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我一定會再迴來殺了你的。不要想著我會求你的。”素仙嬌斥道,眼前這個男人更加讓她看不明白了。


    方炎笑了笑說道:“本侯隻是覺得殺了你有點可惜,又沒有指望你會感激我的,本侯已經說了你現在已經自由了,隨時可以離開,當然了你的花樓現在已經迴不去了,我會讓人給你準備一些盤纏的,離開長安城吧。”


    “你?你當真要放了我?”素仙這才方炎看著自己的雙眼很真誠,一點戲耍自己的意思也沒有,然後再迴想一下,如果真的要殺了自己根本也不用這麽麻煩了,直接交到那些禦林軍的手中就可以了,現在帶迴到自己的府上了,而且一路上都是將自己藏了起來,如此一想,便有些相信了,隻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哈哈,當真,你不是要堅持殺我嗎?如果你不能活著出去又怎麽能再殺我了?本侯可是給你一個機會了。”方炎說道,指了指素仙邊上的桌子,裏麵都是一些銅錢,可以讓素仙離開長安的。


    素仙愣在了原地,怔怔地就那麽看著方炎,越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與眾不同了,印象中這應該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才對,可是從第一次接觸到現在,這個男人留給她的印象與之前想象的截然不同,雖然是因為這個男人識破了自己苦心數月才完成的刺殺計劃,不過那是各為其主,本就是鬥智鬥勇的事情,但是如今對方完勝之後竟然不殺自己。


    銀牙一咬,素仙猛然下定決心,花樓是迴不去了,接下來就要開始自己的逃亡之途了,所以方炎給她準備的這些錢財是非常重要的,將包裹背到了身上,素仙一字一句的說道:“方侯爺,小女子今天欠你一條命。但是隻要有機會,我還是會迴來殺了你的。然後我會自殺還你這救命之恩的。”


    然後素仙轉身離開了房間,縱身跳上了房頂,幾個跳躍之間已經消失在了侯府之中。方炎目送著這個女人的離開,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難道是自己迴到長安城悠閑太久了,導致自己不想再殺太多人了?所以才對這個女人留了一手?這可是有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一個女人,方炎也有些弄不明白,隻是看到素仙那一臉決絕,一心求死的樣子,再想起那天晚上端坐在桌前和自己談論詩詞,一幅大家閨秀的樣子,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都出現在了她一個人身上,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呢?


    “看來以後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天天想要我命的人了。”方炎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不過對於這點他還真的不在意,自己南征北戰,結下了不知道多少的仇人,想要自己命的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人,但是隻要自己做的事問心無愧就可以了,為了一個盛世大唐犧牲是必然的,可隻要換來了一個長久的太平,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了。


    第二天,刺客一事很快就在京城的達官貴族中間傳開來了,為了不引起民間的猜疑,皇宮城牆竟然被人挖穿進來了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衙門都是低調處理這件事情的,那件花樓也被拆了,審理的過程也不困難,而直到這個時候方炎也大致知道了這個素仙的背景,卻是一個扶桑大名的女兒,小的時候隨父親在長安生活過幾年,去年方炎征戰扶桑的時候她的父親在戰場上死了,雖然部下們紛紛解散了,可是這素仙卻變賣了所有的家財,然後召集了一些舊部,加上自己府上養的這些擔任特殊任務的刺客型藝妓,一起到了長安尋機報仇,最後就看上了那一間花樓。事情的經過並不複雜,但是卻嚇了眾人一大跳,這要是皇宮裏出了什麽事情,那就徹底的鬧大了,甚至就是李世民的安全都會受到威脅。


    當然了經此一事,方炎神機妙算的名聲也一下子傳開來了,逛了一次花樓就破了如此一個驚天陰謀,一時間風頭無二。但是方炎這個當事人卻要低調的多,甚至就連那些達官貴族們給他擺的慶賀宴席也沒有出席,李世民也給了方炎一大筆的賞賜。


    轉眼又過去了數月,已經到了秋末了,方炎送走了扶桑女人好在這事參與的都是自己人,所以也並沒有人知道,而這段時間以來方炎的主要精力都忙在了作坊園裏,現在全國性的馬路已經開始建設了,采取的方案便是朝庭和當地衙門七三負擔的方法,這樣的政策出來了朝中自然是一片稱讚之聲,這也是唐立國以來第一次大規模的修建馬路,而且具有曆史意義的是這一次修建的馬路全部都是水泥路,雖然水泥在大唐誕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用水泥這種奢侈的東西來修路卻是不曾有過的,也隻有朝庭統一規劃才有可能實現的。


    朝中的大臣們紛紛捐款相助,方炎更是出資最多的一個,不過這事情一來是自己首先提出來的,二來此事跟自己也有莫大的關係,畢竟大部分的水泥全部是從自己作坊裏生產出來的,等到全部完工的時候這個投資還是可以迴來的。


    又過去了幾個月,這一天的侯府上下忙碌無比,因為今天是王淼函生產的日子,方炎也待在府上等待著,隻是所有的人都很忙碌,他自己反而無事可做,房間裏也不準男人進去的,隻能和老爹兩個人在外麵祈禱著,方老爹還在家中擺上了佛像,每天都要燒香保佑,主要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婦女生產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即使是達官貴人家族裏麵,也好不到哪裏去,而且這還是第一關,嬰兒的夭折可能性也很大,主要是醫療水平實在太低了,一個大出血就能要了母子的命了,所以全府上下都很緊張。


    好在最後母子平安,方炎也有了到這個世界上來的第一個兒子了,方老爹第一時間跑去府中的佛堂裏燒香去了,露出了激動無比的笑容,方家單傳了幾代人如今終於續上了,也算的是對的起祖宗了。方炎也難得的陪著老爹一起去燒香了一次,平日裏他都不願意來這裏的,現在長安城裏佛教也開始興盛起來了,方老爹如今更是虔誠無比,方炎自己雖然不相信,但是也沒有反對老爹弄這些,在方炎看來這佛教卻是有利於國家穩定的,但是卻並不利於國家的長遠發展,因為佛教教義的精髓就是勸導人們因果循環,惡有惡報,善有善報,讓人們積極行善,哪怕是這輩子行善沒有得到什麽好處,卻可以為下輩子修來好福氣。


    同樣的,如果是這一輩子苦難重重,也是一種修行,吃齋剃發本就是一種艱苦的生活方式,還有專門的苦行僧,拋卻世間的一切享受,勸導人們忍耐苦難,而不是讓人們奮起反抗,統治階級自然是十分願意看到這一點的,農民起義一直是各個朝代末年最頭痛的事情,這些勞苦大眾如果都選擇了佛教,受到壓迫後都選擇忍耐,統治階層豈不是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所以多數君王都是推崇佛教的,甚至以佛教為國教。也是一種精神方麵的統治手段,不少信佛教的國家即使是國內壓迫重重矛盾極為嚴重,卻很少會有農民起義發生的,最低層的苦難大眾往往麻木的忍耐著,將希望寄托於虛無的下一輩子,而往往這些貧窮落後的國家佛教會更加的興盛,遁入空門本就是一個逃避現實的體現。所以佛教在唐代開始興盛也是一個必然的過程,隻因為統治階層的大力提倡。


    有了兒子的方炎呆在府上的時間就更多了,長安裏的各個府上都派人上門來賀喜了,方炎在府上擺了酒席,宴請了十幾座,還有不少跟方家產業有關聯的各地商人,紛紛借這個機會上門來了,方老爹給兒子取名為方喜,雖然俗了一點,但是方老爹非常喜歡這個名字,方炎也就隨他了。


    有了小孩子府上似乎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了,雖然府上有不少的丫鬟和老媽子都是專門請來照顧小孩子的,但是隻要不是太忙的情況下,方炎都喜歡抱著小方喜在府中玩耍,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到了九月份的時候,方喜開始學走路了,不過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事,幾個月大的方喜還不會開口說話,但是那些丫鬟仕女們怎麽抱在懷裏都不行,一不高興了就放聲大哭起來,這可是侯府中唯一的公子,身份尊貴無比,哪怕是哭一下也讓一群侍候他的下人家緊張害怕不已,好在方炎也不會因此而懲罰這些下人,小方喜特別喜歡在地上走路,但是每次一走幾步就摔倒在地了,嚇的丫鬟們趕緊過去扶起來,但是即使是這樣小方喜還是樂此不疲,就連方炎抱在懷裏也不行,精神力充沛無比,方炎便動起腦子來最後親自設計一種嬰兒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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