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演示開始前,翁曉宇先走上站台櫃,雲熙馬上被台上清秀卻又吸人眼球的美女吸引。

    他看著台上的翁曉宇覺得很麵熟,但也許她今天化著較為濃一些的妝,不像以前在校園看到的樣子,因此雲熙並沒有認出來。

    而當許風一上台,雲熙也是驚呆住。他立馬轉頭看向坐在他左邊的雪亭,發現雪亭也是直瞪著台上一付驚訝。

    雲熙原先腦子閃過一個念頭,張欽一直不願給今天演示廠商的資料,且雪亭也說過最近許風一直在跟她連係,他剛始有點惱怒,是不是張欽跟雪亭聯合起來欺瞞他要保許風進項目。

    等到許風紅著眼跑出去,雪亭站起來想去追他後,他確認了雪亭也真是不知道,這純屬一個巧合,沒想到張欽找上的廠商,竟然是許風創業的互聯網科技公司。

    如果當時雪亭沒有硬要跑去找許風,他或許不會那麽震怒。四年前許風拋棄了雪亭,不管是因為移情別戀到翁曉宇、還是為了自己的事業,或是兩者兼是,都是那麽自私自利的想法,他實在不懂為什麽雪亭還是那麽在乎許風?

    他心中一股妒火衝上來。

    他在許風報告前,早已準備好等下要問答的問題。雲熙也算在官場上打滾了幾年,他當然知道這些問題太過薄弱,科研院常做認證單位的外聘顧問,隻要在台麵上下花幾個錢走加急,資質認證不到半年都可以下的來,隻要産品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他根本來不及準備挑剔産品的瑕疵,因為之前張欽不肯給資料,這也讓雲熙知道了張欽可能的用意。

    雲熙對張欽太過了解,做為百分百商人的張欽一定有很大的利益趨使,才會讓他冒這個險。雲熙不得不承認,許風的產品的確很具吸引力,而張欽也一定嚴謹的評估過。張欽的利益很單純,就是拿到許風的產品,而且是付出極少的代價,那麽受損的將是許風。

    因為張欽的用意,雲熙打算留一條退路,如果許風真被張欽弄進來,那就是借由張欽來打垮許風。

    他現在隻需要拖延時間。

    雪亭已經答應跟他結婚,在半年內、項目結束之前,他隻要取得他母親的首肯就行。

    這個協議,張欽跟許風都不知道,除非....雪亭暗中運作。他知道雪亭有這個智慧跟能力,去協助許風順利過關,這才是他最擔心的事。

    之前他安排了雪亭去接公安數據運用項目,而王常又是跟他對著幹的,這兩個人一定都是會站在許風那邊。雲熙想著,他必須要重新布這個局,不然他會輸的一蹋糊塗。

    ..

    雲熙一行人離開浦建醫院的大禮堂迴九樓辦公區,一路上雲熙的手用力緊牽著雪亭的手不放。

    也許是因為情緒激動過度用力,那短短的指甲嵌進了雪亭的手背他卻也不自知。在一行人到了九樓作戰室,雲熙才放掉了雪亭,他轉頭看到雪亭微紅著臉、低頭看著自己紅點的手背,才意識到原來已弄疼了雪亭。

    但他看到許風時的那一股氣,卻還在胸口沒有散去,他不言語的盯著雪亭,他很希望雪亭給他一個解釋。

    「雲,你把大家都叫來了,先開會吧。」

    雪亭輕聲的跟雲熙說著。

    現在不是談私事的時候,因為她看著張亞及王常還站在他們兩後麵。張亞本來就已經認為她影響了雲熙的工作不是很高興,所以現在更是一付無奈的表情。而王常雖然剛才被雲熙震了一下有點驚呆,但現在又開始顯示出一付看好戲的神情。

    「王常,劉和之前有跟你提過公安數據項目的運用規劃,或任何傳感器的傳輸規格嗎?」

    平時雲熙都稱唿王常為王首席,現在他則用著嚴厲的語調直唿其名,他認為,王常應該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誰知王常不但不害怕雲熙,隻是聳聳肩、不發一語不屑的表情表示迴答。

    「雪亭,你先出去找玫琳,你們兩人在九樓或八樓,準備一間十人的會議室,今天務必弄好。」

    雪亭很訝異雲熙在支開她。

    她看著雲熙冷漠的表情,知道雲熙這幾年壓抑的情緒,已經再釋放出來,她隻希望雲熙不要一次爆發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在醫網的十個人下午就退場到這裏。張亞,連同王常、這十個人都歸你統管,打散所有人,再組十個工程師團隊出來成一組,等我跟張欽重新計劃後再迴醫網。這段期間,你安排人到市場上找類似的生理傳感器廠商、不計成本,超出預算我會想辦法,到國外去找也行。李進也許知道德國的市場,也請李進幫忙。」

    雲熙等著雪亭出去後,冷默的看著張亞、一口氣快速的安排著工作。

    王常一聽雲熙這是要把他的人收迴,勃然大怒,拍著桌子站起來對著雲熙大罵。

    「姓雲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是你的領導,我有權力決定任何事。」

    「你有本事就用實力自己拿這個位置,就不要讓蘇院士跟雲浩天喂你奶吃。」

    王常這麽難聽的話都說的出來,可見他實在因為雲熙搶了他的科長位置,心中不滿情緒大爆發,今天看起來他就是要跟雲熙攤牌。

    張亞知道王常平時仗著有才華、其他科室的領導都很欣賞他,所以一直都太過跋扈看不起雲熙,而雲熙也實在忍了一年多,看樣子雲熙今天也想把話說清楚。他很想平熄兩人的戰火,但他們兩人一句一句快速的對著,張亞根本插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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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不是隻有技術好就是有實力,我的實力就是有背景深、人脈廣、手段高明,整體性價比高。」

    雲熙冷笑了一下。

    張亞跟王常沒想到自尊心那麽強的雲熙,竟然會這麽明白承認,他是靠背景拿到這個位置。這反而讓王常張目結舌不知道怎麽反駁,就聽到雲熙繼續說著。

    「現在,我給你三條路,第一,我寫考核出去,說你公安數據項目領導不力,造成資源損失,降級處分,但醫網九個人一樣歸你,第二,自己請調到其他科室,去你認為可以發揮的地方,第三,在我眼皮子底下乖乖聽我的安排。」

    王常直瞪著他從沒見識過這麽冷酷的雲熙。

    以前總聽一些老院士稱讚雲熙的反應及口才,但自從認識雲熙後,反而覺得大家隻是為了巴結蘇院士及雲浩天而誇大其詞,他甚至認為雲熙根本太過懦弱,隻是一個靠背景支撐的紈褲子弟。但今天總算讓他見識到雲熙的厲害。

    王常現在腦子一直在評估著他應該怎麽做。第一條路當然沒有可能,在科研院被記上一筆是很大的硬傷,以後要升遷都難。雲熙一定也知道,因此,他就隻能在“離開“及“遵從“兩個條路上做選擇。

    而職場也混了那麽久的王常自己也清楚,第二條路也難走。在沒有利益衝突時,大家為了好做人,夥伴們之間當然會互相褒揚,但彼此一旦有利害關係那就難說了。重點也在,其它科室好位置都沒有了,若他調過去可能又要從低層做起。

    所以,他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也是雲熙早就預料到他會選的路。

    「你要我怎麽做?」

    「別在我後麵搞鬼,我就會讓你平步青雲。」

    王常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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