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翎,有個問題我百思不得其解,你來給我指點一下迷津。”劉老拉著他就走到內堂去。蕭翎無奈地說:“劉老,中醫方麵您是權威,我什麽也不懂,你叫我指點迷津?你老也這麽愛開玩笑啊。”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而且你別忘了,藥方還是你提供的。”


    “我隻是依書給出的藥方照說而已,我對醫學一點研究都沒有啊。”


    “別多說了,我相信你,走。”進入一間遠避前麵藥館的房間,劉老指著桌子上放著的三碗藥汁道:“我總覺得我們研製出來的迴春丹還沒有發揮它真正的藥效,但是我們是按著藥方配製的,藥材分毫不差,怎麽還是有出入呢?我一直找不到原因,所以命人按照藥方熬出了這三碗藥汁,你看看能不能找出問題的所在。”


    趕鴨子上架,蕭翎隻好硬著頭皮上了。他逐碗端起藥汁放到鼻子下邊細細聞了聞,味道方麵似乎沒有什麽差異,他又用手指沾了一點,用舌頭嚐嚐,還是一樣的味道,找不出原因來。最後,他以先天真氣試探了一遍三碗藥汁,藥效卻果然有強弱之分,不由得皺眉深思起來。


    “怎麽樣,找到問題所在了嗎?”劉老迫不及待地問。


    蕭翎想了一會兒,喜笑顏開:“我明白了,是藥材的問題。”


    “藥材的問題?”劉老困惑了,“都是一樣的藥材,按照藥方的分量下的啊,怎麽會出問題?”


    “不是分量的問題,而是藥效的問題。這是一個古方,當時人們用的都是野生藥材,但是現在的藥材都是人工批量生產的,藥效根本不能跟野生的比,所以自然發揮不了古方所說的效力了。”


    “對啊,小翎啊,你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劉老拍腿歡喜地大笑,終於找到原因所在了。但是,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隱去了,被失望和憂愁所取代,他頹然坐在椅子上,長籲短歎道:“可是現在要找野生藥材,談何容易?看來要研製出真正的迴春丹,是難於登天了。不能研製出真正的迴春丹,不能重新樹立中醫的威信,我死也不能瞑目啊!”


    蕭翎也很是失望,這就是事實,是現狀:“現在的人,為了經曆利益,藥材大都是人工種植的,還把什麽助長的手段都用上了,根本沒有人再去挖野生的藥材,以至藥效不盡人意,這也是中醫衰落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小翎你說得對,醫者德為先,但是現在的醫生為了利益,醫德淪喪,實在讓人痛心疾首,我們就算研製不出真正的迴春丹,也不能為了圖利而草菅人命。”


    看著劉老一臉頹喪,老淚縱橫,蕭翎大是不忍,道:“劉老,要不這樣,找不到野生藥材,就按現在的程序繼續生產,不過中間多了一個環節。我有辦法可以提高,你們熬好了藥汁,讓我來提練藥汁,提高藥力,也許還有機會讓真正的迴春丹重現人間。”


    “你有什麽辦法可以提高藥力?”劉老的眼中重新煥發光彩,驚喜地問。


    蕭翎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可以利用先天真氣來提純藥汁,提高效力,於是撒了個不算是謊言的謊言:“因為家族傳統的關係,我自幼就服用了各種各樣珍貴的藥材,日積月累,不僅百毒不侵,而且我的血中已經融有了藥力,所以以我的血作為藥引加進藥汁中,應該可以提高藥效的。”


    劉老的笑容一下僵住了,之後,眼睛再次濕潤起來,抱著蕭翎不停地拍著他的背道:“好孩子,好孩子,難為你了,是我這個老頭子欠了你啊,好孩子……”


    “那就這麽說定了。”蕭翎有點手足無措,老人哭泣,又不是mm泣淚,他不知道怎麽安慰啊!


    “可是這樣會影響你的身體的。”劉老不得不擔心這個國寶會因此有損身體。


    “沒關係,隻需要一點點的血,而且又不是長期的放血,平時不也有不少人獻血的嗎?隻要把握好,不會有事的。”


    “看來想要批量生產是不可能了,真是難為你了。”劉老長歎著。


    “沒關係,隻是暫時之計而已,總有解決的辦法的。”


    “還有什麽辦法?”劉老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急切地問。


    蕭翎沉思一會兒,道:“要不您給我找一個鼎來,我試著提煉藥材,也許能提高藥力,不過鼎一定要上好的鼎,不能馬虎。”


    “這個當然!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弄到一個絕世好鼎。”劉老拍胸口保證。


    “不用太大的,太大也沒用。”


    “好好好,全依你。”無論什麽要求,劉老都一律答應下來。


    這個問題解決了,自己吃飯的問題也解決了,還有一個問題等待著自己去解決呢。那就是蘇雅那個小妮子,跟她說好了今天做訪談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劉老,我有事要迴學校一趟,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你保重身體,迴春丹的事我會解決的。”


    “好,你有事就先走,這裏有我就行了。”


    蕭翎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劉老,道:“劉老,這是您應得的。”


    劉老不接,道:“我老頭子一個,要這麽多錢幹什麽?我也不差錢,這是你的酬勞,你為了迴春丹,犧牲了這麽多,這才是你應得,你好好拿著,別跟我廢話,我知道你為了迴春丹的研製,也不容易,這段時間,你又瘦了。”說到這,老人又哽咽了。


    “可是我也用不了這麽多錢啊,您研究迴春丹需要經費,就不要跟我客氣了。”蕭翎又把支票推到他麵前。


    “經費國家早就撥了,不需要我們用私人的錢,你用不完就存著,以後找媳婦再拿出來用,你也快畢業了,是該找個小媳婦了,老頭我想抱孫子想了很久了。”他沒有子嗣,早就把蕭翎當孫子看待。


    蕭翎:“……”老人家真是太關心他的終身幸福了,父母都還沒催,他就嚷著要抱孫子了。他還想說些什麽,劉老道:“趕快收起來,否則老頭我可要生氣了。”蕭翎無法,隻好收起了支票。短短一會兒的時間,他從一個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的窮小子到現在身懷兩百萬巨款(至少對他來說是)的暴發戶,這簡直比中了彩票還要讓人雞凍啊,至少他不用像中了彩票一樣要肉疼心又疼地交出巨額的稅款。


    “小翎,我看黃老那孫子不是什麽好東西,肯定是個心狠手辣,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人。”老人家的眼光就是辣,而且準,“你之前跟他已經有過衝突了,我看他是不會善罷幹休的,少不了要找你晦氣,你要小心堤防他的暗算。”


    蕭翎當然知道黃子軒不是大度之人,他找自己報複是遲早的事,說道:“劉老您放心,我能夠保護好自己的,他的那些小手段傷害不了我。”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年輕人,但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千萬要小心。實在搞不定就跟我說,我幫你搞定,在淩州這一畝三分地,還沒有我老頭子擺不平的事情。”他說得自信滿滿,這一點蕭翎深信不疑,劉老的影響力絕對不小,上次他進入獄,第二天就被放出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您放心,我能應付得來。那我走了”


    劉老送他到門口,諄諄叮囑:“小翎,路上小心,注意交通安全啊。”這個小家夥,現在可寶貝得很,怕他出什麽事,劉老追著囑咐。


    蕭翎揮揮手手讓他放心,然後坐上出租車,離開了。


    看著出租車離開,劉老惋惜地長歎:“我真希望你能學中醫,中醫在你手裏,一定能夠發揚光大,重振聲威。”


    可惜,蕭翎已經離開了,聽不到他這肺腑之言,由衷的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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