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瑞給她安排了司機,接送她上家教、去口譯,而她拒絕了,身邊也不願意有人跟著,覺得麻煩。


    麻煩嗎?他一點也不覺得,看吧,她不就受了委屈嗎?


    她不計較,可文景瑞並不是個會算了的人,溫希琳是他的,欺負她讓她難過,就是得罪他。


    「我先處理些公事,打幾通電話,等等一起吃午餐……你給我擺那什麽臉?是不是我不在你就沒好好吃飯?」迴到住處,文景瑞一進玄關就說,倏地發現她臉色不對,警覺地擰眉。


    「……我有啦,隻是沒有吃那麽多,啊我下午還有家教,先去準備準備。」溫希琳不想迴答這個問題,急急找借口走人。


    文景瑞沒攔她,等她迴房間後,他進到書房撥了通電話給特助傅鈺。


    「總裁。」傅鈺也剛下飛機,看見上司的來電立刻接起電話,拿好了筆,準備記錄工作事項。


    「前景建設總經理石煥忠及其長女石澄音的丈夫,我要知道他們所有的事情,在自家公司工作肯定把那裏當自己家,他們收的迴扣、給驗收官員的潛規則,每一筆我都要知道。」文景瑞下了指令,語調冷酷無比。


    想到溫希琳沒見著外公那失望的表情,文景瑞抿了抿唇,既然有人讓她不開心了,那麽那個人就得付出代價才行。


    傅鈺為這不在預期中的工作而怔愣,前景建設跟波塞頓集團沒有任何生意上的來往,總裁這麽做是為什麽?


    可在文景瑞手下做事最好不要有疑問,他說,你照做就是。「好的。」


    收了線,文景瑞想了想,又撥了通電話給人在地中海消遙的tomasso.


    「嘿,你不是迴家抱老婆了嗎,找我幹麽?」


    tomasso是個二十三歲的大男孩,但這個男孩在事業上已經有自己的一片天,且身價不凡,而文景瑞跟他的父親也很熟,是意大利黑手黨首領,也是他遊艇集團的大客戶。


    「你父親還是希望你繼承他的首領位置,娶他副手的女兒?」文景瑞笑問。


    「他自己娶!我為什麽要娶那個健美小姐?」tomasso暴跳如雷,原本還能調侃兄弟的好心情全沒了。


    文瑞景瑞聞言哈哈大笑,一點也不介意得罪大客戶。「你入侵你父親的船上係統,讓船不受控製開到冰島這件事他還不知道吧?」他笑笑提起。


    「誰告訴你的?!」tomasso驚慌大叫。


    「船受損嚴重,正停在熱那亞造船廠。你知道的,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你寫的程序代碼很特殊,熟悉你的人都能察覺,所以我們來談個條件吧,你把你父親心愛的船搞得麵目全非,這件事我能幫你把證據消滅,可你必須幫我一個忙,如何?。」


    文景瑞很自然的說。


    tomasso想想自己父親的吼叫以及可怕的報複手段,再想想文景瑞的交換條件,點了點頭,答應了。「沒問題。」


    【第六章】


    早上七點十分,文景瑞位於信義區的豪宅裏,出現了一名手執鑰匙開啟大門的年輕男子,他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鼻梁上一副金邊眼鏡,西裝筆挺,一副社會菁英的模樣,正是特助傅鈺。


    一如以往地開了門,讓飯店外燴人員進門將餐點擺在餐桌上,確定餐點無誤後,傅鈺讓飯店人員離開,自己則在餐桌的主位上擺好前一天上司交代他查的文件數據,以及四份中外日報,接著再走進廚房磨咖啡豆,煮一壺黑咖啡。


    他抬頭看著牆上的船型時鍾,現在是七點十三分,距離上司出來用早餐以及聽會報的時間還有十七分鍾。


    拿出工作日誌,在腦中思索著要報告事項的優先級,就在這時,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嗯……啊!輕點,不要……嗯……慢一點,我不行了,嗚……」


    傅鈺僵在當場,露出像是被雷打到的表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他那個對隱私極為看重的上司怎麽會帶女人來這裏?這住處可是上司最看重的地方,連他都隻能被允許待在客廳,不能亂闖的……


    啊,是了,他想起來了,他的上司結婚了——正確的說法是已經登記,尚未宴客,而那名與上司有婚姻關係的女性簽了一份契約,還是他經手的。


    「生孩子。」理解了上司一大早在忙的事,傅鈺點點頭,決定讓客廳有些聲音,好壓下那隱約傳出的呻吟。


    他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讓空間充滿新聞主播清晰嘹亮的聲音,他則正經八百地繼續看他帶來的工作日誌,完全不受方才聽見的曖昧聲音所影響。


    七點三十分,最裏頭的主臥室走出已著好裝的文景瑞。


    「總裁,早。」傅鈺打了聲招唿,無法自製地多看了神清氣爽的上司兩眼。


    真是神奇,明明昨天才從意大利歸國,舟車勞頓加上時差並未調整,晚上更與客戶越洋通話至淩晨,更不用說在意大利船廠坐鎮期間,一些造艇工程上的問題讓他焦頭爛額,在出差期間,上司完全就是處於生人迴避的狀態。


    可如今迴台灣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因為工作而導致的鬱悶竟全都消失,傅鈺不禁暗自驚奇。


    「向您報告今天的行程。」他甩開與工作無關的思緒,正式上工。


    「早,你也坐下來,邊吃邊說。」西裝外套掛在手臂上,文景瑞走到餐桌前,將外套掛在椅背上,神情自若地坐下來。


    傅鈺聞言完全怔住了,他聽錯了嗎?


    傅鈺念的是熱那亞理工大學的遊艇設計係,而文景瑞則是畢業於這所學院的傑出校友,因為崇拜文景瑞,他拚了命的爭取到在波塞頓遊艇集團實習的機會,在實習時表現優異,深得文景瑞的賞識,畢業後留了下來,成為文景瑞的特助。


    在文景瑞身邊工作多年,傅鈺覺得他是個大方的老板,薪資部分絕對不會虧待員工,但也僅隻於此,其它的關懷、體諒,文景瑞全然不在意。


    這不是傅鈺第一次早上七點多出現在上司住處,向他報告一天的工作行程,可這絕對是文景瑞頭一迴要他坐下來一起吃早餐。


    從什麽時候開始,上司變得溫柔了?傅鈺看著神情可以說是愉悅的上司,有些恍神的想著。


    文景瑞喝著新鮮現榨的果菜汁,吃了幾口蛋餅,聽傅鈺說完了早上的行程,正打算繼續下去時,他製止了他,抬手看表,發現已經過了十分鍾,而那個應該要跟他一同吃早餐的女人竟然還沒出來。


    他往臥室方向望去,豎耳聆聽動靜,沒聽見她有要出來的跡象,便高聲喊人,「琳琳。」他動了動,有起身的意思,打算她不來,他就進房去把她挖起來。


    「來了來了。」溫希琳紅著臉,穿著輕便家居服踏出了臥室。


    經過客廳來到餐廳,看見了同坐在餐桌上的傅鈺,她有些害羞地朝他一點頭,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吃東西還要人催?」


    文景瑞麵不改色地為她倒了柳橙汁,往她盤子裏夾了培根、蛋、蔬果,以及兩大塊淋了蜂蜜的鬆餅,分量十足,也沒問她同不同意,擺明了就是要她吃完。


    溫希琳愁眉苦臉地看著麵前的早餐,早上文景瑞通常不會逼她塞進這麽多食物,除非他們有做「運動」。


    思及剛才發生的一切,溫希琳臉紅紅,沒有想到昨天鬧了一晚的男人還這麽有體力。


    她早上六點出門慢跑,文景瑞幫她請的慢跑教練非常嚴格,不論刮風下雨都絕對不能缺課,七點結束訓練,一身汗迴到住處打算洗個澡,同樣有晨跑習慣的文景瑞正好迴來,就這樣擠進了浴室,無視她才因運動完而發抖的雙腿,替她脫了運動內衣後直接將她往浴室帶……


    想到剛才他的不管不顧,溫希琳就忍不住瞪他一眼,泄憤似的咬著鬆餅。


    可惡,真的好餓,運動真是累人。


    她那羞怯中帶著怨慰的一瞪,讓文景瑞嘴角上揚,他自然明白她那帶著指控的眼神代表什麽意義,他咳了一聲,掩飾忍俊不禁的笑意。


    「你今天沒家教,會待在家裏嗎?早上我有場會議趕不迴來,午餐你自己吃,下午我會派盧森來接你,我們一起吃晚餐。」


    盧森是文景瑞的女性助理,工作能力極強,是優秀的業務人才,若文景瑞工作忙,他會讓盧森代為接待那些難搞的大客戶們,溫希琳搬來後,文景瑞讓這名對外的左右手代他接送溫希琳,他不在台灣時,也是她陪在溫希琳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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