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學以來楚末就沒聯繫過他,估計是忘了他了。


    這傢夥,沒什麽特長,就是絕情。


    想到楚末,他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倒了穀底。


    還是忘不了。


    像是刺青一樣紋在了心底。


    媽的,不愧是紋身師。


    “楚煤球。”陳墨忽然打下他全名。


    “怎麽?”薑沐迴過神來,問。


    “你什麽時候告訴我真名?”


    “這就是我真名,不好聽嗎?”


    “誰會給人取這種名字,寵物名還差不多。”對方嘲笑道。


    “審美有問題的人就會取這種名字啊。”薑沐夾帶私仇地吐槽了一句。


    “你們係美女多嗎?”


    “我們係的女生都是學霸,不怎麽重注打扮,但是智商高,有內涵。”


    “看來你喜歡有內涵的,不打算追一個?”


    “她們看不上我的。”


    “你這麽好看她們還看不上?”


    薑沐啃了一口雞腿:“你又沒見過我。怎麽知道我長啥樣。”


    對方遲疑了一下:“那你現在發張照片來,讓爹瞧瞧。”


    “去你的!”


    “我們美術係美女很多,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個。”


    “不感興趣。”


    “為什麽?”


    “我說我喜歡男人你信嗎?”不知道是不是匿名的原因,薑沐反而放開了什麽都敢說,反正對方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用顧及形象。


    陳墨過了很久才迴:“你倒是坦誠。”


    “披著馬甲就感覺,沒什麽不能說的。”薑沐說,“墨哥,你介不介意我是個gay?”


    “不介意,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隻許男生喜歡女生?”陳墨發了個表情包,“我們係帥哥也很多,把你的擇偶標準告訴哥,哥幫你物色一下。”


    “我隻喜歡過一個人,談不上有什麽擇偶標準,因為不知道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還是他那一款。”


    “說說看,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幫你分析分析。”


    “是個……”薑沐托著腦袋,想了很久,鄭重地打下兩個字,“人渣。”


    “咳咳!!”電腦那頭,正吸了一口煙的楚末猛地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他按住太陽穴——居然這麽簡單粗暴地形容我,而我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詞。


    我對他做的一切,可不就是人渣麽。


    “那你現在……”楚末一叼著煙,猶豫著打下一句話,“還喜歡他嗎?”


    消息發出去以後,他竟有些緊張。


    薑沐盯著屏幕,冷不丁看到這個問題,心髒緊縮了一下,對於這個問題,答案毫無疑問是“喜歡。”但他不願意承認,這樣顯得自己很沒出息,於是,過了很久,迴道:“喜歡個屁,我恨死他了。”


    楚末瞅見這幾個字,嘆了口氣,嗯,意料之中,是我該。


    這時,電話響了,是餘子淮。


    他一接起來就聽到那貨在尖叫:“老大,你什麽時候迴來?我快不行了!”


    “怎麽了庸醫?”


    “我快被你家貓整死了…你說你一聲不吭,拋家棄貓跑去了南京,丟下這麽肥一隻仔給我照顧,我堂堂金牌私人心理顧問,平時都是西裝筆挺出入上流社會的,現在每天給這肥貓鏟屎擦尿,冷不丁還要被他撓一爪子!這算不算工傷?算不算工傷!你給不給報銷?還有最重要的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女朋友滾床單了!我快憋死了!”


    楚末被他吼得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掏掏耳朵:“辛苦了,我會把你的恩情記在心裏。”


    “誰要你記在心裏?!你這個見色忘友的人渣!到底什麽時候迴來?”


    再一次被貼上人渣標籤的楚末,臉上毫無愧疚之色:“一年後就迴來。”


    餘子淮道:“不是,我就搞不懂了,你去那裏幹嘛?又不跟薑沐見麵,何苦追去南京,你圖啥?”


    “就圖每天能在小沐上課必經的路上遠遠地看他一眼,就夠了。”


    “那要是他談戀愛了呢?你就看著他跟女朋友親親我我?”


    “嗯。能看到他就行。”


    “我靠,你楚末啥時候變成這樣了。”


    餘子淮痛心疾首,像是老母親一般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還想說點什麽,一轉頭看見煤球正在把貓砂裏麵的粑粑往外扒,嚇得大吼一聲:“喂!你!就是你!幹啥呢!我剛拖的地!!”然後就扔了電話揍貓去了。“信不信我把你粑粑塞你嘴裏!!”


    楚末對著話筒,說了一句謝了,也不管他有沒有聽到,就掛了。


    他再迴到電腦旁,看到薑沐已經下線,便躺迴床上,點開手機鬥地主玩了起來。


    來南京後,他在薑沐學校旁邊租了個單間,接點美工單子,能賺到房租錢,再加上紋身店的收入瑾萱也會打到他帳上,錢方麵倒也不用愁。愁的是。


    每每看到他背著書包和室友有說有笑地去上學,就恨不得上前去把他的笑容遮住。這麽好看的笑容,真捨不得給別人看。


    原本他並不打算去找薑沐的,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一天,薑沐在扣扣裏告訴他,被圖書館的空調吹感冒了,頭暈想吐。


    楚末坐不住了,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打字:“怎麽這麽嚴重,沒去校醫務室嗎拿藥?”


    “沒力氣,起不來。”薑沐說。


    “你室友呢?讓他們幫你帶點藥。”


    “他們上課去了。”薑沐捂著被子,用紙巾擤了一把大鼻涕,“腦袋沉沉的,先睡了。”


    “你把宿舍號告訴我,我給你送藥。”


    “a棟306。”薑沐打下這幾個字,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給庸醫發一個勞模獎


    ☆、第 43 章


    楚末提著藥走進薑沐寢室的時候,剛好有一個室友迴來拿課本,給他開的門。“你是?”室友有些吃驚地問。


    “我是小沐叔叔。”楚末晃了晃手裏的藥,“聽說他生病了。”


    “噢!快請進,他在靠窗那床。”室友給他指了一下,就拿著課本走了。


    楚末走進去,看到薑沐正被子悶著腦袋,睡得很沉。


    他把藥放到枕頭邊,蹲下來,近距離地看著他。


    薑沐似乎發燒了,白皙的臉蛋透著淡淡的紅色,額間有細細的汗。


    楚末凝視良久,伸手想去輕觸他的臉頰,他印象中薑沐的臉是又嫩又滑,溫熱細膩,但就在指尖快要碰到的時候,卻頓住了——現在的他,已經沒資格碰他了吧。


    思及此,楚末不禁苦笑,曾幾何時,觸手可得的東西,現在碰一下卻這麽艱難。


    薑沐在睡夢中不知夢到了什麽,輕哼了一聲,這聲囈語糯糯的,軟軟的,使楚末心弦一動,忍不住用指腹慢慢摩挲著薑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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