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小篆睡得格外不安穩,翻來覆去的,那張可惡的俊臉,老是在她腦海裏打轉。


    好不容易才睡去,黑子騫又來夢境裏糾纏。同樣的霸道、同樣讓人震撼的吻,高大的身軀將她壓在無人的巷道上。


    這一次他沒有停手,在夕陽的餘暉下,他黝黑的手解開她的衣衫,薄唇吻上一寸寸在他手下裸露的乳白色肌膚。那炙熱唇舌的每一個接觸,都帶來觸電般的奇妙感受。


    小篆昏沈地發出低吟,無意識地拱起嬌小的身子,無法反抗他強大的力量。眼睜睜看著他解去她的外衣,咬開遮蔽豐盈的內衣,接著,粗糙的指靈活地滑入薄如蟬翼的底褲之下。


    在觸摸她腿間最柔嫩敏感的少女芳澤時,黑子騫注視著她的眼睛,非要看清她顫抖羞紅的小臉上,會有什麽反應……


    夢境到這裏就斷了,她是被嚇醒的。


    天啊,她是怎麽了?竟會作這種春夢,竟還夢見……


    天還蒙蒙亮,腹部傳來悶悶的疼,小篆皺起眉頭,到廁所去察看。走出廁所時,漂亮的小臉上蒙著一層陰影,這下可好了,還沒解決那個家夥,她每個月的受難日又來報到了。


    抱著小腹,小篆躺迴床上,咬著牙,用棉被把自己卷成一團,在裏頭發出要死不活的呻吟。


    日正當中,黑子騫高大的身影踏上小巷,筆直地往季家走去。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旁邊有小小的耳語,看來已經埋伏許久了。


    “被小篆壓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銳利的目光往旁一掃,兩個久候多時的鄰居迅速消失。兩人身上還穿著慢跑裝,看來是從早晨運動後一直苦候到現在的。這條巷子裏的人,似乎對他們昨日的當街擁吻很感興趣。


    他踏入季家,對一臉笑容的白心繡略略點頭。


    “啊,黑先生,小篆還在睡呢!喚了她幾次,她就是不肯下床。”白心繡笑著,推了推丈夫,但丈夫還是埋頭報紙中,頭抬也不抬。


    “我可以上樓找她。”黑子騫淡淡地詢問,眼中光芒卻一沈。小篆明知他會再來,卻躲在房裏硬是不肯出來?


    極為緩慢地,薄唇浮現一抹議人膽寒的冷笑。那小女人以為,一扇薄薄的木門阻擋得了他嗎?若是他決心得到一個女人,隻怕一個國家的軍隊都難以對付他。


    決心得到一個女人?這個念頭讓黑子騫皺起眉頭。


    他已經在心中認定了,小篆該是他的女人了?這些年來心上始終不曾有過什何女人的影子,但是那一夜之後,偏偏就對她難以忘懷。


    小篆那張美麗的小臉,讓他記得很牢,而她古靈精怪的性子,又勾起他強烈的興趣。


    “開門。”來到門前,黑子騫麵容陰鷙。聲量不大,卻充滿威嚴,他知道她聽得見。


    半晌後,門後傳來虛弱的聲音。“不要煩我。”小篆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臉還埋在棉被裏。


    她不尋常的聲音,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你怎麽了?”


    小篆的聲音很虛弱,呻吟著迴話。“我快死了。”她快痛死了!


    從清晨起,小腹就傳來陣陣刺痛,像是有人拿刀子在戳刺著她,連唿吸的時候都會感到痛楚。她抱著棉被,難受地低吟著,沒有時間去理會黑子騫。


    倏地,門上傳來劇烈的聲響,她驚訝地掀開棉被。


    那扇門先是因為強大的撞擊力而顫抖,抖了沒幾下,門後的人再接再厲地給於最後一擊。就聽到砰的一聲,木門被黑子騫從外踹開,結實地撞在牆麵上。因為那強力的幾下摧殘,木門已經搖搖欲墜。


    小篆目瞪口呆,驚愕地看著麵色鐵青的他。


    “你這瘋子,要是把我的門撞壞了怎麽辦?”她抓緊棉被,憤怒地說道,不敢相信他竟會這麽野蠻。


    疼痛已經讓她心情惡劣了,他的粗魯舉止更是火上加油。


    黑子騫不理會她的咒罵,大步走了過來,黝黑的手迅速地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他逼近她的小臉,銳利的目光審視著她的臉色。


    “你怎麽了?”先前他因為懷疑她裝病而怒火中燒,但隻消看她一眼,猜測很快被推翻。那蒼白的臉色,以及冰冷的膚觸是偽裝不出來的,她的礁身體不適。


    “身體不舒服,痛得快死掉了。”小篆沒好氣地說道,翻身又想倒迴棉被裏,他卻不肯放手。她呻吟一聲,露出哀求的眼光。“求求你高抬貴手,施舍我一點良心,就讓我躲在這裏等死就行了。”她誇張地說道,隻想好好地休息。


    “不行。”他拒絕得斬釘截鐵,雙手輕易地扯開棉被。


    小篆驚唿一聲,連忙想扯迴棉被,但是他的力量太強大,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穿著最貼身的睡衣的自己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該死,她忘了,他根本沒有半點良心,祈求他的憐憫,等於緣木求魚。


    嗚嗚,她不想讓他看見這件睡衣啊!睡衣上頭,還綴著滿滿的小貓圖案,可愛得像是國小女童的睡衣。


    “你出去啦!”她氣急敗壞地喊道,因為被人瞧見這個年紀還穿這種可愛睡衣而惱羞成怒。


    黑子騫充耳不聞,雙手已經在她的嬌軀上遊走,檢查她的身子。


    “你是哪裏在疼?”他俐落地詢問著,濃眉仍是皺著的。


    小篆瞪著他,咬著唇。這人怎麽這麽笨,難道看不出她是因為什麽而痛成這樣的?


    見她不說話,他又不耐煩了。


    “說!”他嚴厲地說道,瞪著她。都疼成這樣了,她竟還不肯去就醫,這女人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麽?棉花嗎?


    “不要!”見他發脾氣,她的火氣也被撩起來了。“我就是不說。”她固執地說道,跟他鬧脾氣。其實,真正的原因,也是因為她實在說不出口,那麽隱密的事情,怎麽好說給他聽?


    憤怒的火焰在他眼裏悶燒著,他怒極反笑,那張俊臉變得十分猙獰。


    “你不說,也行。”他懶得再跟她爭辯,一手抄起她的纖腰就往肩上扛,硬是將她抱離房間。


    黑子騫把小篆從房裏扛出來,她聲嘶力竭地尖叫著,身子像是活蝦似地亂扭亂蹦,不肯安分地讓他抱著。


    太過分了,這是她家啊,他怎麽可以不顧她的意願,搶了她就走?這是強盜或是野蠻人才會有的行徑啊!


    “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放開我!”她用力地拙搥著他的背,卻收不到任何反應。


    兩位哥哥早聽到騷動,擋在樓梯前。


    “放下小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雖然救妹心切,但是麵對那銳利的目光,雙腳也不禁抖了起來。


    行書跟楷書從來都是握筆杆子,寫作為生的,平日最危險的事情,不外乎因為拖槁而遭到編輯毒打。論起經曆,哪裏比得過刀口上舔血的男人?氣勢上天生就差了一截,對峙的時候,雙方強弱一眼就可判定。


    “讓開!”黑子騫不耐煩地說道。


    楷書豪氣幹雲地挺起胸膛。“不行,她是我的妹妹,怎麽能夠讓你……”接觸到銳利如箭的視線,他的勇氣轉眼消失,聲音軟了下去,變得吞吞吐吐。“呃,我是說……那個……家裏準備了午餐,是不是吃過飯之後,我們再來好好討論……”


    大哥狠狠敲了他的頭一下,覺得這個弟弟窩蘘極了。


    “放下小篆。”行書堅決地說道,遇到事情時,他較為冷靜。


    “是啊,放下……”墨色冰箭掃過來,楷書的聲音立刻又低了下去,這一次,他躲到大哥身後才又探出頭來。“現在,把我小妹放下,我還可以饒你一命。”他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道,沒有說服力。


    “都給我讓開,別擋黑先生的路。”白心繡走上前來,推開兩個兒子。黑子騫扛了小篆走,她偷笑都還來不及。


    “但是,娘,那可是你親生女兒啊,想賣女求榮也不用急吧?”行書皺眉。


    “是啊,娘……”


    “娘什麽娘?老子都不老子了!”白心繡挑起秀眉,迴了一句。


    的確,老子始終窩在沙發上,把臉埋在報紙後,半天也沒吭一聲。既然老子都不發表意見,季家裏就是她這個女主人說了算!.“嗚嗚,娘,別這樣啊,救我啊,這家夥是殺人兇手,你不要見死不救啊!要是我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可就後悔莫及了。”小篆苦著一張臉,小腦袋瓜子亂搖,長發披散。


    白心繡不當一迴事,漠視女兒的鬼哭神號。“黑先生,小篆就拜托你了。”黑子騫點了點頭,扛著小篆就往外走。她的肌膚冰涼,猛冒冷汗,看來似乎病得很厲害。


    看見她蒼白的小臉時,瞬間某種強大、卻又陌生的力量撞擊上他的胸口。他可以而對槍林彈雨而麵不改色,但她疼痛的模樣,卻能讓他難以唿吸。


    那樣的情緒是什麽?是心疼嗎?


    掛在他肩上的小篆,仍為了自由而努力。她扯開喉嚨大叫著,爭取逃脫的機會,期待有仁人君子出來英雄救美。“救命啊!殺人啊、放火啊、強奸啊!”她的聲音傳得很遠。


    慘叫的聲音吸引了不少鄰居,適逢煮飯時間,幾位太太手中還握著禍鏟菜刀,舍下鍋上的菜肴,奔出來看熱鬧。


    “讓開。”他語氣不耐,銳利的黑眸看向那些鄰居。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有神奇的力量。眼前的人牆,就像是摩西分紅海似的,迅速地讓出一條筆直的道路。


    “嗚嗚,誰來救我?”小篆眼角含淚,眼看著鄰居都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她心裏希望的火苗逐漸熄滅。


    當黑子騫將她塞進一部轎車中時,她把身子縮成一圃,不肯理他。太過分了!她要討厭他,非常非常討厭他,嗚嗚……


    黑子騫看了那嬌小的身子一眼,那無助的模樣,又讓他皺起眉頭。


    在眾人的注視與議論紛紛中,轎車絕塵而去。


    市郊一處風景傷美的山林,是尋常百姓不能進人的禁區。沒有人知道,原來在此處,竟還建造著許多棟精美的建築。


    車子駛到某一棟以黑色石磚建造的屋子前,黑子騫將小篆扛了進去。針刺似的疼痛讓她懶得反抗,緊閉著雙眼,隨他為所欲為。


    走過陰暗的走廊,黑子騫把她帶到一間臥室裏,才將她放下。那雙黝黑的手,將她放倒在柔軟的大床上時,是溫柔的。


    小篆虛弱地睜開眼睛,連咒罵的力氣都沒有。“隨你想怎麽樣都好,拜托,現在先讓我睡一下。”她已經懶得去理會他究竟想做什麽了,疼痛耗去她的體力,現在她隻想要好好睡一覺。


    漆黑如點墨的眸子更加暗沈,莫測高深的目光中,看不出他的思緒。隻在她可憐兮兮地哀求時,下顎一束肌肉隱隱抽動。


    大床的另一端陷了下去,灼熱的唿吸靠近,吹拂著她的黑發。她睜開一隻眼睛,發現他高大的身軀已經坐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


    “還很痛?”他皺著眉頭,不明白壓在心中的沉重,為什麽揮之不去。


    “廢話!當然痛,不然你以為我哀嚎連連是為了什麽?肚子餓嗎?”小篆緊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想到他霸道的行徑,她就一肚子火。


    不行不行,不能生氣,一生氣就更痛了。她低低地呻吟一聲,沒看見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小篆深吸一口氣,把小臉埋在柔軟的被單裏,咬著牙忍受陣陣抽疼。剛開始的大半天時間是最疼的時候,又經過他的一番瞎折騰,她如今又疼又累。


    “這病很久了?”他問道。


    “好多年了。”她沒好氣地迴了一句,企圖把臉埋得更深。


    “為什麽不去看醫生?”低沉的聲音,添了幾分責怪。


    小篆發出一聲呻吟,這時才發現,他真的不曉得她正在犯啥“毛病”。唉!男人真好,不需要被這種婦人病折磨。


    “這種病治不好的啦!”她模糊地說道,小臉在被單裏磨啊磨,尋找一個最舒服的位子。


    雖然黑子騫的行動很惡劣,但不可否認,他的生活品味不差。這張大床好軟好舒服,被單上還有淡淡的麝香,讓她緊繃的神經慢慢變得酥軟。那氣味有幾分似曾相識,有著讓她放鬆與心安的魔力。


    她沒有察覺,那是屬於他的氣味……疼痛變得遙遠,小篆緊閉的雙眼沒有睜開,唿吸逐漸平緩。


    朦朧間,溫熱的肌膚觸摸到她的發,讓她心安的氣息,包圍了她。然後厚實的掌滑進發中,按摩著她緊繃的肌肉。雙掌緩慢地下移,摩擦她冰涼的肌膚,那動作有些遲疑,甚至是笨拙的。


    那是誰呢?會是黑子騫嗎?


    冷靜到接近殘酷的他,為什麽在摸著她時會變得笨拙?就好像是他很在乎她,就好像是他很怕會傷了她似的……


    不知為什麽,她心中浮現暖流,即使在睡夢中,紅唇也往上揚起。


    溫熱的氣息刷過唇瓣,酥軟而甜蜜的接觸,由淺而深,吻得萬分謹慎,讓她的夢境更美更深。比起先前那個狂猛霸道的吻,這個甜蜜的輕啄,反而更讓她沉醉。


    她不知睡了多久,等到睜開眼睛時,金黃色的夕陽已經照亮整個房間。


    她是被喧嘩的聲音吵醒的,有許多人一同踏進這間屋子,還有激烈的爭論。


    “行動必須繼續,不能讓一個陌生女人破壞。”一個好聽的女性聲音說道,柔軟卻又充滿威嚴。聽聲音就知道,那該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小篆從大床上撐起身子,睡了一覺醒來,疼痛變得較不尖銳,體力也恢複了一些。她豎起耳朵,聽著那些人的談話。他們的腳步停在外頭,聲音倒是很清楚。


    “她不是陌生女人。”黑子騫的聲音響起,堅決而冷硬。


    女人冷笑一聲。“不能信任的,就是陌生人。”


    “我信任她。”黑子騫迴答。


    那句迴答,讓四周陡然變得沉默,屋子突然間安靜得可以聽見針落地的聲音。即使一牆之隔,小篆也察覺到氣氛不對。


    半晌之後,那女人的聲音裏有著笑意,未語先笑,緊張的氣氛隨著那一聲嬌笑消失。


    “看來,這女人對你很特別嘍?竟能得到你這冷酷絕情的‘影子’的信任!”她詢間著,往臥室走來,非要看個清楚。


    小篆努力拉長耳朵,想聽聽黑子騫是怎麽迴笞的。她趴在床沿,很專注地側耳傾聽,卻再也聽不見他說什麽。他難道沒有任何迴應嗎?她還等著他說出什麽,證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黑子騫對她的種種舉止,早已與先前那樁兇殺案無關。他該是有一點在乎她的吧?


    門被打開,幾個男女魚貫走入,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風情無限的美麗女人。一雙漂亮慵懶的眼睛,打量著床上的小篆,手中還抱著一團雪球。


    瞄的一聲,雪球跳了下來,原來是一隻純白色的波斯貓。貓兒的眼睛,跟主人意外神似,同樣深幽而魅人,直盯著小篆。


    “原來是季小姐。”女人微笑著說道,走上前一步,似乎對她很熟悉。


    黑影迅速移動,黑子騫越過她,將瞪大眼睛的小篆強行抱入懷中。“還疼嗎?”他問道,不理會其他人。


    小篆搖了搖頭,粉頰慢慢地變紅,因為他的舉止而感到羞怯。房內除了他們外,至少也還有七、八個人,全都盯著她瞧,她被看得很不自在。她有種感覺,要不是黑子騫說出對她的信任,說不定她連踏入這裏的資格都沒有。


    “季小姐,我是‘絕世’目前在台灣的負責人,上官媚。”為首的女人嬌笑著,率先自我介紹。站在她身後的男男女女都不吭聲,全以審視的目光觀察著。


    小篆倒抽一口涼氣,眼睛瞪得更大了。


    “上官媚?那個上官媚?”她作夢也沒想到竟能親眼見到這個女人。更沒想到,讓人議論紛紛的上官媚竟這麽年輕。


    上官家在台灣頗貝神秘性,許多傳言繞著這創立驚人企業版圖的家族打轉,家族成員很簡單,隻是一對出生來曆都難以追查的兄妹。


    兄長上官厲十多年前崛起商場,成立了“絕世”集團;妹妹上官媚則負責主持在亞洲地區的事務,有一批極為出色的男女,供她差遣。“絕世”能獨占業界鱉頭多年,據說靠的就是上官兄妹高明的手段。


    這對兄妹很少在媒體上曝光,因為神秘,外界反而更好奇。


    “如果你是問最惡名昭彰的那個,那麽,你眼前這個就是了。”一個纖細如花的少女說道,對小篆微笑,笑容很甜。


    上官媚睨了少女一眼。“火惹歡,我的名聲有這麽壞嗎?”她挑起柳眉,媚眼上揚,沒有半分反省的意思。


    不隻那位少女,房內所有的男女竟然都有誌一同,紛紛點頭。


    一個白衣男人走上前來,氣質儒雅,行走的時候,衣袖中有著淡淡的藥香。”你十萬火急地把我從香港找來,威脅我放下那邊的義診,為的該就是這位季小姐吧?”男人微笑著,來到床邊。


    “季小姐,我是衣笙,姓衣名笙,做的也是醫生的工作。


    衣笙伸出手,要替小篆把脈。黑子騫卻抽開小篆的手腕,皺起眉頭。


    小篆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為何仔細護著她,像是老母雞在護著小雞似的?


    “你打算怎麽做?”黑子騫質問衣笙。不是不信任衣笙的醫術,若問當今世上醫術誰屬第一,衣笙當之無愧;活死人肉白骨,靠醫術顛倒陰陽,衣笙全能辦到。


    “醫者,望問間切。我雖有神醫的稱號,但你總要一讓我先瞧瞧她到底怎麽了,不讓我替她把脈,我如何決定該如何診療?”衣笙失笑,看著黑子騫牢牢護著那嬌小的女人。


    “‘影子’既然不讓你碰,你就別碰了,用紅絲線把脈如何?”上官媚提議,坐在一旁的軟椅上。


    “那也行。”衣笙淡淡一笑,還真的從衣袖裏取出一包紅色絲線,準備綁在小篆的手腕上。


    小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年頭還有人會這招按線聽脈,她縮迴雙手,不讓衣笙綁線。“不用了。”她連忙拒絕。


    “‘影子’說你病得很重。”衣笙帶著微笑說道。其實從一進門起他就看出小篆的狀況,而這點小毛病,實在不需他千裏迢迢地趕迴來。他會願意迴來,是想看看,能讓“影子”萬分緊張、掛記在心上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沒事啦!”小篆迴答,想要躲開。


    “你先前明明疼得快要昏厥。”黑子騫皺眉道,輕易地抓住她,不讓她逃開。


    “哪有?你不要誇大其詞。”小篆嚷著,逃不開,還是被抓了迴來。老天,怎麽會弄成這樣?黑子騫竟然還找了個神醫來替她看病!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該怎麽說?


    “坐好!”黑子騫失去耐性地吼道,瞪著她。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黑子騫,全都充滿了看熱鬧的神情。能看到冷靜的“影子”失去理智,這可真難得。


    “不要!”小篆也吼了迴去,跟他大眼瞪小眼。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地轉向小篆,那副專注的模樣,像是正在欣賞一場精彩的網球賽。


    “為什麽不好好看診?就算是小病也被你拖成大病了。”他的聲音更大,接近於咆哮。


    “我沒有病。”她才不怕他的咆哮呢!“你先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難道不是舊疾發作嗎?”他氣憤得幾乎想給她那圓潤的臀兒一陣好打。該死的,他從未對一個女人付出這樣的關心,而她竟然毫不領情?!


    小篆忍無可忍,一句話在舌尖滾了老半天,終於朝著他那張俊臉用力吼了出來,她的聲音迴湯在整間屋子,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月事來了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惡魔的寵妾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典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典心並收藏惡魔的寵妾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