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嗬斥,將雪雁嚇了一跳,嘟著嘴委屈巴巴地道:“可是姑娘,我聽見府中的丫鬟們皆是如此稱唿三爺,我也不過是依著她們的稱唿罷了,怎地就變成了口無遮攔……”


    林黛玉淺淺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故作嚇唬之態:“哦?既是如此,不若我將你也打發至三爺身邊,讓你去近身伺候他,如何?我聽聞三爺素來喜愛姿色出眾的丫鬟,你這些年也長得愈發標致,定是能入了他的法眼,說不定還能謀個好前程呢!”


    言罷,林黛玉笑靨如花,眸光流轉間,閃爍著頑皮與戲謔之意。


    恍若春日裏嬉戲於花間的蝴蝶,輕盈而又顯出幾許靈動。


    雪雁聽言,臉色發白,慌裏慌張地連連擺手,急色道:“不行不行!這萬萬使不得!我為姑娘的貼身丫鬟,自當一生一世都緊隨姑娘左右,不離不棄,怎能有棄姑娘而去之念?”


    說到此處,雪雁的眼眶泛紅,淚光盈盈,惹人憐愛。


    抬眸望向林黛玉,小聲抽泣道:“姑娘,您可不能不要雪雁啊,雪雁的心,可是一直都係在姑娘身上的,若是姑娘不要雪雁,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林黛玉見狀,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歉疚,忙笑道:“哎呀,我不過是與你玩笑一番,怎的還真把你嚇成這樣?看來還真是個長不大的傻丫頭呢。”


    雪雁聽後,心中的大石方才落地,神色稍緩,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我就知道姑娘心裏舍不得我。”她輕輕拍了拍胸口,如釋重負道。


    林黛玉白了她一眼,不過卻是沒有反駁這話。


    由此可見,林黛玉心裏是認可這話的。


    雪雁接著繼續問道:“對了姑娘,您說三爺將來會不會真的中了狀元,光耀門楣呢?”


    林黛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追問道:“咦,你怎會有此一問?”


    雪雁嘻嘻一笑,笑容天真爛漫。


    “我見今兒來府上祝賀的人,個個都說三爺才情出眾,將來定能高中狀元。我心裏跟揣了隻兔子似的,蹦蹦跳跳的,好奇得緊。再說今兒個府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般熱鬧的景象了,而這些人都是因為三爺中了解元才來的。”


    “哪有人家中能日日熱鬧非凡?不過是逢著大喜之事,方有機緣見得這番景象。”林黛玉聽到雪雁的話,不由覺得一陣好笑,隨後繼續說道,“至於三爺能否高中狀元,非是你我所能左右。然而以三爺的才華橫溢,說不定確有此等可能,也未可知!”


    雪雁恍然大悟,眼中閃爍著敬佩之色,感歎道:“若三爺真能高中狀元,那豈不是意味著他比老爺還要厲害?”


    言罷,她又壓低聲音,小聲嘀咕道:“寶二爺乃是含玉而生,自帶非凡氣質,若真要論起將來的成就,一定是比三爺出類拔萃,更勝一籌的!”


    林黛玉聽到這話,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眼眸中的光芒在這一刻黯淡了幾分。


    她於沉默中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卻沒有說出口,似有千言萬語在其中。


    “哎~”林黛玉輕輕歎了一聲,這一聲歎息也隻有她一個人能聽到。


    其實她並不想強求賈寶玉怎樣,又或者非得與賈環一較高下,心底隻是盼望著他能夠高興便好,如果心裏能隻裝下她一個人是最好不過的事。


    但不知為何,她的心底還是有那麽幾分失落。


    或許賈環給人太多的驚豔,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就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以至於的心裏深處,也希望賈寶玉去參加科考。


    哪怕不能像賈環一樣中案首,中解元,隻正常的能中秀才,中舉人便也很好。


    宴會結束,李紈迴到院子,心裏盤算著要找父親談談納監的事情。


    此刻她的心情,就像心裏揣著一隻兔子,七上八下的。


    誰知母親卻告訴她,父親已經喝了酒睡下。


    這樣一來,她隻好按下心頭的焦急,耐心等待明天的到來。


    第二天,李紈和父母以及兩個堂妹坐在廳上。


    李紈神色中帶著幾分躊躇,又有幾分期盼道:“女兒心中有一事,想向父親請教。”


    李守忠麵帶慈愛,和顏悅色道:“都是自家人,無需拘禮,有話但說無妨!”


    李紈聞言,目光溫柔地掠過身旁的兒子,這才輕聲說道:“是這樣的,昨夜宴飲間,偶然聽聞婆婆提及想為寶二哥納監一事,我聽後心下也有所意動。思量再三,也想效仿婆婆此舉,今兒懇求老祖宗恩典,以求為蘭兒納個監,進入國子監學習。這樣也可使他免受初級考場的煎熬,同時能更好的專心於學業。不知父親意下如何?此舉又是否可行?”


    說完,李紈眼波流轉,眼中滿是期待與緊張,靜候父親答複。


    李守忠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有些驚訝於李紈的提議。


    但是他並沒有立即作答,反而是將慈愛的目光投向了賈蘭,溫聲詢問道:“蘭兒,你老實告訴外祖父,你心裏是否同意你母親的提議,願意前往國子監求學呢?”


    賈蘭沉思片刻,抬頭望向自己的母親。


    隻見她眼中滿是期待,似乎在期盼著他應允,又似乎在鼓勵他直言心聲。


    賈蘭心中明了,遂收迴目光,再次望向李守忠,恭敬迴道:“迴外祖父話,蘭兒心中並沒有此想法,也沒有前往國子監求學的意向。”


    李紈聞言一愣,顯然未曾料到賈蘭竟會這樣迴答,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拒絕。


    國子監乃是大唐最高學府,能到那兒讀書的學子,要麽是非富即貴,要麽是天眾之才。


    李守忠微微一驚,略帶好奇追問道:“哦?這是為何呢?”


    賈蘭神色堅定,從容不迫答道:“迴外祖父,蘭兒心中有所想。環三叔科舉之路,步步為營,從童生試至鄉試,皆腳踏實地,從未曾想過尋求捷徑。蘭兒雖自知難以企及三叔之才華,卻也想效仿其精神,從童生試起,步步攀登。如此一來,不僅能夠錘煉蘭兒的應考能力,也能讓蘭兒早日適應考場的氛圍,從而增加磨礪自身承受能力。”


    說話間,賈蘭目光炯炯,神色中無不顯示其心氣與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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