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跑的還真快,老子一腳都沒有踢到。”


    “真解氣啊,平時看這些為虎作倀的家夥就不爽了,今天總算是出了我一輩子的惡心了。”


    看著宇文矍帶著家奴屁滾尿流地跑了,方家村的村民們頓時哄笑起來,一個個跟過年一般。他們是把這行人當成了平日裏在村裏橫行霸道的財主家家丁了,一個個都沾了尚鷹的便宜了。


    尚鷹雙手背負,昂頭望頭,一幅高手寂寞的樣子,好不容易有場架打了,結果這些家丁根本不夠他看的。


    “喂,可以了,沒看到村裏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眼冒精光了嗎。”方炎笑道,有個高手在身邊就是感覺不一樣。尚鷹這家夥聞言迴頭看了看哄笑成一團的村民,其中還真有不少年輕的女人盯著自己看,黝黑的臉上莫名的一紅,像是被方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般,輕哼了一聲轉身離開,高手怎麽可以有這些兒女情長呢。


    方炎也不說破,轉身來到王淼函身邊,小姑娘渾然沒有打了富家公子哥的害怕,反而是一臉興奮的小臉通紅,表麵上看去文文靜靜的,心裏卻同樣有著好動的因子。


    有眼尖的村婦發現了,頓時拉著身邊的人離開了,眼神不停的示意著,眾人紛紛看向了一邊的方炎和王淼函,頓時露出一幅我懂我懂的表情,然後一群人就嘻嘻哈哈地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打趣示的朝方炎眨眨眼睛。


    很快,村民們就跑的一個不剩下了,隻留下方炎和王淼函兩個人,連王大王二等人也眼尖的離開了方家大院。頓時整個院子裏便安靜了下來,春寒料俏,院子裏兩棵棗樹上,一群小鳥飛過,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成了唯一的聲音。方炎看著眼前的佳人,莫名的唿吸有些急促起來,之前兩人雖然也約會了不少次,不過那都是借著偶遇的借口。對頭,就是偶遇,兩人都是喜歡在河邊玩耍而已,誰也沒有約定好。


    不過現在,情況似乎有些不同了,那位宇文矍可是報出了自己的身份,是王淼函的相親對象,而且雙方家長也早已同意了,就差辦一場婚禮了。而現在方炎在這個時候出頭,那方麵的意思就非常明顯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王淼函的態度,這丫頭從頭到尾,就沒有站在宇文矍一邊,反而是緊緊地站在方炎身邊,就是傻子也看出來了她的意思。


    第一次向方炎表明自己的小心思,王淼函羞澀不已,這會兒村民們都自覺的離開了,她就更加的羞澀了,低著頭連看一眼方炎的意思都不敢。不過她能感覺到方炎正瞧著自己,粉嫩的小臉如紅透了的蘋果。


    “怎麽辦,你把他打跑了,以後我可就沒人要了。”王淼函低聲輕啐道,睫毛撲閃撲閃地,扭腰跺腳。


    “呃……沒人要我要。”方炎脫口而出,轉而自己也跟著臉紅起來了,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了,仿佛一塊壓在心頭好久的石頭終於卸了下來,莫名的輕鬆愉快。


    “是你自己說的哦,可不許耍賴。”王淼函低頭仿佛自言自語地哼道,仿佛置身在雲端,心中如小鹿亂撞。


    “嗯,不耍賴。”方炎連忙點頭保證。


    就在方炎想著如何表明自己一顆忠心時,臉頰上突然一陣濕熱感,眼前是王淼函近在咫尺的小臉,還有那如秋水般的雙眸,美豔不可方物,如造物主最得意的傑作。


    王淼函踮腳在方炎臉頰上親了一口,轉而就飛快地跑開了。


    一陣香風掠過,方炎恍如在夢中,直到王淼函的身影離開了,才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丫頭竟然主動親我?什麽時候這麽大的膽子了。不過很快,嘴角就浮起了一絲滿足的笑意,心情也頓時大好起來,昂著闊步地向屋裏走去。


    這邊眾人興高采烈,那邊狼狽逃走的宇文矍可就不好過了,一路逃出村子,連迴頭的勇氣都沒有。沒辦法,尚鷹的武力值實在太高了,就憑他手下的這些人,實在是沒有找迴場子的實力。心中有氣,逃跑時就沒有來的時候那麽閑情逸致了。


    宇文矍家世代經商,而且在京城長安裏根基很深,認識不少的達官貴人,從小到大也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再想到王淼函那俏麗的模樣,自己怎麽也不能在美人麵前掉了麵子啊,所以迴頭長安就開始算計著如何找迴場子了。


    宇文府邸,坐落在長安西大街中間地段,這地方可以說是長安非常著名的地方,因為不少的就官家邸就坐落在這裏。宇文矍老爹也是個有頭腦的人,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自己把府邸坐落在這裏,與那些達官貴人走動也方便很多。相隔不遠就是虞府,文懿公虞世南,字伯施,越州餘姚人,史書上淩煙閣二十四臣之一,十八學士之一,才學淵博。擔任當今的秘書少監、讀書郎,雖然官職不大,可卻是有著每天麵見陛下的人,地位由想可此,而且虞世南性情剛烈,直言敢諫,如今正得李世民的喜愛。在京城達官中也算是一個紅人了。


    兩家相鄰,一個高官一個商人,雖然大人保持著距離,不過宇文矍卻跟虞家最小的公子虞知玩的十分好,虞知十四歲,因為老爹在宮裏任職,也經常出入皇宮內。


    宇文家府邸中,咆哮聲不絕。不時有東西被砸落。


    “臭小子,我跟他勢不兩立。”宇文矍脾氣來了,將自己房間裏的東西全給砸了,一邊的老管家苦著臉,又不敢上前。


    “快點給我想辦法,我一定要他好看。”宇文矍道。


    老管家隻好上前道:“少爺,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個叫方炎的小子,本身並沒有什麽身份,不過……”


    “不過什麽,難道我宇文家還鬥不過這麽一個鄉下小子,真是氣死我了,哼,今天晚上我不吃飯了。”宇文矍道,雖然他老爹娶了不少小妾,可兒子卻沒有幾個,宇文矍在家裏那是掌上明珠一般,一眾人都圍著他轉,什麽時候有過這麽窩火的事情啊。頓時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那老管家知道自家少爺是什麽脾氣,小聲道:“不過這個方炎受過當今皇上的封賞,雖然沒有爵位,可畢竟是在皇上那兒掛了名號的人,所以大動幹戈恐怕有些不妥,還得好好的計劃一番才好啊。”


    “什麽?皇上封賞他?”宇文矍一聽這話更氣了,明明自己跟方炎一般大小,現在自己連個功名都還沒有撈到,隻等著再過一年行了成人禮然後等著老爹給自己買個功名呢,這下倒好,那個臭小子竟然已經受過皇上封賞了,心中的氣更盛了。


    “是的,所以這口氣要出,我們也得小心翼翼地來,不能讓人落下什麽把柄啊。”老管家弓著腰,一幅下人的姿態,老鼠眼中卻閃爍著精光,顯然也不是什麽好鳥,以前少爺沒少做些出格的事情,好在宇文家錢多勢大,普通人家直接打發了,對,他就是負責那個給宇文矍擦屁股的人,這種事情做起來也是熟練無比了。


    “嗯,那你說怎麽辦吧。我聽你的,這事成了以後,我一定在老爹麵前為你說幾句話。”宇文矍道,也跟著冷靜下來了,沒想到自己的對手竟然也不是一般人,何況人家身邊還有那樣一個高手保護著,就是花再多的錢恐怕也不好使了。


    老管家等的就是這句話,有了公子的好話,以後在家族生意裏的話語權就更高了,頓時湊到宇文矍身邊慢慢細說了起來,半晌後,宇文矍頓時一臉欣喜叫道:“好好,好,隻要把那個小魔王請出來了,到時候不管是他們哪一個吃虧,方炎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了,哈哈,好計,我這就去找虞知,對了,這家夥喜歡欣喜一些新奇玩意兒,你去把家中的那個翡翠珊瑚拿來。哼,這口氣我一定要出了。”


    當然,按照老管家的意思,這個虞知雖然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官二代,但是還不足夠,因為方炎的消息他也打聽出來了,別看是個鄉村小子,可是如今家產也不小,光是在京城裏,就有十多間鋪子是他開的,當然了,方炎和程國公府的關係,他也有所耳聞,這就更加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了,宇文家雖然有錢,可畢竟是商人,從古以來,就有商不和官鬥的道理。哪怕你是富可敵國,在朝庭大臣眼裏,也算不得什麽。


    所以說,在把方炎裏裏外外的情況打聽清楚後,老管家更是心驚,這也讓宇文矍這個二代紈絝消停了幾天,要不然以宇文矍的性子,剛剛迴到京城長安就狠不得馬上派人過去找茬了,還不知道要惹下多大的禍來呢,要是讓國公府的人抓住什麽把柄,饒是以宇文家的勢力恐怕也跑不掉。


    老管家屁顛屁顛的出去辦事了,宇文矍這才稍稍消停了一番,隻要老管家的計劃可行,別管那方炎有多麽大的靠山,這一次真是天皇老子來了,恐怕也救不了他了。“哈哈,小子,我還會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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