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蘭設下傳訊法陣,與人密談,稟報發生的一切。


    “什麽?衛無忌竟然要與人對決,對方實力還是陰虛初期的第五階位?家族禁衛營的統領……薛林?”


    法陣之中,傳出一個聲音。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司馬家的唯一第二代嫡傳,司馬無憂的父親,司馬明炎。


    “正是,兩人已經簽下賭鬥的文書,但還沒有開始對決,如果要阻止,還來得及。”秋心蘭答道。


    “嗬嗬,有些意思,為什麽要阻止呢?我記得上次見到衛無忌的時候,他還隻是陰虛初期的第二階位,現在居然要挑戰第五階位,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份自信。”司馬明炎說道。


    “以屬下對衛無忌的觀察,他從來不做無把握之事。不過隻要他一旦覺得可行,便會全力以赴,不達到目的,絕不罷手。上次雲舟斬殺對方第四階位的修者,就是如此,性格多謀,絕不遲疑,殺伐堅定而果斷。”秋心蘭說道。


    “我倒是希望看看這次比試的結果,嗬嗬……”


    司馬明炎在傳訊陣中笑了起來,繼續說道,“心蘭,我聽你的語氣,對衛無忌頗有讚許,一直在幫著他說話呀?”


    “屬下不敢,隻是就事論事評價。”秋心蘭急忙說道。


    “對了,衛無忌走黴運,遭受牢獄之災。無憂身邊的丫頭小蝶,突然拿著令牌,出現在執法堂,就是你通風報信的吧?”司馬明炎笑著問道。


    “正是屬下所為,屬下不想有誤家主之命,怕衛無忌不明不白地折在牢獄之中,所以才通風報信。”秋心蘭答道。


    “此事你隨機應變,辦得不錯,我也不希望衛無忌在牢中,變成殘缺的廢人。”司馬明炎說道。


    “多謝家主誇獎。”秋心蘭恭聲答道。


    “執法堂的朱衝,我會另行處理,司馬川依仗自己的一家,跋扈了一點,我也知道,你就不用管了。”司馬明炎說道。


    “屬下明白了。”秋心蘭恭聲迴答,法陣的熒光,也漸漸黯淡隱去。


    衛無忌獨自修煉,四種道紋要付出比別人多四、五倍的時間和精力。但他憑借天機葫蘆,還有八階的根骨,終於順利晉升到了第三階位。


    五天之後,衛無忌來到了禁衛營駐地。數名兵士看見他的身影,迎了上來。


    “屬下等人,參見衛大人。”


    兵士一起抱拳躬身,向衛無忌行禮。雖然衛無忌在禁衛營沒有實權,但他身為六等禁衛,眾人心中不屑,表麵上卻不敢輕慢。


    “前麵帶路吧。”衛無忌掃視眾兵士,說道。


    “大人,請跟我來。”兵士轉身向前而行,帶著衛無忌來到比試之處。


    比試場設在河灘岸邊,方圓有數百丈,遠處有小溪潺潺流過。薛林看見衛無忌到來,也邁步向前,禦空飛行來到了場中。


    四周圍觀的兵士,一陣叫好,薛林望向四周,麵露得意之色。


    衛無忌身形也是禦空而行,向場中飄逝而去。


    “就憑這個姿勢,我知道一定輸給咱們的薛統領!”


    “看上去亦算不錯,估計是花架子……”


    “別打了,幹脆認輸吧!”


    “這兒可是禁衛營,不是你們這些少爺紈絝的地盤……”


    “……”


    四周觀戰的兵士,全部都交頭接耳,發出一片噓聲。


    “全部軍士聽令,整隊陣列!”


    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將領,頂盔摜甲,頜下三寸黑須,分開人群,邁步走到前麵。


    禁衛營原有三名六階禁衛,擔任正副統領之職,統領司馬壽,副統領曹文、雲逸飛。來到眾人麵前的中年將領,就是統領司馬壽。


    看見統領來了,軍士們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整隊陣列,瞬息之間排成整齊的隊列,如一根根木樁一般,紋絲不動。


    “衛大人,在下禁衛營統領司馬壽。前幾天就知道家族派來一名六等禁衛,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拜訪,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嗬嗬……”司馬壽拱手向衛無忌,笑著說道。


    兩人都是六等禁衛,在家族中是相同的等級。司馬壽雖掌握禁衛營大權,但衛無忌尚未正式,調到他的帳下。所以司馬壽語言客氣,與衛無忌平禮見過。


    衛無忌也拱手還禮,說了一些場麵上的客套。


    “薛林,你也過來。大家都是家族禁衛營的人,這場比試,我希望是點到為止。”司馬壽向薛林招手,點頭說道。


    “請統領放心吧,我不會出手太重,手下一定留情。”薛林說道。


    衛無忌隻是拱手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該說的已經說了,司馬壽知道薛林的脾氣,公事可以命令,私事就隻能好言相勸。


    “這場比試,由我擔任裁決人,我隻希望喊停手時,大家各自停手後退。現在大家都退後,”司馬壽交待完畢,讓二人分開,自己向旁邊走去,宣布比試開始。


    薛林聽見司馬壽下令開始,雙眼凝視對方,身形快步向衛無忌衝了過去。


    咚咚咚,腳步聲宛若戰鼓敲響,薛林奔行的途中,突然一聲大喝,揮手作勢。虛空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斧頭,鋒刃十丈,破空唿嘯,向衛無忌直劈而來。


    衛無忌揮手一擋,一道巨大的劍形化現出來。


    一劍橫天,擋在天空之上,鐺!巨斧斬在巨劍之上,發出洪鍾般的聲音。


    唿唿唿!虛空氣流紊亂,如狂風刮過一般。巨劍和巨斧一起消散,兩人勢均力敵,第一次對拚不分高低。


    “衛無忌,你能接下我一斧之力,還算是有些本事,沒有讓我太失望。”


    薛林身形猛然停住,一道氣勢從身軀散開。他的元神走出體外,向四方分散而去。


    刹那之間,地麵的野草如幻境一般地瘋長,向四方蔓延而去。劍氣隨著草木的生長,陡然而生,仿佛瘋長的不是草木,而是劍氣一般。


    “木之道紋意境,草木為劍……”


    衛無忌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變化,嚴陣以待。


    錚錚錚,大風拂來,草木一起搖曳,發出磬音般的劍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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