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迴到屋裏後就連忙將羽絨服給脫下來了,這大冷天的他竟然渾身發熱,而且是那種暖洋洋的發熱,脫下羽絨服一瞬間隻覺得這屋子裏好涼爽,對這羽絨服也越好的滿意了,想了想李績又向方炎問道:“方侯爺,那這羽絨服的價格大概如何?製作起來是不是很困難?如果要裝備到士卒身上,數量需要不少啊,如果價格太高,我怕朝庭裏會有人為難呢。”


    方炎看著李績有些緊張的樣子,知道這位兵部尚書算是被自己說服了,不由的笑了笑說道:“李大人,這羽絨服的生產成本並不高,現在這第一批的價格跟棉衣棉褲是差不多的,完全可以裝備到每個士卒身上的,不過我的作坊裏目前貯備隻有五千套,後麵的還要慢慢生產,在下也是考慮到士卒們冬天太辛苦了,而且守衛邊疆責任重大,這第一批我是不打算在市麵上出售的。”


    “哎呀,方侯爺當真是雪中送炭啊,解決了老夫一個大難題啊。這價格竟然也如此便宜,那就完全不成問題了,老夫就現在就可以答應你了,這五千套羽絨服無論如何也要給我了。哈哈,明天我便去朝中說明此事,爭取早日將這些羽絨服送到邊疆去。”李績高興的說道,連帶著對方炎的感觀也發生了變化,這麽好的羽絨服如果方炎要賣一個大價錢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如今卻絲毫不因此而漲價,李績便明白方炎的心思了,畢竟兩人都是曾經帶兵打仗的人,深知這冬天對士卒們來說是多麽難熬的。


    說服了李績之後,方炎便迴府了,至於價錢方麵他打算收一個棉衣價就可以了,原本以為自己做的已經很好了,也沒想過要通過這個賺朝庭的錢,卻沒想到這件事情卻給自己惹來了不小的麻煩。


    千陽侯府中,王淼函正帶著十幾個下人在院裏掃雪,這些年輕的丫鬟們一邊掃雪一邊玩耍著,歡笑聲不絕,方炎迴到府中便看到了王淼函也在幹活,便上前關心道:“娘子怎麽自己動手起來了,這外麵風不小呢,還是迴屋歇息著吧。”


    王淼函搖了搖頭,把方炎也給拉出來了,說道:“相公,今天還有事要處理嗎?要不陪我一起玩吧,這好不容易下場雪了,呆在屋裏多沒意思啊,我也是出來活動活動,順便領著他們打掃一下,要不我們去花園那兒吧,那兒的雪都還沒掃掉,我們可以打雪仗啊。”


    “我的大夫人啊,你現在可是侯府中的大夫人了,怎麽玩想打雪仗了,也不怕別人見了笑話你啊。”方炎笑了笑說道,這才想起最近自己忙著青山書院的事情,好久沒有好好陪一陪王淼函了,這長安的第一場大雪景色倒是不錯,可以陪著王淼函一起出去玩玩。


    王淼函不依的拉著方炎的手,扭著身體說道:“誰笑話啊,我這不是在自己家裏玩耍嘛。自己家裏要弄那麽多的規矩幹什麽,相公,你還記得以前在方家村的時候嗎,我記得有一年也是下了好大的雪,然後你還弄出來了一個雪橇呢,當時在村子裏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大家都誇你好聰明呢。我記得當時我聽到了這個消息,還挺不服氣你的呢,憑什麽這麽好的東西就你能做出來呢。”


    “哈哈,你說那個雪橇啊,我倒是想起來了,不過娘子你是有所不知啊,說起這事來,我當初可並不全是為了玩耍才弄出來的,花了我不少的時間和精力呢,當時陛下給相公下了一道聖旨,相公也是被逼的啊。”方炎笑了笑說道,兩人一邊踩著積雪一邊在花園裏散步著,空氣中不時吹過一陣冷風,帶起幾片雪花飛舞著,這雪中的侯府倒也別有一番風景,花園裏還有蠟梅開放著,空氣著帶著一點花香。


    “啊,是這樣啊,陛下怎麽找上你了,我還以為你是弄著自己玩的呢,不過那雪橇當真是實用的很,從你做出來之後,我們村子裏很多人家都做了一架呢,我們家也做了好幾架出來,這雪天用來運送貨物卻是方便的多,相公你怎麽就那麽聰明呢。”王淼函說道,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方炎,一臉的崇拜,那幸福的樣子就快溢出水來了。


    “誰讓我是你相公呢,當你相公當然要聰明了,要不然豈不是要被娘子給嫌棄了,哈哈,”方炎笑了笑說道,王淼函雖然已為人母了,不過今年才剛剛二十歲,加上從小生活環境就很優越,現在又是侯夫人,保養的也極好,小臉水嫩嫩的,方炎不由的伸手捏了捏,羞的王淼函趕緊縮在了方炎懷中,一幅不依的樣子,哼道:“哼,算你還不笨,你要是笨了,我才不會要你呢,到時候就把你扔到外麵去,對,就這下雪天扔到外麵最好了,最好是再來幾條惡狼把你給吃了,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了。”


    “娘子,最近我忙著書院的事情,倒是有些忽略了你,不如趁著現在有空,我帶你出去玩一玩吧,這長安的雪景你還沒有見過吧。”方炎摟了摟懷中的嬌軀說道。


    “相公是做大事的人,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了啊,我這做娘子的應該要理解你才對,你今天不用去書院了嗎?不用特意的陪我啊,要不我找幾個丫鬟陪我出去玩也行的。”王淼函說道,不由眼睛閃閃發亮,很是期待跟方炎一起去看雪景呢。


    方炎看了看懷中的王淼函,不由笑道:“放心吧,娘子,今天書院裏我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這不是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嘛,書院裏到處都是積雪,我讓學生們今天負責打掃書院裏的積雪呢,這幫孩子們玩性太重了,這第一場大雪下下來,孩子們都興奮的很呢。放一天假讓他們一邊玩一邊打掃書院,相公還能抽出時間陪陪你了。”


    很快,方炎便帶著王淼函坐著馬車出府了,準備好好的陪王淼函玩一天。也沒有帶什麽隨從侍衛。王淼函開開心心的玩了一天。而就在方炎陪著王淼函遊玩之時,尚書李績當天便進宮了,這軍中采購裝備需要經過其它部門的審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這新式羽絨服裝備到軍中去了,這第一批李績已經想好了,這一次幽州請求援兵,這第一批的五千套羽絨服就裝備給這援兵了,以李績在朝中的聲望,也就是一個走過程的事情,而且羽絨服的效果擺在那裏,誰也不會站出來跟李績唱反調的。事情也很如願的完成了,李績派的援兵便是鍾鋒所部,以前是方炎的部下,駐紮地離幽州也非常的近。


    長安城,漢王府。


    魯王名為李元昌,是李世民的異母弟弟,李淵封其為魯王,後來李世民改封為漢王。曆史上李元昌最後因為參與到了太子李承乾的事件中被賜死了,不過李元冒能夠在青史上留下一筆,很大程度上因為他的書畫水平很高,筆跡妙絕,佳手歎服。李元昌的很多作品都流傳下來了,在唐書本傳、唐朝名畫錄等等書籍中都有他的畫作。


    漢王李元昌今年已經有五十多歲了,府邸就在長安,雖然身為皇親國戚,身份尊貴無比,但是也很尷尬,因為他是李世民的異母弟弟,皇家感情又比較淡泊,加上李世民的玄武門之變,連自己的親哥哥親弟弟都殺了,像他這樣的異母弟弟更是每天小心翼翼。漢王是個聰明人,在朝中經營的形象也非常好,每日在府中寫詩作畫,倒也安全的很。


    不過嘛,身為皇親的李元昌並不是沒有野心的,隻是以前被他很好的隱藏起來了,一幅醉心於書畫的樣子,朝中的事情也很少關心,李世民也常常賞賜於他。這一天,李元昌正在府中花園裏作畫,畫的便是這雪天裏的長安,在他的筆下盡顯長安的繁華和熱鬧。


    突然一名下人跑到了李元昌身邊麵前,附身低語了幾句,然後又飛快的離開了。李元昌聽完後便放下了毛筆,一邊撫須一邊思考起來了。


    旁邊是漢王府的大管家,也是漢王的心腹大臣,不由的上前問道:“王爺,何事打擾了王爺的雅興啊。”


    “有趣的一件事情,哈哈,哈哈。”李元昌想著想著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剛剛得到消息,說是李績向朝庭審請要購買一批冬衣,準備給這一次支援幽州的兵馬裝備上。”


    “哦?這天寒地凍的,將士們確實應該添加一點棉衣了。”大管家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這事的有趣之處正在於此,這李績要買的冬衣竟然是向方炎訂購的,而且是從方炎的作坊園裏做出來的。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貓膩呢?那方炎好歹也是一位侯爺了,怎麽還做起這樣的小買賣來了?難道他就缺這點錢嗎?”李元昌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說道,平日裏略顯混濁的雙眼,此時卻明亮無比,隱隱有精光閃現。身上的氣勢甚至都發生了變化,每天小心翼翼地裝傻充愣,他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他一生中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堂堂正正的站起來一次,雖然年紀不小了,不過心中的那團火卻從來沒有熄滅過。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這李績方炎,兩人可都是當朝的紅人啊,沒想到他們私下裏的關係竟然也這麽好,這事王爺覺得有問題嗎?聽說方炎現在產業很大,不至於會貪朝庭這點便宜的吧?”大管家疑惑的問道。


    “哈哈,你這就有所不知了,會不會貪朝庭的這點便宜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當今陛下會怎麽看?一個是侯爺,一個是兵部尚書,私交太過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對了,得查一查這方炎的冬衣價值如何,做出一件的成本和賣給朝庭的價錢區別有多少,說不定這事就是一個契機呢。”李元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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