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跟商櫛風打過照麵,知道對方有多麽優秀難得,這樣的男人配上賀蘭,他倒也是樂觀其成。


    隻是達克無法明白,商櫛風應該是那種執意保護屬於自己所有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放任賀蘭離開?


    「我隻是被商櫛風氣得沒有記性,才匆忙趕迴家來,將那把劍忘在那裏的。」賀蘭解釋著,忐忑地猜測達克究竟看出多少。


    「商櫛風?終於肯叫他的名字,而不再是稱唿他繡花枕頭了?」達克挑起眉頭,聲音裏有著善意的調侃。


    「我當初看錯了,他不是繡花枕頭。」賀蘭歎了一口氣,撕開手中的麵包。


    她有第一手的資料,知道他其實不像是表麵那麽優雅,深藏不露的男人,有著令人意外的危險。


    「的確,他不是普通男人。賀蘭,你看人的眼光還不夠準確,要小心些,不要低估了這類的男人,像他那樣的人,往往高深莫測。」達克端詳著她的表情,猜測著她與商櫛風究竟進展到什麽程度?能夠讓一向冷靜的賀蘭,變得這麽魂不守舍,商櫛風的確不簡單。


    她怎麽能夠不小心?隻是一次的識人不清,低估了他的危險性,她就連人帶心的都賠了進去。賀蘭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打從離開唐家,看不到他的身影開始,她的胸口就悶得難受,讓她不由自主地歎息。


    視線投向窗外,看見孩子們玩著捉迷藏的身影,她存心避開現在關於商櫛風的話題,強迫自己掛上微笑,轉頭看著達克。


    「我們別提那家夥了,你告訴我,在我不在的這段期間,那個該死的地主,有沒有再派建築公司的人來騷擾?」她站起身來伸懶腰,舒展柔軟的四肢。


    隻是這樣的動作,牽動了她昨夜運動過度的肌肉,連雙腿間最私密的一處,都還記憶著他一整晚的歡愛衝刺……


    臉頰又不爭氣的變紅了,賀蘭有些用力地拍拍臉,強迫自己振作。


    達克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感歎愛情真的會讓人做出奇怪的舉止。


    「商櫛風還不曾告訴你嗎?我以為你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他皺起眉頭,沒有直接迴答她的問題。


    她也皺起眉頭,盈盈大眼裏有著困惑。「告訴我什麽?」


    達克聳聳肩。「在你被商櫛風帶走後沒幾天,來了幾個‘太偉集團’的人,拿了土地的所有權狀上門來,說是替商櫛風辦事的。」他觀察著賀蘭的表情,詳細地說道:「他從地主的手中,買下了這片土地,然後無條件轉讓給我,讓孤兒院從此可以不必再支付任何不合理的租金,孩子們再也不用擔心被人驅趕。」


    她震驚地瞪大眼睛,在聽見商櫛風所做的一切時,心中有著深深的感動。但是他的行為,與她心中不安的情緒互相發酵,那些感動逐漸變成了怒氣。


    「該死的家夥,他把我當成了什麽啊!」她握住拳頭,咬牙切齒地低語,將他的好意完全往最不堪的方向想去。


    他那麽心思縝密,是不是早就算好了每一步棋,料定了終究會得到她的身子,所以之前就買下了土地?


    這些就是他給她的報償嗎?在一夜的纏綿之後,這樣的舉動雖然表麵高貴,但是等於徹底地誣蔑了她。


    在他的眼裏,難道她是可以因為高價的饋贈而付出身體的女人?隻是一個比較昂貴的妓女?


    「賀蘭,我想他沒有惡意。」達克勸說著,視線飄向窗外,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銳利的黑眸顯得焦慮陰鷙。


    商櫛風筆直地穿過嬉鬧的小孩們,走入樓房之中。


    而背對窗子的賀蘭,渾然不知那個男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追來。她既氣憤又難過,隻能咬著唇搖頭。眼眶熱熱的,像是有液體流轉,她用力地以手背抹去,痛恨一想到他就變得軟弱。她從前是堅強的,就算是遇見再苦的折磨,也不曾掉過眼淚,但是一想到他的種種,一顆不安的心就逼得她想哭泣。


    「別那麽快就定了他的罪,孩子,你該聽聽他的說法。」達克站起身來,算準了時間打開房門,剛好看見商櫛風在門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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