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你這塊算是不錯的了,至少得至一千貫吧,還不一定買的到呢。我娘還真是喜歡你呢,一見你沒有係就送你一塊了,從來都不送我這個兒子一塊呢。”程處默假裝鬱悶的說道。不過說完就發現方炎的臉色一點高興也沒有,反而是很無奈的樣子,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我就是有點心疼,這麽一小塊琉璃就要一千貫呢,那可是能買到上百頭豬了,買牛也能買一百多頭了,這也太浪費了一點吧。”方炎說道,要是一塊翡翠值這麽多錢也就算了,什麽時候一塊玻璃也能這麽值錢了。一千貫放到後世怎麽著也要幾十萬塊錢了呢,看到方炎的表情程處默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知音一般,說道:“你我果然是兄弟啊,就連這喜好也是一樣的,你說就這麽一個玩意兒,它憑什麽就值那麽多錢啊,而且這東西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現在隻有那些胡商才有的賣,不過這越是稀少,它越是珍貴呢。”


    方炎仔細打量了一遍手中的佛像,最後得出了一個定論,這確實就是一塊玻璃,而且以方炎的目光來看這還是一塊劣質的玻璃,佛像雕的也毫無美觀,更別說裏麵一條條雜亂的綠線了,完全就是一個不合格品的玻璃啊。不過聽完了程處默的一番話,方炎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了,敢情這東西也是今年才開始流行起來的,就像是一陣風一樣,一下子在長安的貴族階層中傳開來了,人人以佩戴琉璃為榮的樣子。


    世界上最早的玻璃是由古埃及人發明的,後世的考查就曾查證出四千年前的古埃及遺跡裏都曾有小玻璃珠子出現,所以說大唐出現玻璃其實並不奇怪了,據史料記載,最早的玻璃其實是無意之中發現的,一商船載著然後蘇打,也就是石英石的一種,船隻在海邊停下來後,船員們上岸做飯因為沒有鍋,就找來一塊跟鍋很像的天然蘇打當鍋用了,一頓燒下來之後,就有船員從鍋底下發現了亮晶晶的東西,而這些亮晶晶的東西就是玻璃了,將石英石和蘇打融合在一起燒,熔化結晶後就會得到玻璃球,曾經的商人確實用玻璃大賺了一筆錢,算是騙了無數的國家貴族。而此時的長安就刮起了這樣的了陣風。


    方炎拜別了程處默,迴到了自己的府上,坐在書桌前打量著手中的佛像,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王淼函不知何時湊了上來,見到佛像驚喜的拿了過去,然後很寶貝的擦了又擦照了又照,一邊問道:“你這是哪來的琉璃玉佩啊,這可是好東西呢。我正想著什麽時候也給你弄一塊係在身上呢,現在都不流行帶玉了。”


    “就這還好東西?嗬嗬。”方炎湊上來抱住了王淼函,一年多未見,正所謂小別勝新婚,身子隻是靠在一起,王淼函竟然就臉色紅暈成一片了,輕輕捶了方炎一下嗔著說道:“靠這麽近幹什麽,還沒洗漱呢,要不我現在就去洗。”


    燈光下的王淼函情動的樣子十分迷人,方炎哪裏還等的及,一把抄起王淼函的小腿彎,然後抱著向後房走去了,第二天方炎便把王二叫過來了,先是把那透明的琉璃佛像給他看了,王二早就知道琉璃是寶貝了,還以為方炎是要做琉璃方麵的生意呢,不料方炎卻說:“這東西現在似乎很值錢,我們應該自己也能做出來。”


    王二很激動,這佛像確實很值錢,因為數量少,加上外觀美,現在已經成了奢侈品的代名詞了,就是一顆琉璃珠子都價格幾百貫呢,要知道現在的普遍人家一個壯勞力一年也就掙個一兩貫錢,就足以一家人溫飽了。幾百貫一個的琉璃珠子,方炎是第一次聽說,因為他這一年多時間都在南詔,對長安的事情並不了解,長安的貴族那是最多的,一般什麽奢侈品的出現也是從長安開始的,方炎給了王二一個任務,讓他去找石頭,方炎後世身為物理老師,雖然沒有親自做過玻璃,卻知道這玻璃跟水泥、陶瓷是屬於一類的,都是無機金屬類的,別的高科技東西自己沒有材料是不可能複製出來的,但是這種取自大自然的東西,做起來應該不會太難,天然的石英石有很多種,大多數都是白色的,也有一些呈紅色、藍色等等,方炎相信隻要自己試驗一番,以現在侯府的實力想做出玻璃並不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情。


    要開錢莊就要先製作票號,跟後世的銀票是一樣的,這就涉及到防偽技術了,官印、水印、暗刻等等,這事方炎直接交給了青山書院裏的人來做了,開錢莊的事最後李世民還是同意了,不過也不是白白同意的,錢莊答應讓方炎開,同時南詔修路之事,方家也要承擔一半的費用,對此方炎是早有準備的,腹黑的李世民肯定不會那麽容易答應自己的,誰讓整個大唐都是他李家的呢,一家一姓之天下,幾百年前是這樣,到現在還是這樣,在李世民眼裏,這天下就是他的家,這大唐就是一個巨大的自給自足的大家族,好在這時代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有兵有糧天下就沒有大事,民風淳樸,隻要不挨餓誰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勞祿著。


    過了一個多月,王二帶來的幾馬車的各種各樣的石頭,終於被方炎搗鼓出來了玻璃,過程簡單的讓方炎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後世的方炎也沒少玩過玻璃球,便宜又好玩,玻璃球裏麵還有月牙狀的芯,要是放到這個時代來,那絕對是瑰寶級別的了。方炎小時候還沒少贏這種玻璃球,玻璃不值錢也是後世每個人的觀念,沒想到這大唐的頂級貴族們偏偏獨愛玻璃,幾種石英石和石灰石混在一起,然後放到甘鍋裏燒,最後石英石融化成了液體,雜技淅出來,上麵流動的一層便是玻璃了,隻要保持著高溫這種液體狀態會一直持續,然後倒進模型裏麵,就能鑄成各種各樣的玻璃製品了。如果要做成空心的玻璃製品也容易,用鐵管子吹氣便可以了,液體的琉璃像是糖汁一樣,呈黏稠狀,方炎想到了街頭上經常看到的吹糖人的手藝人,直接讓王二招了幾十個吹糖人的手藝人,讓他們改吹玻璃。


    製作出來了玻璃,方炎並沒有透露出去,因為以他現在掌握的工藝,也就是製作飾品用,還很難做到大麵積的使用,具體負責的王二興奮不已,玻璃的生產更是被王二弄到了地下,一幅守財奴的樣子,生怕這法子被別的人給窺視去了。玻璃做出來了怎麽賣方炎還沒有想好,這玩意一旦推廣開來了也就不值錢了,所以這撈錢的機會隻有一次,不過光是靠賣玻璃還是添不了修路那邊巨大缺口的,錢莊在準備了一個多月後也終於在長安開起來了。


    方家、程家再一次的合夥了,有程家的加入方炎做起來也更加的安心。最後湊出了一百萬貫作為資本,第一家匯通錢莊成立了,雖然錢莊的名字是第一次出現,但是錢莊的這種形式百姓商人們都並不陌生,無非就是借錢還錢生利息的事情,民間不知道多少人在從事這樣的事情,長安商業繁華,光是商人就不知道多少萬人。


    範家是做棉花生意的,在京城裏的玄武街頭有一總號,範家家主範有德是一個正經的商人,家業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到了他這一輩算是給發揚光大了,總部搬到了京城不說,在其它地方的分號也開了十幾家,這眼下三月份了,棉花雖然還不到收購的季節,但是收購的定金已經要發了,因為做棉花生意的人很多,競爭也激烈,所以商家都是提前給定金,今年的範有德卻沒有錢支付這筆錢了,這眼看著其它的商號都紛紛給農戶訂金,自己家的商號再拿不出訂金來,就是以前的那些老關係戶也不會再等自己了,範有德這些天四處上門擺低姿態,希望那些生意上的朋友能夠借自己幾千貫度過難關,哪怕是幾百貫也好啊。然而其它的人都不願意摻合進來,有的也隻有放印子錢的,這些人倒是不怕,範家怎麽說也是老字號了,祖宅還是值不少錢的。


    範有德再有膽子也不敢找這些人借錢啊,眼看著那些農戶們就要轉投到他人門下了,範有德聽說街上開了一家錢莊,消息傳出來等到範有德跑過去看時,外麵已經圍了一大圈的人,都是身穿綾羅的商戶為主,雖然那匯通錢莊四個大字格外顯眼,門麵也裝飾的很華麗,隻是外觀上就比周邊其它的商戶大氣了很多。“老範,你趕緊過來看一看,聽說你最近這段時間不是在到處借錢嘛,這上麵寫的就可以借錢給你呢。”老遠的,一個跟範有德相熟悉的商人就大喊了起來,然後眾商人紛紛看了過來,不少人都是相識的,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其中還有不少人都是老羅這段時間找上門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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