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煜替花容著外套時,瞧見花容手上的包紮,又撇了一眼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

    外頭的陽光很好,興許是入夏的緣故,旭日高照,籠罩著世間萬物,花草樹木。

    花容緊緊的抓住花煜的手腕,抬頭朝向天空,“阿哥...今天的太陽應該很好吧?”

    “嗯...很好。”

    花容莞爾笑笑,“容兒能夠感覺的到,阿哥...迴去之後在庭院機建一個搖椅可好?容兒想每天都出來曬曬太陽...”

    花煜心疼的揉了揉花容的頭發,“好...阿哥每天都陪容兒曬太陽...”

    “容兒...”

    “嗯?”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花容紅了眼眶,揚起一抹笑容,“嗯,容兒相信阿哥。”

    ......

    “小姐...”

    華露趴在門口往裏頭探望。

    花容聞言尋著聲音看向一邊,“露兒...是你嗎?”

    華露“嗯”了一聲,躡手躡腳的走進屋子裏來,環顧一圈道:“少爺不在?”

    花容莞爾笑笑,“他出去弄粥了,怎麽,阿哥訓斥你了?瞧見他這麽害怕?”

    華露撇撇嘴,“哪有?也不是啦,小姐,那個...長公主想來看看你,見還是不見?”

    “長公主?”花容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茫然,隨即笑道:“我們在這裏叨擾這麽久,而且承了長公主的恩情才有太醫為我治病,怎麽能不見呢?她在哪?”

    華露一喜,“就在門口,小姐你等著,奴婢去給幫你請過來。”

    花容“嗯”了一聲,規規矩矩的坐在床榻邊上,理理自己的衣服。

    不一會,華露便帶著長公主入內。花容朝著華露伸了伸手,華露連忙上前攙扶著花容起來。

    花容行禮道:“小女拜見長公主,長公主萬福金安。”

    長公主深深的看著花容,不自覺的就紅了眼眶,“嗯...起來吧,不必多禮。”

    “多謝長公主。”花容莞爾笑笑,於長公主麵前便不能再坐著說話,遂站著道:“容兒多謝長公主搭救之恩,這些日子多有叨擾了。”

    “沒...沒事。”長公主心虛的說:“救你的是淮南王,守著你的是花煜,沒有本公主什麽事。”

    “即使如此,容兒也多謝長公主。”花容忽然想起點什麽,問道:“容兒昏迷的時候,長公主可曾來過?”

    長公主一愣,連忙道:“沒...沒來過。今天第一次。”

    “哦...”花容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看來是容兒記錯了。”

    長公主蹙眉,“怎麽這麽問?”

    花容莞爾一笑,倒也不隱瞞的說:“容兒昏迷的時候,本來就要失去求生意識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握著容兒的手,說了一些話,容兒這才醒過來。”

    長公主一怔,“這和本公主有什麽關係?”

    “隻是聽著聲音有些像而已。”花容有些歉意的說:“可能是容兒記錯了,抱歉。”

    “沒...沒事。”長公主心不在焉的迴道。

    “花容!”

    門口傳來一歡唿雀躍的聲音。

    花容尋聲望了過來,莞爾笑笑,“可是舒雅?”

    項舒雅兩步並三步的跑過來,一把抱住了花容,淚流滿麵,“你醒過來?真好,我差點以為...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你千萬千萬不要原諒我,都是我害的你...”

    花容無奈笑笑,伸手輕輕拍打項舒雅的後背,“胡說什麽傻話的呢?我們是朋友,為了朋友,自然是要兩肋插刀了,什麽怪不怪罪的?怎麽哭了?”花容感覺到肩膀上濕漉漉的。“你怎麽來了?可是阿哥告訴你的?”

    項舒雅“嗯”了聲,又哭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的從花容身上離開,“其實...”

    剛一開口,項舒雅瞧著滿屋子的人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看了看華露。

    華露了然的彿彿身,“小姐,那奴婢去看看小姐的草藥煎好了沒有。”

    花容“嗯”了聲,點點頭。

    項舒雅一轉頭便看到長公主,心下一驚,來的時候太過於激動完全都沒有瞧見,當即行禮道:“臣女拜見長公主,長公主萬福金安。”

    長公主隨意的擺擺手,收斂好情緒,懶洋洋的說:“那本宮也先離開了,多注意休息。”

    說完,不等花容迴話,便匆匆離開,華露也緊跟著一道離開。

    花容有些著急的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項舒雅摸了一把眼淚,“倒也沒什麽大事,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項舒雅扶著花容坐下,摸著眼淚,絮絮叨叨的將江苓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派人去查過了,是真的,當年江雪確實受到她們的迫害,而我卻是最終的兇手,她說的沒錯,誰都有資格恨他,唯獨我沒有資格恨她,說到底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我...”

    花容歎了口氣,沒有想到其中有這麽大的淵源,握了握項舒雅的手,“別哭了...你也不是故意這樣的,也隻能說命運弄人,畢竟那個時候,你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江雪已經死了,活著的是江苓。她走的時候怎麽說的?”

    項舒雅抽泣著說:“挺決然的,她說,項舒雅,永別了。然後就上了馬車離開了。”

    花容莞爾笑笑,“那她應該放下了,她之所以告訴你,便是證明她放下了。”

    “怎麽說?”項舒雅愣了片刻,“可是她對我說的時候,可是滿眼的恨意。怎麽可能放下了?”

    “七年了,那是她心中一個無法訴說的劫難,隻有放下了才會攤開心扉將所有事情說出來,對她而言,可能已經沒有當初那麽痛苦了,說出來反而是放了自己。將自己從七年前的苦難中釋放過來。”花容頓了頓道:“至於為什麽告訴你。可能就是為了解脫自己,告訴你當年未能說出的真相。對她的所作所為畫上一個終點。”

    “真的嗎?”項舒雅遲疑的問:“她真的解脫了?”

    花容“嗯”了聲,點點頭,“解脫了,所以她選擇了自己最好的結局。”

    對於江苓來說,花容並沒有多少敵意,更何況是已經解脫了的江苓,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言說的苦難,隻要不傷及自己的朋友家人,花容都可以理解,因為她也經曆過這種種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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