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貪歡,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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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日出一到,彼此瓦解。愛咣玒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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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漠臣守著夏苡薇守了四天三夜,就在第四個夜晚,她終於轉醒。


    晚上的星星不算多,白天還是個大晴天,晚上就刮起了風琨。


    窗簾吹動起來,一陣陣瑟瑟的秋風吹進病房,嚴漠臣起身來到窗前,將窗子關好。


    再轉過身的時候,恰巧對上一雙沁著春水的眼眸。


    他的麵容鬆動,輕唿一口氣出來:“你終於醒了,苡薇。畹”


    夏苡薇直視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略帶焦急又驚喜的臉,眼神似乎沒有焦距。


    嚴漠臣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攤開手掌輕觸她的額頭,並沒有發燒啊。


    還是.........


    想到醫生說的那些可能性,男人的心頭一緊:“你等等,我馬上叫醫生過來幫你看一下。”


    嚴漠臣說完這些話想要離開,卻忽然被夏苡薇拉住了手臂,他下意識迴頭看她,倏地,吃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


    嚴漠臣的臉被打偏到一旁,英俊深刻的臉上很快形成了一片紅腫,可見這一巴掌,她打的並不輕。


    嚴漠臣迴過頭來,眼中沒有任何一絲責怪的意思,甚至他很高興,她肯打他就證明她沒有忘記之前的事情。


    “對不起,苡薇,我明知道你對車禍的恐懼,還做出那麽不夠理智的事情來嚇你。”他抓起她的一隻手:“隻要你能消氣,就打我吧。”


    夏苡薇看著他,似乎長久以來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認真地看著他。


    須臾,她收迴了自己的手,將臉轉向另一側,冷冷的聲音,道:“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嚴漠臣閉了閉眼睛:“苡薇,我.........”


    “出、去。”簡單明了的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


    男人抿唇,下頜異常的緊繃,整個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此時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還加上這幾天不眠不休的寸步不離,他的眼中有深深的挫敗,輕輕歎息一聲後,他說:“你不想見到我,那我就走,但是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恢複身體。”


    他還記得醫生說不要刺激到她,所以即便多擔心,他也會順著她。


    此時,夏苡薇仍是閉著眼睛,但是表情帶著明顯得排斥。


    嚴漠臣又歎了一聲,起身:“我去叫醫生來看看你。”


    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床上的女人才遲遲的睜開眼睛,盯著緊閉的房門片刻,臉上有著難言的情緒。


    她低下頭,草率的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因為沒有暗啞,鮮紅色的血珠很快就逸了出來,緊跟著,越來越多。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也沒有痛覺,掀開被子下了床,手背上的傷口不斷有血滴出來,順著無名指的指尖滴在白色的地板上。


    護士進來的時候恰好見到這一幕,驚訝道:“你怎麽把針頭拔掉了?快點躺迴去,醫生馬上就要來了。”


    夏苡薇腳步未停,偏過頭,聲音仍是沒有任何溫度:“請你出去。”


    護士一愣,以為是自己聽錯。


    直到又聽到她說:“出去。”


    護士才迴過神,看到夏苡薇的狀態不對勁,連忙放下手中的消毒器皿,跑了出去。


    夏苡薇走進浴室,啪的一聲鎖上了房門。


    單人病房唯一的好處就是擁有獨立的衛生間,她站在洗手池前,抬起頭,眼睛對上鏡子裏的蒼白的女人。


    抬起手,緩慢的用手碰觸到自己的臉,這時,夏苡薇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腫,似乎才有什麽湧動了起來。


    這張用了幾年的臉,這一晚,看起來卻這麽陌生.........


    一顆一顆的眼淚從眼眶內滾落,夏苡薇最終用手捂住唇,無聲地哭泣。


    醫生護士趕來的時候,她仍將自己關在衛生間裏,嚴漠臣問詢趕來,聽到了裏麵壓抑的哭泣聲,停下了腳步。


    忽然間有些不敢去麵對她的淚水,他怕自己會心軟結束這場婚姻,那麽就注定自己要失去她了。


    他緊緊地攥著雙拳,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病房,靠在病房外冰冷的牆壁上,才深吐出一口氣。


    除了這一晚的反常之外,之後夏苡薇表現得沒有絲毫不對勁,她按照醫囑,安安靜靜的輸液、吃藥,隻是整個人變得沉默了許多。


    嚴漠臣怕惹她不高興,於是每天除了下班時間外都坐在她病房外的走廊上。後來醫生有些於心不忍,就將隔壁的病房騰了出來,讓嚴漠臣住進去。


    保姆每天都會送飯、送補湯,偶爾陳邵陽也會過來探望。探視時間結束後,就會立刻跑到隔壁病房向嚴漠臣報告夏苡薇的近況。


    知道夏苡薇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嚴漠臣的稍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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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醫生的同意下,陳邵陽帶著夏恩恩來到病房,希望夏苡薇見到恩恩後可以開心一些。


    夏苡薇聽到敲門聲並沒有出聲,反正不管怎麽樣,他們還是會進來的。


    果然,半秒鍾過後,陳邵陽推開了房門,夏恩恩童稚的嗓音立刻在病房響起:“媽咪!”


    夏苡薇有短瞬間的出神,片刻後才徐徐的轉過頭望向向她撲過來的小男孩,漂亮的眼睛和臉蛋,一雙眼睛也大而圓,漂亮的出奇。


    夏苡薇下意識的將夏恩恩抱在懷裏,緩衝了些力道。


    夏恩恩從她的懷裏抬起頭:“媽咪,爸爸說你病了,我好擔心哦。”


    夏苡薇扯唇,輕輕微笑,揉了揉夏恩恩的頭頂,不知在想些什麽。


    陳邵陽始終觀察著她的情況,除了比之前更瘦了一些之外,臉色也沒有那麽蒼白了。


    這時,夏苡薇忽然看向他:“讓我們母子兩個單獨待一會兒可以嗎?”


    陳邵陽立刻收起視線,眉目輕斂:“那我先出去了。”


    夏苡薇對嚴漠臣住進旁邊病房的事情並不是一無所知,不管是保姆、陳邵陽還是醫生護士,每天都有無數的人進出隔壁,匯報她的病情,她都了解,隻是懶得開口而已。


    夏苡薇從枕頭下麵拿出一個牛皮小本,本子已經有些舊了,裏麵似乎還夾了一些東西,所以也變得零零散散的。


    “這個是媽咪懷孕的時候,寫給你的信和日記。”夏苡薇將本子交到夏恩恩的手上,輕聲說:“恩恩現在也足夠大了,可以看這些東西了。”


    夏恩恩接過來,好奇的翻了翻,然後抬首問她:“這都是媽咪寫給恩恩的?”


    夏苡薇點點頭:“恩恩可能不記得你一歲之前媽咪的樣子了,這裏麵不止有媽咪寫給你的話,還有很多你小時候我們兩個人的合照,還有一張你的超聲波相片。”


    夏恩恩看起來似乎很感興趣,夏苡薇神色複雜的盯著麵前這張興致勃勃的小臉。


    夏恩恩離開後,夏苡薇就躺下睡了很久。


    不知不覺睡到了夜裏,她是被身旁凹陷下去的床傳來的動靜驚醒的。


    熟悉的煙草味道,恍如隔世的味道,她沒有睜開眼睛,卻知道身旁的男人是誰。


    冰涼的手拂過她的臉頰,小心翼翼,好像怕吵醒她,也好像她真的是他視如珍寶的東西。


    夏苡薇抿唇,沒有出聲。


    嚴漠臣就坐在她的床邊,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終於忍無可忍,倏地睜開眼睛,沒有絲毫睡意的眼睛對上他帶著錯愕的臉龐。


    “我........”


    他想要解釋什麽,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夏苡薇坐起身,啪的一聲打開了床頭燈的開關。壁上暈黃的燈折射著夜晚迷離的光亮,她坐在床邊望著他那張在燈光下忽明忽暗的俊顏。


    削瘦蒼白的俊顏,眼窩下盡是青色,蹙眉,唇色發白幹澀,有些青色陽剛的胡渣,說明他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燈色大亮,讓男人難得覺得有些尷尬。


    夏苡薇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臉,成功又俊美的男人,怪不得那麽多美女都趨之若鶩。媒體喜歡抓住這樣的人不放,因為不管真的假的,他們的身上總是有新聞可寫。


    還記得那些年,不斷在媒體的頭條看到他和喬菲親親我我、不斷看到他和其他她比起來自愧不如的女人曖昧緋聞,和不斷的流言蜚語。


    不是不覺得心痛,不是不覺得疲憊,而是愛大過於這些,所以就開始隱忍。


    怕會失去,才會更加的珍惜、亦步亦趨。


    可是她錯了,留不住的人、留不住的心,是無論你怎樣犧牲都是枉費。


    這一刻彼此對望,刹那間覺得有些可笑,而她也的確淺淺的露出一抹笑意,帶著深深的嘲諷。


    角色對調,如今是他戰戰兢兢的在對待這份感情。


    隻是一切都晚了,晚了,嚴漠臣。


    “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想要問你,”她輕輕開口,聲音比自己想象的要沙啞許多:“當初向婉和喬菲同時被壞人綁架,對方說隻會放一個人時,你為什麽選擇了喬菲,而放棄向婉?”


    嚴漠臣被夏苡薇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那場綁架和那場爆炸,一直是他心裏最隱秘的傷口,向婉死後,沒有人再敢提起那件事。


    喉嚨緊得發澀,這是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提起當年的事:“七年以前,十八歲的喬菲拿著夏苡薇的懷孕報告給我看,騙我說那一晚陪我的女人是她,而她也在一次事故中流掉了孩子,以後再也不能生育。我信以為真,甚至連調查都不曾,就將喬菲當成了我必須擔負的責任。”


    夏苡薇安靜的聆聽,看著他斂下眉眼,怔怔的用沉沉的聲音說:“綁架案發生的時候,我和你.......也就是向婉結婚剛滿兩周年,我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報了警。其實如果計劃沒有出紕漏的話,你們兩個是不會出任何問題的,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們都被老天耍了。”


    “我在送錢的路上就在想,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喬菲先救出來,這樣也算是還清了我欠她的債。至於你,我的確是想要和你重新開始的,向婉,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你的愛情,我也一樣。”嚴漠臣抬眸對上她的眼睛:“喬菲的喜怒無常讓我很累,一直照顧她的重擔也壓得我喘不過起來。隻有在你那裏,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安穩,可是我怕我自己會上癮,對你上癮,所以我一直不敢靠近你,不敢和你有太多的接觸。”


    “如果按照你所說的,你想要重新開始,那麽為什麽,還要和.........”夏苡薇深唿吸:“和向婉離婚?”


    “.........”嚴漠臣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低迴答:“因為其中一個綁匪跑掉了,為了幫他的哥哥報仇,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傷害我在乎的人。”


    所以隻能不聞不問,不去關心,這樣對方才不會來傷害她,這樣對方才會將喬菲當做他最心愛的女人。


    他承認他也卑鄙的利用過喬菲,讓喬菲當做誘餌,所以向婉死後,他選擇用餘生來償還這些債。


    也算是某種自我折磨吧,他放任喬菲的放肆任性,他由著她給自己帶上無數頂綠帽子,他一直想,反正他的人生也就這樣了,沒什麽好念想的,沒什麽好爭取的,就一直這樣過下去也無所謂。


    隻是,後來他遇到了夏苡薇........


    擁有夏苡薇的臉,擁有向婉的心的她........


    在他充滿虧欠的眼神下,夏苡薇默默地低下頭,不去看他的表情,將視線轉移到窗外的夜色。


    如果向婉早一點知道這一切,也許事情就不會發展成現在的模樣。


    如果嚴漠臣不是將一切都隱藏在心裏而是傾訴給向婉,也許兩個人之間的誤會也不會越來越深,以至於到最後,向婉心裏的嚴漠臣,是一個讓她後悔愛上過的男人。


    “我說這一切,並不是想要你原諒我。”嚴漠臣低笑一聲,隱隱的嘲弄,悲涼,他蹙眉望著她姣好精致的側顏,那上麵有和向婉一模一樣的眼睛:“我做錯的事情並不隻有這一件,我太自私,自私決定你的現在、你的將來。知道你死後,也自私的不再去聽有關你的任何事,將這一道門封閉起來。”


    “如果我肯花那麽一點時間深入調查,如果我能查清楚你還沒有死,那麽你我之間,也就不會錯過那麽多........”這是他最為無力的事實,將雙手埋進發間,不想她看到他這一刻的軟弱。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總是忍不住去想,他們的結局是不是就會幸福美滿下去?而不是如今這樣糟糕的境況——他進,她退,她的心成了他永遠不能觸碰的地方。


    曾經屬於他的那份愛也被記憶深深埋藏。


    “你知道嗎,在我出了那場車禍被送到醫院的路上,我在想什麽嗎?”她望著窗外,聲音沒有任何波瀾。


    嚴漠臣卻緩緩地從雙手間抬起了頭,震驚的目光緊縮她的眼睛。


    她仍是動也不動,沙啞著聲音開口:“這一輩子,再也不要去愛那個叫嚴漠臣的男人........太不值得了。”


    “你........”


    “糟糕了。”平靜無奇的語調,轉眸看向他吃驚的眼睛,她的唇角隱隱掛著一絲蒼涼與自嘲:“我都想起來了,嚴漠臣。”


    一切的一切,因為這場車禍,全部歸於原位。


    究竟,還是命運太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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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稍後還有一章加更。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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