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煞風景不識時務的電燈泡,蕭翎連忙撤手,幫霄涵把牛仔褲的扭扣扣上,戀戀不舍地從這具誘人的身體上起來,痛苦地輕輕呻吟一聲,為他跟錯主子的小弟弟歎一聲命苦,這樣的經曆一次兩次不夠,還頻頻上演。他一起來,霄涵也跟著慌忙起來,這樣的旖旎風光被人撞見,她羞得無地自容,紅著嬌嫩的小臉躲在蕭翎身後,悄然望向打斷他們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身材挺拔,一頭清爽的短發,劍眉鳳目,麵目俊朗,兩眼有神,看樣子是個會家子的。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了。”畢竟打斷的是這件尷尬的事,這個青年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訕笑著摩著雙掌。


    “知道打擾會我們你還出聲,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嗎?壞了我的好事,真是罪大惡極,罪不可恕。”蕭翎同學一肚子的勞騷一肚子的苦水無處發。眼看就要把這位美女姐姐吃進肚子裏去了,你出來打斷哥的好事,拖延人類文明的進程,人不人道啊你,缺不缺德啊你。蕭翎心裏那叫一個恨啊,你說你看見人家小兩口在做推動人類文明進程的事,你就該默默轉身,乖乖迴避嘛,你出什麽聲打斷什麽呢?真是不會做人。


    這個家夥,在這荒郊野外公共場合白日宣.yin也就算了,還這麽理直氣壯抱怨連天,真是有夠無恥的。霄涵的素手悄然來到他的腰肋間,發了狠掐了下去,蕭翎同學吃痛猛抽冷氣。


    “打擾兩位是我不對,實在很抱歉,我隻想問兩位一個問題,問完就走,你們可以繼續剛才的事。”這個青年不知道真是老實人呢,還說故意說這冷笑話來冷蕭翎一把。


    霄涵蜷著身子躲在蕭翎背後,盡量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臉,豎起耳朵想聽聽他問的是什麽問題。蕭翎不大客氣地說:“什麽問題啊?快點問完快點走。”


    “兩位是昨晚就來到這裏了,還是今天早上來的?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看起來大概六十多歲,一頭白發的老人從山上下來?”


    蕭翎和霄涵一聽,立即警惕起來,他們幾乎可以斷定,他想問的是血魔的下落,就是不知道他和血魔是什麽關係,是敵是友。蕭翎眉心一擰即舒,不耐煩地揮揮手:“這世上六十多歲的白發老人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你說的是誰?沒看見眉看見,你哪裏來哪裏去,別妨礙本少爺辦事。”


    這個家夥,裝個不學無術目中無人的紈絝子弟裝得還挺像的,雖然不排除他的確有急著進行剛才被打斷的事。霄涵躲在他背後,臉蛋一紅再紅,在他的後腰上又擰了一把。


    “是我太過唐突了,說得也不夠清楚,不過如果我沒有看走眼,兩位也是我輩中人,應該知道我問的是誰。”青年給予明示暗示。


    “什麽你輩中人,論輩份我比你高出高幾輩不止,沒大沒小的。”蕭翎說得煞有介事,像模像樣,再次不耐煩地揮手斥喝,“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也沒見,你快走。”


    青年一皺眉,眼睛往腳下一掃,腳一跺,一片樹葉在內力的控製下飄了起來,飄到他胸口的高度,他屈指一彈,樹葉帶著破空之聲,如同離弦之箭,射向蕭翎麵門。樹葉飛到蕭翎麵前,蕭翎一口氣吹出,這片樹葉便改變了飛行路線,向旁射出,打在旁邊一棵樹上,柔軟的樹葉竟然插進堅硬的樹幹裏,可見也隨手屈指的一彈,力道也不可小覷。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既然是同道中人,在下就明說了。我想問兩位的是血魔的行蹤,他就是剛才我所說的白發老人,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見過他?”青年爽然一笑,既然同是武林中人,就不必藏著掖著了,攤明了說。


    “你是什麽人?跟他什麽關係?找他幹什麽?”蕭翎猜測,這個青年跟血魔不會是朋友關係,從剛才幾句話看來,師徒親戚關係也不大可能,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謹慎地問。


    “兩位不用擔心,我跟他是敵非友,找他屬於私人恩怨,與兩位無關。”青年看出蕭翎的顧慮,坦蕩笑道。


    “沒見過,你到別處去找。”雖然是敵非友,但血魔已經去閻王殿報到了,他應該是找血魔尋仇來的,為免節外生枝,還是不要如實相告的好。


    “閣下就不要隱瞞什麽了,如果一開始你就說沒見過,也許我還會相信,但是你先問我跟他的關係再說沒見過,我就要斟酌一下你的話的可信度了。”這個青年看來也是個精明的人,淡然笑著直視著蕭翎,繼續自己的分析,“而且,我一路跟著他來到這裏,他上了玉虛峰之後,就再沒有下來,我從玉虛峰的北坡開始找,一夜之間找遍了整個山頭,也沒找到他,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沒從北坡下山,而是從南坡下山了。兩位剛好在這邊路口,我不得不多一絲謹慎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不相信,你要謹慎我也沒辦法。”蕭翎無所謂地聳聳肩,接著又搖頭晃腦地歎氣,“不過你這人也真是的,又要問我問題,我迴答了你又不相信,ng費你時間,又打斷我好事,何必呢?太不人道了。”


    “你如實告訴我,就不ng費我時間,你們也可以繼續剛才的事了。”青年攤攤手掌,也是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還以顏色。


    “我說的是實話啊,他的確沒有從前麵這條山道下來嘛。”他已經長眠深穀之中了,還怎麽下山?


    青年似乎有點嗔怒了,深吸一口氣,還是盡量客氣道:“在下夏坤,昊天武聖門下,找血魔隻為私仇,不會牽連旁人,希望兩位如實相告。”


    聽到“昊天武聖”四個字,霄涵有點動容,這四個字代表的含義是當今白道第一人啊,雖然有些隱居不出,不為人知的高手可能不在昊天武聖之下,但是名麵上,他就是白道的第一高手,這個夏坤竟然是他的弟子,武功應該也不弱。


    “原來是名門之後啊,不過不管你是哪位名師的高徒,我還是那句,我們沒看見血魔從這條山道下來,你愛信不信。如果非要懷疑,我倒想看看你這個昊天武聖的傳人,是怎麽牽連旁人的。”蕭翎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很明顯,這個武聖傳人夏坤也不是怯弱怕戰之人,微哼一笑:“既然你有這個要求,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了啦,壞蛋!”霄涵躲在蕭翎背後,粉拳在他的肩膀上輕輕來了一拳,嬌嗔道,“你跟他說清楚不就行了嗎?動不動就喊打,你精力旺盛無處發泄了是不是?”


    你還真的說對了,哥還真是精力旺盛無處發泄了,誰叫你有肉不給吃,讓我憋了一肚子火呢?不過,這些話隻能在心裏說,不足為外人道也。他大大咧咧地指著玉虛峰頂說:“你要找血魔,得到上麵懸崖去找,不過不知道過了一夜,還有沒有幾塊骨頭剩下來。”


    “他死了?!”夏坤聽了很是激動,情緒有點失控。


    蕭翎攤攤手道:“我可沒騙你啊,他根本就沒有下山,我們怎麽可能在這裏見過他呢?”


    “你殺他的?”夏坤的目光怪異地盯著蕭翎,沒有敵意,卻有殺機,讓霄涵一時不敢確定他的態度是好是壞,悄聲叮囑蕭翎:“小心。”


    蕭翎微微一笑,繼續他張狂的態度:“本來我走我的陽關道,他走他的下水道,井水不犯河水,我才不管他是血魔還是吸血鬼。不過他活膩了,動了貪念,打起我的東西的主意來了,我隻好圓他心願,送他去和閻王見麵了。”


    “玄武家族少主蕭翎?”《長生訣》的持有者蕭翎到了昆侖,在武林中幾乎已經是人盡皆知之事,黑白二道都蠢蠢欲動,所以聽到蕭翎這句話,對他的身份夏坤便猜到了七八成。


    “如假包換。”


    “看來,這一架是免不了的了。”夏坤沉聲緩緩說著,身上爆發強烈的戰意。


    蕭翎微微一笑,繼而目光一冷,暗露殺機,冷冽地說:“你也想打我的東西的主意?”他知道,衝著他的《長生訣》先後湧到昆侖山來的人不會少,他不會主動一個個去收拾他們,但是找上門來的,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夏坤卻麵不改色地搖頭:“屬於你的東西,我不會去強搶,不過你殺了血魔,我就少不了要向你討教幾招。”


    霄涵終於堆他開口:“你不是昊天武聖的弟子嗎?你跟血魔也有交情?”


    “沒有交情,隻有血海深仇,他一直希望他死在我手裏,不過既然你們殺了他,我隻好向你們討教。”


    “我們幫你報了仇,你應該感謝我們才對,怎麽反而要跟我們動手?”霄涵不滿他的做法,嘀咕道,“真是頑古不化。”


    “涵姐,他要打就打好了。”自古以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稱為不共戴天,夏坤跟血魔既然有血海深仇,就算仇報了,但是仇人死在別人手裏,換作是他也會不服坦。“你先退後。”


    “那你小心點,他實力不弱,不要輕敵。”霄涵怕他跟之前對付血魔那樣兒戲,這個夏坤可不比血魔,他沒有血魔那麽自負。


    “請出手。”讓退到一旁的霄涵無語恨不得掐死他的是,這個家夥竟然還是那麽的吊兒郎當。


    夏坤緩緩抬掌,微風揚起,這一場決戰以一觸即發,霄涵咬著下唇雙手握拳捏著冷汗,替蕭翎擔心。至於當事人蕭翎,他根本沒把這一戰放在眼裏,依舊是一臉輕鬆的笑,自詡禮貌地做個“你先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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