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舒雅臉色變了變,盯著那張泛黃破爛不堪的紙,心中竟有些忐忑,“拿過來!”

    “是!”張伯應了聲,小心翼翼捧給項舒雅,破爛的不成樣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直接給弄碎了,“小姐。”

    項舒雅伸手撚住一角,小心翼翼的打開,待看清上頭的人頭畫像時,項舒雅直接變了臉色,緊緊的攥著畫像的邊緣,手背上暴跳的青筋,幾乎快忍不住將它給撕了!

    “你們確定自己所言屬實?!”

    “確定!”兩個官兵沒有交流,異口同聲道,“這件事在江城傳的滿城風雨,人證物證具在,不會有誤!”

    “嗯。”項舒雅皺了皺眉,微眯起眼,寒光畢現,打量著兩個官兵,琢磨他們的話,良久,沉聲道:“我有這個人的線索。”

    “真的?”官兵大喜過望,竟激動的抬起頭來,隨後又趕忙低了下去,“還請郡主告知。”

    項舒雅撚了撚手中泛黃的紙,“不過……此人對我有些重要。”話鋒陡然一轉,“你們兩個先行在侯府休息,待我查明真相後,再做決定。”

    “這……”兩個官兵顯然有些猶豫,畢竟他們也拿不住。

    “怎麽?不行!”項舒雅冷嗬一聲,一時間殺意大起,直接威脅道:“我乃堂堂郡主,處決兩個汙蔑我朋友的假冒官兵應該不成問題吧?”

    兩人一聽,直冒冷汗,其中一人拱手抱拳迴道:“卑職實屬江城官兵,追查要犯已有五載,畫像上或許是郡主的朋友,但此人窮兇極惡,罪大惡極,還希望郡主行個方便。”

    “哦?”項舒雅低低的笑出聲,不過兩聲,戛然而止,橫眉冷對怒斥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直言不諱那人蠕動著嘴唇正欲迴話,一旁那個看起來還有些圓滑的人趕忙拉住,打圓場道:“郡主息怒,卑職這兄弟不太會說話。還望郡主見諒,我們兄弟二人,從江城輾轉數地一直來到長安已有五載,找不到我們也迴不去,他念及家中父母妻兒,所以難免有些激動。

    既然畫像中的公子是郡主的朋友,卑職也不敢越矩,便在侯府小住幾日,叨擾了。”

    項舒雅淡淡的“嗯”了一聲,這人說話還算中聽,皺起的眉頭朝著兩邊舒展開來,“帶兩人進去,找兩間客房,好生招待。”

    “是。”侯著的丫鬟連忙應著,走到兩個官兵前,做出請的手勢,“兩位隨奴婢這邊來。”

    官兵二人又向項舒雅拱手行禮後,這才隨著丫鬟離開。

    張伯一臉好奇的盯著那張泛黃的紙,裏頭到底是怎樣的畫像能讓小姐變了臉色,不過他也不敢多問,“小姐,現在還走不走?”

    “不了。”項舒雅揉了揉眉心,擺擺手,轉身朝侯府走去,“給宮裏頭傳話,便說我起晚不去了。”

    “是。”張伯應了聲,牽著馬車離開。

    入了府,進了庭院,項舒雅徹底變了臉色,泛黃的紙攥成一個紙團,指甲對準掌心生生映出幾個發白的月牙。

    “小姐……”安排完兩個官兵,丫鬟急匆匆的返迴院子,看著項舒雅陰沉的臉色,心下一慌,“小姐……怎麽了?”

    項舒雅憤然一巴掌拍向桌幾,啪的一聲打在丫鬟的心頭上,更加慌張,“小姐……”

    “看看這個!”項舒雅將手中的紙團甩了出去。

    “是...”丫鬟慌慌張張的躡手躡腳拾起,打開一瞧,小臉刷的白的徹底,半點血色都沒有,“小姐...這畫像上的...不會是...?”丫鬟吞咽下口水,不敢說下去,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項舒雅的神色。

    “去查!仔仔細細的查!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麽是瞞著我!”項舒雅沉聲怒道,眼底的兩團怒火幾乎要衝了出來,“一五一十的,他所有的事,一件不漏的給我查!”

    “是!”丫鬟連連應聲,將紙團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幾上,便飛快的跑出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項舒雅看了看紙團,揉把不成模樣的紙團露出一角,是一雙鋒利的眉眼,似乎在直視著項舒雅。

    看著看著,將一腔的怒火澆了大半,項舒雅頭疼的皺起眉頭,別過頭去,不願再看,生怕再看那麽幾眼,什麽亂七八糟的心思想法都冒出來。僵持了良久,項舒雅隻手抓起紙團,大步流星離開。

    備馬去皇宮,花容和塗山自幼相識,應該知道些什麽,關於塗山的所有故事,自己也是從花容哪裏知道的,她應該知道的。

    ......

    長樂宮,華露正攙扶著花容準備飯後散步,趁著一大清早,不燥不熱,天朗氣清,拂麵的微風中還夾雜著尚未蒸發的霧水,似乎格外適合散步。

    長樂宮的宮門還沒出,便迎麵撞上氣勢洶洶的項舒雅,華露疑惑的皺了皺眉,附在花容耳旁提醒道:“小姐,郡主來了。”

    “舒雅?”花容也露出疑惑的神色,“她不是不來了嗎?剛才還差人前來稟告。”

    華露聳了下肩頭,“不知道,興許是忙完事了吧。”

    正說著話,項舒雅便快步走到跟前,連客套話都沒說,開口便問:“塗山是不是殺人了?還放火燒了整個青樓?!”

    花容和華露皆是一愣,猶如晴天霹靂,突然乍起,讓她們有些措手不及。

    “額...”花容拖長著尾音,並沒有迴答,而是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項舒雅蹙著眉頭,麵色不善,聽不進去花容的關懷,隻是一個勁的問:“塗山是不是殺人了?還放火燒了整個青樓?!”

    “這...”花容有些猶豫,項舒雅能夠如此準確的詢問那就代表她知道了些什麽,自己也不好再隱瞞,糾結片刻,遲疑的點點頭,“確實有這麽一迴事。”

    “嗬!”項舒雅冷笑一聲,眼神黯淡無光,掙紮著痛苦與怨恨,“這麽說的話,他現在可是在逃的罪犯了?!”

    麵對項舒雅一聲聲質問,花容顯得有些無力,“是...但是這件事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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