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唾了一口,麵帶殺氣,退迴軍隊之中,命令騎兵隊連弩裝好弩箭,在前開路,火繩槍隊緊隨其後以為策應。


    眾人聽的命令,頓時精神抖擻,方炎上了馬,拍馬就要衝上去之時,卻被長宮南疾步疾步拍馬上來拉住了馬繩。


    “侯爺,你是主心骨,在後隻會便是,衝鋒陷陣的活就交給我們吧!”長宮南抱拳道,一勒馬繩,衝在了最前麵。


    “是啊,老方,長宮南說得對,指揮的事你做了,衝鋒陷陣的事又要做,那要我們何用?”房遺愛拍馬上來,笑著侃了一句,又是猛然一衝,衝在前邊。


    見長宮南和房遺愛拍馬衝鋒,虎頭和程處默自然不甘落後,玄策軍的騎兵紛紛勒緊了韁繩,腿在馬肚子一夾,馬隊嘶鳴一聲,疾步如風一樣的衝擊上去。


    “你們跑步跟上!”方炎在馬上一揮手,腿在馬肚子上一夾,風一般的去了。火繩槍隊得了命令,隊伍整齊的快步跟上了。


    這時候,前方的大隊突厥騎兵已經發現了方炎大軍的存在,急忙吹響了號角,給前方通知了消息,同時迅速的組織好防禦衝擊陣型,等著方炎他們殺過去。


    “嗬嗬,好一群不怕死的!”房遺愛高叫一聲,端起腰間的連弩,對準前麵的突厥人馬就開始射擊弩箭,此時風向正好,弩箭順風,飛速奇快,殺傷力比平時大了不少,弩箭一射,箭如雨下,房遺愛連弩的弩箭一梭子射完,迎頭的突厥人馬中了弩箭,頓時就有五六個被射下了馬來。


    後方的玄策軍緊隨其後,弩箭紛紛發射,那弩箭更是密集到如同飛蝗一樣,突厥人馬見狀,拿出了盾牌擋住弩箭,手中的彎刀把飛來的弩箭打落在地。


    “看來這群突厥騎兵和之前的不一樣,戰鬥力更強!”方炎眼見此幕,摸著下巴說,轉身對後麵的火繩槍隊做了一個手勢,火繩槍隊見了方炎的手勢,立刻停止向前,而是轉而朝著側翼包圍了過去。


    “長宮南,衝鋒!”方炎又下了命令,長宮南得令,長劍登時出鞘,猛然一揮,直直的朝突厥騎兵衝殺過去。


    後麵的玄策軍騎兵一隊跟著長宮南等人衝鋒,一隊人裝好了弩箭,迅速發射,利用弩箭壓製住突厥騎兵。


    當長宮南等人衝鋒到突厥騎兵還有二三十米左右的時候,突厥騎兵還被玄策軍密集的弩箭壓製,看到長宮南他們衝殺上來,也顧不得弩箭了,紛紛在馬肚子上一夾,韁繩一勒就朝著長宮南他們衝殺過來。


    這是一場硬仗,長宮南他們很是清楚,見突厥兵衝殺過來了,紛紛亮劍,毫無退縮之意,殺氣騰騰的正麵迎敵。


    一場廝殺頓時展開了,玄策軍和突厥騎兵廝殺在一起,兵器的撞擊聲,人的嘶叫聲吼叫聲,馬匹的嘶鳴聲混在一起,沸沸揚揚,在空曠的草原上穿出去數裏。


    在長宮南他們正麵迎敵的時候,方炎帶著火繩槍隊已經包圍到了突厥騎兵的後方,方炎動作迅速,猶如鬼魅一般,正在酣戰的突厥騎兵並沒有發現方炎的存在,以及,整個火繩槍隊的存在。


    戰場上的廝殺十分激烈,不出片刻,鮮血已經把草地和雪地染紅了大片,刺鼻的血腥氣在空中急速蔓延開去,無數的屍體縱橫交錯的相互倚靠的躺在地上,其中還混雜著四處散落的肢體、內髒,還有無數的馬匹。


    突厥騎兵的戰鬥力很強,這點毋庸置疑。然而狹路相逢勇者勝,長宮南、虎頭,房遺愛、程處默帶領的玄策軍又豈是雜牌軍?他們個個更是大唐名將,玄策軍更是大唐戰鬥力第一的軍隊,麵對保衛突厥王庭的數千騎兵,絲毫沒有落下風,甚至,漸漸的已經占據了上風,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


    趁著這個機會,前方廝殺正酣的時候,方炎馬上命令火繩槍隊對天放槍。火繩槍隊訓練有素,有高度的執行力,立刻點燃了火繩,對著天空放起了槍,一連串如同炸雷的聲音頓時響起,無數條火舌衝著天際噴射而出,蔚為壯觀。


    “!#%#!!!”等方炎的槍隊一輪對天連射,炸雷一般的聲音一下子蓋過了戰場的廝殺聲,迅速引起了前方突厥騎兵的注意,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火繩槍,這連續不斷的如同炸雷一般的聲音,更是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對他們立刻產生了威嚇。


    一大隊人馬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他們的手中還拿著看起來威力十分驚人的奇怪武器,那些突厥騎兵頓時有些慌了。


    “傳令過去,讓前方的軍隊立刻撤出戰場!”方炎鎮定自若的傳達了命令,傳令的士兵愣了一下,不知道侯爺有什麽打算,但是還是騎著快馬衝進戰場,把軍隊後撤的命令傳達了過去。


    長宮南等人得了方炎的命令,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後撤,馬頭一轉,如同一陣風吹過一般的幹淨利落的從戰場之中撤離出來,速度驚人,執行力同樣無比的驚人。


    正在酣戰,同時又帶著擔心和驚恐的突厥騎兵此時蒙了逼,正是大戰之時,而且對方還占據了一定的優勢,為什麽突然間就退了?!


    砰砰砰!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方炎已經再次命令火繩槍隊開槍了,而這一次,不是對天放空槍,而是對準了前方的突厥騎兵!


    五百多人的火繩槍隊,分成了三列,在最短的時間裏,放了三次掃射,密集的鐵砂帶著衝破空氣阻力的力量,毫無意外的打進了突厥騎兵,還有他們胯下騎著的馬匹身上,霎時間人馬痛苦嘶嚎的聲音不絕於耳,直幹天際,穿破了雲霄。


    這一陣密集的槍響,讓突厥騎兵徹底的陷入了混亂,他們的指揮將軍雖說鎮定指揮,但是奈何手下的士兵已經陷入了混亂,根本不受命令的限製了。


    而在他們混亂的時候,方炎的第二輪掃射已經開始了,又是一輪連射之後,突厥騎兵的主心骨都扛不住了,已經和瘋狗一般,選擇了他們認為最有利的辦法,調轉馬頭朝著火繩槍隊衝殺過來。


    “嗬嗬,這就亂了嗎?”方炎一陣冷笑,對著火繩槍隊一揮手:“火繩槍隊立刻撤出,避開騎兵衝擊!”


    方炎最快的做出了判斷,火繩槍隊得了命令,第一時間調轉方向,朝著側翼跑開。


    “吹號角,玄策軍騎兵進攻!”方炎又是一聲令下,玄策軍特有的號角一響,長宮南眾人立刻抖擻精神,再一次如潮水一般的朝突厥騎兵衝殺過來。


    此時的突厥騎兵,前方殺不到火繩槍隊的人,後方又被玄策軍騎兵衝亂了陣型,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混亂,成為玄策軍眾人的刀下之肉。


    一通衝殺,一千五的玄策軍騎兵,直接把幾千的突厥騎兵衝亂,殺散,突厥騎兵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戰鬥力,沒有抵抗能力了,四散而逃,急急如漏網之魚。


    “殺!不投降反抗的都殺!”方炎快馬過去,手中亮劍,每一劍下去,都有一個突厥人的人頭滾在地上。


    鮮血徹底的把草原和雪地染紅了,刺鼻的血腥味漫天的充斥,這是戰場的味道,是人血的味道,沒有人喜歡聞這個味道,但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你不殺敵人,敵人就要殺你,何須多想?隻需用手中的刀劍,酣暢淋漓的和敵人殺伐一場,或你死,或我活僅是如此而已,這是對戰場最好的尊重。


    “侯爺,全殲!”長宮南渾身浴血,帶劍而來。


    “哈哈,痛快!”虎頭歡暢的大笑,身上有幾處創傷,其中手臂上有一處傷口更是深可見骨。


    “虎頭下去醫治,別他嗎逞能!”方炎撕下身上的衣服,自己的先替虎頭包紮了一番。


    “嘿嘿,小傷,沒事!”虎頭哈哈笑道,因為是侯爺命令,他這才轉身下去了。


    看著滿地的屍體,方炎讓長宮南他們立刻清點我軍的損失,用最快的速度打掃戰場。天快黑了,這裏離突厥王庭已經很近了,突厥王庭的人馬要是來支援,以現在他們的體力,沒有辦法再次應戰。


    長宮南領命下去,房遺愛和程處默則接替了他和虎頭的位置,護衛著方炎。


    用最快的速度清點好了損失,打掃了戰場,玄策軍損失了接近三百人,相比突厥人損失的三千人,損失不算小,可是方炎還是非常心痛。


    這些都是大唐的子弟兵,大唐百姓的兒子,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一個都不能死。


    可是,這僅僅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


    “你們看,前方一裏之地有一個高地,我看我們可以在那裏安營紮寨!”方炎指著前方,選定了駐紮的位置。


    眾人沒有意見,高地空曠,依舊難攻,即使突厥王庭的人馬來了,他們也能根據地形固守。


    軍令一下,剩下的人馬立刻開動,行動迅速敏捷,即使是二三千人的隊伍,行動速度也毫無拖遝停滯,一如一條長龍,飛快的朝方炎選定的高地遊了過去。


    大軍很快到了方炎選定的高地,立刻安營紮寨。等一切妥當,天色完全暗淡了,方炎看著滿是星子的天空,迎著北風站在高地上,往前看過去,隻見前方有一個燈火輝煌的城池。


    “那裏,肯定就是突厥王庭的所在了吧!”方炎指著前方道。


    “肯定是了,你看那幾個人,還有之前的那些俘虜越來越害怕了!”虎頭吊著受傷的手臂指著那些投降和俘虜的突厥人道。


    “他們在害怕什麽?”


    “嘿嘿,侯爺,還不是怕我們卸磨殺驢,也怕,進了突厥王庭之後,被自己人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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