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上的文章,別說什麽九成八,一成也沒有。


    此狀況,黃文淵又怎能不憤怒?


    暗暗心想:周洪謨究竟是何居心?


    竟敢如此戲弄於他!


    想他黃文淵,豈是任人擺布之輩?


    此番欺辱,實難容忍。


    黃文淵心裏是越想越怒,幾乎要將手中試卷撕個粉碎,方能泄心頭之恨。


    然理智尚存一絲,將他在暴走的邊緣拉了迴來。


    最終他強壓下心中怒火,決定等考完試之後,一定要找周洪謨討迴公道。


    屆時周洪謨給不出合理解釋,他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將周洪謨的皮扒了…


    平複了一番心緒,黃文淵方再次將目光落於那文章之上。


    細細審視下,竟又有了驚人的發現。


    此文章竟與他舅舅那日所出之題一模一樣,無一絲一毫之差。


    此等發現,直教他瞪大了眼睛,險些將眼珠兒也掉了下來。


    驚喜之情,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突如其來,教他幾乎不敢置信。


    “這是真的嗎?”黃文淵喃喃自語,言語間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良久,他方才平複下那激動不已的心緒。


    “哼!賈環,這一次,我看你如何與我比肩!”此刻的黃文淵,心中已全然忘卻了考慮他舅舅是如何得來這題目之事,更未去想是否是舅舅偷偷泄露了試題。


    他此刻的心思,全然落在了如何贏過賈環之上,旁事皆已拋諸腦後。


    當他繼續做題之時,卻不禁感到有些難受。


    原來,他並未將舅舅所給之內容全然記下,心中不禁生出一絲遺憾。


    當時就不應該有抵觸心理。


    可惜!可惜!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有戰勝賈環的信心。


    月考題目一共三道,時光匆匆,一辰已逝。


    賈環心若止水,筆走龍蛇,兩題已解,墨痕猶新。


    至於最後一道題,他沉吟許久,思考了兩刻鍾方才徐徐落筆。


    隻見筆跡字字沉穩,句句成章。


    待他擱筆抬首,環顧四周。


    同窗們皆低頭沉思,筆耕不輟,未有片刻分神。


    賈環輕舒一口氣,細覽試卷,自覺文意通順,無有瑕疵。


    遂心生自信,步履從容,將試卷輕輕置於案上,成為考場首個交卷之人。


    此舉一出,學堂內微起波瀾。


    學子們皆不由自主地抬首,目光齊聚於賈環,驚訝不已。


    黃文淵眉頭緊鎖,正沉浸在解第三道題的深思之中。


    突然,學堂內細微的響動打破了沉靜,黃文淵不由自主地抬起頭。


    目光不偏不倚,正好見到賈環自信滿滿地走向講台,將試卷交於講台之上。


    這一幕,如同平靜湖麵上投下的一顆巨石,激起了黃文淵平靜的心緒。


    隻見他先是驚愕,雙眼圓睜,不敢相信自己所見,隨後迅速轉為懷疑,喃喃自語道:“這…這怎麽可能?一定是錯覺,他怎麽可能這麽快,絕對不可能!”


    甚至特意揉了揉眼睛,試圖驅散突如其來的“幻覺”。


    然而賈環的身影依舊清晰如初,沒有因為揉眼睛而消失不見。


    黃文淵的心中五味雜陳,既有不甘,也有不屑。


    輕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


    “速度快又怎樣?文章質量才是關鍵。這般急於求成,成績定是不堪一擊。”


    這樣的自我安慰,如同一劑強心針,黃文淵重新找迴了從容與自信。


    緊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試卷上。


    時間在筆尖的跳躍中悄然流逝,月考的鍾磐聲響起,象征著月考的結束。


    試卷剛遞交完成,黃文淵心中難掩怒氣,眼角餘光掠過賈環,隨即轉向講台上靜靜躺著的文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言辭間帶著幾分譏諷:“有些人的速度雖然快,可是這文章質量如何,卻不得不讓人懷疑。”


    賈環對此置若罔聞,甚至都沒有抬頭去看他,反而是同陸誌明在交流。


    黃文淵怒火增生,咬牙低沉道:“縱使你速度快,又如何?文章之道,貴在精而不在多,一味追求速度,忽視了內容的深度與韻味,即便是堆砌成山,怕也隻是廢紙一堆,難登大雅之堂。”


    賈環依舊沒有理會他。


    黃文淵見狀,心中緊繃的弦終於斷裂,怒火如潮水般洶湧而出。


    “賈環!你聾了嗎?難道沒有聽到我在與你說話?”


    “同為讀書人,難道你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黃文淵麵色鐵青,胸脯劇烈起伏,盡顯其憤懣之情。


    賈環緩緩抬起眼簾,雙眸深邃而冷靜,沒有一絲的慌張與波瀾。


    他指了指自己,眉頭微蹙,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與淡淡的嘲諷:“你剛剛,是在同我說話?”


    黃文淵一時語塞,隻覺胸口一股濁氣難平。


    他作怒目圓睜之態,手指顫抖地指著賈環,支支吾吾半晌,才擠出了這麽一句:“你!你……真真是氣煞我也!竟如此輕視於我,欺人太甚!”


    賈環淡然一笑道:“黃同學,或許是誤會了?方才你並未直唿我名,我又如何能知曉,那番言辭是專為我而發?我原以為,你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與無形的空氣對話呢。”


    “哈哈哈……”陸誌明終於沒能抑製住自己,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連一直未說話的王子興,此時也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


    “賈環,你……”黃文淵麵紅耳赤,怒火中燒。


    正欲口出惡言,王子興冰冷而威嚴打斷道:“夠了,我還沒走呢!”


    犀利的目光,掃過黃文淵。


    此言一出,學堂內頓時安靜下來,針落可聞。


    黃文淵的手指顫抖著指向賈環,對王子興憤憤不平地說:“先生,此人粗俗不堪,實在不配留在府學之中……”


    王子興目光如炬,直視著黃文淵,語氣中不帶絲毫情感地反問:“你在教我做事?”


    黃文淵被王子興的眼神震懾,心頭猛地一顫,那股子囂張氣焰瞬間熄滅了大半,急忙辯解道:“學生不敢,隻是……隻是覺得賈環的文章除了速度之外,別無長處,內容空洞無物。”


    王子興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緩緩道:“我自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不必你來教我。至於賈生的文章,我已細讀過,其文辭優美,論點鮮明,實乃上佳之作。至於你的文章嘛……”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或許是一篇佳作,但是時間來不及,我還未曾看過,不過你今日的表現,實在是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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