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憤然道:“都說最毒婦人心,你們兩個比起婦人來也不逞多讓!”

    尚四和李大相視一笑,渾然不當迴事。

    尚四拱手笑道:“多謝誇獎,瞧著天色漸黑,你還是快些吧。別到時候浪費了時辰平原無辜的再挨一頓打,那滋味嘖嘖估計有的受的。”

    許三深思片刻道:“說的也是,所以小爺我現在就得趕緊迴去!”

    話音一落,許三飛奔逃竄,那腳步快的,如同一道幻影,刷的一下,沒了蹤影。

    尚四半抬著手,半張著嘴巴,一臉的驚愕和無奈,“這小子!又談單,早知道就不信他的鬼話了!”

    李大抿了口酒,悠悠道:“你阿,每次不是這麽說的?結果每次都讓他得逞。”

    尚四憤憤的攥緊拳頭,揮舞兩下,下定決心般道:“下次不會了!”

    小二抱著兩壇女兒紅走來,小心翼翼的詢問:“兩位公子,那這酒還上不上?”

    “還上什麽上?沒瞧見買單的人都跑了嗎?”尚四沒好氣道。

    李大笑了笑,招唿著小二道:“別聽他的,把好酒都上上來,再打包四瓶上好的女兒紅給我們兩個帶走。”

    “好嘞,爺稍等。”

    小廝得令,將懷中的女兒紅放下,便匆匆退下去。

    尚四愣了愣,不解的望向李大,下意識的抱緊自己的腰帶,“許三都跑了,這酒誰付錢?”

    李大笑著替尚四斟一杯酒,推到他麵前,“瞧你這模樣,這酒我們兩個誰都不用花錢,該是誰買單自然就誰買單。”

    “得了吧!”尚四不相信道:“上次出事以後,聽說許祖母就斷了許三的零用錢,剛才在碎玉軒充大頭估計都快把他積攢的家底全部用光了,哪來的錢結賬?”

    “他可能確實沒錢,但是...”李大話音一轉,目光瞟向之前許三坐的地方,“抵押的東西倒是留在這了。”

    尚四順勢望過去,隻瞧見桌角處隨手放的幾副卷起來的畫卷,上頭還印有碎玉軒的標誌,怕是剛才走的著急,東西都忘帶了。

    尚四笑道:“這次怕是他逃不了了。”

    “自然。”

    李大意味深長笑笑和尚四碰了個杯子,酒水蕩漾而出,落下一夜的歡聲笑語。

    沒隔兩日清晨,尚四正裹著被褥睡覺,突然感覺涼颼颼的,身上也是空落落的,尚四下意識的抱緊自己的身體,蜷縮著,打著哆嗦。

    直到阿沁一聲一個噴嚏猛然驚醒過來,眼前浮現出一張俊美驚豔的臉頰,柔眉星目,燦爛如晨。豔紅的薄唇輕啟,發出一聲卯足全力的呐喊:“尚四!起床了!”

    “阿!”

    尚四一聲尖叫,往床裏躲了躲,一骨碌坐起身來,才瞧清眼前的人,愣了愣神,皺起眉頭,一把將枕頭扔了過去,“許三!你丫有病阿?!一大清早的!”

    “這話說的沒錯。”許三伸手接住枕頭,一本正經道:“小爺我病了。”

    “病了找郎中!你來找我做什麽?!”尚四憤憤道,邊說著邊把一旁的被褥拉扯裹在身上,生生的哆嗦幾下,鼻子吸溜著。

    許三無奈的坐在床頭邊,一籌莫展道:“找了。可是郎中治不了,他說我這病無藥可治。”

    “確實是無藥可治!簡直就是無可救藥!”尚四哆嗦著身子,正在氣頭上,渾然不將許三的話當迴事。

    許三低垂著眉眼,不搭話,隻是用他那一雙充滿悲傷的眸子靜靜的望著尚四。

    看的尚四心裏頭都發毛,升起的火氣瞬間降了下來,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的問:“你...你真的病了?”

    許三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輕歎一聲,說不出的悲傷。

    尚四一驚,忙問:“什麽病?郎中怎麽說的?可有大礙?宮裏頭的太醫瞧過沒有?伯父伯母知道嗎?”

    許三又是一聲輕歎,搖了搖頭,“沒用的,都看過了,說治不了,他們說,我的時日無多了...”

    “什麽?!”尚四一聲驚唿,一骨碌的從床上爬起來就去穿衣服,“別急,那些個都是什麽個太醫郎中,沒用,他們診斷的不行,你年紀輕輕的,不會有事的,你別著急,我們再去找郎中,找個好的。”

    隨便扒拉了兩件,胡亂的穿著,便拉著許三的手往外頭走,可是許三就像是釘在了床板上似的,一動不動。

    “怎麽了?”尚四著急上火,滿眼的急色,“我認識一個神醫,比宮裏頭的強多了!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別著急。”

    許三看了眼尚四,悠悠的說:“其實我不著急...”

    尚四一愣,“你是不是瘋了?剛才你不還說是無治之症,怎麽不著急?你是不是絕望了?不是,這種事,你得聽我的,這年頭的郎中十個有九個不靠譜,等會...”

    尚四嘰嘰喳喳的念叨著,許三忍不住打斷道:“其實...郎中說也不是無藥可治,隻是需要你幫忙...”

    “我?”尚四微愣,“幫忙什麽?是不是什麽珍貴的藥材?天山的雪蓮?荒漠的陸葵?不管是什麽,隻要你需要,價值連城,我也給你弄來!”

    許三訕訕的笑笑,搖搖頭,“不是那些...”

    “那是什麽?”尚四不解的問:“你快些說,都快急死我了,隻要你要的,我有的,做兄弟的肯定都幫你!”

    “真的?”許三驚喜的看著尚四,一把摟過他的脖子,“小爺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真不愧是我兄弟,有你這句話小爺我死都瞑目了!”

    “呸呸!什麽死不死的,不吉利,別說胡話,沒事的,沒事的。”

    尚四拍著許三的後背,柔聲寬慰道:“對了,郎中怎麽說的,什麽病?需要我怎麽幫你?”

    許三鬆開手,咬著嘴唇,深情的看著尚四,“也不是什麽大病,郎中說我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尚四眉頭一皺,下意識問:“需要我怎麽幫你?”

    許三莞爾笑笑,“其實很簡單,郎中說,相思還需相思人來解,你隻需要幫我追到花魁,我這病就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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