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莫曉曉早就已經等得饑腸轆轆,楊哲擔心莫曉曉等的不耐煩,便先給她點了一份法式小烤蛋糕,讓她先解解饞墊墊肚子。

    “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莫曉曉正埋頭狼吞虎咽的時候,一個熟悉的男聲在自己的背後傳了過來。

    又見一個黑影在自己的麵前坐了下來,莫曉曉這才放下自己手中的蛋糕,緩緩的抬起頭來。

    楊哲笑了笑,又朝服務員招了招手,又才繼續道:“沒事兒,不過我們的確是等了你等很久了,你來這麽晚,是不是要自罰一杯?”

    “是啊,該罰該罰!”

    “何語華?”莫曉曉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怎麽是你呀,這,太巧了吧?”

    何語溫穿著一身銀灰色的西服,身姿挺拔的坐在對麵,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他雙手合十做一個道歉的姿勢,滿臉歉意的笑著。

    “好久不見呀,曉曉。”何語華朝莫曉曉輕輕的笑了笑,又道:“怎麽了,見了我很意外很驚訝嗎?”

    “不是。”莫曉曉搖搖頭。

    “曉曉,這就是我說的約的朋友啦!我們來碧州這麽久了,還一次都沒有聚過,還記得我們三個上一次喝酒,還是在你以前住的,那個破院子裏喝的呢,隔了這麽久,才有時間出來聚一聚,今天一定要不醉不歸啊!”

    楊哲笑了笑說著。

    莫曉曉臉色平靜,淡淡的道:“明日還要上班呢,什麽不醉不歸,還是少喝些吧!”

    “哎!”何語華目不轉睛地看著莫曉曉:“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出來見麵,難道還不能喝個盡興!曉曉,這可不是你以前的風格!”

    話語間,服務員已經拿到菜單過來了,楊哲手裏拿著菜單,朝二人問道:“先別說了,還沒有吃東西呢,你們要吃什麽?我給你們點,還是你們自己來點?”

    “你來吧,老規矩!”何語華瞥了他一眼道。

    莫曉曉見楊哲看自己,便懶懶的迴道:“我也是,隨便都可以。”

    楊哲點點頭,連菜單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把菜單還給那服務員,又淡淡的道:“來一份魚子醬、一個鵝肝醬、熏鮭魚,再一人來一份特色牛排,再要一瓶紅酒。就先這些吧,吃完再點。”

    何語溫瞥了一眼莫曉曉,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問:“曉曉,我可好久沒有看見你了,怎麽你一見我就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哪裏有,你多想了,隻是工作了一天有些累了而已。”莫曉曉淡淡的道。

    不一會兒,服務員陸陸續續的就將所有菜品上齊。

    看著那滿桌精美的佳肴,莫曉曉雖然饑腸轆轆,可是仍然沒有半分食欲,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楊哲給兩人高腳的紅酒杯裏都倒了酒,鮮紅的紅酒在燈光下蕩漾出美麗的顏色,就像是嫣紅一片的玫瑰紅。

    “來,我們幹一杯。”楊哲舉起手中的酒杯,眉開眼笑的說著。

    “來。”何語華滿臉笑容的舉起手中的酒杯,朝莫曉曉道:“曉曉,哲哥我先自罰一杯為我今天的姍姍來遲,向你們賠禮道歉!”

    莫曉曉這才緩緩的拿起酒杯,麵不改色的點點頭。

    “最近生意如何?”何語華見莫曉曉心不在焉的樣子,便也失去的不再去招惹他,而是轉過頭對一旁的楊哲閑聊。

    “嗯。”楊哲點點頭:“也就算一般吧,最近是淡季,不是那麽忙,不過我每天還是忙得暈頭轉向的,你看我這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呢!”

    “嗬嗬嗬,你這大忙人,居然還能百忙之中抽出空下來同我喝酒,我真是榮幸至極了!”何語華笑了笑道。

    金碧輝煌的室內優雅高貴,怡然的音樂聲陣陣響,四處飄出淡淡的香氣,所有人都在優雅的用著餐,也不嘈雜也不喧囂,讓人有一種現實安穩的感覺。

    “對了,那你最近的武館開的怎麽樣?”楊哲又問。

    “還不就是那樣唄,還能怎麽樣。”何語華輕輕的抿了一口紅酒,又淡淡的道。

    “不過我最近也是兩頭跑,也算是夠忙的了!”

    “噢?”楊哲滿臉疑惑又打趣的道:“你小子整日遊手好閑的,還有什麽事情能讓你如此操勞?我可是頭一迴見呢!”

    “哎,你可有所不知,自從我哥離開碧州以後,我每日早出晚歸的,一早就別去了武館,晚上還得迴家來,不然我那合家的大宅子就是個空蕩蕩的房子了。”

    何語華說著說著,語氣之中就有幾分失落:“現在的何家不比以前的繁榮鼎盛了,也沒有昔日那般熱鬧,家也不成一個家了,對我來說,不過就是一個可棲息遮風擋雨的一個住所罷了。”

    楊哲聽著,突然就有幾分對他的遭遇感到憐惜,不過都是兩個大男人說些安慰的話,也不明顯的矯情了,隻好端起酒杯,朝他又平靜的道:“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來,我敬你一杯。”

    何語華嘴角微微一笑,點點頭,將手裏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莫曉曉原本一直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可是當何語華提起何語溫的名字的時候,她的心突然就顫粟了一下,手中的刀叉也停了下來,靜靜的聽他們的談話。

    莫曉曉緩緩的抬起頭來,朝何語華輕輕的看了一眼,突然之間有那麽一刹那,莫曉曉就覺得何語華與何語溫竟然有幾分相似。

    雖然是親兄弟,但是他們兩人之間其實有很大的差別,以前的何語華,總是一副吊兒郎當,一副浪子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恣意妄為的少年,年少輕狂少不知事,鮮衣怒馬做什麽事情都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可何語溫確實與他完全截然不同的,他總是冷若冰霜,對誰都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沉著內斂,成熟而又穩重。

    可是在那麽一瞬間,莫曉曉居然覺得何語華與何語溫居然是那麽的相似,那冷峻的眉眼,那不苟言笑的臉,還有那落落大方的言行舉止,都是那麽出奇的相似,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何語溫的冷淡,是帶著幾分睿智而又讓人琢磨不透的,可是何語華的冷淡和漫不經心,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極其有城府的人。

    何語華單手舉著高腳杯,酒杯裏紅色的紅酒被他一點點的喝到嘴裏,他微眯著眼睛,眉宇間透露著絲絲涼意,就像是千帆過盡以後的冷靜與沉著。

    何語華緩緩的放下酒杯,感覺一旁有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便側過頭去,見莫曉曉正目不斜視的看著自己,目光有幾分呆滯,顯然想什麽想得出神。

    “怎麽了?”何語華右手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掌輕輕的拖著自己的腮幫子,一臉玩味的問道,他先前的那一刹那的冷淡瞬間不見了,換之的是他一如既往的放蕩不羈。

    “沒什麽!”莫曉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搖頭,又微微低下頭去,手足無措的用手裏的刀叉切割盤子裏七分熟的牛排。

    “你是有話要說吧?”何語華見她心神不定的樣子,又玩笑似的說道:“你看,盤子裏的牛排要是會說話,一定會跟你急的!”

    “啊?”莫曉曉一臉疑惑的抬起頭。

    何語華用下巴示意她看她餐盤裏麵的牛排,莫曉曉這才反應過來,低頭下去看自己盤子裏的牛排。

    隻見那白色的碗碟裏的牛排,已經被莫曉曉用刀叉蹂躪得不成樣子,已經被她戳的傷痕累累,就像是一塊被人剁碎的肉餅一樣,簡直不忍直視。

    莫曉曉一臉尷尬,難以為情的樣子,低著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是有心事吧,沒事兒,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何語華見她這心神不定的樣子,又淡淡的說著。

    何語華一邊淡淡的說著,一邊又轉過頭去,朝遠處的服務員招招手道:“服務員過來一下。”

    “先生,你還需要什麽?”服務員走了,過來彬彬有禮的問著。

    何語華雲淡風輕的道:“把這位小姐麵前的牛排撤下,重新換一份,記得一樣,還要七分熟的!”

    楊哲突然站了起來,拿起自己的酒杯,又朝二人道:“你們先坐一下,那邊有一個朋友,我過去打個招唿!”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何語華點點頭,莫曉曉也點點頭,楊哲便拿著酒杯朝鄰桌走了過去。

    楊哲前腳剛離開,何語華便一邊給莫曉曉,已經空了杯的杯子裏麵倒上紅酒,一邊淡淡的說著:“我哥已經不在碧州了,他應該沒有告訴你吧。”

    “什麽?”莫曉曉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顯然有些驚訝,不過瞬間眼裏就閃過淡淡的失落感,不再那麽震驚了。

    莫曉曉搖搖頭,洋裝若無其事:“我不知道,他也沒有同我說過。”

    “嗯,我都知道你不知道。”何語華放下酒瓶,微微抬頭朝莫曉曉瞥了一眼:“你想知道為什麽嗎?應該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吧,肯定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不告而別吧!”

    莫曉曉的目光淡淡的看著手裏的紅酒杯,情緒有幾分失落,不過她極力在掩飾著:“對啊,我不知道,他也沒有跟我說過,我為什麽要知道呢,他竟然不告訴我,就說明一定有他自己不要告訴我的理由,他既然也不想跟我說,那我又去追究這些有什麽意義呢!”

    “嗬嗬嗬,你心裏果真是這樣想的嗎?”何語華見莫曉曉這洋裝若無其事的無所謂,突然的就笑了起來,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又道:“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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