩飾失落,表示理解,緊接著又問:“那小六哥哥呢?他又沒有想成為大將軍,應該迴來了吧?”

    項子喻剛剛穩定的心髒猛的漏了幾拍,就差一點,就可以與世長絕,“塗山阿?”項子喻打著哈哈,“他也沒迴來。”

    “沒迴來?”花容皺了皺眉。

    不等花容問其原因,項子喻便主動解釋道:“你忘了?他自己說的駐守邊關,永不歸安。怎麽可能迴來?”

    “是哦。”花容低落的耷拉著腦袋。“舒雅知道了。”

    “知道什麽?”項子喻緊張的問。

    “知道她和小六哥哥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花容看著項子喻歎了口氣,“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南山小寺裏,前些日子,那兒的小和尚還說舒雅有慧根,不如出家,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花容扯著項子喻的衣袖抱怨道,當時聽沒什麽,這後來越琢磨越不是那麽迴事。“舒雅今年也不過十八,正好的青春年華,人美心善,怎麽能說出讓人出家這種話呢?!”

    “是……是是。”項子喻敷衍的應和,聽的有些糊裏糊塗,“那個……項舒雅她怎麽知道的?襄垣侯告訴她的?也不應該啊。”

    被項子喻猛的一轉話題,花容頓時換上一副憂傷的臉,“這事還得從江南水患那一年說起……”緊接著,花容將駱小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所以說……這個駱小三為了報仇。所以就故意桶出這件事?好讓項舒雅傷心欲絕?”項子喻從花容雜亂的話中分析出那麽一種可能。

    “應該是吧。”自從懷了孕,花容的腦子便開始不靈光了,這還沒有生下來,便已經傻三年,“差不多,就是這個原因,因為他殺不了別人,所以隻能從這件事上動手。”

    “那項舒雅知道塗山做這一切隻是為了報仇嗎?”

    “不知道。”花容遲疑的搖了搖頭。“怎麽這麽問?”

    “沒什麽。”項子喻聳了聳肩,“隻是想看看項舒雅出家的可能性有多大。”

    花容楞了兩秒,狠狠的瞪了項子喻一眼,“怎麽感覺你有點幸災樂禍的滋味?!”

    “沒!沒。”項子喻一瞧見花容生氣,頓時舉手投降,“我哪敢啊?這是惋惜,絕對的惋惜。”

    “真的?”花容看著項子喻那無辜的笑容,氣頓時消散了不少,撫摸著小腹,“寶寶說,我們要不要原諒父皇?”

    項子喻吞咽下口水,緊張的看著花容,這剛迴來的,他可不想睡書房,“寶寶怎麽說的?”

    “嗯……”花容故意拖長著尾音,勾起項子喻緊張的情緒,“他說……下不為例。”

    項子喻鬆了口氣,摸了摸花容隆起的小腹,“還算他有點眼力勁。”

    “那是。”花容得意洋洋的楊起下巴,“前些日子,我去南山小寺找舒雅,那兒的和尚說,這孩子以後絕非池中龍鳳。”

    項子喻眼角上揚,眉飛色舞,“這群和尚挺有見識的啊,也不看他父皇是誰?怎麽可能隻是池中龍鳳,那以後啊,可是一國之主,真龍天子。”

    “瞧你得意的!”花容笑著推搡一把。

    項子喻將花容摟在懷裏,“他母後可也不簡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這長安第一才女,而且還是個絕世大美人。”

    花容嬌紅了臉,“你說這孩子長大以後像誰多一點?像你還是像我?”

    “如果是男孩的話,就像我,我帶他騎馬射箭,攻讀帝王之道。以後我們來保護你。”項子喻摩搓著鼻梁,幻想著孩子的模樣,“若是女孩,就像你,傾國傾城,吃喝玩樂,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以後我保護你們。”

    “你這是不是有點偏心了?”花容推了推項子喻,“萬一要是個皇子,聽到你這話不得傷心死了?憑什麽公主就可以吃喝玩樂,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他就要學騎馬射箭,什麽帝王之道?”

    項子喻笑了笑,一本正經的說:“太子,頂天立地,以後要繼承皇位,自然不能鬆懈。公主,掌上明珠,本應該就是寵著,朕不想讓她那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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