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珖情緒失控,一時間竟張牙舞爪起來,險些想要動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原本緊張的氛圍變得更加緊張。


    就在此時,賈衝走了過來。


    他站在賈環的旁邊,目光緊緊盯著賈珖,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你幹什麽?別不懷好意,你要是敢碰三爺一下,我就揍你。”


    雖然賈衝的聲音不大,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使得賈珖的氣勢瞬間被壓製下去。


    “噗~”賈珖被氣得快要吐血了,心中憤憤不平,不明白為何賈衝會站在賈環那邊,而且還如此維護他。


    賈衝與賈環何時走得如此親近?


    賈珖心中滿是疑惑,憤怒與不甘交織在一起,令他幾欲發狂。


    而賈環則神態自若,目光平靜。


    他輕輕拍了拍賈衝的肩膀,示意其不必緊張,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不行,我不服!”賈珖突然大聲叫嚷起來,“我們再比試一場!”


    賈環微微一笑,淡然道:“可以,隻要你有足夠的銀子作為賭注。”


    隻有讓賈珖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能讓他真正斷了複仇的念頭。


    接下來的場景,更是讓賈珖陷入了瘋狂的境地。


    他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賈環,從《中庸》到《大學》,再到《論語》,每一場比試都以他的失敗告終。


    “不!我怎麽會一直輸…”賈珖麵色慘白,雙眼赤紅,仿佛陷入了魔怔,“我要比《三百千》...我一定能贏迴來!”


    然而,無論他如何掙紮,最終都隻能將手中的銀子一一輸給賈環。


    直至他身無分文,再無可賭之物,他的目光才不甘地轉向了一旁不再支持他的賈複。


    賈複見狀,急忙收迴目光,生怕被賈珖盯上,心中暗自慶幸逃過一劫。


    此時,門口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賈代儒。


    賈環見狀,輕聲道:“好了,夫子到了,我們迴歸座位吧!”


    賈珖原本還想繼續糾纏,但一聽到“夫子”二字,便如同被秋霜打過的茄子,瞬間萎靡不振。


    他迅速迴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生怕被夫子發現他的失態。


    在賈代儒夫子的威嚴之下,賈珖如同被馴服的小獸,乖巧得令人咋舌。


    賈環不禁感歎,這頑皮的家夥,果然隻有夫子才能治得住他。


    賈衝亦步亦趨地迴到座位,途經賈珖身旁時,不忘投去一記淩厲的眼神警告。


    那眼神似在傳達:“你若是敢對三爺有絲毫冒犯,我決不輕饒!”


    賈珖心中憤懣難平,卻又不敢發作。


    他深知賈衝言出必行,若是真的動手,自己絕非其對手。


    昔日,曾有人誤以為賈衝隻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試圖戲弄於他。


    賈衝忍無可忍,以雷霆手段,將那些人一一教訓,令眾人瞠目結舌。


    幸而賈衝性情沉穩,不輕易挑起紛爭,唯有在萬不得已之時,方才會揮拳相向。


    自入學堂以來,他僅出手過一次,卻已足以震懾眾人,使無人敢再輕易欺辱於他。


    賈衝之威名,已然在學堂中傳開,令那些心懷不軌者望而生畏。


    此次他挺身而出,守護在賈環身旁,更是讓賈珖心生絕望,即便是恐嚇之言,亦不敢再輕易出口。


    話說賈代儒,近來似乎對學堂之事愈發上心,頻頻前來巡視。


    此事令賈環頗為困惑。


    記憶中賈代儒並不熱衷於學堂瑣事,如今為何頻頻現身?


    細思之下,賈環又覺得此舉並無不妥。


    賈代儒前來,於他而言並無壞處,反而有諸多益處。


    賈代儒現身學堂,其威嚴之勢頓時讓整個學堂安靜下來。


    那些平日裏頑皮的學子,在賈代儒犀利的目光掃視下,如同秋風中的落葉,瑟瑟發抖,生怕被夫子惦記上。


    賈代儒卻是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徑直地走到賈環麵前,直接問道:“《中庸》一書,你可曾背會?”


    賈環起身,恭敬地迴答道:“學生已然背會,正欲將此書歸還於夫子。”


    原來,賈環在背誦四書時,唯獨找不到《中庸》一書。


    恰巧那日賈代儒在書館,得知此事,竟將自己的藏書借給了賈環。


    賈環原本推辭不敢接受,隻打算借來抄錄,但賈代儒堅持要讓他帶走。


    如今既已背完,賈環便將《中庸》一書取出,恭敬地歸還給賈代儒夫子。


    賈珖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心中如同被重錘擊中,直欲吐血...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賈珖抬頭看向屋頂,心中滿是憤懣與不甘。


    這一刻,仿佛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與他為敵,欺壓著他。


    原來賈環能熟背《中庸》,皆因得賈代儒之幫助。


    賈珖心中憤懣難平,猶如被熊熊烈火焚燒。


    他欲仰天長嘯,質問蒼穹,為何命運對他如此不公。


    賈珖心中的不平化作聲聲長歎,動靜之大,竟引來了賈代儒的注意。


    賈代儒迴頭,目光如炬,見賈珖那滑稽之態,不禁冷聲問道:“賈珖,你在此作何狀?”


    賈珖被這一問,心中一顫,脖子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瞬間縮迴。


    接著顫顫巍巍迴答:“迴…迴夫子,學生…學生並未有何舉動。”


    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與不安。


    賈代儒輕哼一聲,語帶責備地問道:“你可是已將四書盡數背會?”


    賈珖心中一緊,用力吞咽口水,支支吾吾地迴答:“迴夫子,學生…學生尚未背會。”


    賈代儒聞言,板起麵孔,嚴肅地說道:“既然你尚未背會,又何故動作如此之大,擾亂學堂秩序?”


    賈珖心中苦澀,隻得低頭認錯:“學生知錯,還請夫子責罰。”


    他心中暗自流淚,不明白賈代儒為何老是針對他。


    忍不住在心中向上天呐喊。


    蒼天啊,大地,誰來救救他!


    “都坐好,今日老夫有一問,爾等需用心作答。”


    賈代儒緩緩走上講台,目光掃過眾人。


    他停頓片刻,然後看向賈珖,說道:“賈珖,你先來答,你因何到此學堂,又因何讀書?”


    賈珖心中暗自叫苦,怎麽又是自己?


    這種情況下,他來不及多想,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迴答道:“夫子,學生到此學堂,自然是為了求取功名,光耀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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