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那小偷阿就是個紙老虎,中看不中用,我呢就三下五除二把他給打趴下了。”

    項子喻聽的心驚膽戰,自己從茶樓上看到的小偷可不是這樣的...虎背熊腰,身手敏捷,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對了,公子你怎麽在這?”花容疑惑的看著正在發神的項子喻。

    “我?”項子喻堪堪迴神,訕笑道:“路過...路過,純屬路過。”

    花容“哦”了一聲,“那公子繼續路過吧,我就不打擾了,露兒還在攤子那等我呢!”說著,就擺擺手大步流星的離開。

    項子喻望著花容離去的背影僵硬的拜拜手,直到走遠了,才哎呦一聲叫出聲來,扶著自己的腰,眉毛眼睛都皺在一塊去,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他就不跳樓過來了!

    ......

    “小姐!小姐!”華露吸溜著鼻子,紅著眼眶看著快步走來的花容,“小姐,抓住小偷了沒有?受傷了沒有?錢拿迴來了沒有?都怪華露不好,一沒拿穩,就被小偷搶去了!小姐,你說這長安怎麽這個樣?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大街上直接搶劫?!還有沒有王法了?!”

    “好啦,好啦。”花容寬慰的拍拍華露的肩頭,揚揚手中的銀票,“瞧瞧,這是什麽?本小姐出馬,怎麽可能有無功而返的事?!”

    “錢!”華露一聲驚唿,兩眼放光,小心翼翼的拿著又膽戰心驚的左右張望一番,誰知道還會不會有膽大包天之徒?

    撚了撚,數了數,哭喪的臉瞬間笑容滿麵,收到懷裏,嗬護似的輕輕拍了拍,“我家小姐是誰?!堂堂武狀元的妹妹,小姐出馬,管他是誰,都不是小姐的對手!”

    “那是!”拿迴了錢,花容也高興,不過也沒有太過得意,“小聲些,今個鬧出這麽大動靜,別在大街上囔囔阿哥的名字,防止有心人聽到,然後再傳到阿哥的耳朵裏去,到時候你我吃不了兜著走。”

    “知道,知道。”華露連忙噤聲,轉而小聲道:“小姐,剛剛發生了一件喜事。”還未說出來,華露便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花容笑問:“什麽喜事?讓你都笑的合不攏嘴?難不成剛剛賣了扇麵賺了錢?”說著,兩眼刷刷的放光。

    華露撇了撇嘴,“小姐,你怎麽就知道錢阿?沒有賣扇麵,也沒有賺到錢。”

    花容懶洋洋的“哦”了一聲,興致瞬間失了一半,走到攤子旁,瞧著日頭偏西,“有了作畫的錢,這幾日就不用出來了,收拾了吧,趁阿哥迴家之前迴去。”

    “哦,好。”華露一邊收拾著攤子一邊迴想起剛才的喜事,嘴角就下不來,忍不住同花容說:“小姐,剛才你去追小偷可沒看見。”

    “沒看見什麽?”花容邊收拾著邊漫不經心的問。

    華露停了手中活,往花容身邊靠靠,“小姐,剛才有人直接從茶樓裏跳出來了!”

    “跳出來?”花容頓時來了興趣,瞅瞅對麵兩層高的茶樓,這跳下去果真是需要勇氣的,“誰阿?為什麽阿?自殺嗎?自殺也不可能從茶樓裏跳出來阿?”

    華露一臉高深莫測的搖搖頭:“不是自殺,聽說是想耍帥,學做那武功高強的公子哥,就直接從茶樓上跳下來,下來的時候風度翩翩的,連同奴婢都看呆了呢!就像是天上的嫡仙似的,可是阿,這功夫不到家,直接阿摔在那邊的水果攤子上,摔得那叫一個慘,四平八穩的像隻王八!”

    花容噗呲一笑,往華露說的水果攤方向瞧瞧,攤主已經走了,這滿地紅黃相見的汁水以及歪七扭八的壞果子,亦是可以想象的出之前的慘狀。

    “小姐,你可知道是誰嗎?”

    “誰?是誰?竟然這麽神經?”

    “懷南公子,就是剛才同我們買畫的懷南公子!”當時摔下來的時候,華露都不敢相信,想不到看起來風度翩翩的懷南公子竟然這麽...耍帥也就罷了...關鍵還砸了!

    “是他?”花容直接樂開了花,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剛才我迴來的時候遇見他,一瘸一拐的,衣服上五顏六色的,原來是摔在水果攤上了!”

    華露一副了然道:“沒想到,風度翩翩的懷南公子這麽有意思,真是人不可貌相...”

    “對了,他怎麽突然想耍帥的?”

    “誰知道呢?”

    ......

    醉雲樓樓梯處,花煜攙扶著項子喻上樓,“懷南,要不然別去了,我去告訴他們改明日得了。”

    “不...不行...”項子喻咬著牙,搖搖手中的折扇,“都走到這,不能半途而廢。”

    花煜歎了口氣,“你瞧瞧你都什麽樣子了?你怎麽傷成這副模樣了?打架了?不應該阿?你也不會武功,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中看不中用。這樓你都上不去,還怎麽喝酒會客?”

    昨個是一席,會的偏南山的考生,今個還有一席,是江北的考生,南山和江北都是一毛不拔之地,窮苦的很,這些考生沒人能看的上,這不都被項子喻收入囊中了嘛。

    項子喻憤憤的抬頭:“我都這副模樣了!你怎麽還有心思調侃我?還是不是兄弟?”

    花煜忍住笑意,努力表現的悲痛萬分,“你瞧瞧我現在這副模樣怎麽樣?”

    項子喻冷哼一聲,“還不快點扶我上樓?”

    “好嘞!”花煜一聲應下,正攙扶著項子喻上樓,隻聽見項子喻嗷嗷直叫,“慢點!慢點!我這摔得可不輕!花煜,你要謀殺阿?!慢點!疼!”

    花煜歎了口氣,反正這停也疼,上也疼,瞧瞧還有半層樓的台階,一咬牙,一手握住項子喻腰部,像是夾帶東西似的,帶著項子喻飛奔上樓,隻聽見項子喻那隱忍又抑製不住的叫喊。

    項子喻堪堪站定,憤怒的瞪向花煜:“你謀殺阿?!疼死我了!你是不是瘋了?”

    花煜無所謂的攤攤手:“你再喊幾聲,估計整個酒樓都能聽見。”

    項子喻一噎,迴頭往樓下瞟了一眼,瞧著側目一張張看戲的臉,僵硬的轉過頭去,不再做聲。

    “喂!你去哪阿?我怎麽辦?”看著快步離開的花煜,項子喻頓時急了。

    “喝酒阿!你不怕我謀殺你阿?”

    “你敢?!”

    “那可不好說!”

    “迴來...我走不動了...你攙著我點唄...”

    “嗯...不要!”

    “我錯了...”

    “下不為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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