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孔發財把全真真甩了出去,捏住了全自在。


    “你放開我爸!”全婉婷一把抓住孔發財的手,也被孔發財一下子甩飛。


    “老家夥,交出秘方,不然我把她們母女兩個的靈魄捏碎了,你可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全自在艱難的口型可以看出是說:“我交!我交!”


    “別騙我!勞資被你騙了,那秘方是假的!勞資辛辛苦苦給你全家賣命一輩子,竟然到頭來你給勞資一個假的秘方,幸好勞資裝了監控,不然這事情我兒子都發現不了。”


    “畜生!”全婉婷一輩子被孔發財毀了,如今,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女兒都要被這畜生害死,還是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那種。全婉婷怒氣值拉滿,眼睛紅的冒火,狀態比厲鬼還要可怕,她抓住孔發財的肩膀,把孔發財整個撕碎,全自在終於得救了,可是全婉婷再也迴不去了。全自在抱著全婉婷直哭:“都是爸爸的錯,爸爸當年如果不攔著你,成全了你和時成,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爸爸,你都是為我好,是他太會偽裝了,不怪你爸爸,爸爸我好想你。”


    “孩子,你迴不去了!”


    “爸爸,快救真真!”全婉婷忽然想起來被甩出去的全真真,靈魄受損,越來越透明了!


    “我救不了!”全自在無助地搖搖頭說。


    “怎麽辦!”全婉婷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快去求沈道珺,他是七道城的城隍,隻有他能救真真了!”


    “不必找了,我來了。”


    原來是李禛通知了沈道珺孔發財地獄受刑的靈魄逃脫的事情。


    “你......”沈道珺看著眼前的全婉婷驚愕不已。


    他不知道為什麽全婉婷會成了怨靈,孔發財灰飛煙滅死於全婉婷之手這個結局他不是不知道,隻是想不通,明明孔發財在地獄受刑罰,全婉婷好好的尚在人世間,就算全婉婷死了,也是有自己的去處,根本沒有能力讓孔發財灰飛煙滅,沈道珺通過探知全婉婷和全自在剛才發生的事情,才對這設計命運的鬼才柳定雪感覺佩服不已。


    “府君大人,婉婷她是為了救我才會變成怨靈,孔發財生取活人靈魄,意圖加害我們祖孫三代,婉婷是迫不得已,求府君大人饒我兒一命!”全自在還在懇求沈道珺,全真真的身形越來越淡了。


    “無論如何處置我都行,請您救救真真!”全婉婷跪在了沈道珺跟前,身上的怨氣也都消散了。


    這時沈道珺順著全婉婷殷殷切切的目光看到了靈魄幾乎快要碎掉的全真真。


    沈道珺小心地靠近全真真,真氣灌入全真真的靈魄,全真真慢慢的恢複了身形,沈道珺小心翼翼地把全真真的靈魄放到了全真真的身體裏,但結合的不好,全真真的靈魄始終是遊離於身體之外的,於是沈道珺又在全真真的額間點了一下,全真真靈魄才和身體結合好。


    “謝謝!”看著全真真安全的迴到自己的身體裏麵,全自在和全婉婷異口同聲地對沈道珺道謝。


    “不必多謝,全真真我會照顧好她,全自在老字號的酒也會幫她發揚光大,你們父女二人可以安心離開了。”沈道珺說完背過身去。


    全婉婷和全自在依依不舍地看著全真真,全婉婷試圖撫摸全真真的臉頰,手指穿過全真真臉頰的瞬間,全婉婷才明白人鬼殊途,該走了。自己父親死去多年,為了保護自己一直遊離人間,全真真有沈道珺和霍楓在,想必也不會受欺負,她天資聰穎,肯定會把全自在老字號發揚光大的,她現在也該是報答養育之恩的時候了。


    “爸,謝謝你一直保護我們,我們走吧,人鬼殊途,真真有真真的路。”全婉婷扶著全自在,聲淚俱下地說。


    全自在看著乖巧的孫女全真真不禁老淚縱橫,可他也沒有辦法再繼續逗留人間了。


    “走吧,我是堂堂一城府君,不會言而無信,你們也確實該走了,一個在世間太久,沾染太多汙濁之氣。一個生魂化作厲鬼的靈魄,耽誤久了,沾染了事件吳卓之氣七道城的陰曹府司可就沒有辦法再留你們了。”


    “爸,我們走吧!”


    “哎,走。”


    全婉婷攙扶著全自在漸漸消失在了一道玄光裏。


    全真真過了很久才醒過來,這時候,沈道珺已經幫全婉婷準備好喪禮了,由於全真真一直不醒,所以沈道珺隻好又給她吃了點靈藥她才醒轉過來。全真真一直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喊著全婉婷:“媽媽。”喊著全自在:“姥爺。”吃過沈道珺給的靈藥,立馬神清明朗,醒了過來。


    “媽!姥爺!”全真真喊道。


    “真真,節哀順變。全女士她.....”說話的是一直守著全真真的霍楓。


    “你胡說!我媽呢!”全真真推開霍楓,到處找全婉婷。直到看到桌子上剛拿迴來的黑白遺照瞬間癱軟在地上。


    “人死不能複生,去送你母親最後一程吧。”沈道珺說。


    全真真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麵全婉婷為了救自己和姥爺全自在,把孔發財的惡靈撕碎了,變成了厲鬼的模樣,後來自己快不行了,是沈道珺救了自己。


    “你為什麽能救我不救我媽!”全真真衝到沈道珺跟前又是捶又是打的。


    “你別這樣,每個人的命數都是注定的,他也是沒有辦法的。”霍楓拉過全真真抱著發狂的全真真。


    “真真,阿姨和爺爺走的很安詳,你別難過了,死亡不是結束,是另一種開始,他們這輩子的苦難結束了,下輩子會過得幸福的。”霍楓經曆過至親至愛的人去世,所以特別理解全真真的心情。


    “媽!媽......”全真真伏在霍楓懷裏嚎啕大哭。


    過了好半天,全真真問:“沈總,我媽媽呢?”


    “停靈在火葬場,今天是告別儀式。請你節哀順變,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全自在老字號的未來也拿捏在你手裏。霍楓不方便出麵,李禛,你帶全真真小姐去火葬場。”沈道珺說完就離開了,火葬場那邊出了狀況。


    火葬場的人把全婉婷逝世的消息散播了出去,導致七道城很多人擠在火葬場的路上。沈道珺擔心沒辦法安靜的給全婉婷辦告別儀式,所以做了迷魂陣,那些人堵在郊外的一處荒廢墳場門口,看著全婉婷出殯的假象。


    追悼會很安靜,時成在葬禮上哭暈好幾次。邢東琻知道這其中的往事後在一旁感慨地念道:“身與心俱病, 容將力共衰。


    老來多健忘, 唯不忘相思。”


    “東哥,這個時候你還有雅興念詩。”王政小聲地對邢東琻說。


    “癡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啊。”邢東琻沒有理會王政,看著救醒了的時成又哭暈過去了,也許是哀悼於全婉婷女士的溘然長逝,也許是對時成和全婉婷共情的關係,他眼淚止不住的流。


    “東哥,你可真是在別人的故事裏流自己的眼淚。”王政沒有那麽難過,他接著說:“霍楓心裏應該也不好受,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全真真身邊的,可他不能露麵。”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邢東琻下意識地念出來這句詩。


    “東哥還是有文化好,像我隻會說—好難過。”


    “別貧了,這種場合,不可以貧嘴,全婉婷女士是我們的長輩,死者為大。”邢東琻說完,王政這才開始一本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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